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有势的人他惹不起，眼前这个顾石亭就是个活阎王，拳头太硬，他又打不过，只能忍气吞声。
为了面子，还要笑对秦川，辛永军说话时已经换了声音，“行，今天就给大家献丑了。”
一段表演下来，顾石亭没发现哪里精彩，倒是秦川十分捧场，一会儿跟着傻乐，一会儿又拍手叫好，顾石亭管不了秦川，但是每当秦小山要鼓掌的时候，都会给顾石亭踢上一脚，到最后人也不敢再喝彩了。
辛永军站在篝火旁看的真真切切，他不在乎秦小山是不是欣赏他的表演，他就想看见秦川给他鼓掌喝彩时，顾石亭黑着一张脸，又拿他们没办法的样子。
一段表演下来，辛永军也不觉得丢人了，尤其是在秦川拉着他向他请教如何变声的时候。
“你是怎么做到学这么像的？更真的一样。尤其是学小孩子讲话的时候，我要是不看你的人，感觉你才四岁，超级好玩，跟我家小弟一样。”秦川没想到辛永军不光学老年人像，学小孩子更像，学各种动物也是惟妙惟肖。
“你能教教我吗？回家我可以逗我弟弟玩。”秦川家里连电视都没有得看，平时除了下地干活就只能偶尔听听收音机，阿娘还嫌弃电费太贵。
想看个电视还得去邻居家蹭，整个庄子再没有一家像他们家这么省了。
辛永军拉着秦川的手放在自己的声带位置，让他感觉变化，秦川跟着学了几句，“不行，我学的跟你差远了。”
“这时候要胸腔共鸣。”辛永军挺着了身子继续指点秦川，“有时候用的是丹田之气，不然没有这么长的声，嗓子也会疼。”
顾石亭早看烦了这俩人拉拉扯扯，拿棍子摔打着旁边的草丛悻悻地说：“还胸腔共鸣，装的多懂一样。”
“你懂你学啊！那你告诉我。”秦川压根不相信顾石亭懂这些，纯粹是在找辛永军的茬。
辛永军装作不在意样子，十分谦虚地说：“其实我也不懂多少，只是比一般人知道的多一点而已。”
比一般人知道的多一点，这意思是他不是一般人了，顾石亭可不乐意有人敢在他面前夸口，再看看还在拉扯嬉笑的秦川跟辛永军，他噌地站了起来。
坐在他身边的秦小山吓了一跳，赶紧抬手要拉人，“少爷，您可别再打架了，这不是秦川说要学的嘛，我哥们儿教教他也没有错啊。”
“日，你着个屁的急，老子就是想告诉他什么是丹田。”顾石亭两步跨到秦川面前，挡开了辛永军。
秦川跟辛永军本来买对面的在交流学习呢，突然眼前出现了顾石亭气哼哼的脸，“你干嘛？起开，别挡着小爷学东西。”
“学什么？！不就是气沉丹田，胸腔共鸣吗？老子就会，我教你。”说着掰过秦川的身体背对自己。
要不是有顾石亭扶着，猛地向后转的秦川差点摔一跤，“啧，小爷我不用你教，滚一边去。”
“老子今天非教你不可。”说着把手放在了秦川的小腹上，一点点往下，到了丹田位置按了按，就停在了那处，“就这，这就是丹田，我按着，你赶紧用这里发声试试。”
顾石亭身上带着柴火烧过的味道，还有烤蛇肉的香味，说话时冲得秦川后脑勺热乎乎的，什么丹田位置，什么发声试试，秦川只觉得现在被顾石亭背后抱着很不自在，小腹那处被顾石亭有力的手掌盖着，再多一会儿他的丹田就要被顾石亭化了。
“神经病。”扯开顾石亭的手，秦川拿起自己的衣服就走了。
秦小山把脸埋进臂弯里偷笑，玩砸了吧，不嫌丢人啊。
辛永军看秦川走了也没有拿走他的蛇，赶紧叫了一声，“秦川你的蛇没有带走。”
“你跑什么呀，等老子跟你一块回去呗。”顾石亭抠了抠手心，秦川这家伙的小肚子摸着还挺结实，腹肌绷紧的时候手感不错。
秦川听见顾石亭的叫喊，嘴里骂了一句，脚步没停，反而走的更快。
虽不如大山里的树木茂密，荒草倒是长了不少，不然这里也不会有那么多蛇出没，顾石亭再抬头看时，秦川的身影已经是隐隐约约才能看到。
这边辛永军赶紧收拾东西去追，“小山，你带我去秦川家里呗，我把蛇还给他，既然都是自家兄弟，怎么能占他的便宜。”
秦小山拍了拍手撑着地面站了起来，点头开口，“行吧，反正天要晚了，你家离这边远，不行就住他家。”
“好啊。”辛永军没想到还有这意外收获，原本是想去认认门的，秦川这人不错，比秦小山靠谱的多，辛永军想跟他交个朋友，以后一起做点贩卖蛇的生意也好。
“不行！”顾石亭大声反对，“秦川家没有地方接待外人。”
秦小山要不是因为顾石亭家有钱，真想把人踢到地上快燃尽的火堆上，“你昨晚不是睡那里吗？你别说你是睡院子里。”
“我跟他能一样吗？他能跟我比吗？”顾石亭把扁担塞给秦小山，“你把这玩意儿送回去，秦川的还给他，剩下的拿你家。”
秦小山倒是也想占这便宜，可是辛永军家不一样，太穷，比他家还穷，十分虚伪地对顾石亭说：“你什么意思啊？这人辛永军自己捕的蛇，我拿我家算怎么回事啊。”
除非辛永军自己不要了，但是根本不可能不要，辛永军看了眼顾石亭，两人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挑衅，辛永军对秦小山说：“小山，你就听他的吧，晚上我去你家里找你，回头卖了这些蛇，我请你喝酒。”
秦小山看看顾石亭又瞅瞅辛永军，“日，你们俩这是要支开我，准备决一死战怎么地？”
“拿东西滚蛋，天要黑了，赶紧去追秦川，你们一起下山。”顾石亭虽然没有什么在这里，但是他野外生存的技能课没少上，有点不放心秦川就那么一个人气哼哼地下山，万一不留神滚下去就糟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