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跟撒娇耍脾气一样，顾石亭耐心爆棚哄孩子似的问：“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说话变得阴阳怪气的，还是生我气了？”
“没有的事，我又不是你，动不动就耍少爷脾气，没事，我挂了，等会儿还要考核呢，我去准备了。”
顾石亭正被左航按着做造型，听着电话挂断的嘟嘟声更加烦躁，本来说好了只是吃饭，顶多在签个名，他算算时间如果开车速度快点还可以赶上去给秦川加油，现在倒好竟然又说还有拍照，拍照就拍照，又说要化妆。
左航早看出来顾石亭不乐意了，“马上就好了，那个广告商太事儿，非说要看看定妆照，一会儿咱们就随意拍几张就行。”
“随意拍几张，你能别扯这么没有诚意的谎话吗？”顾石亭手一伸，左航赶紧又把手机递到了他手心里，迅速按了家里的电话，“儿子，你想不想秦川？”
旁边的化妆师眼光一闪，传闻驰骋有个私生子，难道是真的？八卦地心让化妆师的手有些抖，左航咳了声，“你签过保密合同的。”
化妆师激动地差点戳到顾石亭的眼角，正在打电话的顾石亭对危险十分敏感，轻巧抓住了化妆师的手腕，“慢点姐姐，我这跟儿子打电话呢。”
“对不起对不起。”化妆师赶紧跟左航保证，“你放心，我不会说的。”
作为经纪人，还是有名的毒辣经纪人，左航好心地提醒了化妆师，“回头你可以看看违约赔偿，第四页的右下角第十六行的第七十八条。”
化妆师被吓的嗓子发干，愣是没发出声了，虽然她在签字的时候只是简单扫了一眼，更不知道第四页的右下角第十六行的第七十八条写的是什么，但是她可以猜到决对是她卖了自己全家也赔付不起的数额。
顾想特别会来事，知道顾石亭嫉妒心特别强还十分脆弱，“我想他干嘛呀，我就想你了，你才是我亲爸爸。”
“少来，昨晚你说梦话叫的是阿爹，你以为我没听见呢。”
“我都不知道自己叫了，我叫了么，你确定我叫的不是亲爹？”顾想这孩子真不像年龄只有个位数的人。
“你让吴妈带着你跟迟念念去拳击俱乐部，今晚上秦川有考核，你去给他加个油，让大伙瞅瞅他的亲友团，让他心里踏实地认识到自己也是有人罩着的。”顾石亭直接按了免提，让那个手抖的化妆师继续在他脸上头上捣鼓。
“哎呀，我就不乐意去，既然我亲爸爸说了，我怎么也给你个面子，我就勉为其难地走一趟吧。”顾想电话没挂就兴奋地含着迟念念跟吴妈出发了，顾石亭一直听着，迟念念的尖叫声惹的顾石亭忍不住地乐。
顾石亭笑起来的样子特闪眼，化妆师都不好意思一直看，这人怎么这么有男人味呢。
说好的平常心，因为考核时间的一点点逼近，秦川越来越坚定了过关的决心，要是不通过考核，那他来这里接受一个月的培训还有狗屁的意义，还不如回老家继续种地卖菜呢。
顾石亭曾经告诉过秦川，要想成为职业拳击运动员必须具备以下几个必要的条件，其中一项最重要的就是天赋。
“就像我这种胎里带的，没出生就有优异天赋的人不多。”顾石亭说这话的时候有得意还有另外的情绪在。
但是如果没有天赋根本成不了职业拳击手，顾石亭说过顾想就有这方面的天赋。
顾振刚同意收养顾想的条件之一就是训练顾想，培养顾想，这些是顾想自己告诉秦川的，所以在乡下老家的时候顾想每天的训练十分主动。
至于秦川么，顾石亭也说过他有打拳击的天赋，但是优秀还是良好或者合格那就另说了，总之应该是有的，不然顾振刚早把他撵出去了。
秦川没想到他需要依靠回想顾石亭的肯定来加强自己通过考核的信心，顾石亭跟算好了时间似的，在秦川刚要进入大会议室参加考核的时候手机进来一条短信。
【拿出你不种出白菜不罢休的超强的意志力还有抓蛇时候的非凡的勇气，我与你同在。】
秦川骂了一句神经病，犹豫着回了两个字，然后关机，抬头挺胸就差弄个斗篷用鼓风机吹着了，推门进去时顾振刚都不由地看了他两眼。
顾石亭看着手机上秦川回过来的短信：【阿门】
左航咳了一声，端起分酒器给广告商倒了杯酒，“您要是对今天驰骋的定妆照满意，咱们就把合同签了吧？”顺带在桌子底下踢了顾石亭一脚。
顾石亭压根没有觉得疼，还因为那句阿门笑出了声，有些不合时宜，不过他一向反应快，端起酒杯站起来对着广告商举了举，直接一口灌下去，什么话都没说，又灌了一杯。
左航赶紧给他夹菜放在了面前的碟子里，这祖宗这是抽了什么疯了？这是要敬酒啊还是在耍脾气呀？
“不好意思啊，我们家驰骋不会说话，他私下里就这样，整天就知道练拳。”左航自罚三杯，“您要是还不解气，我再……”说着就要再喝。
本来只以为是负责这个羡慕的主管跟经理来呢，谁知道广告商的幕后大老板也会过来，听说还是个退伍兵，脸黑着盯着顾石亭拍照好几个小时，吃饭都没有笑模样。
顾石亭这人傲，你不笑老子上赶着给你笑，那不可能，你又不是老子稀罕的人，要不是因为左航拜托，要不是着急赶紧回去看秦川的考核结果，他根本懒得搭理这种人，不然早回去接外公的班去经商了。
还有这种陪吃陪喝陪笑的场合，他更是不喜欢。
“好，职业运动员就该这样，说实话，小左，我本来认为作为职业运动员就该好好训练，不该参与这些商业活动，但是驰骋这个人不一样，有个性，今天工作的时候我也观察了，他话不多，效率也高，这要是去当兵，肯定是好苗子，这合同我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