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大院。
乔东阳进了大门，为首的管家和身后几个佣人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乔明洋在哪？”
管家低着头不敢说多余的话，“大少爷……现在应该在院子里。”
乔家大院的院子，是遵照西式古典大院的风格设计的，满院的红色蔷薇和彼岸花，和洁白的月光揉在一起，映出了些许暗黑的气息。
“宝贝，叫声老公来听听~”
花丛中，隐隐有男人的声音，声音含着笑，又含着春。
小路上的脚步陡然停住，月光落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路面出现了一双皮鞋，被月光照得发亮。
皮鞋的主人站在原地，努力辨别着声音的方位。
“讨厌，等下佣人该听见了。”
“现在都几点了，他们不会来的，乖，叫一声。”
“不要了啦~”
“乖~”
“老公~”
“诶~再叫一句，我给你来个快的？”
“你讨厌了啦~”
“乔明洋——”
小路上，乔东阳对着草丛里的人喊了一声。
刚进行到一半的乔明洋骂了一声，“谁啊？他妈的有病吧？”
乔东阳坏笑着看着草丛里的两个身影，有花挡住，看不真切，有一点白、一点黑。
“乔东阳，你要死吧！”乔明洋从花丛中探出一个头来，看到乔东阳，闷在胸口的气上不去、下不来。
乔东阳更觉好笑了，“在蔷薇花里做，你也不嫌扎？”
“你特么给我滚蛋！”乔明洋穿上裤子，拎着皮带从花丛里走出来，女人还闷在里头不出声，“乔东阳，你找死！”
说着，乔明洋就要甩给乔东阳一巴掌。
乔东阳淡定地抬头拦住，面无表情，一双眸子沉着阴鸷，分分钟惹急了对方就不会有好下场的架势。
乔明洋怂了，嘴上却不饶人，“你今晚要是没有正事找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刚说完，他又惨叫了一声。
啊——
乔东阳握着他的手，用力往后一掰，疼得乔明洋眼泪飙了出来。
“你、你到底发了什么疯？我真的对你的事情不感兴趣了！”乔明洋怕了，是真怕了。
以前他就晓得乔东阳的手段，但两人无过多交集，要不是他突然想要进军科技领域，挡了他的道，他也不会去趟他的浑水。
但是现在，他也真的累了。
他的背景没有他强大，资金没有他雄厚，实力更没有他强硬，比不过，该认怂的，就认了吧。
“你没有兴趣，不代表你身边的女人不感兴趣，上次我已经警告过你一次了，借刀杀人的戏码，在我这里，也会算在你的头上！”
乔东阳话说完，直接抡起拳头就往乔明洋的肚子上砸。
乔明洋惨叫了一声，花丛里的女人也尖叫了一声。
乔明洋被打倒在地，乔东阳干脆挎在他身上，左一拳、右一拳，不过使了七分力，却拳拳都打在要不了命，却疼得厉害的部位。
“杀人了，杀人了，救命啊——”花丛里的女伴惊恐地回过神来，大声呼救着。
乔东阳像没听到一样，又给了乔明洋一拳。
这一拳，打在了他的嘴，乔明洋的牙被打了出来。
管家和佣人们听到声响，跑了过来，看到是乔东阳和乔明洋两人在打，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拦。
乔东阳旁若无人，拉起乔明洋的衣领，阴冷而狠厉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他的脸，“今天这只是教训，要是再不收手，下一次，我可不会这么客气！”
“东阳，你这是干什么！？”是乔老夫人林语，她是被管家请过来的。
管家实在没辙，打人的是乔家人，被打的也是乔家人，他不敢上前拦，只能派人把乔老夫人请过来。
乔东阳松开了乔明洋，站起身来，淡定地拍了拍自己的西装袖口，一脸淡漠地看着她。
“还不快把大少爷给扶起来？”林语最近腰病复发，拄着拐杖，狠狠地锤着地面。
佣人们听到命令，赶紧上前去拉乔明洋。
乔明洋咳了咳，被人抬着站了起来。
林语看清了乔明洋嘴边的血丝，痛不欲生，拐杖在地面发出噔噔的声音，“东阳，你怎么能对你哥哥呢！他、他可是你的哥哥啊！”
“那你可以问问你的儿子，有没有把我当弟弟。”面对林语，乔东阳依旧面不改色，语气也如刚才一般，淡漠、无畏、阴冷。
林语语塞了，缓了半晌，说道：“把大少爷抬回房间去，再去把林医生叫过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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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散去，蒋倩倩开车送顾华摇回家。
“这次电影节在锦城举办真是太方便了，去年在帝都可把我们给累死了。”蒋倩倩开车时絮絮叨叨，“你还记不记得，去年去酒店，电梯坏了，我愣是把六箱行李给扛到六楼，胳膊差点没断！”
顾华摇有些倦意，头顶着座椅，目视前方，微微笑着，“你拿了六箱，我也拿了七箱，确实不容易。”
“今年方便多了，马上就可以回家洗洗睡了，明天醒来，又是一条好汉！”
蒋倩倩送顾华摇回了小区，自己也马上回去了。
楼道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顾华摇按了楼层，进去，发着呆，到了。
她站在门口，输入密码，门开了，推开门，却停下了脚步。
她转身，看对门。
空落落的，不知道他回来了没有……
一想起晚上在宴会厅的一幕幕场景，顾华摇的心情七上八下。
乔东阳和赵殷走红毯、拥抱、在微博上组CP炒了无限热度，这些都是真的；
可是，他替她挡酒、替她赶走了刘庭奈和顾庆嗣，那也是真的。
她蹲下来，花苞裙摆盖住了膝盖，她双手环抱着裙摆，靠在墙边，发着呆。
和赵殷走红毯，可以是例行公事；
和她拥抱，也可以是逢场作戏；
和她炒CP，也可以是工作所需。
她在墙边发愣的十五分钟里，想了这么多理由来说服自己，可是，又说服不了自己。
没有当事人自己承认，她……
她就是不甘心。
叮——
楼道上，电梯的声音突然响了。
顾华摇还在发呆，没有注意到电梯门开。
乔东阳，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