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封慕白提了一下电脑桌，桌面的电脑跟着他颤了颤。
警员听到声音，畏畏缩缩地探了个脑袋在门框边，“封警官，您有事吗？”
“褚边寨里头怎么没有监控？”封慕白分别看了电脑里几个监控的位置，都是附近村子里的大门，至于里边——屁都没有！
警员回道：“小村子，都没有。”
靠！
封慕白想骂人，一脸阴沉，“明天让人多安几个监控。”
“这……这不太好吧？”警员摸了摸脑袋，“在村子里安装监控是要上级审批的，恐怕……明天来不及了。”
封慕白打了个电话，交待了明天安监控的事儿，回头对警员道：“申请的事你不用管，这件事有我兜着，明天只管去做就对了。”
“是！”警员敬了个礼，回头又痴痴笑，“封警官，您真厉害！”
封慕白没客套，带上手机要走。
警员诶了一声，封慕白绕过他走了出去，“封警官，您要去哪里啊？”
“散步！”
警局出口右转，约莫三百米的距离，就到了褚边寨村口。
街道没装路灯，一片漆黑，远远瞧见远处一点黄色的光，是某个拐角处的提示。
封慕白走进去，窝在垃圾堆里的猫叫了一声，此外，再无人声。
偶有一声狗吠传来，和在他走路的哒哒声里，他左看看右看看，门户不多，大多黑着，少有电视声，也有些许交谈声。
他开着手电筒走了一阵，至拐角处，停住。
手电筒的光照到拐角另一边的街道远处，空落落的，一个人也没有。
没有任何踪迹，也没有监控，想找到人，难如登天。
封慕白有些烦躁，没打算回去，继续往巷子深处走去。
越往巷子里走，人声越少，最后，连猫叫狗吠都没了。
风从耳边吹来，裹挟着一个特殊的味道，是衣服洗衣粉的味道。
封慕白回头，手电筒照在身后，戴着帽子的人赤果果站在路中间。
他一身冷汗，她走路没有声音。
姑娘抬头，帽檐下，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手电筒灯光晃上来，她本能地抬手一挡，听见脚步声快速朝她过来。
她一个侧身，躲开了封慕白伸过来的手，左腿一抬，将他的手踢开。
封慕白一怔，站住定了定神。
没想到，对方竟然有这样的身手。
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样就好玩了。
他将手机放在裤兜里，空出手来，上去又是一拳。
那人往后退了一步，帽子被打飞，半扎着头发的发圈抖了一下，披散开来。
她转身定住，封慕白也停住，两人面面相觑。
月光下，封慕白看清了她的头发、她的脸、她的身形，倒吸了一口气。
还是这么漂亮一女的！
封慕白脸上不自觉扬起一抹坏笑，“姑娘，你暴露了。”
繁花，还真是名不虚传。
“暴露什么？”对方不予理睬，弯腰，捡起帽子和发圈，戴上。
“我是警察，你要跟我走一趟。”封慕白从上衣口袋里掏出警察证，摆在她面前。
姑娘挑了一眼，“你这证是假的吧？”
“是真是假，跟我去一趟警局就知道了。”封慕白也不废话，把警察证放回口袋。
急促的脚步声匆匆离去，封慕白抬眼，那人已经跑远了。
封慕白没有追上去，他拿出手机，淡定地划开屏幕，刚才他晃手电筒的时候，已经把她的样貌拍下来了。
封慕白悠闲地回到警察局，办公室里有两个警员在值夜班，迎接他进来的人反而不在。
他敲了敲门板，问里面那两人，“刚才这里待着的那个警员去哪了？”
“你是问徐富台吗？”一名警员站起身来，问他道。
封慕白耸了耸肩，“不知道，他没跟我说他的名字。”
另一个起身问他，“是不是那个笑起来傻傻的？”
“是。”
“那就是他。”
“他人呢？”
“回家了，刚才是他在这替我们守着。”警员看他虽没穿警服，但样貌气质都不一般，猜测他是下午上级说的那个人，说话也客气，“您找他有什么事吗？”
“我让他明天去给村子装监控，想再跟他确定一下。”封慕白说着，掏出手机来，把照片发给总局的同事，抬起头又说道，“正好你们也在，你们明天跟他一起去装监控。”
两名警员互对了眼神，其中一个问道：“您是上级调配过来的封警官吗？”
“是我。”
两名警员又互相看了一眼，那人又说，“装监控不是我们想装就能装的——”
“其他事情你们都不用管，只管装就是了。”封慕白眼皮一直跳，焦躁地抬手按了一下，“这是我的工作需要。”
想要躲又躲不过这份苦差事的两名警员无奈回应，“是！”
夜渐渐深了。
封慕白在褚边寨没找住宿点，就着警局办公室的一条长沙发上睡着，临睡前，他还确定了一下刚才的照片是否发出去了，确定同事已经收到，他才安心入梦。
梦里，他又和那个人相遇了。
她身手极好，动作干净利落，眼神乖巧又带着凛冽的锋芒。
若是……
若是……
咯咯咯——
一阵打鸣声震碎了他的梦境，他睁开眼，怨念地盯着天花板看。
办公室里有人在走动，哩哩啦啦地翻纸。
他有起床气，很严重的起床气，躺在沙发上跟死了一样。
“封警官，您醒了。”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封慕白往上瞅了瞅。
一张憨憨的笑脸入了眼，“封警官，早上好。”
封慕白叹了口气，翻身起床，再看窗外，一片灰蓝灰蓝的光线。
他揉着脑袋，问徐富台，“现在几点？”
“封警官，现在六点半。”
“你那么早上班？”
“是啊，睡不着。”
还真是个奇葩。
封慕白对他说，“今天可以装监控吗？”
“可以，等做这个的老板开门了，我就去联系。”
“嗯。”
封慕白坐在沙发上醒了会儿神，这才掏出手机来，看看总局那边的消息。
那边的人在早上五点发了一条消息给他，他看了一眼，睡意全无。
怎么可能？
竟然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