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的斗志和自信从早上一直维持到中午，在下午两点十四分的时候再次动摇，大会议室的门外坐了一溜的或者带着公事包或者拿着哑铃正锻炼的人，一眼扫过去十个指头不够数的。
他从旁边经过，秦川撇了一眼那个正在锻炼的穿着运动衣的高大男人，肌肉撑起来衣服，形状十分明显，啧，秦川觉得要不是他饶开走恐怕会被人身上的肌肉疙瘩撞一下都可能骨折，那肌肉包比顾石亭的看着都瓷实。
另一个打着西装领带头发梳的可以滑冰的斯文男，满嘴的英语，秦川虽然没有高中毕业就辍学了，而且那人说的英语他也完全没有听懂，但是他就是觉得那人说话特别牛，人英语发音舌头是向上翘的，比他们英语老师说的正宗多了，虽然他还是没听出来那人说的什么鸟语。
斯文男看到秦川盯着他自己看了有一分钟，秦川又穿着拳击俱乐部员工的衣服，十分友好地跟秦川打了招呼。
文化人就是不一样，秦川十分蹩脚地用英语打了声招呼，还夸人英语好，结果斯文男十分尴尬，倒是旁边的肌肉男哈哈哈大笑，笑到一半压低了声音，想起来他们是在等着面试呢，但是就是忍不住听不下来，这小子太逗了，把人俄语听成英语还夸人说的标准。
肌肉男笑得秦川莫名其妙，这人是不是被点了大笑开关了？
斯文男整理了下领带，如果不是看到秦川是这里工作人员，以后可能是同事的份上他肯定现在就跟秦川发火，这人是不是故意嘲笑他找事来了，“不好意思，我刚才说的是俄语。”
“俄语？我说我怎么听不懂呢，你发音真标准。”秦川羞愧难当，尴尬地转头看向了肌肉男，眼神里透着你说是不是的意思。肌肉男对上秦川真诚的带着点傻气的正直眼神，有点不好意思再继续笑了，注意到秦川身上的衣服更加收敛，“那什么，你不是今天的面试官吧？”
“不是。”
斯文男放松了刚才紧绷的肩膀，“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说不定我们是校友。”他有意拉拢秦川打听点内部消息，主动报了自己的大学名字，“我是俄语系辅修了外事专业。”
俄语系秦川还能理解，这外事专业是个什么专业，他压根不懂，只能点点头，“我们肯定不是校友。”
肌肉男放下哑铃换了用腿弯夹着，“你学俄语的来捣什么乱，人家招聘栏里写的是要求英语水平达到专业八级。”
专业水平八级的英语，秦川记得他上学的时候初中英语老师好像英语四级过没过都是悬念。
“我英语八级已经过了，你不知道我们外国语学院起码修两门外语吗？而且英语是必须修的课程。要想顺利毕业英语六级是基础，考研究生英语八级不过连答辩资格都没有。”
肌肉男听到这嚣张的口气就冒火，他是体育学院的，自然跟这种学霸比不了文化课，“人家招的是拳击运动！的工作人员。”说话着重把“运动”两个字咬了咬。
秦川眼看着这两人要打架，尤其是肌肉男，两眼都往外喷火了，斯文男一幅冰山脸的模样把人气的不轻，周围的其他人竟然没有一个过来劝两句的，有点在默念着什么，有点低头沉思，时不时看看紧闭的大会议室的门。
“你刚才说面试，你们是来这里应聘什么工作的？”
“外事。”斯文男见秦川似乎不懂，优越感再次爆棚，也是对肌肉男的挑衅，“就是负责运动员出国活动的时候联络外部工作，促进和加强与外国友好交流与合作，还要做口语翻译和相关材料的文字翻译……”
“说得好像外交官一样，哼。”肌肉男看到秦川一脸敬佩加项目的表情，十分鄙视，“就是个跑腿打杂的，中看不中用。”
斯文男依旧冰山脸，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说了也不懂，无法交流。
秦川觉得肌肉男有句话说的很对，这个外事真的跟外交官一样，好厉害啊，像他在村里田大爷家看电视时七点新闻里的那些穿西装打领带的大人物，再看看斯文男的装扮，越看越像。转头问肌肉男，“你呢？大哥是来做运动员的吗？”
“我？我这年龄做运动员？都该退役了，我是应聘运动推广的。本人体育专业本科！”说话瞟了眼斯文男，老子也是有文凭的。
“厉害！”但凡高中毕业及以上的文凭在秦川眼里都厉害，“那运动推广干嘛呀？”
“拳击运动不是有些人不了解吗，我就负责告诉他们什么是拳击运动，社会推广普及顺带给组织开展各活动，还有运动员的训练工作和日常管理，给拳击运动储备人才，反正就大致这些工作。”
“哦~厉害。”秦川竖起了大拇哥，“你俩真厉害。”
斯文男有些警铃大作，这小伙子长的脸不赖，怎么看着有点油滑啊，三言两语就把他们的底细打听的一清二楚。
斯文男跟肌肉男对视了一眼，肌肉男后知后觉，也开始警惕，说话气势都有些收敛，“小哥哥，你是做什么的呀？”
“我？我不行，我就是个临时工，每天扫地拖地打扫卫生整理运动器材之类的。”秦川也想像别人介绍的那样说一大串，可惜，他的工作就这么简单，总不能详细到他是怎么把拳击手套从大到小按颜色分类吧。
好多人开始观察秦川，有些人不相信，哪有这么巧的，一个打扫卫生的长这么好看？
路过的顾振刚一眼在人群中看到了秦川，咳嗽了一声，“秦川，来。”
秦川看到顾振刚赶紧过去，“顾总教。”
顾振刚嗯了一声，手放在秦川肩膀上，两人并肩走进了大会议室。
大会议室的门关上，外面立马炸了，这秦川不会是个扫地僧吧？！嗡嗡地小声讨论。
刚才那可是拳击运动界有名的大金刚顾振刚，曾经世界运动会上的最有希望获得金腰带的人呢，退役之后做了教练，而且是现在拳击界新星顾石亭的教练！顾石亭可是被媒体称之为拳击运动冲向国际金腰带的新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