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小山也走的没影了之后，顾石亭用火把少出一片四方的空地来，辛永军站着没有动，手心里不由冒出了汗。
“你这是做什么？要防火少山吗？”说话的时候脑子里在飞速盘算，要不要就这么走了，现在跑是否还来得及？自己是什么时候暴露的？
顾石亭把场地准备好，用力把火把插进了地面，“我要做什么你看不出来，那你觉得这么大的场地能做什么？”
“我不知道，你要是没事，我就走了，今天我跑了两个山头追蛇，累的很，没功夫陪你玩。”辛永军已经紧张的直冒汗。
顾石亭站在场地中央看着辛永军，挑衅地对他竖起拇指再一点点倒过来，“过来跟我打两场，如果你赢了，随便你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如果你输了，咱们个子回家，我对你今天坑蒙拐骗的事既往不咎。”
“那我直接认输，反正我打不过你。”辛永军被顾石亭的气势吓倒，现在又没有其他人，就他们两个人，丢人就丢人，大不了顾石亭说出去，他不承认就可以了。
“去你大爷的，你以为你有不打的权利吗？刚耍老子，老子是你能耍的人吗？”顾石亭见辛永军不肯动手，直接过去把人拽进了场地中央。“起初我是被你骗了，没认出来。你当我不知道，你以前在港口打过黑拳是不是？”
辛永军见已经被顾石亭认了出来，知道自己不能在抵赖，就算死不承认也没用，顾石亭肯定吓死手揍他，“你是怎么看出来我打过拳的？”
“起初我以为你是个老人，并没有敢下死手打你，而且都把握好了力度和下拳头的位子，但是我发现在我出拳之间你就已经护住了要害，就算我没有顾忌那么多，直接把你当成普通人打，你也不会受到重创，因为你知道怎么躲拳。”顾石亭一边说还一边分析。
秦川走出顾石亭他们的视线范围之后就放慢了脚步，他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顾石亭这种看着粗枝大叶，明明对钱财不在乎的人，怎么就对辛永军骗过他们蛇的事这么耿耿于怀，还时时刻刻都要跟人找茬。
打也打了，该教训的也已经教训过了，就算看在秦小山的面子上这事也该了结啦。
一个大男人这样，实在让他想不明白，也有点看不上眼。人家辛永军表演个节目缓和大家的尴尬不是挺好的嘛，怎么就惹到顾石亭了！
莫名其妙地要找事，什么都要争强好胜，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大少爷都跟顾石亭一样，太阳都要围着他转才行。
等秦小山追上他之后，秦川注意到后面并没有旁人，“他呢？怎么没跟你一起下山？”
“谁呢？你说辛永军还是顾石亭？”秦小山故意装不知道。
啧，不说拉倒，管他屁事，顾石亭不跟着下山直接睡在山里才好呢，最后被蛇再咬一口。表兄弟两人说笑着继续下山，秦小山实在跟秦川比不过耐心，主动交代，“要不你上去看看他们俩吧，顾石亭好像是要揍辛永军。”
“顾石亭揍辛永军？你怎么知道顾石亭不会被打，说不定一会儿辛永军还要背着顾石亭下山呢。”秦川心里有些担心，但又说不清是担心哪个。
“不管谁被打趴下，总归都是咱们家的客人，万一真打出毛病来，还不得我们负责。”秦小山转头放下扁担说：“我可听说辛永军以前在港口打过黑拳。”
“怎么可能，他那身板哪里像打过拳的人。”秦川并不觉得辛永军比顾石亭壮实，“再说了，你不是说顾石亭是职业拳击手吗，他自己也说自己很厉害。”
“啧，你知道个屁，职业的拳击是有规矩的，黑拳是往死里打的，真动起手来，顾石亭不一定打的过。”秦小山见过打黑拳的，简直是不要命，堵拳的人把钱都压上的时候，打拳的人也会疯狂。
秦川将信将疑，他跟顾石亭动过手，他压根占不了便宜，辛永军应该没有那么厉害吧？“哥，你不会是吓唬人的吧，要是按照你说的，那打黑拳肯定很赚钱，辛永军何必回咱们这穷乡僻壤。”
“唉，打黑拳是赚钱，但是要命啊，再说了，你忘了辛永军说的，他阿娘生病了，上有高堂老母要侍奉，怎么敢在外面挣不要命的钱。”秦小山说着说着刻意压低了声音，“在港口打黑拳，辛永军没有背景，就算他打赢了也不一定有命花。”
吹过来一阵风，路边的草丛晃动地让人感觉心里毛毛的，秦川不敢置信地问他，“你去港口没几回，怎么知道这么多？”
“别托老弟，你别不相信啊，这都是顾石亭告诉我的，他是港口土生土长的，他能不知道。”说着笑了笑，“他带着我去赌过一次，就一次。”
“你还敢赌钱，让舅舅知道打断你的腿。”秦川做了个砍腿的动作。
秦小山感觉自己的腿软了下，要是被家里知道他去港口底下黑拳馆里赌钱，估计不止打断他的腿，连手一块砍了，反正钱已经花了，再说什么都玩了，死猪不怕开水烫，“你说我干嘛，赶紧去看看顾石亭吧，小心他的小命交代在这里，就是胳膊被打折了，我们也担不起这责任。”
打断胳膊正好，看他还手贱不手贱，虽然是这么想，但秦川终究不放心，嘴硬地说：“我去看看，顾石亭不知道轻重，别把辛永军打坏了。”
也不管秦小山会不会笑话他嘴硬心软，只一口气跑了回去，在距离顾石亭他们最近的大树那里停了下来，匍匐着进了草丛，暗中仔细观察着对峙的两个人。
躲在草丛的秦川虽然听的不太清楚，但是加上顾石亭比划的动作倒是可以猜出个完整的说辞，只是有些专业用语不太明白。
眼看着两人打了起来，在刚开始的时候顾石亭占了上风，可是等辛永军挨了几拳之后开始反击，秦川记得顾石亭说过，打拳有得分位置，更不能打下三路，那是阴招打了算违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