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家也不是天天都想的，只是偶尔，但是这个偶尔出现的频率似乎勤了些，秦川不想被说跟小孩那样动不动就想家，听到顾石亭问他，只用力摇摇头，“怎么还是赶紧去卖菜吧，再等等人该多了，到时候看你还怎么进去。”
假睡的顾想重现跳起来，催促顾石亭开车快点，“已经好久没有一起去大超市了，我有好多吃的要买，有酸奶、有薯片、有蟹黄味的瓜子仁、还有芒果片……”
呜啦啦说了一大串零食，秦川开了水果食盒递给顾想，“你今天要是想吃零食的话最少要吃掉一半的水果才行。”
食盒不算大，一半也就一个苹果加上一个香蕉的在弄一串葡萄的分量，顾想苦叫，“我吃一半那就没有肚子吃零食了。”
“你可以不吃饭，小孩子不都不喜欢吃饭么。”秦川先拿了一瓣橙子放进了嘴里，“挺甜的。”
想来把吃饭当成命的顾想自然不乐意，“我吃水果，但是零食你要给我买，饭也不准不让我吃。”
顾石亭笑着摇头，“只要你的肚子有那么大就行，我给你买，不过你吃的下吗？”扭脸对秦川抱怨，“失踪一下午的人还好意思吃独食，啧啧。”
秦川赶紧把食盒递过去，满脸堆笑地讨好，可惜身边人还在开车，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这是等着他喂呢。
小小叉子上一块香蕉还没有送到顾石亭嘴里呢，顾想脑袋伸了过来，张嘴要截胡，被顾石亭反手推开，顾想哎呦一声跌回了座位上，不等秦川出声制止香蕉已经被顾石亭吃进了嘴里。
一个委屈地呜哇不高兴，另一个却因为跟小孩抢吃的赢了而沾沾自喜，秦川无奈，赶紧又喂给顾想一块，然后把整个食盒都给了顾想，“马上就到了，慢慢吃。”
顾石亭也就是逗一逗儿子，看到顾想得意地翘着腿边吃边对他挤眉弄眼，秦川压根没有要管他的意思，他有些吃味地报了站，“各位乘客，大超市到了，请下车吧。”
车子停进了地下车库，这回不用秦川提醒，顾石亭已经自觉地戴上了眼镜口罩，他还提醒了秦川，“你也戴上口罩，帽子不准取下来。”顺带拿了帽子扔给了顾想。
秦川莫名，以前不是只带口罩就可以了吗？怎么今天把自己捂得更严了，不是商量好了不用一直戴着口罩了么。“能不戴口罩吗？我真怕自己长痱子。”
“不行，今天必须戴着。”狄婉婷一个名媛，她的八卦总是跟各种绯闻有关，名门千金跟一个穷小子在一起的爆炸度比门当户对更吸引吃瓜群众，到时候那些键盘侠说的话可要难听多了。
“以后你离狄婉婷那女的远点，你们不是一路人，知道吗？”今天那琅能拿她跟秦川的照片邀功交换条件，保不齐以后再有人拍下照片发到网上。
“我，我知道了。”他是乡下来的穷人，一无所有，怎么会跟狄婉婷这种豪门千金是一路人呢，秦川从门口推了购物车，顾想自己跳进去，手指前方，“出发，先去零食区。”
顾石亭手插口袋，走的意兴阑珊，“你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说什么？今天吃什么饭，你想吃什么菜？糖醋排骨？酸菜鱼？还是不要了，营养师不让你摄入过多油腻的东西，水煮鱼可以吧？在弄个酒酿丸子，我尽量做的味道清淡些。”秦川两手推车，想着要是顾石亭知道他已经答应跟狄婉婷做好朋友不知道会怎么想。
“你随便做，大不了我提高训练量消耗掉这些油盐酱醋。”
“你又不是锅，哪那么容易消耗这些东西，我已经研究过营养师给你定的菜单食谱了，而且今天我在图书馆也查了不少资料，今天的晚饭保证让你满意，吃的有滋有味。”
顾石亭发现有人看向他们，似乎还在指指点点，而且他总觉得那些人好像是在指秦川，不会是那琅把秦川跟狄婉婷的照片放网上了吧？日，这孙子敢说话不算话！他赶紧一手扶上了购物车圈着秦川一起加快了步子。
“那还等什么呀，俱乐部提供的那些吃的我早腻歪了。”
这时候还没到消费高峰阶段，人不算多，从零食区出来，赶紧到了生鲜区，秦川问顾想跟顾石亭意见，两人报了一大推的牛排、皮皮虾、大龙虾，顾石亭最后重点指了指：“我要吃生蚝。”
“你确定要吃这个？”秦川拿了牛排，“还吃吃牛肉吧。”
“我就要吃生蚝，今晚你的运动量一定会超标，我配你一起补补。”眼神不坏好意，两人心照不宣，秦川看着顾石亭拿了二十个生蚝放进购物车，他全当没有看到，选了些青菜大虾放在了上面。
“要不要买些韭菜？”
“好啊，韭菜也补。”顾石亭低声对他说。
秦川躲开，“这里是超市啊，把你的不正经收起来，跟我保持一米距离。”
“哎呀，你们俩要好要亲赶紧回家好不好，我还是个孩子呢。”顾想早从购物车里下来了，他抢过购物车，推着往前冲。
没有撞到人已经是千恩万谢了，秦川赶紧追上去，正好可以摆脱顾石亭的毛手毛脚。
顾石亭摇头，跟上去一起排队结账，顾想仰着头问他，“爸爸，你怎么不掏钱呀？”
“我的钱都你爹地拿着呢，卡在他那里。”
“才不是呢，爹地买个雪糕冰淇淋给我都很小气。”顾想抱怨的不行，中午没吃够。
“那就多买些拿回家里给你存冰箱总可以吧。”顾石亭从旁边冰柜拿了一大兜，各种口味的都有，然后讨好地把下巴放在了秦川肩膀上，“求求你了，给我们买点冰淇淋吧，行吗？”
这两人的动作不算太亲密，倒是像两个年龄相当的人在开玩笑，收银员忍不住盯着他们看，这样的身高，这样的装扮，一看就不是一般人，“你们俩都是大明星吗？你看着好眼熟啊，我好想在网上看过你的照片。”
收银员指的竟然是秦川，顾石亭赶紧躲开，面色立马变的严肃，“赶紧结账，算好没有？”
顾想拍着收银台，“你快点扫码呀，我冰淇淋要是化了，你赔钱吗？”
秦川把卡交给收银员，“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明星，麻烦快点，我们这些东西大多是生鲜食品，都不好耽误时间的。”
后边排队的也发现收银员磨蹭，有些已经开始抱怨，还有些人跟着纷纷看秦川，指着他议论，“这人好像那个谁啊。”
“啧，你快点，没看到后边的人都在催你吗？慢死了。”顾石亭自己拽了袋子装东西，银行卡刚递过来，他拽着秦川就走，吩咐后边的顾想，“儿子拿卡跟小票。”
“还有一袋子呢，你们俩等等我。”顾想愤恨地瞪了眼收银员，“都怨你。”
秦川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只以为别人大概是在顾石亭的报道中看到过他，“还好你刚才拉着我跑的快，不然被别人认出来你咱们非被困在这里不可。”
“认出来我？哼。”顾石亭看到顾想过来都没搭理，直接上了车。
秦川赶紧接过顾想手里的袋子，等车出了停车场平稳上路，他才小心对顾石亭说：“你下次不要说话那么冲了，对你形象不好。”
“你以后处事检点些就是对我形象的最大维护了。”
秦川莫名其妙，顾想跟着翻白眼，“下次你们两个再把一个人丢下，我就生气。”说完先拿了一个冰淇淋自己吃开了，美其名曰降降火。
顾石亭回头骂他混小子，“给我拿一个雪糕吃，我才是最该降火的人。”他现在怀疑那些人是看了秦川的照片，而且极其有可能是下午跟着狄婉婷一起的照片，“我最后再提醒你一遍，以后跟狄婉婷保持距离，别被人吭了还不知道。”
沉默了十分钟左右，秦川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知道了？其实我下午确实是跟狄婉婷在一起，不过我们只是学习驾校的理论课，我想提前参加科目一的考试，老师讲课进度很慢，狄婉婷在群里帮我说话，我就想着带她一起，多少可以帮助她学习。”
“你帮她，你一个初中生帮一个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学习，呵呵。”
顾石亭宁愿秦川不说话，也好过编谎话骗他，好声好量早用完了，突然就吼了一声，“你是不是很想跟女孩子约会？”
“没有。”秦川吓了一跳，后边顾想哇一声就哭开了，“我的冰淇淋掉了。”
顾石亭回头，“不准哭，我最烦男孩子哭了，你敢哭一声我就把你扔了在不要啦。”
后边的顾想抽抽噎噎不敢哭出来，秦川咬着嘴唇，最后也气恼了，“我做错了事情，你吼他干什么呀，你是吃醋还是吃火药了呀！”
“日，你比我还厉害，我都泡醋缸里半天了，你才发现吗！”顾石亭弄了个紧急刹车，“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