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车飞起来是什么感觉？秦川现在体会到了，还好车子的手闸好用，不然他刚才有可能直接撞在顾石亭的车上，还好顾石亭反应快，先伸手抓住了车把，等他看清了是秦川之后脸上的戾气还没来得及收回，混不吝地冲着满头大汗脸颊热辣地秦川说：“这么冲过来是想谋杀亲夫啊你。”
就在驾校门口，学上路科目的人好多都回来了，发现这边有热闹看纷纷转过了头望着，顾石亭只戴副眼镜，很容易就能被人认出来，名人打架不是小事，秦川还等着看他参加巨鼎国际的比赛呢，这节骨眼不能出事。
秦川赶紧直接跳了下来，拉住顾石亭的胳膊，手里抓着看门大爷的领子呢，“别胡说八道，你先松手，咱们先回家再说。”
“说什么？说你逃课还是说刚才你去哪里了？”
“你先松手，好多人看着你呢。”秦川的手劲到底比不过顾石亭，掰了好一会愣是没有动静。
看门大爷也很硬气，“秦川你不用管，我倒要看看这小子能把这老头子怎么样，有种就打死我。”
顾石亭这人吃软不吃硬，今天够憋气了，发现秦川瞒着他不知道上哪里去了，更恼火，一手就把秦川甩开了两米远，挥拳就要打人，秦川顾不上疼，赶紧爬起来把他胳膊抱住了，“求你了，是我错了，一会儿我跟你解释，你先上车，哥，我错了还不行嘛，咱先上车，有人要拍照了。”
顾石亭指了指那些拿着手机想按快门的人，“我看你们谁敢拍，不想上法庭的赶紧给我滚。”
秦川先把顾石亭哄上车，这边跟看门大爷道歉说好话，大爷哼了声，“你小子这么好的人怎么跟这种混不吝的打交道，以后还是早跟他断绝来往比较好，他这样的早晚拖累了你。”
“我朋友心情不好，您别介意，回头我说他。”秦川好话说尽，总算听大爷挥手说不追究了，他才赶紧上了车，
“爸爸，他话说你坏话。”顾想告完状之后问秦川，“你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个老头不让我们进去找你，说话还特别烦人。”
“你这小孩说谁老呢。”看门大爷起哼哼，“现在的孩子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不学好。”
顾想趴在车窗上恨不能戳到别人脸上，半个身体探出来，说话横的不行，“你说谁不学好呢，我让我爸爸打你。”
秦川挡着顾想，害怕他掉下来，顾石亭看也不看，他没有冲出来打人已经很压着脾气了，秦川只能假装发火，顺带把顾想推进了车里，眼神警告他坐好，“顾想跟爷爷道歉。”
“不要。”顾想弹起来说的话跟顾石亭那声“不用。”重叠在一起，看门大爷嘿了声，“有其父必有其子，大人不像话，小孩更不懂事。”
“我儿子就得这样，不服气跟我打一架。”顾石亭又要从车上下来，秦川靠在了车门上，不让人出来。
“对，不服气跟我爸爸打一架，不敢了吧。”顾想是有人撑腰根本不知道害怕。
“回车里去坐好，小孩子说话不能没有礼貌。”动不动就是打一架，大老远就看到顾石亭要打人，别说对方是看门的大爷了，就算是个壮年男人也受不住顾石亭那一拳。
顾石亭没有吭声，拉着秦川就要往车里拽，这是要从窗户里把人拉到车里，秦川扭着身子对大爷道歉，“我哥脾气比较冲，您别放心上，我代替他跟您道歉。”
看门大爷摆手，马上要放学，他也不想让领导看到跟人起冲突，“倒退十年，老子今天就把你打趴下。”说完抽着烟离开了。
秦川对着老头的背影道歉，其他人发现没有热闹可看也就离开了。辛永军也在人群之中，旁边还有曹贝贝给安排的今天八卦的演员，方便那琅给他拍照用的。
“啧啧，驰骋可是比你有料多了。”那琅虽然这么说却没有拍照。
“啧，你可以收过钱的。”辛永军提醒那琅，虽然他不满意曹贝贝安排的什么《华石新晋拳击手魅力无边学车遇到富婆骚扰》，这种主题虽然不够高明，但是总比顾石亭跟人打架要强。
秦川自身难保，根本没有注意到车外五十米处的大树下边跟他偷偷打招呼的那琅。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不怕人围观了。”顾石亭真的就从车窗口把秦川弄到了副驾驶，直接扣紧了安全带，“别再说一句话，否则我现在就收拾你。”
“自行车还在下边呢。”
“不要了。”
“不行，那是你送给我的，那是我的自行车。”秦川坚持，他要下车，顾石亭按着他肩膀不让动，自己下去把自信车塞进了后备箱。
顾想负责拿着水果食盒献给秦川，“这里还有鲜花呢，爸爸送给你小菊花。”
东西一股脑全给了秦川，花束不算大，但是也不小，顾石亭已经把车开上了快车道才扭头看了眼秦川，“下午上哪里去了？”
因为找了狄婉婷帮忙弄巨鼎国际邀请函的事情，秦川面对这个问题不敢实话实说，顾石亭这人自尊心强的很，这种事情要是被他知道了肯定不会接受邀请函的。
“我提前报考了科目一，下午就去图书馆学习了，顺便查些资料给刘虎。”秦川手里抱着花，另外一只手去找手机让顾石亭看看他给刘虎发的资料做证明，“用我手机都拍成照片发给他了。”
结果所有口袋都摸过来也没找到手机，好在顾石亭也没有打算看，“那你紧张什么？”
“我没有。”心虚是什么样的，秦川随便找个镜子一照就能看到，他现在就在完美诠释什么是心虚。“这花真好看，是你特意给我买的？”
“什么呀，就顺手，反正刘虎店里这玩意儿多的很。”顾石亭是第一次送人花，秦川用这个转移话题实在太正确了，他正不好意思呢。
秦川看着顾石亭开车，胳膊上的肌肉因为用力抓着方向盘而形状突出，秦川回头看了眼已经睡着的顾想，他小心伸手碰了碰顾石亭的胳膊，“你怎么还穿着这衣服？”
“别碰我，开车呢。”顾石亭虽然这么说却没有躲开，一点威慑力也没有，“回家收拾你的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秦川已经看出来了，顾石亭这是已经不生气故意在板着脸呢，“现在时间还早，不如我们去超市买菜，今天我做饭。”
如果不是在开车，顾石亭很想揉揉秦川的头，“那什么，喜欢这些花吗？”
“还行吧，没有我们那山上的新鲜，下次别花这个冤枉钱了，还不如买菜做饭吃呢。”
后座的人根本没有睡着，顾想蹬着秦川的靠背，“爹地呀，你可真的一点都不懂浪漫。”
一个小孩子能懂什么是浪漫！秦川回头抓住顾想的脚脖子，“睡你觉，一看就是玩了一下午，瞅瞅你自己脸上那一道一道的汗印子，跟个大脸花猫似的。”
顾想人虽然小但是特别臭美，不能接受别人说他不好看，想跳起来可是腿被秦川抓着动不了，“爸爸，你看他，还不让我说一句话了。”
顾石亭后视镜里看了眼恼火的顾想，“大人说话的时候小孩子不要插嘴，今天你那样跟别人说话是不对的知道吗？”
“那你还要跟人打架呢，我都没有说你。”顾想小声嘟囔。
“顾想去睡觉，听话。”
“我不要，我喜欢在车里蹦，这个座位跟飞船一样，晃啊晃，你看。”顾想拍着座位砰砰响，随着车辆拐弯刹车做着夸张的动作，吵的人头疼。
顾石亭没训顾想，而是扭头看了眼秦川，“嫌弃我管儿子管的不好，你怎么不说他，不行还是我来？”
“别别，你开车就好，我来。”秦川扭着身子跟顾想挤眉弄眼使眼色，顾想个小人精是看懂了，顾石亭全当没有发现，不过一连超过了三辆车，显然心情不好。
最终还是秦川对着顾想小声说了句哄孩子的话，“如果我这次考试一次过关，我让你跟秦萌姑姑打电话好不好？”
秦萌长得漂亮，顾想跟迟念念在乡下住着的时候，秦萌对他们还算不错，顾想喜欢粘着她。顾想总算安静地躺下睡觉了，秦川真的害怕再闹下去，顾石亭会发火。
这就是看门大爷说过的上梁不正下梁歪。父母是小孩最好的老师，有些事情说是没有用的，孩子模仿能力是最强的，尤其喜欢跟自己崇拜的人学，孩子的某些行为会因为大人的行为而潜移默化地做出改变，包括性格也会受到影响。
“现在可以了吗？今天你心情不好，你还没有说你想吃什么东西，快点说，我这边提前想好买什么食材。”
“你做饭你做主。”车子开进了超市的停车场，下车后顾石亭看了小雏菊，秦川一直拿着似乎没有要放下的打算，他凑过去问秦川，“你是不是又想老家了？其实我觉得这小菊花很好看，但是先放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