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量可嘉，也有责任心，做个助理勉强及格。”敢跟顾石亭真打，就算打不过也照样出拳，这点就让顾振刚满意，没有几个敢不顺着他儿子的人，顾振刚指了指秦川，“跟我走吧。”
还躺在地上纳凉的顾石亭盯着秦川瞅了好几眼，听到顾振刚的话一轱辘爬起来，“跟你走个毛线，他是我的助理。”
秦川听顾石亭说他是助理这话挺当真，莫非是真的买个助理回来，那些钱都算是预付的工钱？要是这样就太好啦。
就算是长工也有自由，等他赚够还给顾石亭的钱，就可以回家了。
“既然是你的助理，那就有个助理的样子，我带他回去简单培训一段时间，就算他是你的生活助理，也要对你的基本锻炼有所了解和帮助，不然你就跟着我回去。”
顾石亭跟他老子是不对付，但是顾振刚除了是顾石亭的老子还是他的教练，有人说过，你可能不听父母的话，但是教练的话决对服从，就像学生听老师的话，就像当兵的都听首长的命令，这事跟天生的似的。
“那起码让他换身衣服再走吧，洗洗澡，等明天我送他。”顾石亭看着秦川贴在后背上的湿衣服替他难受。
换衣服洗澡，他这里什么都没有，哪里有的换洗。“不用了，我听顾老师的安排。”
“顾老师？哈哈哈”顾石亭感觉跟叫他似的。
尊师重道是基本礼节，“你需要带什么东西就赶紧去拿。”顾振刚难得说了句体贴的话。
秦川摇头，他是真的没有。
顾石亭说了句等等，去房间找了他以前的衣服胡乱装进了袋子里，“这些是我去年的衣服，你应该可以穿。等我买了新的再给你送去，手机带着，有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秦川不想接，但是顾振刚就在不远处站着，在他回头去看的时候，已经率先上了车，降下车窗等着他。
他也不想别人多想他跟顾石亭在闹别扭，“你不用给我买新的，这些就够了。”不管怎么说人家都是一片好心，他不至于不知道好歹，接过袋子朝着顾振刚的车走了过去。
走的毫不犹豫，顾石亭有些不是滋味，就不能说声再见，或者等着他去接什么的。
秦川离车还有两米的时候停下，回头，对着顾想摆手，“告诉念念一声，我走了。”
顾石亭还以为是不舍得他呢，原来是想着迟念念那个小丫头，在秦川上车之前，顾石亭头也不回地扎进了屋里，“小没良心的。”
顾想听见嘿嘿嘿直乐，对秦川摆手，“我们都会想你的，早点回来。”
秦川看着车里低气压的顾振刚，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不是他懂得乘车礼仪，而是他也不知道该不该坐后边，反正来的时候在顾石亭车上他就坐在这种位置，那就还坐这里好了。
幸亏他没有做后边，顾振刚对乘车座次安排特别的固执，大概是因为他曾经在退役迷茫的时候做过一段时间的司机有关。
后来秦川有了驾照才知道只有司机跟主顾才会前后坐，亲朋好友为了表示陪伴，一般都是选择坐在司机旁边的，“顾老师，我们走吧。”
坐在车上，顾振刚不说话，秦川也不说话，安安静静地只有车子启动行驶的声音。
正好秦川可以欣赏下车外的风景，还以为这里是荒山野岭，其实根本不是，地面泊油路，两车道，路两边都种着树，还是两排的，高的笔直，矮的茂盛。大概相互之间隔开一里地又会有户人家，跟顾石亭家里的别墅差不多，占地面积也差不多。
秦川感叹这里人烟稀少，房子比他们老家盖的好，路也比他们老家修的好，就是家家离的太远，谁家想去隔壁借点东西都难。
后来才知道这里是高档别墅住宅区，这里的人家大多是休闲度假才来住，平时很少有人。
等他跟着顾振刚到了市区就傻眼了，到处是人，到处是车，楼房高的看不见顶，等月亮出来，呼啸而过的车灯白的刺眼，整个都市比太阳在天上时还热闹，比书上还繁华，原来秦小山说的港口并没有吹牛。
秦川跟在顾振刚后面从停车场直接进了电梯，他看着顾振刚的每一个动作，如何操作电梯的，按的哪个楼层，都一一记着，这里太陌生，他有些恐慌，还有些兴奋。
“顾老师……”秦川刚叫了声顾老师，就被顾振刚一个眼神把后边的话吓的忘了。
顾振刚看了眼秦川，“说。”
“没事。”
“你从乡下来的？多大？怎么会跟了顾石亭？”顾振刚说话的时候没有再看秦川，知道自己的样子吓人，他已经尽量温和了。
秦川自然不能把顾石亭在他老家的荒唐行为说出来，“我虚岁十八，我哥跟顾石亭认识，想我出来长长见识，我们家穷，孩子又多，供不起这么多学生上学，我就想早点出来打工赚钱。”
这话真假掺半，顾振刚没有多想，只是看着秦川的模样不像十八，“你看着还小，要是童工，我可不能要你，你的身份卡呢，我看看。”
港口规定，十六岁之前不能打工，对雇佣者的惩罚非常重，而且对俱乐部的名誉不好。
身份卡？秦川想起来顾石亭说的，在港口没有身份卡，什么事情都办不成，哪里都不能去。
就在他装模作样找身份卡的时候，秦川的手机响了，是顾石亭，“你们到了吗？”
“在电梯里，应该快到了。”秦川看了眼顾振刚，“我的身份卡是不是还在你那里，顾老师要看。”
顾石亭当然知道顾振刚要看，就算顾振刚不看，俱乐部的人登记也要看到。
“等会儿我让人给你送去。”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顾振刚咳了一声，电梯刚好抵达，开门出来，迎面就是“华石集团拳击俱乐部港口分部”几个鎏金大字，还有满脸微笑的前台接待人员，黑色的T恤衫，见到顾振刚鞠躬打招呼，“顾教练晚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