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东阳的车开到了警局门口，从车上下来的两人，都戴了口罩和墨镜。
进入大厅，两人才摘了伪装的装备。
封慕白在和一个警员说着什么，看到门口两人，走上来，“顾小姐。”
随后，又看向乔东阳，“你也来了。”
“你忙你的。”
封慕白笑了声，“我也没打算理你。”兄弟见面，互怼都显得惺忪平常。
顾华摇问他，“封警官，你们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
“有一些细节需要和你再确认一下。”封慕白给她让了条路，“里面说。”
顾华摇跟着他去了笔录室。
两人面对面坐着，这种画面，已经是第三次了。
封慕白看面前的女人，化着精致的淡妆，深邃的瞳孔似缀了星辰，唇瓣薄而红润，每个表情都优雅动人，撩人于无形。
乔东阳能被她攻陷，不是没有理由的。
封慕白扯了下嘴角，低头看记录本，“顾小姐，今天叫你来，是想跟你确认一下，你是收到李斐的信息，让你们前往凤凰归山的吗？”
顾华摇点头，“是。”
“你们是傍晚五点三十五分到的如月客栈，你是七点半之后离开的酒店，在此期间，还有没有联系过李斐？”
顾华摇摇头，“没有，收到李斐信息的人是我的经纪人蒋倩倩，到达凤凰归山后，她联系的也是其他工作人员。”
封慕白嗯了声，“你的经纪人早上来过了，跟我们说了这个细节，目前来说，你没有说谎。”
顾华摇挑起眼睑看他，一脸“爱信不信”的表情。
封慕白咳了一声，“你知不知道，你们被骗了？”
“知道。”
“知道骗人的人是谁？”
顾华摇又摇头。
两人正聊着，一警员推开门来，“封警官，找到了。”
封慕白站起身，挑了一下下巴，“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顾华摇跟着去了。
警署办公室里，几名警员正全神贯注地在电脑敲打键盘。
领着他们过来的警员走到办公桌前，示意他们过去。
顾华摇看到电脑屏幕，恍然大悟。
屏幕里是一段监控录像，录像中有三个人在聊天，聊天内容不太清晰。
顾华摇认得那三人，表情微微深沉。
封慕白指着屏幕，问顾华摇，“顾小姐，有你认识的吗？”
“这个就是李斐，”顾华摇指了一下其中唯一一个女人，又指了一下坐在她左手边的男人，“这个是郭向成。”
“另一个呢？”
顾华摇仔细回想了下，扯出了两字，“江导。”
封慕白：“也是导演？”
封慕白知道郭向成，上回刘辞涉嫌故意伤人被捕，她在受审的时候说过自己住在一个叫郭向成导演的家里。
没想到，这两件事竟有关联。
顾华摇点头，“全名我不知道。”
封慕白想起来了，“上回网上有个关于刘辞的视频被曝光，这事跟你有关？”
在封慕白面前，顾华摇没打算隐瞒，点了点头，“视频我拍的。”
我嘞个去！封慕白脱下警帽，挠了一下头，“顾小姐，没看出来啊~”
顾华摇不冷不热地膈应他，“献丑了。”
封慕白扯了扯嘴角，痞里痞气道：“你就不怕我抓你？”
“理由？”顾华摇挑眼看他，分辨不清她的情绪，但话语里品出了一丝不屑。
封慕白认了，“行，这事儿等下再说。”
视频继续播放中，三人聊了挺久，期间，身后有一服务员叫了一下李斐，李斐起身走开了。
手机和包包落在座位上。
坐在她隔壁的郭向成伸手拿了她的手机，不知在屏幕上按了什么。
封慕白喊了一句，“停！”
监控录像上，显示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十三分。
封慕白拿出记录本，上面有蒋倩倩这段时间的通话记录。
她在接听李斐电话的时候，正是两点十三分！对上了！
顾华摇看到视频，已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猜了七八分。
封慕白下达指令，“把郭向成、李斐带过来，还有这个……”
顾华摇两手一摊，“我也不知道叫什么。”
封慕白走出房间，朝着走道尽头喊了句，“把乔东阳叫进来！”
乔东阳被叫进来了。
封慕白招呼他过去看视频，说道：“你认识的人多，知道这个人吗？”
乔东阳看了几秒，判断道：“他是江则墨。”
不多时，郭向成、李斐、江则墨都被带到警察局来了。
三人被隔开审问，仅用了三个小时，对方全招了。
李斐蒙在鼓里，一头雾水从审问室出来，看到顾华摇和乔东阳站在一起，有些惊讶。
“华摇，你怎么也在这里？”顾华摇出事至今，李斐对此毫不知情。
“李总监。”见到李斐安然无恙地从里面出来，顾华摇在心里排除了对她的怀疑。
有警员上前来，告知李斐可以走了。
李斐还是一脸问号。
李斐是在公司开会时突然被传唤到警察局的，虽然困惑，但她还是决定先回公司。
李斐走了不久，封慕白出来了。
乔东阳问他，“怎么样了？”
“基本确定了，郭向成和江则墨两人设计陷害她，先是约李斐出来假意谈合作，再借机引开她，用一些非正常手段破密打电话给了经纪人蒋倩倩，引到凤凰归山的如月客栈，”封慕白看了一眼顾华摇，“只是没想到，他们雇佣的那群人错把赵殷当成了你。”
乔东阳回想起昨晚发生在赵殷身上的事情，如果当时真的是顾华摇……
他想象不到那种时刻，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封警官，这不对吧？”顾华摇蹙了蹙眉头，“如果是郭向成打的电话，我的经纪人应该知道不是李斐啊。”
蒋倩倩再听不出李斐的声音，也不可能连男声女声都分辨不出来。
封慕白说，“据当事人所说，他们用了变声器，我们也调取了录音，是完全吻合的。”
“哦。”顾华摇没再多问。
封慕白耸了耸肩，“行了，今天让你过来就是这样，没别的事，你们可以走了。”
顾华摇和乔东阳就要往外走。
封慕白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喊顾华摇道：“等一下。”
顾华摇和乔东阳回头。
封慕白走到顾华摇面前，“你不说说怎么拍的那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