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为了自己，我是为了你。”顾石亭眼看地方还有三米，直接往下跳，刚才的那姿势太丢人，他宁愿把骨头摔断了也不要再那样下去。
下来之后两人面对面，顾石亭认真看着秦川解释：“打赌的事情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
“闭嘴！”秦川突然地制止吓到了顾石亭，他差点把自己呛死。
“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听我说嘛。”这台词怎么这样让人起鸡皮疙瘩呢，再看秦川表情，这样警惕防备。很快不需要秦川解释，他也敏锐地察觉到有鞋底踩踏枯树枝的声音。
“有人过来了，你还想不想赢你们那个费尽心机出力不讨好的赌约了？”
“我以为你会认为我幼稚呢。”顾石亭拉起秦川往相反的方向离开，这边应该不错。“我只在意对你出力时会不会不讨好，其他人就算了。”
往前走了两步忍不住回头看秦川，猛地凑近说：“长这么大，就只有你会口是心非地说不好。”突然想到了顾振刚，他那个老子很少说他好，但是他无所谓啦。
一刹那的落寞从顾石亭眼底闪过，秦川安慰：“啧，其实你很好。”不等顾石亭得意地故技重施耍流氓，他赶紧补充，“你对那些男孩们的用心良苦，我看得出来。”
顾石亭一怔忪，他明白，明白自己的好心，这个赌约并非只是为了玩闹而已。有点不好意思地转头拉着秦川就跑，不想他却被秦川拽了下，“走这边。”
天气状况还算可以，只是自然光线不太好了，这时候顾石亭如果不看北极星的话，凭感觉不好分辨方向是否正确。“我走错了吗？”
秦川明确地用行动无声告诉他刚才听声辨位不对，拉着他往另外一个方向小心翼翼而快速地走，比他扛人的时候更注意打过来的树枝，甚至有好几次回头想提醒顾石亭，话到嘴边又变了，又不是小姑娘，那类肉麻的话还是不要说了。
“山林是我的地盘，这种环境，我比你熟悉。”这个语气腔调有点像顾石亭，两人都没说话。
按理说，顾石亭该比秦川更熟悉这里，很小的时候他跟着母亲进来过，但也只有不上五次，每次来都是为了那个实验大楼，母亲在里边，他就自己出来玩，后来被顾振刚强拉着训练，就算跑步也是有固定的路线，并没有真正地往林子里转过。
“你小时候是不是经常跟着阿爹上山？”
“那是，我阿爹最喜欢带着我去山上啦，”说到这里秦川略微叹了口气，“其实我阿爹更想带着我那俩兄弟去，不过他们都不乐意跟着，嫌弃路不好走，说爬山没意思。”
这个表情，这个语气实在让人心疼，顾石亭是知道这背后原因的，可是秦川不知道，那时候他恐怕只认为是阿爹偏心吧。
顾石亭伸手划过秦川的头发，略带兴奋地许诺，“既然你觉得这里有意思好玩，那以后咱们就经常进山，不过这里的山没有老家的物产丰富，要是能抓到蛇就好了，咱们俩还能吃顿野味。”
说到蛇肉，秦川想到了鸡腿投喂的毒蛇，“这里也有，等这个游戏结束了，我给你抓一条。”
“行，抓到了咱们偷偷地吃，不能让那些小崽子们知道，不然他们知道你烤的蛇肉是人间极品美味，肯定该跟我抢了。”
两个成年人把对方当成了孩子哄，都看到对方眼里的受伤和落寞，也都看到了对方因为自己的话而发自内心的愉悦。
到了僻静处，也没有太大的安全感给人，因为是个悬崖，不算太陡峭，如果是秦川一个人，他肯定自己直接从这里下山，但是现在只能提议顾石亭一起在这里坐着，“害怕就把胳膊借给你，抓着吧。”
说实话他有点恐高，本来要嘴硬的顾石亭，看着秦川不好意思地把胳膊送他跟前，他立马就改变了想法，直接伸手把秦川的整个人都抱住了，“我好害怕，我们会不会掉下去啊，这里比刚才那棵树高多了。”
“坐下别动，不会掉下去，这里这种情况，他们肯定不会过来。”秦川稍微跟顾石亭拉开些距离，“别扒着我啦，跟咱们家大黑狗一样。胆小鬼，你这个样子要是让你的对手看到，肯定笑死。”
“他们只会哭死，我这么胆小的人竟然能把他们轻易KO。”说着把秦川按倒在了地上，动作快捷而专业，只不过是他伸手垫着秦川的后背，
秦川推着他，“神经病啊，我又不是你拳台上的对手。”
“你当然不是我的对手啦，他们怎么能跟你比。”顾石亭刚才确实是用了专业地手法，但是目的绝对不一样，“我才创的招式，准备改良下，能一招致胜。”
“我如果是你的对手，现在早一拳把你打悬崖下边了。”秦川不跟他计较，抬头看星空，“有点冷，咱们回去吧。”
“再坐会儿。”看看时间跟天，还是赶紧回去的好，夜色不安全，那些小混蛋万一出事就不好了。顾石亭跟着他站起来，两人一前一后往回走。
找了根木头探路，秦川又递给顾石亭一根，“越是看着像平地越是有可能不安全，小心点，如果看不清或者懒得用这个，那就跟着我的脚步走。”
有些话再不说恐怕还要再找机会，顾石亭已经看到了刘虎他们的聚集点，他按住了秦川的肩膀，“那时候咱们不是没好呢嘛，你又劲儿劲儿的，故意不搭理我，秦小山又跟我这边激将，所以就……主要是你长的太好看了，又勾得我……”
秦川瞪他，吃人那种表情，是真的生气，这人就是恶人先告状，他哪里做过故意勾人的事情。
“我承认我那时候就想一定能把你拿下，据为己有。”其实那时侯他也没底，只是男人不能丢了面子，现在想想是很有点混不吝。
“我那时候是因为光线差没看清，其实我跟你回家看到你冲凉了，就清楚地知道你是跟我一样的爷们儿。”
他说的是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时候都是在秦川老家的乡下庄子发生的事情，感觉已经过了好久的，其实还不到半年，他们都变化了很多。
尤其是秦川，改变好多，连他都能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港口的生活太丰富多彩，顾石亭只是带着他领略了小小不起眼的一角，就让他改变成了现在这个状态，那顾石亭变了对他心思也正常。
“其实你本来就是喜欢女孩子的吧，当初缠上我也是因为我的长相女气。”秦川拉下顾石亭的手，身后那些男孩子们就代表了繁华还有社会上不同的诱惑，他扭脸看了眼，“以后你要是再有逢场作戏的应酬时，能不能稍微处理干净再回来，其实只要我看不见那些痕迹就能装作不知道。”
什么处理干净？什么逢场作戏？什么痕迹？顾石亭冤枉得赶上今天突然的暴风雨了。
是他提到了“那时候”，可以肯定他们刚才的交流没有问题，沟通没有出现过偏差，但是现在秦川说的他就不懂了，不过有一点，他必须表明立场，绝对没有跟过去牵扯不清，更没有花天酒地。
“我以前是有点那什么，可是人都会有过去，但是那都是认识你之前，认识你之后我从来没有再跟以前的那些女的联系过，甚至连朋友都很少联系了。”
“原来你理直气壮地说这些的时候也不会脸红啊，”秦川不用太多的光照亮顾石亭的脸，他心里叹气，“我说了不在意，过去发生的一切，你做过的那些我们都忘掉就成了，赶紧走吧，他们都等急了，看看有没有少人。”
“不行，必须把话讲清楚。”除了对秦川，他哪里对别人做过留下那种痕迹的事情，这人心怎么比打拳击还没有套路呢，秦川这样是对他没有认真谈过恋爱缺乏经验的碾压，这笔账必须算明白。
“我们都是男人，哪里用得着这么婆婆妈妈。”秦川有些忍不住地开始烦躁又有点好笑，“说了过去了，忘掉翻篇就这样。”
拉人拉扯了起来，顾想终于忍不住跑了过去，“爸爸，爹地，你们俩干嘛呢，说话没完没了，我们都等着你们呢，冷死了。”
“啧你个小屁孩，就你的眼神好，这里这么暗怎么就被你看到了。”顾石亭微微松开了秦川。
“我能看不到才奇怪，我就知道爹地跟你在一起，看到你们俩跟打拳击似的，我就没过来打扰，还要继续吗？我给你们当裁判啊。”顾想的角度看过去，顾石亭都快把秦川扯倒了。
秦川笑的咯咯的，“顾石亭，咱们俩打一架吧，别再纠结那些说不清的烂账，三拳两脚完事多好，你这样拽着我说着间那，我都不适应了，上次住院的是我还是你呀，我怎么觉得是你被人换了脑子呢。”
“给你一拳，你就知道是不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