三人前后下楼，路过顾想的时候，顾振刚对他招手，“你也跟着过来。”
保姆吴妈抱着迟念念在一旁，迟念念叫了声外公，想跟去看看，还好她没有叫小舅妈，不然顾石亭真不敢想象顾振刚听到会不会弄死他们。
这个“他们”包括秦川也同样含他在内。
“让我看看你小子的反应能力如何，有没有资格做他的助理。”顾振刚带着人到了院子里的空地上。
如果不知道负一楼是拳击训练场，秦川不会觉得奇怪，但是明明有拳击台，为什么还要在草地上让他们摔打，是因为草地更软吗？还是说他现在根本没有资格上拳击台？
顾振刚随手指着空地，“你们就在这里比试下拳脚。”
“你们”？谁们，秦川跟谁？秦川不知道，反正他乖乖地走了过去，在家乡的教育就是长辈的话不能忤逆。
顾石亭抬脚要进入没有绳子围起来的场地，“弄的跟真的一样，你到底想干嘛？”
“你不想上就靠边，让顾想来，你不是说在培养顾想吗，正好让我看看他这段时间有没有进步。”顾振刚背着手，等着看秦川挨揍。
顾石亭哼了一声，“你觉得合适吗？只算身高也不合适。”
秦川倒是丝毫不怯场了，不就是打架吗，他跟顾石亭又不是没有打过，正好有个光明正大的机会，要不是顾振刚在这，他现在也该和顾石亭打一架了，把他骗到这里，又把他一拳打晕带到这荒山野岭的地方。
几步走到了顾石亭的对面，眼神挑衅，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无助和胆怯，跃跃欲试，学着顾石亭跟辛永军打架时的样子，两手握拳，一攻一挡。
顾想刚想夸夸秦川花架子有模似样，秦川却被顾石亭嘴角的嘲笑弄的有些手足无措，左右手换了换位置，顾石亭只是动了下胳膊，秦川就晃了下身体，差点直接出拳，样子着实有些滑稽。
“爸爸，还是我跟他打吧，你别伤人。”顾想其实是想帮秦川。
秦川也知道自己刚才太紧张被顾石亭耍了，大概是听顾振刚给他讲解拳击的时候被那种庄重肃穆的气氛弄昏了头，以为他们现在也是正式比赛了。
不再等顾振刚说开始，主动出击。
顾振刚本来也没想着秦川能多厉害，要是一个业余拳击手都算不上的秦川都能把顾石亭打趴下，那顾石亭再说不想干，他也不会再拦着，全当没有生过这个儿子。
两军对峙实力相当才叫对决，想顾石亭跟秦川这种，除了个头和年龄还算匹配，拳击这方面根本没有可比的。
面对笑嘻嘻地顾石亭，秦川有些恼，“你认真点行不行。”被完全看不起，压根就是一种侮辱，就算以前他们在一起打架的时候顾石亭让着他，但现在根本不把他当回事更让他气愤。
秦川出直拳，顾石亭正色闪开，拳头擦过耳侧的头发，“不错。”不忘夸一夸炸毛的小野猫。
不错你大爷，“用不着你夸。”再次迂回出拳，顾石亭弯腰侧击，在距离秦川腋下两厘米的地方骤然刹车。
原本以为会重重地挨上一拳，已经做好了承受的准备，但是没有，秦川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想着死也要看清楚是怎么被揍的。
顾石亭收回手猛地把身体凑近了秦川，耳语道：“服不服？”
“不服。”秦川扭脸咬牙回答。
倔强的样子还挺招人，在他们回来之前大概是吴妈刚给草地洒过水，草地上有些湿滑，秦川穿的鞋子鞋底没哟牙，根本不抓地，跟顾石亭的身体撤开的时候，脚下没站稳，呲溜一下往右边后方摔去。
顾石亭一惯的是右手出拳力量大，立马伸出了手抓住了秦川的胳膊，秦川身体跟地面三十度角，颤巍巍要挨到地面，裤子小腿都被支棱起来的草地扎到了，又痒又疼，后背跟地方就差一扎长的距离，顾石亭恶作剧的要松手，秦川下意思扒住了顾石亭的胳膊，就差抱在怀里。
“现在服了没有？”顾石亭一马当先在秦川身侧，一脚跨在秦川两腿之间，说话带着三分调笑。
要不是因为就这一件衣服怕弄脏了没有换洗的，秦川压根不用顾石亭假好心的救他，听顾石亭这样逗弄，秦川早气的要杀人，拽着顾石亭的领子猛地往下拉，一脚踹在了顾石亭的小腿上。
草面本身就滑，顾石亭又玩心太重，根本没把顾振刚说的要检验秦川的话放在心上，顺势倒了下去，重重砸在了秦川身上，还装的很疼，哎呦哎呦地耍赖不起来，对着秦川的耳朵呼气，“你可摔死我了。”
吴妈抱着迟念念就在一边看着，顾石亭什么样的人，她比顾石亭的亲妈都了解，知道小少爷在跟人闹着玩，在迟念念吓得要哭之前，抱着人回了屋里，“我给你烤小蛋糕吃好不好？”
“被小舅舅压着疼不疼？我们把蛋糕留给小叔叔吃，不让小舅舅吃。”
吴妈摸摸迟念念的头发，“这头发谁给你梳的，挺好看。”
“小叔叔给我绑的，好看吧，辫子也是他给我编的。”
两个羊角辫子扎起来编好又被挽起来，是秦川照着门画上的娃娃弄的。主要是这样编好之后再挽起起来不容易弄乱，就算两天不梳头也可以照样干净利落不毛躁，早上只需要再用梳子沾水小心贴这头皮并下就可以。
顾想捂着脑袋想骂爹，能看看场合吗？就算不把他当孩子，好歹老头子还在旁边站着呢。
“哼。”顾振刚照例是没有好话，切磋而已，开始点到为止还像那么回事，现在狗打架一样，不成体统。
秦川把顾石亭从身上掀下去，头上沾着草叶子，后背也被阴湿了，一小片一小片的，后脚跟和裤脚带着泥，脸色相当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