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先抱着顾石亭亲了好几个带响的，红着脸搂住人才问已经沙雕的顾石亭，真真是从来没有这样过，两人没有能适应的，难得在亲近之后秦川比顾石亭自在一次，“你还活着真好。”
“这么想守寡呀？再亲一个，不然我真以为自己死了，我魂儿呢。”顾石亭头回见到秦川这么热情，这不会是自己做梦吧。
秦川觉得反正在梦里，亲就亲吧，就算亲了个昏天黑地也是梦一场，就他自己知道，谁也看不到，尤其是顾石亭。虽是这么说，也没有太过分，只是心里满满的失而复得，他没出事真好，抱着热乎乎的人真好，他的呼吸喷在自己脸上，能真切的感觉到真好。
受宠若惊已经不能形容顾石亭此刻的心情，两人分来的时候顾石亭心满意足，又有些遗憾地说：“要不是怕那些混小子随时出现看到你这样让人着迷的小模样，我真想把你就地正法，在这办了。”
“我也想。”秦川是真的豁出去了，本以为在梦里自己就能一点不害羞，还是忍不住地脸热，“走，咱们换个地方。”
这是怎么啦？换了灵魂还是老天开眼。顾石亭一向认为事在人为，这是被自己焐热了，也是，他这样优秀的人，对秦川掏心掏肺地好，能不对他回应的那真得是天外的陨石才行。
忍不住地嘴贱耍贫，顾石亭拉着秦川的手腕往前冲，回头看他微红地耳尖，结果秦川从耳朵到锁骨都是红的，“不是冷吧？入秋了，我给你衣服，你穿我的。”
“少特么废话，赶紧看你的路，当心摔不死你。”秦川瞪他一眼，梦里而已，再说了，他现在热着呢，从里到外的冒汗。
“呦呵呀，有进步，比我还猴急。”顾石亭拉着秦川呼呼地跑，树丛都挡不住他此刻的某种冲动，才不管哪里，管他们找到找不到呢，只要不会被人看到秦川等会更加害羞的样子就行。
树枝刮在胳膊上的疼是真实的，可惜秦川心里期待着接下来的事情，有害羞的不行，竟然没有在意，他心跳地咚咚响好像跑了十公里，呼吸不知道是因为跑的太猛还是因为顾石亭握着他的腕子太紧张。
秦川根本没有看路，就只盯着顾石亭的后脑勺，还有宽阔可靠的肩膀，风吹动了顾石亭的衣服，因为跑的快，衣裳鼓鼓地，但是依然可以看到肌肉的轮廓，尤其是拉着他的手臂，那么粗壮健康。
没来由地想到刚才那个梦境，能从六楼顺着下水道管下去的顾石亭就算是在现实世界，他肯定也轻松自如。对了，在老家的时候，这家伙还上他家院墙外的树了呢，每次都是蹭蹭地攀上枝丫，直接悬空了跟飞上去一样。
偶尔一次顾石亭是用的两脚，为了显示他腿部力量，顾石亭跟猴子似的踩着树干往上走，那时候没人羡慕惊讶，反而嘲笑他，没见过这么上树的，因为他用来显摆的上树方式太像猴子野猫了，那速度很快却不是像他们乡下小子那样，抱住了树两腿夹着往上一尺一寸地攀。
后来秦川知道顾石亭能做到那样的速度还有姿势全凭的他力气大，他试过，不容易。只有他清楚顾石亭跟个熊一样的四肢多有劲，现在想想顾石亭那上树的方式真的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潇洒又帅气。
“咱们等等比赛爬树吧，这里的树又高又直，浓密的比我老家的树还壮实。”秦川顿了下顾石亭抓他的胳膊。
顾石亭仰头看了眼高高地树，真高，浓密地遮住了天，上面有鸟落窝也看不到，就算叫声悦耳也分不清在哪里，“你说我们俩在上边做点什么，下边有人能听见吗？”
秦川顺着顾石亭的眼光也仰头看，以为他是在担心找他们的人会发现，十分认真地思索这个问题，“这么高呢，能不能听见真不好说，不过肯定看不到，我们庄上那树，我藏上去，别人都找不到。”
虽然跟那些小兄弟们打赌藏人也是游戏，但顾石亭这么认真必然是当成正事了，他了解顾石亭，这人好胜心一向很重，而跟他比赛爬树就完全是自己一时兴起，因为爬树耽误正事不行。
顾石亭嘻嘻地笑，猴急而没正形地托他屁股往上使力，秦川人都要离地了，只能抱住了树，不明所以地问他，“是不是有人来了，你急什么呀？”
“没有人来，那群小混蛋能找到我们。”顾石亭高傲自信，依旧急切地催促：“不是说要比赛爬树吗，你快点上去呀，我这等着呢。”
“那你不用帮我，两人一起开始才行，你去上那一棵。”秦川扯下顾石亭托他的手，这家伙就这一会儿工夫还捏他两回。
“嘿嘿嘿，你也太高看我了，这两棵树之间有三米远，我又没有金箍棒，怎么能够到你，真碰到了，我岂不是成怪物了。”
秦川没听懂，偶尔他确实没把顾石亭当人，有时候顾石亭混蛋起来真跟牲口一样，看来自己内心深处就是把顾石亭当成了不正常的神经病怪物了，再看顾石亭的戏谑地眼神，哪里是这家伙说话颠三倒四，分明是又不正经耍混蛋呢。
“看你要把我盯出火来了。”顾石亭推着他后腰让他往树上爬，催促着，“赶紧上去，快。”
这次秦川紧张了，“有人过来了吗？”他心虚，隐约地猜到这家伙要做什么了，但又不敢相信，不能问，万一这家伙没那想法是自己想混账了呢。
肯定是自己混蛋了，近墨者黑，他是跟顾石亭时间久了受到了不好的影响。羞愧地不行，这是他梦里呢，现在顾石亭想什么说什么做什么还不是都源于他自己内心的想法。
一本正经地催秦川，“还得比赛速度呢，我这给你掐表。”
等两人都上去了，顾石亭笑着说：“我输了，咱们家卅卅这是童子功，我比不过。愿赌服输，随你怎么罚。”
高高地树上风轻轻吹过就能把他们摇晃得厉害。凉快的很，人心却很热。
卅卅，这名字成了秦川的昵称，顾石亭平时不叫，却最喜欢在两人亲热的时候这么叫他，简直成了某种开关，秦川差点坐不住。
事后顾石亭从裤兜里掏出个口哨挂他脖子里，献宝似的先吹了一声，把秦川吓一跳，不想那哨子却发出了鸟叫声，这梦里的玩意实在好，跟他画的一样，发出的声音也是他学过的鸟叫，以前他就把这个想法告诉过顾石亭，没想到在梦里成了真。
“按照你化的样子定做的，喜欢吗？”根本不用问，一看就知道秦川岂止是喜欢。
“正好。”秦川毫不介意地把哨子含在口里，吹了好久。林子里飞走的小鸟又回来了，纷纷跟着叫，混着风一起演奏了首情歌。
顾石亭看秦川那红扑扑小脸，鼻尖上是细密的小汗珠，他拂过秦川的后背，上面带着层薄汗跟他一样，“送给你的，我亲自找珠宝行的设计师稍微修改了下，以后都不许取下来，这可是我亲手做出来的，独一无二。”
“听你胡扯。”秦川觉得就算是梦也值啦，梦里的顾石亭把现实里缺少的那点温柔跟细腻都做到了。
两人腻味儿地抱在一起，顾石亭靠在树干上，圈着秦川勒了勒他胸腔和窄腰，开始做自我检讨，这是他憋在心里想了许久的话，今天这样的情景，必须说出来，他得把秦川的心结打开，然后两人好到再不分彼此。
“我以前太任性，太唯心，做了很多不管不顾的事情，但是家里亲人还有周围的人都习惯了我的态度，他们会以为我就是那样的人，就算嚣张蛮横霸道他们也就习惯了。”顾石亭絮絮地说着，从来没有这般轻声细语，抵着秦川的汗湿的额头，抚过他的鬓角还有拧出好看弧度的脖颈。
“他们都太纵容我，我就这么活了小二十年，早淡化掉我这个人考虑别人感受的敏感，做任何事太不管不顾，说起来好像我那样是理所当然。”
从来没有的柔顺，秦川笑着嗤笑他，“你还好意思说。”只这一句话，就没有再说别的，现在真好，刚才他们在树上做的事情，哪里是不管不顾就可以形容的。想来自己内心是向往顾石亭这样的随意，只能在梦里纵容自己。
“我是不是在做梦？你真好。”顾石亭用鼻子蹭了蹭秦川的脖子，说话低低的嗓音，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做到柔情似水，但此刻却自然而然地流漏出来，面对这样的秦川，他还嫌弃自己不够好，生怕声音大了就破坏了此刻的气氛，用比月光还要柔软地动作拂过秦川的脸。
“真想再不醒过来，永远呆在这里。”秦川靠在顾石亭身上，悠悠地说。
顾石亭没听清他说的话，心里喝蜂蜜似的继续刨白自己，检讨言说做的比打拳击还顺利，从来不知道他能说这么多酸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