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举一动，赵殷一直在默默关注。
看到顾华摇停在密码锁前不动，她‘关切’地问道：“顾小姐，怎么了？”
顾华摇想折回去问鲁方，被赵殷这么一问，脚像灌了铅一样，拔不动。
“没什么。”
顾华摇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按了一下自己的生日。
啪——
门开了……
顾华摇松了口气，顾不上赵殷，直接走了进去。
她找到手机，坐在沙发上，给乔东阳发微信。
顾华摇：东阳，不好意思哈，我……我把你家厨房点了，刚刚……厨房爆炸了……
没等来乔东阳的微信，乔东阳直接给她打了电话。
顾华摇接起，听到乔东阳急切的声音，“阿摇，你有没有受伤？”
“没、没事。”顾华摇有些惭愧，“不好意思，你家厨房可能……短期内不能用了。”
“厨房不要紧，爷爷呢？”
“爷爷没事。”
“那就好。”
顾华摇：“那个——”
乔东阳：“那个——”
两人几乎同时说。
顾华摇停住。
乔东阳：“你说。”
“刚刚还多亏了赵小姐。”顾华摇觉得还是要跟他解释一下，“是她带爷爷下楼的。”
“那你呢？”
“我在厨房救火。”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
顾华摇以为他介意自己没去带爷爷，解释道：“刚才厨房冒烟冒得厉害，我怕整个房子烧起来，就让赵小姐帮我去照顾爷爷，没有及时——”
“阿摇，”乔东阳声音轻柔，听不出半点怒意，“以后这么危险的事情，叫保安去做就好了，或者报警，不要一个人涉险。”
他不是在生气，也不是介意，而是在关心她。
顾华摇感觉心里有一股暖流在漾开。
“阿摇，听到了没有？”
顾华摇回神，“听……听到了。”
“午饭你不用做了，我等下让何西送饭过去。”
“哦……”一说起做饭，顾华摇心虚得紧，“麻烦你了。”
乔东阳又叮嘱了一遍好好吃饭之类的话，才让顾华摇挂了电话。
通完电话，顾华摇的脸又红又烫。
她开门出去时，赵殷不见了，也该是累了，她没多想，直接回去了。
待了不久，何西就来了。
是水云轩的菜色，国际惯例的四菜一汤，是水云轩最具特色的四样菜。
顾华摇心里窃喜，终于知道了傍大神大腿的好处了！
何西送完饭，又请了维修的人，到乔东阳家里检查电路等设备，确认没事，这才离开了龙域花园。
下午，鲁方在顾华摇家里看电视，她则在楼上画画稿。
临近黄昏，她把剩下的画稿完成了。
顾华摇给宇文浩打了电话，对方过了好一会儿才接——
“回来了？”拍节目前，顾华摇有跟他报备，画稿会停更一个月。
顾华摇嗯了一声，“剩下的画稿我发你邮箱了，你查收一下。”
“好，最近有点忙，晚点再找你。”
“好，不要紧。”
宇文浩匆匆挂了电话。
顾华摇伸了伸懒腰，下了楼去，客厅里，电视播着声音，鲁方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房间开了空调，顾华摇找来毯子给他盖上。
她拿了手机坐在沙发一角，无聊地刷着新闻，计算着乔东阳回来的时间。
刷着刷着，她听到外头传来声音，走到玄关，透过猫眼去看，赵殷又出现在了对门。
她没有按门铃，似在犹豫什么，也没有离开。
叮咚——
电梯的声音传来，顾华摇本想折身回去的念头顿时打消。
小小的猫眼里，多了一个人影，顾华摇瞧见，是乔东阳。
门透着声，听到两人在打招呼。
“东阳哥。”
“赵小姐。”
相比赵殷的热情语调，乔东阳的话语更显冷漠。
“东阳哥，你吃饭了吗？”
“没有。”
“这是我做的晚饭，送给你的。”赵殷又做了饭，还亲自上门堵。
顾华摇看着，忍不住哼了一声。
乔东阳没接，语气依旧冷漠，“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
“上回看电梯停在六楼，就猜……猜到你在这。”
六楼不比其他楼层，只有两户，她是这么想的，随便找一户敲门，成功的概率也有一半。
不偏不倚，第一次敲门，就找到了他的家门。
“赵小姐，我们只是合伙关系，请不要打扰我的私生活。”语气很客气，但也耐不住听的人觉得生硬。
赵殷的眼眶红了红，低下头去，“对不起东阳哥，我不是有意要打扰你的，我只是——”
只是忍不住去幻想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忍不住在脑海里和他过完一生。
“我想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还请赵小姐自重。”
赵殷低着头笑了两声，很轻，又带着哭腔。
她没有让眼泪落下，仰起头来，又问了他一句，“东阳哥，顾华摇是你的妹妹吗？”
乔东阳不明白她的用意，但还是如实告知，“不是。”
压在她心里最后一根聊以慰藉的稻草，断掉了。
赵殷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问，“那她是你的女朋友？”
乔东阳抬眼看了一下对门，眼神正好与趴在门后边的顾华摇撞了一下，却不自知。
顾华摇心虚地闪开，就听到乔东阳回应道：“是。”
对方，心跳得很快。
“摇摇，你在这干什么啊？”
鲁方醒了，走出客厅就看到顾华摇扭着身子趴在门上。
乔东阳听到声音，敲了敲门。
顾华摇心虚地把门打开，门外已没了赵殷的身影。
“阿摇。”
乔东阳垂眸，看见她涨红的脸和泛红的耳根，自觉她在偷听，脸上表情意味不明。
鲁方叫了一声东阳回来了，先走回了客厅。
顾华摇跟他说了一声请进，也想去客厅。
“阿摇。”他再次叫她。
顾华摇回头，“嗯？”
“刚才——”乔东阳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顾华摇误解了他的用意，连连道歉，“抱歉，我刚刚不是故意要偷听的。”
她果然都听到了。
可是，为什么要跟他道歉呢？
乔东阳有顾虑，想了想，摇摇头道：“该道歉的是我，不应该那样回赵殷的。”
顾华摇：“没……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