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向成没跟你说吗？”
封慕白懂了顾华摇的暗示，勾唇一笑，“可以，我去问问！”
他就喜欢做这种让当事人尴尬又不得不说的事情。
乔东阳问顾华摇，“阿摇，你跟慕白在说什么？”为什么把他排除在外了？
顾华摇坦言，“就上次我拍江则墨和刘辞的视频，这次的事情，就是他们报复我曝光了那个视频。”
可惜，赔了美人，赔了事业，还把自己赔进了监狱。
乔东阳脸色一冷，“阿摇，这件事可以由我的律师团队帮你。”
“不用了，”顾华摇轻松一笑，“刚刚封警官跟我说，证据确凿，他们跑不了的。”
乔东阳：“哦。”某人又有点醋了。
出警察局时，天下着小雨。
顾华摇上了车，系上安全带，没见乔东阳有开车的意思。
“阿摇，上次的事，你还记得吗？”
乔东阳还是忍不住问了。
是的，他忍不住了。
他也想给她一点时间，再给一点时间，但是，经历了凤凰归山那一场冒险，他没办法再继续等了。
顾华摇木了，失神地盯着窗外，这一次她避无可避了。
许久，她叹了口气，说道：“对不起，我们不合适。”
-
“今日下午两点锦城气象台发布暴雨橙色警报，下午到晚上将有强降水持续过程，请市民出门备上雨具……”
电视里播着天气预报，主持人清爽的嗓音在餐厅回荡。
巨大的落地窗前，顾华摇和李斐面对面坐着。
“华摇，今天来找就是想跟你道个歉，没想到由于我的疏忽，给你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
李斐是典型的职场女强人，一身干练的酒红色西装配上黑色高跟鞋，双脚并拢斜坐着，跟顾华摇道歉时，微微颔首。
顾华摇看着窗外，雨将下不下，走道上的车来来往往。
她回过神来，看向李斐，有些深沉，艰难地扯出一个假笑，“李总监，你已经说了三遍了，我真的没事。”
自李斐从警局出来后，隔了两天，她才从蒋倩倩的口中得知由于她的小失误，差点让顾华摇身处险境。
李斐十分过意不去，今天特意来了顾华摇的小区餐厅，向她道歉。
顾华摇解释，“这件事是郭向成和江则墨的错，你不用特地来道歉。”
李斐官方地笑了笑，“华摇，我上次在警察局看到你的时候，你身边站的，是乔东阳吧？”
顾华摇神色染了无措，“啊……是。”
“你和他……”李斐试探性地问道，“你放心，我现在纯粹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问的，没有让你不能公开恋情。”
如果是真的，公不公开都对顾华摇有利。
顾华摇摇了摇头，目光暗淡，“李总监多虑了，当时我们出事的时候，乔先生的剧组也在现场，你见到的那天，我们是去协助警方办案的。”
乔先生，这么疏远的称呼，彻底打消了李斐的顾虑。
哦……她想多了。
李斐点点头，“嗯，那我知道了。”
李斐看了一下时间，“时候不早了，公司还有点事，我要先走了。”
顾华摇起身送她。
目送着李斐离开，她一眼看到坐在角落的人。
虽然对方背对着她，但她还是一眼认出了云晚。
她走过去，云晚在看娱乐新闻。
更巧合的是，娱乐新闻上播的，正是有关乔东阳的新闻。
云晚双手交叉在胸前，靠着椅子，悠闲地盯着电脑屏幕。
镜头一黑，她注意到身后站了一个人。
云晚回过头来，看到顾华摇，面无表情地来了一句，“好巧。”
不冷不热，听不出任何感情。
顾华摇点了头，“你每天都来这里吃饭吗？”
云晚点头嗯了一声，指了一下电脑屏幕，“看影帝的戏吗？”
顾华摇摇摇头，“你……喜欢乔东阳？”
“没有，”云晚不咸不淡地回应，“无聊，打发下时间。”
顾华摇哦了一声，本想走，突然听到视频里的声音，不巧，轻飘飘地入了耳——
“据知情人士透露，在拍摄期间，乔东阳对赵殷很是关心，两人经常一起吃饭一起回酒店，这一次赵殷身体不适，更是乔东阳亲自扶着她到片场，被网友拍下。”
顾华摇本能地回头去看视频，视频里，一个面部被帽子挡住了部分面部的男子搀扶着一个女演员。
那个女演员化了妆，五官精致漂亮。
顾华摇见过赵殷一面，看得出视频里的人确实是赵殷。
而她隔壁的男子，确实和乔东阳有几分神似。
顾华摇愣了一下，慢慢往后退了几步，而后，转身走了。
顾华摇回来刚才和李斐坐的那个位置上，服务员看到她的手势，走了过去。
“小姐，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我要点菜。”
不知道为什么，突如其来的有了胃口。
服务员心领神会，递给她一份菜单，介绍道：“今天我们的招牌菜是叫花鸡，还有一个荷塘月色，您可以试一下。”
顾华摇点了点头，草草地看了一遍，又合上了。
“你们这里有什么好的酒？”
服务员：“红酒可以吗？”
“嗯，来一瓶。”
“好。”
服务员送来了酒，还亲切地帮她开了酒瓶，倒了三分之一在酒杯，走了。
顾华摇拿起高脚杯，轻轻地晃了两下，对着嘴唇，抿了一小口。
有点甜，有点苦。
耳边传来似有若无的新闻的声音，脑海里自然浮现着刚才新闻的画面。
怎么回事？
她为什么要想这些？
顾华摇晃了晃酒，又晃了晃脑袋，脑袋有些天旋地转。
她抬手，抚着额头，对着巨大的落地窗举起酒杯。
天色渐暗，微弱的光透着红色的液体，扭曲地看着外面的一切，外面就都是红色的。
顾华摇仰起头，对着天花板又灌了一大口。
她时常和宇文浩喝酒，但一喝就醉，一喝就睡。
偏偏这次，她喝了好几口，意识依旧清晰，脑海里，依旧有乔东阳的影子。
她喝累了，放下酒杯，一只手托着下巴，双眼无神地盯着前方一堵墙。
分明是自己主动放弃，怎么现在有种反悔的感觉呢？
可是，再后悔又如何？
顾华摇拿起酒瓶，往杯子上满了半杯，清醒了一会儿，又喝了一小口。
心里有一个声音在提醒她，她来锦城，不是为了谈情说爱，而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