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亮时，顾华摇醒了。
闭着眼在床头柜上摸索了一阵，拿到手机，才睁开眼来。
乔东阳正好给她发微信：一会儿我可能需要去你家厨房，不想吵醒你，我等会儿自己开门。
他是知道密码的，但进她家的门，还是要提前告知。
顾华摇心里回应了他一个嗯，没打出去，又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来，手机时间十点零五分。
顾华摇再看微信，乔东阳又发了一条消息：早饭在餐厅里，记得吃，中午要一起去水云轩吃饭吗？我请客。
顾华摇回了一个【好的】表情，起身洗漱。
换好衣服，她到楼下餐厅，早餐是三文治和牛奶。
她坐下吃三文治，一边看手机。
乔东阳回她了：刚起床？
顾华摇：嗯。
乔东阳：牛奶凉了，不要喝太多。
顾华摇：好。
吃完早饭，洗了装三文治的盘子，顾华摇拿着牛奶去了客厅。
堆满客厅的衣服被叠好放在一角，略微零乱的桌面也被整理过，客厅焕然一新。
顾华摇记得，自她回来之后，还没收拾过房子。
这又是‘贤惠’的乔先生的杰作。
顾华摇难为情地挠了挠头，难得有一通觉悟，她一个女孩子，竟然还要乔总来帮她收拾房子。
心里有愧，顾华摇转身去了玄关，从头至尾收拾了一遍。
到了二楼房间，发现已经十一点十五分了。
顾华摇陡然想起和乔东阳约了午饭，拿出手机瞧，他给她打了两个微信电话，都没有接……
顾华摇当即回了电话，“阿摇。”
“东阳，不好意思啊，我……我刚刚在收拾房间，没注意到你给我——”
“没关系。”乔东阳截住了她的话头，“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一会儿去接你。”
“我现在就有。”顾华摇说完，脸红了红，这样说会不会显得自己很着急？
乔东阳温柔的话语打断了她的思绪，“好，那我现在过去。”
乔氏财团离龙域花园不过二十分钟的路程，顾华摇化妆打扮好，乔东阳已经在楼下等她了。
已是夏末，早晚渐凉，中午却还是大太阳蒸烤，顾华摇穿了一件白色雪纺连衣礼裙，想着下午就能回，无碍。
乔东阳开着G0215的车停在楼下，隐隐见远处一个人走来，他认出了赵殷。
与此同时，顾华摇从楼道里走出来，挎着小包，阳光落在她身上，明媚的少女感十足。
乔东阳示意她上副驾驶座上来，顾华摇开门坐进去。
不远处，熟悉的车牌号码让赵殷脚步加快，她看到顾华摇出来，走向车子，打开车门，坐进去，动作一气呵成，像是经常坐……
她心头一疼，车子擦身而过。
她苦笑，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呢？
……
G0215到了水云轩停车场，顾华摇认出来，车停的是贵宾专属停车位。
乔东阳下车，顾华摇解开安全带，刚要开门，乔东阳先她一步打开车门，手顶在车门上，“注意安全。”
两人进了水云轩，门口服务员看到乔东阳，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微笑，目光落在顾华摇身上，先是一怔，一秒后收回惊诧，笑着将两人迎进门。
乔东阳定了包厢，要去包厢，要经过大厅。
已是饭点，大厅坐满了人，或男男、或女女、或男女，一对对的目光无意扫过经过的人，错愕地盯着他们看。
乔氏财团董事长——乔东阳，第一次带女伴来水云轩！
大消息啊！
注意到两人的也有娱乐圈的人，一眼注意到乔东阳的女伴，不是别人，正是最近讨论度不断攀升的演艺黑马——顾华摇！
真真是大消息啊！
那些水云轩的老主顾从未在意别人的私事，更别提是来水云轩吃饭的大人物的私事。
但今日，乔东阳和顾华摇两人刚去包厢，大家就纷纷议论起来——
“乔氏董事长交女朋友了？那女人挺漂亮啊！”
“是啊，早先就有听到小道消息传，说交了蛮久了。”
“这我倒是没听过。”
“你懂什么，乔氏董事长的感情史，哪是会随便就往外传的？”
“这么说，是封过口了？”
“是啊。”
……
上层阶级议论纷纷，消息自然而然传到了乔家。
“顾华摇是什么人？为什么我没有听过？”乔家夫人刷着贵妇圈里在传的消息，问旁边的女佣道。
女佣二十五岁，听起这名字也算熟悉，她不知前后，只回她一句，“老夫人，是一个明星。”
“明星？”老夫人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我这小儿子——到底还是找了圈内的人。”
“老夫人，您的意思是说，六少爷找了顾华摇吗？”
“是啊。”老夫人关上手机，“回头找人打听打听，这个顾华摇的家世背景。”
女佣笑着回，“老夫人，现在大明星的资料在网上就能搜到了，不用派人查。”
老夫人斜晲了她一眼，笑着说，“你懂什么，网上的消息都是被人处理加工过的，是真是假还不一定呢，我要看的，一定要是真消息。”
女佣笑着说是，“下午我让人去打听一下。”
“嗯。”
……
水云轩包厢，与顾华摇先前去的包厢不同，此处更加宽阔鸿展，双面墙壁镶了玉石，还有一个小露台。
顾华摇绕了一圈，乔东阳的目光跟在她身上，待她回身，两两相望。
“坐吧。”乔东阳笑道。
顾华摇耳根微微泛红，点了一下头，坐下。
乔东阳看她坐下，才往她身边的位子坐下。
服务员拿来菜单，乔东阳把菜单递给她，“你点吧。”
顾华摇吃过水云轩许多菜品，没什么压力，点了三个菜和一个汤，递给服务员。
服务员走了。
厢房很安静，顾华摇想说点什么缓解尴尬，刚要开口，乔东阳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没有避嫌，依旧坐在原位——
听不到电话那端的声音，只能听到乔东阳的话，“在吃饭。”
乔东阳心情颇好，多跟电话那端的邱和耀打趣，“和朋友。”
被问到是谁，他又支支吾吾，“你不认识的。”
担心他还要追问，乔东阳蹙了蹙眉，“好了，有事回去再说。”
顾华摇看他一眼，听他说话语气不像是对不相熟的人，又低下头去。
想要装作若无其事，思绪却似有若无地纠缠她。
跟他电话的人是谁呢？
他说话的语气还挺温柔的。
会是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