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跟着顾振刚进来作为考核面试用的大会议室，一向严肃的顾振刚竟然脸上带着柔和，“麻烦你把这里在简单布置下，另外在面试的过程中负责给每个面试官倒个水递给纸笔什么的。”
“好。”打扫卫生是他分内的工作，而且这里已经布置妥当了，因为崔主管已经提前通知过他这里要做面试用，他早上特意按着崔主管交代地把布局略微做了改动，崔主管也已经表示过很满意了。
既然顾振刚这么要求大概还不知道其实他已经做过这些工作了，秦川二话不说拿起拖把又把地拖了一遍，保证干净地能照出人影来，然后又找到了干拖弄了第二遍，打扫的步骤基本按照打扫拳台的要求了，只不过工具没有那么专业。
在他做这些的时候顾振刚一直就坐在旁边看着，秦川有种错觉，他怀疑是不是他的考核提前开始了？就跟书上看到的那个故事一样，有监考官故意把垃圾桶弄洒，扫把弄倒，就看每个面试者的反应。
不过秦川觉得顾正刚应该不会这么无聊，更没有必要在秦川身上花这么多心思，毕竟他只是竞争上岗一个小助理的职务，跟外边那些什么外事什么推广的没办法比。
避免一会儿动作试炼的时候有人因此摔跤，秦川反复确定地面不滑之后才问：“总教，您看这里哪里不合适的直接说，我立马调整。”
“没有不满意的，你做得很好。等会儿要做的工作还记得吧？”顾振刚抱着胳膊环在胸前，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
秦川丝毫不在意，这样的表情才适合顾振刚，刚才突然的和颜悦色温暖如春，只会让他对接下来的倒春寒感到隐隐的不安。
气候反常，换谁都担心，就算他不是气象专家，要知道顾振刚可是对顾石亭都只会哼一声的人，也不是顾振刚对每个人都很严肃。
“记得记得，事务助理的动作我懂。”端茶倒水么，在面试官对面试者做出评价之后收集笔录么，懂，这点小事，跟上学的时候收集作业没有多大区别。
他上学的时候可是语文课代表，身兼班长一职，其实他很不乐意做班长，要管别人他就得做榜样带头学习，其实他自习课的时候也想说话。
面试开始，秦川拿着名单叫人，一个进来了让下一个等着，一个出去了叫下一个。大概是他刚才在外面真的有点扫地僧的架势，现在又不断出入大会议室，外面面试的人都对他有些敬畏。
这小伙子深藏不漏了，还有人在仔细回想刚才有没有说不合适的话，或者有没有对秦川表示出不敬的举动。
秦川这才知道应聘外事的斯文男研究生不仅英语八级还精通俄语，连日语和韩语都可以跟人交流，尽管他在角落里站着，叽里呱啦他也听不懂他们讲些什么，反正觉得这人特别牛。面试官时不时地点头，就连顾振刚都面色和善了很多。
邹嘉睿表现地更加自信，说话的时候带上了动作，刚才还有些拘谨的绷直了端坐着，现在看来是已经放松下来了。
他又看了一遍名单上的名字，邹嘉睿，啧，看人家这名字，不说意思，就只论笔划数，这家人都得是知识分子。
“你表现的不错，回去等我们消息。”其中一个面试官做了最后总结，示意秦川去叫下一个。
秦川刚来开门，邹嘉睿却开口了，“请问多久可以给我答复？不好意思，我这人时间观念比较强。”
秦川又把门关上了，顾振刚面色变得十分难看，瞟了他一眼，“下一个。”
邹嘉睿说了句“抱歉，可以给我大概的时间吗？”依旧没有走，刚才说话的面试官笑呵呵地回答，“明天。”
“请问几点？”秦川啧了了一声，看来这个邹嘉睿是相当的有时间观念。
在顾振刚直白地表达出不满之前，秦川叫了下一个人的名字，说来也巧，正是那个体校的本科生于东阳，他进来看到邹嘉睿还站在那里不走有些为难，笑呵呵地跟个太阳似的特别明媚地对各位面试官问了好，然后就站在一边安静地等着。
“明天中午十二点二十六分四十八秒，我们会准时把面试结果告诉你。”顾振刚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茶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水，“还有问题吗？”
邹嘉睿点头鞠躬，“传闻顾总教最注重时间观念，果然如此，谢谢各位面试官，再见。”
秦川的职责之一就是在一个面试人员工作结束之后把对应聘者的评价单子收起来，他走到面试官后面大眼一扫，发现对邹嘉睿的评价基本都是优秀，最差也是个良，但是后边的总结职务上却是文案翻译。
后来秦川才知道文案翻译其实跟打篮球做冷板凳的概念差不多，虽然都是外事部门的，但是只能坐在办公室里，明对的是外语资料而不是直接跟外国人交流沟通，甚至连出国的机会都很少。
那就是坐办公室的打字机器了，这是顾石亭做出的评价，他觉得大部分坐办公室里的文职都是打字机器，没有灵魂，所以他宁愿在拳台上跟人互搏厮杀。
于东阳的面试过程顺利而且普通，评价也就是合格跟良之间，结果总结却是应聘了上了推广的工作，所得及所求，秦川为于东阳感到高兴。
于东阳还要了秦川的联络方式，“虽然结果我还不知道，但是觉得你这人挺有意思的，我觉得不是为了跟你拉关系，纯粹就是交你个朋友。”
“我也觉得你这人很好，你好，我叫秦川，这里打杂的临时工。”秦川没有告诉于东阳面试的结果，那是崔主管的工作，他不能越俎代庖，阿爹说过，做人要知道自己的本分。
面试结束等吃过晚饭就是秦川自己的考核了，因为经过了下午这轮面试助理工作的洗礼，他自己已经稍微放平了心态，所以在顾石亭打来电话说有事来不了的时候他也没有失望，“我这种小考核，你一个大明星过来给我加油助威，当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