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1
時:日
景:镇江-山路
人:周生辰、时宜、周卓、年轻男人X3
△三个年轻男人笑着对视。
周卓:(收好钱包,轻叹)没缘分做朋友?
△时宜不理他,索性面朝向周生辰,故意柔声撒娇。
时宜:我给你买吃的,也不感动。
周生辰:感动。(忍着笑)
△三个年轻男人甚觉无趣,回到车上。
男人1:(吐槽)开着豪车,出手大方,还长得漂亮。找那么个……(蹙眉看着周生辰)图什么?
周卓:(一笑)内在美。
△周卓一踩油门走了。
△时宜不快地瞥了一眼远去的车,拉住周生辰手腕。
时宜:(轻声)别理他们。
周生辰:我没生气。
△周生辰掏出钱包,径自走到老板面前,递出了几张钞票。
周生辰:麻烦您,替我都包好。
場:2
時:日
景:镇江-秦老太太家-屋内
人:周生辰、时宜、秦老太太、保姆、秦婉(周母)
△时宜拿起水果,咬着,还在为刚才的事忿忿不平。秦老太太仔细看她,耳语。
秦老太太:吵架了?
时宜:(摇头)没有。
秦老太太:看你不高兴?
时宜:(想了想,耳语)路上碰上几个人,说话不好听。
△秦老太太立刻仿佛猜到一切。
秦老太太:小姑娘漂亮,被人追着说啦?(安慰)小辰妈妈过去也是,漂亮得不行,念书那阵被人说是校花。我们家院子外啊,没事儿就有社会上的人,走来走去,走来走去。
△秦老太太感慨着,回忆着过去。
秦老太太:女孩子太好看,小时候最麻烦。
△时宜咬着水果。
时宜:也不是……(轻声)他们对周生辰说不好听的话了。
秦老太太:(诧异一笑)为这个啊?
△时宜没留意到,周生辰已经站在门外。
时宜:(继续咬着水果)我不喜欢人家说他不好,一句都听不得。
△周生辰听到这句话,被戳到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他看时宜的目光,变得越发温柔。
保姆:你太太喜欢吃粉蒸肉吗?
周生辰:(慢了半拍)什么?
△时宜闻言回头。
周生辰:(尴尬笑笑)不好意思,您再说一遍。
保姆:(好笑)新婚夫妻就是感情好,盯着自己太太看,也能看走神啊?
△周生辰尴尬笑笑,和时宜对视了一眼。
△门外,一个声音传入。
秦婉:妈。
△时宜忙站起身。
时宜:阿姨。
△秦婉冷淡点头,看着秦老太太,难得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秦婉:妈,我叫您呢。(走过去,主动蹲下来)也不答应?
△秦老太太反而没了刚才的和气,脸色冷下来。
秦老太太:我只有一个女儿,秦文今。
△秦婉脸色微变,尤其身边有时宜,她必须努力维持一个长辈的尊严。
秦婉:(轻声)当着时小姐的面,少说这种话。(恳求)妈。
△秦老太太不予理会。
秦老太太:我今晚要和外孙子、外孙媳妇吃晚饭,没时间招待周夫人。
△秦婉脸色越发难看,起身,从手包里掏出了一个信封。
秦婉:好,我不打扰您。这是这个月的——
秦老太太:(打断)小辰啊?
△周生辰走近。
秦老太太:(故意问)这些年,你养着我这个老太婆啊,辛苦了。
周生辰:您养我长大,我尽孝,理所当然。
秦老太太:(再看向时宜,主动拉住她的手)以后你俩结婚了,嫌弃我这个老太太不?
△时宜在这微妙僵持的氛围里,尽量笑得轻松。
时宜:(轻摇头)您要高兴,搬到上海,和我们一起住。
秦老太太:高兴,当然高兴。
△秦婉被自己妈妈当成空气,又不好发作,沉默着,把信封塞给周生辰,转身,快步而去。
△周生辰握着那个信封,看秦婉的背影。
秦老太太:还给她,我不要。
△镜头一转。
△秦婉站在大门外,恰好听到周外婆的话,心中苦涩上涌。
場:3
時:日
景:镇江-秦老太太家-水榭
人:秦婉、周生行、周文幸
△秦婉坐在水榭,看着尚未拆掉的戏台。
周生行:(走到她身后)不吃饭,在这里做什么?
秦婉:我今天回家了。(轻声)我妈……(自嘲一笑)老样子,不理我,因为小辰在,更不愿意和我说话。
△周生行目光柔和了不少。
周生行:人老了,更固执。
秦婉:(看着戏台)年轻时候,我总想争一个是非对错,认为全天下辜负我,逼我给小辰当继母。后来做错了,也不肯承认,和我妈妈闹翻。(苦笑)现在老了,发现很多坚持都不重要,亲人最重要。
△周生行沉默。
秦婉:尤其看看文幸,年纪轻轻被关在家里养病……(苦笑)我们日子过得再风光,却治不好她。
周生行:小婉,文幸没事的,放宽心。
△周文幸端着一份木盒子装得饭,端过来,看到秦婉和周生行,脸上的笑容散了。她似乎对周生行很惧怕,不想亲近。
周文幸:叔叔。
周生行:(颔首)给你妈送饭来了。
周文幸:(点头)小颂说她没吃。
△周生行对周文幸格外温柔。
周生行:她在你外婆那受了气,好好安慰她。
△周文幸轻点头,等周生行离开了,才挨着秦婉坐下来,献宝一样放到石桌上。
周文幸:煲仔饭,你的最爱。
場:4
時:夜
景:镇江-山路-车内
人:周生辰、时宜、林叔
△周生辰和时宜并肩坐在后排,窗外是夜里山间的景色。周生辰看着车窗外,握着那个信封,出着神。
△时宜知道他有心事,轻轻用手碰了碰他的手臂。
△周生辰回头,看她。
时宜:(柔声)车开了半小时,你一句话没说。
△周生辰笑了笑,把信封随手放到一旁。
周生辰:对不起。
时宜:对不起什么?
△时宜笑着,悄悄指了指前座,他了然,关上了隔音挡板。
△时宜靠近他,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问。
时宜:(轻声)你们家订婚,需要不需要,一些特定的环节?
周生辰:(仔细想了想)没什么,我能省略的,都已经让人取消了。
时宜:那,需要戴戒指吗?
周生辰:(笑)需要。
△周生辰奇怪于时宜问这个。
△时宜谨慎地看了一眼隔音挡板,又离近了些,周生辰也靠近,等着她说。
时宜:戴完戒指,(看着他漆黑的眼睛)需要……吻未婚妻吗?
△周生辰微微一怔,眼里有了笑意,明白了时宜的意思,但还是故作不懂,一本正经回答。
周生辰:这个,他们倒是没有告诉我。
△时宜脸渐渐发热,埋怨地看着他,周生辰嘴角渐有了笑意,却还是不动……
时宜:(轻声)你过来一点。
△周生辰很听话,轻轻地把身子靠过来。他比她坐着的时候,也高了不少,只得低下头和她说话。
时宜:(轻声)如果问这么仔细,别人会不会尴尬?
周生辰:(轻声)或许会。
△两人已经呼吸交错,可周生辰仍然没有多一分行动,安静等待着。近在咫尺,蛊惑人心。
△时宜忽然闭上眼,凑上去,在触碰的一瞬,不能呼吸,不敢动,也不敢睁眼……只有心跳若擂。
△她紧紧地抓住两人之间横亘的木质扶手,在短暂的静止中,眼睛闭得越发的用力,甚至睫毛都在微微颤抖着,固执地,不愿意离开。幸好,他很快就温柔地回吻住自己,自然而然,用舌尖撬开她的嘴唇、牙齿,将所有的被动变为主动。
△周生辰顺势握住她的手,合在掌心。一寸寸,一分分,慢慢吻着她。到最后,他终于从她嘴唇离开,轻吻了吻她的脸。
△时宜睁开眼,和他对视着……周生辰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只是笑了笑。
△林叔的声音,恰到好处传过来。
林叔:(VO)快到了。
△周生辰强作镇定,咳嗽了声。
周生辰:我看得到。
△周生辰按下按钮,打开挡板。林叔八卦地看着后视镜里的他们,周生辰为了掩饰自己的无措,翻找着杂志,随便打开了一本。不料翻了两页,才看到杂志拿反了,又不动声色倒过来……
△时宜不敢再看他,很快偏过头,去看窗外掠过的风景。
場:5
時:夜
景:镇江-周家-周生辰院内
人:时宜、周生辰、林叔
△时宜和周生辰并肩走入院子,时宜还在为刚才的初吻而无措,匆匆对周生辰笑了笑。
时宜:我上楼了。
周生辰:(故作镇定)我在楼下……还有事要处理。
△时宜快步走入客厅,很快停住脚步,回头。
时宜:我这就睡了,不下来了。
△周生辰颔首,目送她上楼。
場:6
時:日
景:镇江-周家-周生辰院内-二楼
人:时宜
△时宜走入房内,没有开灯,坐在了窗边的椅子上。她回忆着刚才车内发生的一切,她看着窗外的郁郁葱葱,出着神。
場:7
時:夜
景:镇江-周家-周生辰院内-二楼
人:周生辰、林叔
△周生辰站在院子里,抬头,看着二楼的窗户,发现始终没开灯。他抬腕,看了一眼手表。
周生辰:(OS)按照平时的习惯,她应该一进房间,大概十分钟内就会去洗澡。
△周生辰看着秒针,一下下跳动着,又一次抬头,看向没有亮灯的房间。
場:8
時:夜
景:镇江-周家-周生辰院内-二楼
人:时宜
△漆黑的房间里,忽然亮起了白色的光。
△时宜拿起来,看到“周生辰”三个字,心跳得有些飘。
时宜:(把手机贴在脸边)喂。
周生辰:(声音,淡淡的)还没有睡?
时宜:我?(自从那个吻之后,听到他的声音,就有些兵荒马乱)嗯,我在……坐着。
△电话那边,忽然沉默了。
△时宜静等着。
周生辰:(VO,柔声)晚安。
时宜:(轻声)晚安。
△时宜挂断电话,两手握着手机,忽然一笑。她长出了一口气,把手机放在桌上,进了洗手间。
場:9
時:夜
景:镇江-周家-周生辰院内
人:周生辰、林叔、林飞
△忽然,楼上浴室的灯打开,光线照亮了院子。
△周生辰抬头,看向浴室的灯光。
△林飞端着一个果盘,走入院子,见到周生辰,奇怪停住。
林飞:(对林叔耳语)这是看什么呢?
林叔:(严肃)算洗澡时间。
△林飞震惊。
林飞:他还有这癖好啊?
林叔:你不懂。
林飞:我怎么就不懂了?
△林叔比了个噤声手势。
△周生辰发现自己失态,低头,自嘲一笑,也进了客厅。
場:10
時:夜
景:镇江-周家-周生辰院-时宜房内
人:时宜、周生辰
△隔着一面墙,两人都心神不定地各自闲走。
△时宜打开电脑,敲了敲键盘,随意扣上电脑,走到书架前,手指在书脊上滑过,看着每一本书名,最后,抽出了一本《物种起源》。
△周生辰戴上眼镜,努力让自己冷静,端坐在电脑前,打着字。快速打出几行后,又忽然靠向椅背,嫌弃地看着自己写的东西。他自嘲一笑,食指按在删除键,把所有word里的文字,全都删除了……
△时宜忽然倒在沙发上,用书蒙住脸。
△周生辰摘下眼镜,两指揉按着鼻梁。
△时宜忽然坐直身子,盯着墙壁。
时宜:(OS)他睡了吗?
△周生辰也戴上眼镜,看向墙壁。
周生辰:(OS)应该……早睡了?
△时宜突然离开沙发,走向大门,她握住门把手的一霎,停住,想了想觉得自己好笑,放弃找他的念头,又走回来。
△周生辰也站起身,想要开门,迟疑半晌也放弃了。他走到窗畔,看着鱼缸里的小螃蟹。
周生辰:(轻声问)为什么不睡?失眠?
△时空过。
△时宜已经躺在床上,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周生辰打开床头的抽屉,拿出耳塞和眼罩,一丝不苟戴上,平躺下来。
△床头的电子表,一秒一秒跳动着,到第七秒——周生辰忽然摘下眼罩,坐了起来。
場:11
時:夜
景:镇江-周家-周生辰院内
人:周生辰、林飞、林叔
△林飞在月色下,关上院子门,落了锁。
△身后,一只手按在林飞肩上,林飞吓得大叫了一声,回头,竟然看到换上一身运动衣的周生辰。
林飞:(捂住胸口)吓死我了……(压低声音)饿了啊?这么晚不睡?
周生辰:夜跑。
林飞:啊?
周生辰:(指门锁)夜跑,开门。
林飞:哦……
△林飞打开大门,周生辰快步而出。
△林飞追着出去,看着周生辰离开。
林飞:这大半夜的……
林叔:(披着衣服走出来)他对这里不熟,你跟着看看。
林飞:(脸色一变,回头)最怕跑山路了。
林叔:(冷着脸)去!
林飞:哦……
場:12
時:夜
景:镇江-周家-山路
人:周生辰、林飞
△周生辰气息均匀,往山上跑,林飞气喘吁吁跟着。最后一使劲,终于追上了周生辰。
林飞:歇会儿,歇会儿……
△周生辰停下来。
△林飞倒着,走着,喘着气,笑着看周生辰。
林飞:我从小听他们说你,一直说。(开心看着周生辰)今年终于见着了。
周生辰:(笑)上次我回来,你不在。
林飞:对,不在。还念书呢。
△林飞打量周生辰。
林飞:你天生爱读书啊?还是后天努力拼搏型的?
△周生辰一笑。
周生辰:天生的。
林飞:(长出口气)我就说嘛,读成你这样的,全靠先天优势。我叔总不信,读小学起,就把你当我的标杆儿。
△周生辰笑笑,拍了一下林飞的后背。
周生辰:加把劲儿。
△周生辰又快步跑了起来,比上一次快,林飞痛苦在后边追着。
場:13
時:夜
景:镇江-周家-周生辰院子
人:周生辰、林飞、林叔
△周生辰轻松上了楼,林飞一屁股坐在小板凳上,累得说不出话。
林叔:(摇着扇子,嫌弃看林飞)一身臭汗,还不洗澡?
林飞:(没力气说话,可怜地摆摆手)歇会儿,歇会儿。
場:14
時:清晨
景:镇江-周家-周生辰院-周生辰房内/外
人:周生辰、时宜
△周生辰刚洗完澡,拿着一块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他走出房门,靠在栏杆上,看着时宜的房门。
△忽然,时宜的房门被打开,穿着运动衣的时宜走出来,见到周生辰,很是意外。
△周生辰来不及回房,只能立在原地,镇定对时宜笑笑。
周生辰:早。
时宜:早。(看周生辰的样子)刚起?
周生辰:(面不改色)对。
时宜:我……(指楼外)去晨跑,一起吗?
△周生辰握着毛巾,愣神了几秒。
周生辰:去,(立刻转身进了屋子)等我换身衣服。
場:15
時:清晨
景:镇江-周家-周生辰院内
人:时宜、周生辰、林叔、林飞
△林飞端着一碗稀饭,坐在院子里,咬了一大口肉包子。他正吃着惬意,看到周生辰和时宜穿着运动衣下楼,惊了。
时宜:(笑)早。
△林飞两口咽下包子。
林飞:早……(眼睛在周生辰身上溜来溜去)你们这是……
时宜:晨跑。
林飞:晨跑?!你不是——
△周生辰按住林飞的肩,重拍了拍,暗示他不要多嘴。
周生辰:吃饭时候,少说话。
△林飞噎在那里,不敢说了。
△两人离去。
△林飞握着半个肉包子,缓缓回头,看向大门口。
林飞:这哪儿是在陪女朋友,这是玩儿命啊……
場:16
時:清晨
景:镇江-山路
人:时宜、周生辰
△时宜跑后,在慢悠悠往山顶走。
时宜:坐一会儿?
周生辰:坐?
△周生辰还在看四周,找寻能坐的地方,时宜已经在道路正中间,盘膝坐了下来,顺便拍拍身边,对周生辰笑。
△周生辰也学着她的样子,想坐下来,可又觉得不妥,把自己的运动服外衣脱下来,铺在路上。
△他也学着时宜,拍了拍运动衣,时宜心领神会,坐上去。周生辰这才坐下,两人在山路正中,浓密的树荫里,欣赏着无人长路。
时宜:(轻声)我昨晚,没睡着。
周生辰:(故意问)为什么?
△时宜抿嘴笑着,不回答。
周生辰:因为我?
时宜:没有,才不是。(笑)你呢?睡得很好?
周生辰:(也笑)非常好,一夜到天明。
△时宜狐疑看他。
周生辰:(目视前方)千真万确。
場:17
時:清晨
景:镇江-周家-大门外
人:周卓、伯伯
△一辆轿车停在周家大门外,打开车门,下车的竟是山上出言不逊的年轻人周卓。
△他一改昨日的高傲,打开后车门,扶着一个伯伯下了车。
周卓:麻烦您了,陪我跑一趟。
伯伯:麻烦倒不麻烦,这也是赶巧了,要不是订婚宴,人家都不一定在。走吧,我让你四叔也来了,等着呢。
場:18
時:日
景:镇江-周家-周生辰院内-一楼
人:时宜、周生辰、周卓、家族叔伯X2
△周生辰挽着衬衫袖子,在给鱼缸里的螃蟹换沙子,细心地拿着一个勺子,往沙子上洒盐。时宜站在一旁,认真看着。
周生辰:换沙时候,加一两勺盐。
时宜:哦。(观察小螃蟹)天天待在这里,闷不闷?不活动的话,是不是对身体不好?
周生辰:这里不方便。带回上海以后,我准备给它们换个大的玻璃钢,放几个能攀爬的容器。
△周生辰正说着,院门口,两个叔伯,带着周卓。
伯伯1:诶,人刚好在这里。(指周生辰)那就是你表叔爷爷了。
△时宜和周生辰同时抬头,时宜以为自己看错了,盯着周卓……
周卓看到他们,满目错愕。
伯伯2:(笑着,对周生辰寒暄)这孩子是我远房亲戚家的孩子,论辈分啊,该管我叫曾爷爷。他听说你回国了,非要来问声好。
△伯伯2见周卓僵在那里,推了他一下。
伯伯2:去,叫表叔爷爷。
△周卓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嘴张了张,一个音都没发出来。
△周生辰反而像不认识他一样,笑着指了指屋内的沙发。
周生辰:两位伯伯,进来坐。
△两个伯伯带着周卓入内,坐下来。
△周生辰对时宜伸出右手,时宜拉住他的手,被他带到沙发上,坐下来。
△周卓刚要坐,被伯伯用拐杖打了一下腿。
周卓:先问好。
△周卓盯着沙发上的周生辰。
周卓:(低声,不情愿)表叔爷爷……
周生辰:(颔首)这是我未婚妻,你日后的表叔奶奶。
周卓:……
△两个伯伯拼命给他打眼色。
周卓:表叔奶奶……
△时宜努力笑笑,忍着无与伦比的内心尴尬。
△周卓叫完,只觉得颜面尽失,仓促在一个小沙发上坐下来。
伯伯1:和你表叔爷爷讲讲,你回国做的事。
△周卓局促地两手交叉握着,周生辰面带微笑,注视着他,等着他“自荐”。
周卓:我前年刚毕业,开了个公司。(紧张地喉咙发涩,不停咳嗽)对不起啊,嗓子不太好,这两天花粉过敏……
△时宜实在绷不住,站起身。
时宜:我去……书楼。
△时宜礼貌对众人颔首,离开。
△周卓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时宜。
周生辰:(忽然问)说说你那个公司。
△周卓心里一惊,忙回头,对周生辰讨好笑笑。
周卓:小规模……不值一提。
場:19
時:日
景:镇江-周家-周生辰院内
人:周生辰、周卓、林飞、家族叔伯X2
△周生辰目送他们出了大门。
△林飞脚步匆匆走入。
林飞:太太找你。
周生辰:什么事?
林飞:(齐声)佟家和唐家的人全来了。
△周生辰略一蹙眉。
場:20
時:日
景:镇江-周家-藏书楼内
人:时宜
△时宜在藏书楼里,随便翻着书。她手机响起来,她看到来电“我家体育老师”,犹豫了一下,接听。
时宜:喂?
場:21
時:日
景:镇江-时宜叔叔家-楼下
人:时宜、简从、时博今
△简从拿着电话,笑着说话。
简从:我和你爸提前到镇江了。我俩路上商量,总觉得到订婚宴那天才见小周的爸妈,不礼貌。你问问小周,今晚约他妈妈见一面?方便不方便?
場:22
時:日
景:镇江-周家-藏书楼内
人:时宜
△时宜为难地握着手机,轻声解释。
时宜:这两天,他家出了点儿事。今晚估计不行。
简从:(VO)什么事?严重吗?
时宜:不太好说。(轻声)有机会给您细讲。
場:23
時:日
景:镇江-时宜叔叔家-楼下
人:简从、时博今
△简从脸上有担心神情,时博今眼带问询。
简从:好。(转过身,离时博今远一点)但你记得,在订婚那天之前,一定安排两家见一面。还有,你爷爷奶奶来了,今晚他没空,你就自己过来。
时宜:(VO)好。
△简从断了通话,担心看时博今。
简从:周家出了点儿事,今晚见不了。
时博今:(笑呵呵)那就明天呗,实在不行后天。反正咱俩请假了,闲得很。
場:24
時:日
景:镇江-周家-周生辰院内
人:时宜、林飞、连穗
△时宜回到院子里,发现只剩了林飞和连穗。
时宜:周生辰呢?
林飞:出去了,去医院了。还是昨晚的那件事。
△时宜点了点头。
时宜:家里有……
林飞:什么?
时宜:家里有车吗?不用司机,借我开下山。
林飞:啊……
时宜:没有?
林飞:大家全出去了,门口没车。我给你从山下叫,就是要等半小时。
连穗:(探头出来)小仁没出去,他有车。你去问一声。
△林飞一脸不情愿。
连穗:去啊。
林飞:(耳语)我不爱和他说话,劲儿劲儿的,一秒翻脸的臭脾气。
△连穗瞪了一眼林飞,林飞没办法,只好去了。
場:25
時:日
景:镇江-周家-水榭
人:周生仁、林飞
△周生仁穿着色彩鲜艳的运动衣裤,养靠在水榭边的长椅上,往池塘里丢鱼食。
周生仁:不借,我有洁癖,不喜欢人家坐我车。
△林飞刚要再说。
周生仁:(冷冷强调)我爸都没坐过。
林飞:我还是给时小姐叫车吧。
△周生仁忽然坐直。
周生仁:谁要借?
林飞:你未来大嫂,她想回家,镇江叔叔家。
△周生仁忽然来了兴趣。
周生仁:让她在大门口等着,我换身衣服。
△周生仁说完,不等林飞反应,快步离开。
林飞:(不解)你换什么衣服?
場:26
時:日
景:镇江-周家-大门外
人:时宜、周生仁、林飞
△时宜穿着一件简单的连衣裙,和林飞一起等在门外,看到周生仁换上了一身笔挺的西装,还打了领带。因为是十几岁的男孩子,如此装束显得格外有趣。
时宜:谢谢你啊。
周生仁:不用。(指自己身上衣服)去见你家人,行吗?
时宜:(惊讶)你去我家?
周生仁:今晚家里没人,你走了,更没人陪我吃饭了。
时宜:(被逗笑)好,好,带你去。
△周生仁掏出车钥匙,递给时宜。
△时宜坐上驾驶座,周生仁马上打开副驾驶座,坐上去。
时宜:(启动汽车,顺口问)要给你妈妈打个电话,说你跟我走了吗?
周生仁:不用我说,有人告诉她。
△时宜点点头,熟练打着方向盘,一把将汽车掉了个头,车开得极其帅气。
△周生仁下意识拉住车门上的把手。
时宜:安全带。
△周生仁醒过来,佯作镇定,系上安全带。
△林飞笑着,打开后排车门。
周生仁:你干什么?
林飞:陪你们啊?
△周生仁回头,一言不发盯着林飞,看得林飞心里发毛,自觉撞上车门。
林飞:(在车窗外,不放心叮嘱)你们慢点儿。
△时宜温柔一笑,点点头。
时宜:好。
△时宜说完,一打方向盘,直接开走。
△林飞站在原地,怔怔望着离去的车。
林飞:(OS)这仙女开车,比我还飙啊?
場:27
時:日
景:镇江-时宜叔叔家-楼下
人:时宜、周生仁、时园园
△时宜停车,时园园跑过来,热情对等在车旁的周生仁挥挥手。
时园园:我叫——
周生仁:时园园。
时园园:(惊讶,收回手)我姐说的?
周生仁:(继续说)大嫂的、最小的、叔叔的、女儿。(强调)独生女。初中送去女校读书,初二不习惯,还是换回普通重点初中,高中直升本校。高考那年成绩不理想,复读一年,现在高四。
△时园园张大眼睛。
时园园:我们第一次见面吧?
周生仁:(一笑)对。
时园园:(指自己的脸)你怎么认识我?
周生仁:订婚宴有女方来宾资料,还有照片和简介,方便我们知道见面聊什么。要不然第一次见尴尬。
时园园:……周到。
周生仁:还有你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忌口什么,吃什么过敏,我没仔细看,给后厨了。
时园园:……过于周到了。
△时宜下了车。
时宜:(对表妹)这是周生仁,周生辰的堂弟。
时园园:幸会……幸会。
場:28
時:夜
景:镇江-医院-ICU病房外
人:周生辰、林叔、唐晓芙
△周生辰走到ICU病房外,隔着玻璃,看到里边的唐晓芙。
△唐晓芙戴着呼吸面罩,在病床上昏迷不醒,身边的仪器冰冷地跳动着……
林叔:(低声)唐家和佟家闹得不可开交,可怜的是没醒的这个女儿。真是多事之春。
場:29
時:夜
景:镇江-时宜叔叔家-客厅内
人:周生仁、时园园、时爷爷、时奶奶
△周生仁拿着一罐饮料,面对着时爷爷和时奶奶,显得既有礼,又乖巧。
周生仁:没见到嫂子前,我以为我哥是个和尚转世,眼里没女孩,只有试管、试剂,论文。
时园园:(唱反调)一般男的都这么伪装自己,说的不食人间烟火,
其实呢,全凡夫俗子。毫无例外。
周生仁:骗你干什么,有好处?
时园园:当然有啊。婚前给你哥博好感,争取长辈加分。
△周生仁一时说不过时园园。
时园园:(得意)我这是帮你。
周生仁:你这是拆台。
时园园:真是帮你。(故作老成)我告诉你啊,我爷爷奶奶还没见到你哥,把预期尽量压低,说得各种不好,然后他们一见本人,诶?意外比说得好啊,那就成了。反而你现在说得太好太满,一见肯定是各种挑刺,各种不顺眼,何必呢?
△周生仁又被怼回来,皱着眉,咬住了饮料的吸管,郁闷喝着。
△爷爷奶奶都笑了。
△时宜靠在阳台边,也笑,时母端着一杯牛奶走过,拉了一下她,暗示她跟自己上阳台单聊。
場:30
時:夜
景:镇江-时宜叔叔家-阳台上
人:时宜、简从
△简从笑着递给时宜一杯牛奶。
简从:看你黑眼圈重了不少。喝杯牛奶,回去好好睡。这几天不能熬夜了,要不然白费了人家给你做的礼服。
△时宜接了牛奶,喝了口。
简从:你小姨说,婚礼上,双方父母都要致词。订婚宴要吗?
时宜:不知道……忘了问了,没经验。
简从:妈妈也没经验啊,唯一一次嫁女儿。(笑)晚上回去记着,和你未来婆婆说,提前约个时间,大家坐下来喝杯茶,熟悉熟悉。未来亲家,要面对面一辈子呢,要开个好头。
△时宜想到周母,心里犯愁,但还是强作无事地笑笑,继续喝着牛奶。
△忽然,她手机震动。
时宜:(看了眼手机,开心地把杯子塞给简从)他来了。
場:31
時:夜
景:镇江-周家-楼下
人:周生辰、时宜、周生仁、时园园、简从
△周生辰站在车旁,看着时宜、周生仁和简从一起走出来,一整晚凝重的心情稍微缓解,他迎上去。
周生辰:阿姨。(抱歉笑笑)这两天事情多,没来和您打招呼。
简从:没关系。(拉过来时宜,推到他面前)时宜替你解释了。
△周生辰目光越发温柔。
周生辰:(柔声)回去了?
时宜:妈再见。
△时母挥挥手,目送他们上车。
場:32
時:夜
景:镇江-周家-大门外-车内
人:周生辰、时宜、周生仁、林叔、警察X2
△时宜远远看见一辆警车停在大门外,她心中不安,刚要问,手背已经被周生辰按住。
周生辰:(冷静)没事。
△林叔先下了车,和警察攀谈了两句,看向车门。周生辰也打开车门,下了车。
△安静的画面,听不到任何交谈内容,她却能感觉出事态的严重。
△很快,周生辰礼貌和对方握手,目送两位警察离去。他回到车旁,敲了敲车窗。时宜忙打开车窗。
周生辰:我们回家。
△周生辰替她打开车门。
△时宜想要下车,却因为长时间紧绷着神经,已经双腿发麻。周生辰没有留意,往前迈出两步,再察觉已经来不及。因为他的移动,她跟不上,腿一软就跪在了地面上。
△很疼,时宜蹙眉。
周生辰:抱歉,时宜。
△周生辰单膝半跪着,蹲在面前,细细去检查伤口。因为太疼,时宜被扶着胳膊,顺势就要坐在地上,却被他阻止。
时宜:刚才太紧张,腿麻了……
△因为太疼,时宜被扶着胳膊,顺势就要坐在地上,却被他阻止。
周生辰:不要坐地上,这里光线不好,我抱你进去。
△时宜摇摇头,想自己站起来,疼得没站稳。她忽然腰上一紧,已经被周生辰横抱起来。
△周生辰没有半步耽搁,快步走入大门。
場:33
時:夜
景:镇江-周家-周生辰院子内
人:周生辰、周文川、时宜、周文幸、周文川、佟佳人、秦婉(周母)、
众叔伯、周生行、林飞、连穗
△周生辰走入自己的院子内,竟然看到厅堂里坐满了人。
△那些人看到这一幕,神色各异,秦婉和佟佳人都有些色变,倒是周文川觉得十分有趣。
周文川:(感叹)大哥越来越有情调了。
周生辰:我很快下来。
△周生辰抱着时宜,上了楼。
場:34
時:夜
景:镇江-周家-周生辰院子-时宜房内
人:周生辰、时宜、连穗、家庭医生X2
△周生辰把时宜小心放到卧榻上。卧榻铺着白色狐狸毛,还有软垫,方便她靠着。
周生辰:(对连穗)交给你了。
△周生辰说完,握了一下时宜的手,随即松开,快步下了楼。
△连穗紧张地打开药箱。
连穗:怎么两个腿都磕破了?这里只有药……我得去找找祛疤膏。
△时宜紧张地看着周生辰背影消失,完全没在意膝盖的伤。
时宜:(轻声)楼下都是谁?
连穗:(低声)上次祭祖来的,都是家里的叔叔伯伯们。你没去吃早饭,每天他们都在,一群惹不起的长辈。
周生行:(VO)我们这些人说话,已经不中听了吗?
△时宜听得心惊肉跳。
△连穗忙把门关上了,愤愤不平回来,给她擦药。
连穗:(轻声)这位叔叔啊,从小做所有人的主做习惯了。说话就这样,(对时宜笑笑,轻声安慰)等你们结婚了,就没事了。
△时宜想下床,膝盖猛一疼,忙扶住床沿。连穗扶住她。
连穗:要什么我给你拿。
△时宜疼得摇头,坐回到床边。
时宜:(指窗边的螃蟹)把它们搬过来,窗边太吵了。
△连穗虽然疑惑,但还是把玻璃缸抱了过来。
时宜:放那。(指床头柜)
连穗:螃蟹怕吵吗?
时宜:(点头)螃蟹不能被吓,吓到了,就要自己断钳子。
连穗:自残啊?
时宜:差不多吧。我没养过,因为知道他养了螃蟹,和朋友咨询的。
△突然,一声摔碎茶壶的声音响起,吓了她们一跳。
△时宜的心再次被提起来。
△门被叩响,连穗打开门,进来两个家庭医生,连穗指时宜。
连穗:在那,伤口不浅,快看下吧。
△因为门被打开,楼下的声音变清晰了,隐约有女人的哭声,连穗再次关上门。
连穗:(笑着解释)那晚出事以后,临时请了两个家庭医生。家里住得老人多,怕再有意外发生,来不及处理。
△医生看她的伤口,打开带来的医药箱,重新处理伤口。
場:35
時:夜
景:镇江-周家-周生辰院子-大门外
人:周文川、佟佳人、王曼
△佟佳人红着眼,站在大门外,擦着眼泪。周文川想劝她,可又
对她有气,不知道说什么,随手掏出烟盒,抽出了一根烟。
△王曼走过来,她瞥了一眼周文川。周文川明显怕王曼,下意识把烟收回到烟盒里。
周文川:找大哥?
王曼:(摇头)找时宜,试订婚的礼服。
周文川:(回头看了一眼院子)你先回客房吧,里边闹得凶,我都懒得待。礼服不着急试,喜事应该办不成了。
△王曼诧异。
場:36
時:夜
景:镇江-周家-院子内
人:周生辰、时宜
△时宜侧着,蜷缩在躺椅上,半梦半醒。
△楼下渐渐恢复安静,悄无声息地,有风从窗口吹进来,带着潮湿闷热的感觉,好像要下雨了。
△周生辰出现,看到风进来,怕她着凉,快步过去关了窗。
△周生辰为了和她面对面,坐在了琉璃的矮几边沿,幸好是老旧的红木底座,撑的住他这么高大的一个男人。
△时宜睁开眼,看到对面的他。
周生辰:(摇头,轻声问)一直没问过你,配音有趣吗?
时宜:很好玩,但要很有想象力。
周生辰:比如?
时宜:比如,录音师经常要求‘时宜老师,你要想想自己这走在倾盆大雨,在失恋,要欲哭无泪’,(回忆着,低声说)那时候很无奈,你看他们表演的时候,还能对戏,我只能对着稿子和麦克风,纯想象,
是如何欲哭无泪。
△时宜嗓子不舒服,咳嗽了两声,周生辰侧过身,给她倒了一杯茶,递给她。时宜笑笑接过,抿了口。
周生辰:和我在一起,会不会不习惯?
时宜:(想了想)会有一些,(也给他倒杯茶,递给他)怕忽然遇到什么事,像刚才在大门外,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更不知道如何帮你。
△周生辰接过茶杯,犹豫片刻,把茶杯放到了一旁。
周生辰:唐晓芙,就是你见过的那个表嫂,自从出事后,一直在医院。医生昨晚下了两次病危通知书。
时宜:现在呢?人如何了?
△周生辰吃痛,不动声色忍着痛意,把她的手拉开,握在掌心。
周生辰:情况不乐观。她为订婚宴留下,却出了意外,到现在都没脱离危险,今天娘家人也都来了,闹得不可开交。刚才警察来,也是因为唐家报案,说有人害她。(停顿片刻)所以我母亲权衡再三,想取消订婚。
△时宜怔了怔。
周生辰:抱歉,时宜。(说完,自嘲笑笑)我好像一直对你说“抱歉”,“对不起”,说得我都觉得自己是个骗子。
△时宜握住他的手背。
时宜:出了这种事,确实没法办喜事。
△周生辰目光黯下来。
时宜:(伸手,在他眼前晃)被取消订婚,该我不高兴。(轻声)你应该先想想怎么哄我,而不是道歉。
△周生辰笑。
周生辰:你教我。
时宜:周生老师,还用我教吗?
周生辰:(颔首)用。我自己试各种方法,不一定百分百让你高兴,反而你提出来的,肯定最有效。
△时宜抿嘴笑着,打量他。
△周生辰被打量得莫名心虚。
时宜:昨晚,我没睡着,你真的一夜天明?
△周生辰被问得不好意思,偏时宜盯着他,期待答案。
周生辰:我说了,能让你高兴?
时宜:对啊。
周生辰:一夜……未眠,到天明。
△时宜诱导出真心话,笑得开心不已。
△周生辰见她这么高兴,也轻松了不少。时宜握住了他的手。
时宜:(收敛笑容,认真起来)我和爸妈单独谈,其实话都好说。但这次为了订婚,爷爷奶奶被接来镇江了,怕他们不高兴,还有叔叔婶婶也是。明天我回家一次,解释清楚。
場:37
時:日
景:镇江-周家-院子内
人:周生辰、陈叔、林叔、众厨师、众女孩
△周生辰走在院子里,看到女孩子们在摘红灯笼,还有请来的厨师们正围着一个个箱子,有的在搬运,有的在闲聊。
周生辰:厨师今天走?
陈叔:已经结清了工资,差不多今天都走了。定好的食材全退了。
△周生辰蹙眉,看着地上堆在一起的红灯笼。巨大的无力感扑面而来,他沉默立在那,忽然弯腰,把一个歪着倒地的灯笼扶正了。
△陈叔惊讶看着。
△周生辰不厌其烦,沉默地把堆在那的灯笼,一个个扶正,按照顺序摆在一起。
△陈叔要拦着,被身后的林叔拉住。
林叔:(低声)这是他的发泄方式,不要管他。
△周生辰把最后一个灯笼码好,甚至还把灯笼下的红色长穗理顺。他终于直起身,径自走了。
場:38
時:日
景:镇江-周家-周母房内
人:周生辰、秦婉
△周生辰走入房间,看到秦婉独自吃早饭。
△周生辰不语,坐下。
秦婉:想吃什么?我让人准备。(自嘲笑笑)虽然做了你妈妈快三十年,却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也真是失职。
周生辰:(打断,直接道)订婚宴,我想挪到上海办,只有两家长辈到场。希望您能这两天和她父母正式见面,商量婚事。
△秦婉抬眼,和周生辰对视。
秦婉:我不会去。
△周生辰沉默良久。
周生辰:(轻声)妈。
△秦婉目光微微抖动,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周生辰:(恳求)我不想委屈她。
△秦婉犹豫了片刻,还是拿起汤勺,慢慢喝起了汤,不再理他。
△周生辰失望,自嘲笑笑,起身而去。
場:39
時:日
景:镇江-周家-水榭内
人:周生辰、周生辰(少年)、林叔(青年)
△周生辰独自坐在水榭内,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闪回。
△穿着普通初中校服的少年周生辰,双手插着裤子口袋,走在水榭里,沉默不语。
△林叔反倒是西装革履,倒背着手,跟着他。
少年:林叔。
林叔:嗯。
少年:我妈来过这里吗?
林叔:实话,我说了你难受。假话,我说了自己难受。
少年:(难得有笑,看向林叔)再让人难受的实话,也是好话。
△少年目光灼灼,盯着林叔。
林叔:没来过。
△少年目光黯了一黯。
林叔:你一定以为是个凄美故事,你妈妈被拒门外,受尽婆婆刁难,最终不得入门,含恨而去?
少年:不是吗?
林叔:当然不是。(带着一丝骄傲)你爸比你叛逆多了,开了户籍证明以后,带着你妈就走了。所以,你妈没机会来,而且,她根本不想来,对这个地方没兴趣。
△少年诧异,随即笑了。
△闪回结束。
△周生辰看着眼前的水波潋滟,也笑了,只不过笑中带着内疚和失落。
—全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