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慕白到了拐角处，还没看到人影，先听到了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
步伐极慢，听得出对方的小心翼翼。
封慕白紧握着手里的电棍，一步步往前走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突然，戛然而止。
封慕白眉头皱得死紧，一低头，身后的路灯拉长了他的影子，越过拐角，暴露在隔壁的街道。
糟糕！被发现了！
半秒之间，拐角处的人跑了，封慕白一个箭步冲上去，往那人跑去。
是繁花！
封慕白死咬着牙往前冲，两人的距离越来越短。
女人穿着连帽衫，封慕白伸出手去，往前一捞，拉住她身后的帽子，又往后面拉了一下，女人顺势往后，眼看着马上要摔倒。
封慕白用手肘顶了一下她的后背，女人重心不稳，一下子摔到地上，好在有双手撑着滚了一下，没有伤到脸。
她抬起脸，封慕白的电棍怼到了她面前，“你被逮捕了。”
她没办法反抗，月光下，那一张白皙的脸衬得死白，眸子灵动地盯着他瞧，“我犯了什么罪？”
封慕白一愣，呃……
他默默地收起电棍，伸出手来，“抱歉。”
女人没看他，手撑在地上让自己站起身来，拍了拍手掌，“既然没有犯罪，那就请不要再追我了。”
说完，她就要走，封慕白叫住她，“你是谁？”
“你没必要知道。”
封慕白拉住她，“你是黑客，上次你为国家拦截了外国政客，我们找你，是为了向你表示感谢。”
“不客气。”女人很是冷漠地应了一句。
封慕白拿出手机录音，说道：“除了表示感谢，我的上级还想要和你见一面，但是因为你一直在躲，我们的人都找不到你，没办法咨询你的意见。”
“不去，谢谢。”言简意赅，表达明确。
封慕白干干地哦了一声，握着电棍的手不知所措，“你……你为什么是黑户啊？”
“我不是黑户。”
“那人脸扫描都找不到你——”
话还没说完，女人就朝他投去了一个狠厉的目光。
封慕白住嘴了。
她转身走了。
封慕白也要回去了，和她同路，在她后面默默地走。
咚咚咚——
一阵轻巧的步伐声由远及近，刚看到远处黑暗中走过来的人影，那人似见到了魑魅魍魉，毫不犹豫转身就跑。
女人看见，立马往前冲去。
封慕白终于知道她在追的人，好奇心驱使下，他也抬脚跑上前去。
女人跑了许久，最后停在了一处空地上。
封慕白到了空地，这里除了他们，一个人都没有。
“你在找谁啊？”
“一个人。”
封慕白：……
“什么人啊？”
“你不用知道。”
封慕白单纯地想要知道是什么人，值得一个黑客去追。
女人扫了一圈都没找到，刚刚被封慕白这一追，也暴露了自己的行踪，她有些懊恼地摇了摇头，走了。
封慕白伸手想要叫住她，但张了张嘴，他放下了手。
-
顾华摇一觉醒来，手的乌青还很明显，但已经没有昨天那么痛了。
她起床来，去了一楼煮水，手机微信电话响了。
“东阳，早上好。”
“阿摇早，没吵醒你吧？”
顾华摇喝了口水，“没有，我也刚醒。”
“那就好，可以借你的厨房做顿早饭吗？”正好他休息，正好她在家。
顾华摇嗯了声，“嗯，你现在过来吧。”
挂了电话，顾华摇走到玄关去开门。
乔东阳正好拿着食材过来，他也刚睡醒，眼神带着清晨初醒的朦胧感，“今天早上吃煎饼，要不要？”
“你会做煎饼？”顾华摇是南方人，没有吃煎饼的习惯，但也很喜欢吃。
乔东阳点头，“前段时间和鲁爷爷学了一点皮毛，做一顿早饭还是没问题的。”
“好啊，需要我给你打下手吗？”
乔东阳看了一眼她的手背，她手指活动还算轻松，看起来也不是很严重，但还是摇了摇头，“你好好休息，做饭的事情我来就好了。”
顾华摇半张脸透着透明杯看着他，点了点头。
顾华摇在餐厅玩手机，今天要播《以你之名》的第二集，早上官博发了预告，镜头都是最让人浮想联翩的画面，配上粉色泡泡的背景音乐，爱情氛围刚刚好。
乔东阳煎好鸡蛋，担心她饿了，先拿出来。
走过来就看到她手机里正播放着她和邓昭案两人亲吻的桥段。
乔东阳把盘子放在她面前，盘子和餐桌的玻璃隔层发出一声碰撞声，顾华摇抬起头来。
看着乔东阳略微阴沉的表情，又听他似醋非醋地说了一句，“专心吃早饭。”
顾华摇抿着嘴笑，关上手机屏幕，拿起筷子开始吃煎蛋。
不多时，乔东阳把煎饼做好了，用保鲜膜包了饼腿，递给她。
顾华摇接过去，咬了一口，外酥里嫩，她情不自禁感慨了一句，“好好吃！”
乔东阳乐了，看着她笑，“喜欢吃就好。”
顾华摇看他在笑，招呼他坐，“你也吃吧。”
“嗯。”
乔东阳去厨房洗手台洗了手，走进餐厅，坐在她对面。
顾华摇没有看手机，有些无聊，便看他吃饭度过时光。
恍惚间，想起第一次和他在学校食堂吃饭，两人面对面坐着，身旁聚集了来自四面八方或探寻、或八卦、或吃瓜的异样目光。
乔东阳夹了一块她最喜欢吃的糖醋排骨，放在她的食盒，“这个你吃。”
顾华摇脸羞得通红，怯生生地说道：“你不吃吗？”
“我不吃，给你吃。”
她的脸更红了。
“阿摇。”
“嗯？”顾华摇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恍惚之间，少年的脸还是没变。
她眼眶突然红了，低下头去，用刀叉搅着盘子里仅剩的、用来点缀的圣女果。
“阿摇，怎么了？”
声音也没变，一如既往的温柔如水，那压抑在心里最深处的那一朵浪花终于冲破了她克制了这么多年的防线，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阿摇，你怎么了？”
乔东阳从对面站起身来，快步走到她身边，搂住她的肩膀，轻轻地拍着。
“阿摇，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
“阿摇，你不要怕，不管发生什么事，你还有我。”
顾华摇，哭得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