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华摇哭了一个小时，乔东阳又是心疼、又是困惑，等她哭完，她也只是摇摇头说自己没事。
乔东阳安抚她到沙发上休息，又去了厨房打电话。
他打给何西，“去警察局那边看看，乔明洋是什么结果。”
“是。”
昨天晚上，封慕白联系的那名警员告诉过他，乔明洋喝得烂醉，不到后半夜不会清醒，顾华摇被打也要等他醒过来之后才能确认。
乔东阳等到后半夜，又说乔明洋没醒过来。
眼看现在已经八点，一顿夜酒，也该醒过来了。
何西挂了电话没多久，就给他回了电话。
彼时他还在厨房里洗杯子，接听后——
“什么情况了？”
“乔总，感觉有诈，警方的人一直在推脱，我要亲自去一趟才能确定了。”
乔东阳眉头紧锁，“你能搞定吗？”
“乔总能不能联系到封警官？”
这也是乔东阳现在最苦恼的点，“恐怕不行，他现在在褚边寨，恐怕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何西道：“那我先过去看看，实在不行再给您回个电话。”
“麻烦你了。”
“应该的。”
乔东阳洗完杯子回到客厅，顾华摇睡着了。
哭了那么久，是该累了。
顾华摇睡着，做了一个梦，一个有关以前的梦，梦里——
她和乔东阳两人去约会。
那一天，她穿着一件复古连衣裙，腰间绑着一个巨大的蝴蝶结，为了搭配这一身复古装扮，她特意挑了珍珠耳环和珍珠发夹。
两人刚见面，天就下起雨来。
乔东阳拉着她在教学楼下躲雨，雨不大，但很密，路上没有了人，四周一片寂静。
乔东阳转头看着他身边的女孩，珍珠耳环和发夹熠熠闪光，好不动人。
“你今天很漂亮。”
顾华摇的耳根一下子红了，她过头去看他，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又回过头去看雨，似不经意地应着，“我平时就不漂亮啊？”
“不是，你一直都很漂亮，你今天——”乔东阳突然俯身靠近她的耳边，冰凉的唇触碰到她滚烫的耳根，小声说着，“你今天更漂亮。”
顾华摇跟触了电一样转身背对着他，又是望天又是看地，“你、你、你——不要撩我！”
乔东阳一下笑了，硬要跟她恶作剧，“那换你撩我。”
……
又一个镜头闪过。
天下着雪，顾华摇的手冻得通红，她接过乔东阳递给她的盒子，脸被北风刮得一片红，“这是什么？”
“圣诞节礼物。”
“我可以打开吗？”
“可以。”
顾华摇打开盒子，是一串珍珠项链。
顾华摇拿起来，笑着看他，“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珍珠啊？”
那段时间，她特别喜欢珍珠，收藏了很多珍珠的发饰。
乔东阳帮她敛了敛鬓角，笑着说道：“你戴珍珠很好看，也经常见你戴，我想，你应该会喜欢。”
顾华摇眯了眼，说了一声谢谢。
她把盒子收进外衣口袋里，空着手，低下头去，“对不起，我今天忘记给你准备礼物了。”
她不是个会记节日的，更不会烂漫。
空着的手无所适从。
“那我可不管。”乔东阳拉过她的手，把它搭在自己肩上。
他比顾华摇高，顾华摇不知所措，只得踮起脚尖来配合他，乔东阳的头靠近了她些，还没等她回过神来，他的吻落了下来。
顾华摇还发着愣，就听见他说道：“这样，算是给我的回礼了。”
……
阳台上的日光照晃了眼，顾华摇懵懵抬头，客厅里空无一人。
回想梦里的人和事，再望却不甚空落的客厅，心情愈发落寞。
她起身，在家里绕了一圈，发现乔东阳已经走了。
乔东阳呢？
他在警察局，坐在办公室里，表情严肃。
“乔先生，请喝茶。”一名女警员拿了一次性杯子装了水，面含春色地放在乔东阳旁边的桌子上。
乔东阳礼貌地点头致意，“谢谢。”
“不客气不客气，为人民服务，应该的。”
“蓝国，你这为人民服务的态度还挺好的，下回有评先进警员的时候，我投你一票。”
封慕白不知从什么时候来了警察局，刚进办公室的门就看到乔东阳和女警员蓝国这一出戏码。
被他这么一说，蓝国尴尬得不知道上哪找脸去。
封慕白横亘在他俩中间，乔东阳也站起身来，“你不是在褚边寨吗？”
“昨晚回来的。”回去补了个觉，不放心乔东阳的事情，就想着过来看看。
看到面前棘手的事情有了封慕白担着，在办公室里大气都不敢出的几名警员，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封慕白看他脸色，“怎么？事情处理得不妥当？”
“乔明洋走了。”
“事情处理完了？怎么就走了？”
乔东阳不答话，眼神落在他身后的几名警员上。
封慕白板着张脸，喊了一个人，“老张，你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封哥，那个……”
“直接说，不要磨磨唧唧的！”
“我们已经和乔明洋先生对过口供了，他说是他醉酒后认错了人，才导致那些被他雇佣的打手对受害者大打出手，他还说，他会专门找个时间上门给受害者道歉，医药费也可以赔，我想……我想着既然这样，就可以放人了。”
“单凭一个乔明洋的口供，你们就这么轻易放人了？”封慕白咬了咬牙，“老张，你脑子是被门夹了？”
封慕白不是斯文人，要是把他惹急了，分分钟问候人家祖宗十八代。
老张不敢说话了。
“蓝国，你不是最循规蹈矩的吗？怎么这次也任由他胡来？”封慕白说一个不解气，扭头又对蓝国开刀。
蓝国委屈巴巴，“封哥，昨天晚上我没有值班，我……我是早上刚来的。”
封慕白哼了一声，“所以，你们现在打算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嗯？”
“封警官，现在再去把人传唤回来？”最角落边上，一个连姓名都未曾拥有的路人甲开了口。
封慕白挑了老张一眼，“这个事结案没有？”
老张羞愧地低下头，支支吾吾道：“这件事没……没立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