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见过两面,都是在警局。”
陆辰逸又嗯了声,“她和老六走得很近?”
老六,指的是乔东阳。
陆辰逸、封慕白、乔东阳是高中同学,大学时,陆辰逸选择参军,封慕白去了警校,乔东阳去了国内顶尖金融学府学经商。
他们彼此知根知底,也知乔东阳在家排行老六,就叫老六。
“是吧,”封慕白不太肯定,“不过,这应该是他身边第一个女生吧。”
陆辰逸皱了皱眉。
封慕白看到了,“怎么?”
“我见过她。”
封慕白兴趣来了,“你不是一直在军队吗?在哪见的?”
“在德国。”陆辰逸偏头问他,“她是做什么的?”
“是个演员。”
半晌,顾华摇出来了。
她朝门口的封慕白点了下头,封慕白示意她去外面等结果。
封慕白深夜下班,本就困倦,无意间被叫到这种山卡拉的地方加班,属实疲惫,他想要找个地方休息,回身看,陆辰逸走进了笔录室。
中年警官看到陆辰逸进来,毕恭毕敬起身,鞠了一躬,“陆长官。”
“军人见面行军礼,忘了?”陆辰逸板着脸,字正腔圆道。
中年警官当下双脚一抖,哆哆嗦嗦敬了个礼,“是,陆警官——哦,不是,陆长官!”
陆辰逸不想纠结了,伸手道:“当事人的口供,让我看看。”
“是!陆长官!”
中年警官被逼着有板有眼地走了几步正步,将口供‘呈’到他面前。
陆辰逸翻开看,一页的记录,还掺了几个错别字。
凤凰归山警署警员的素养,当真不敢恭维。
封慕白也进来了,揉了揉酸涩的眼睛,问陆辰逸,“有什么问题吗?”
中年警官和年轻警员杵在原地没敢动。
他们一辈子在这小地方待着,哪里见过今晚的阵势?
长得貌美如花祸国殃民的大明星、大城市警察局的刑侦队队长、还有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反恐部队的长官……听说警察和长官都是被直升机扔下来的,简直要吓尿了好吧!
“这个女人,”陆辰逸一只手点着记录纸,“一打四。”
封慕白夺过纸来看,顾华摇所说,确实是她一打四,“哟,没看出来,身手这么厉害呢。”
陆辰逸帮他做了补充,“还是在被迷晕后的状态下。”
封慕白抬眼看着陆辰逸,“你对她有兴趣?”
陆辰逸轻哼一声,“帮老六把把关而已。”
封慕白勾了唇角,把记录纸还给中年警官,搂着陆辰逸的肩膀,“行了,别拿你这副行头来对人姑娘。”
“你就不好奇?”陆辰逸睨了睨眼。
封慕白点头,“确实好奇,不过——”
“我在德国看到她时,”陆辰逸打断了他的话,凑近他耳边说,“她在练刀法。”
……
顾华摇走出笔录室,蒋倩倩正在外面等她。
“华摇,没出什么事吧?”白色灯光下,蒋倩倩才看到她衣服上的血迹,她红了眼,“哪里受伤了?”
顾华摇笑着摇头,“这不是我的血。”
蒋倩倩吸了吸鼻,咽了口口水,“你……杀人了?”
“这不是人血。”顾华摇哭笑不得,拍了拍她的后背,“是狗血来的。”
蒋倩倩没忍住,一下哭了,“你吓死我了你!”
顾华摇忙拍她的后背,安慰她。
蒋倩倩抽泣了好一会儿,停住了。
不多时,乔东阳出来了,身后还跟了几名凤凰归山警署的警员。
一警员上前来,腰板挺得笔直,“顾小姐,根据几位当事人的笔录,我们初步断定,你们是被骗过来的。”
“骗过来的?”顾华摇有点懵,“什么意思?”
“此次村庄里对赵小姐施暴的村民,据他们所说,他们要下手的对象是你。”
蒋倩倩一听,慌了神,“华摇,这怎么会这样?”
顾华摇一时捋不清,“警察先生,麻烦你说清楚一点。”
乔东阳这时也走上来听了。
“咳咳,就是说,对赵小姐施暴的村民是受人雇佣,想要对你下手的,只不过那几个村民没见过您,意外地绑了赵小姐,根据您提供的笔录,当时您看到赵小姐被绑,原因大概就是这样。”
蒋倩倩后怕,偷偷躲在顾华摇身后,帮她解释,“听说那个赵殷衣服都被脱了……”
顾华摇问警员,“那伤我的人呢?”
“哦,那几个是正儿八经的人贩子,如月客栈就是他们倒卖的窝点,通常是以前台老板娘为眼线,看上了有好的姑娘就会叫人过去,绑回去做媳妇。”
“顾小姐遇到的,正是老板娘约好要去绑赵小姐的。”
这下,顾华摇完全听懂了。
蒋倩倩听得目瞪口呆,“卧槽了,二十一世纪了还有拐卖妇女的?”
警员干干地扯了一下嘴,“我们现在已经控制住了当事人了,二位不要紧张。”
“控制就完了吗?”乔东阳在旁边听到了一切,语气中流露着怒火,“拐卖妇女儿童最高可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无期徒刑,你们简单一句控制了,是想要等我们人走了,就放人?”
打击贩卖人口多少年了?
在这样偏僻的地方却还屡见不鲜,又是为何?
个中原因,还不是官民勾结?
警员气势弱了,连连道歉,“乔先生您误会了,这事儿我们已经上报上级了,相关当事人都被我们扣押了,这才让你们不用担心的。”
乔东阳窝着火,没吭声。
顾华摇点了头,说了句知道了,“我出去透透气。”
外面都是人,蒋倩倩也由她,没去拦。
乔东阳默不作声地紧随其后。
天空灰暗,东边透出了一层不明显的白光,山林间空气清新,若非这件事发生,凤凰归山还是很漂亮的。
只是一想到,在这好山好水里隐匿了这么一桩见不得人的勾当,她心里发堵。
乔东阳跟在她身后,看她背影深沉,恍惚想起凤凰归山的神话传说。
再回想,只觉得这神话太讽刺。
“阿摇,你受伤了吗?”
乔东阳站在离她一米的地方,轻轻地问道。
山林静谧,耳畔突然传来他的声音,如黑暗中破了光,她抽回思绪,回头看他,“没有啊。”
“那你怎么跟那警员说,有人伤了你。”
顾华摇想了想,哦,是刚刚。
她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