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集
墨宝非宝2022-04-27 10:2912,755

  場:1

  時:日

  景:镇江-周家-院子内

  人:周文川、周文幸、王曼

  △王曼亲自提着一件礼服,和周文幸有说有笑地走向周生辰的院子,被周文川叫住。

  周文川:你们两个,有说有笑去哪儿?

  王曼:给时宜送礼服。

  △周文川无奈一笑。

  周文川:这时候送,不是给人伤口撒盐吗?(看周文幸)你也是,火上浇油?

  王曼:衣服做好了,总归是她的,逃不掉。你们周家欺负人,还不许我们王家安慰人了?

  周文幸:这次我站小曼姐。

  △周文川长叹,让开,绅士地指远处。

  周文川:请吧,王家姑娘。

  場:2

  時:日

  景:镇江-周家-周生辰院内-时宜房内

  人:时宜、周文幸、王曼、周生辰

  △时宜试着一条长裤,不是很合身,显得短了一截。

  周文幸:嫂子你腿太长了,身材过于好。(笑)穿连穗的裤子,短了一截。

  王曼:确实。

  △王曼把衣套挂在衣架上。

  王曼:试完裤子,把礼服也试一下。

  时宜:(抱歉笑)你没听说吗?订婚取消了,所以不用试了。

  王曼:今早上我问周生辰,礼服还要不要了,他说要。付钱的人说要,为什么我不送?

  周文幸:就是,不要白不要。

  △周文幸看向门口,一笑,故意揶揄。

  周文幸:某人生怕老婆一生气跑了,特地用礼服讨饶呢。

  △时宜后知后觉看到门口的周生辰。他穿着淡蓝色衬衫,纯色的,袖扣是深蓝色,银灰色的裤子,非常舒服的颜色。

  时宜:什么时候上来的?

  周生辰:刚刚。

  △周文幸立刻挽住王曼的胳膊。

  周文幸:我请你吃煲仔饭。衣服让他们两个自己试。

  王曼:每次都是煲仔饭,从小到大吃不腻?

  周文幸:(摇头)我专一。

  △周文幸把王曼拉走。

  时宜:可以吗?这样回去?(低头看裤腿)希望我妈不要发现,要是问我为什么穿别人裤子,就露馅了。

  周生辰:少一样东西。

  时宜:什么?

  △周生辰笑而不语,打开抽屉,那出那串碧玉的佛珠。

  △周生辰把佛珠递给她。

  时宜:这东西太贵重,我想把它和你送我的耳环、金锁放一起。我在银行租了一个保险箱,专门放它们。

  △周生辰被她的话逗笑。

  时宜:不是怕被偷吗……

  周生辰:外婆当新婚礼物送你的,至少这两天戴着。

  △时宜想了想,觉得有道理,把佛珠戴上了。

  时宜:你在这儿等我回来。我想好了一个地方,想带你去那吃晚饭。

  周生辰:我和你一起去。

  时宜:(立刻说)你别去。

  周生辰:为什么?(笑)怕我说错话?

  时宜:不是。(低声)这件事挺突然,而且……总之,我家人肯定生气。

  周生辰:生气是应该的。

  时宜:可问题不在你,不想你受委屈。

  周生辰:我想和你结婚,却没解决掉全部障碍,问题确实在我身上。(低声,玩笑)不争了,否则赶不上你说的神秘晚餐了。

  △时宜被逗笑,点点头。

  場:3

  時:日

  景:镇江-时宜叔叔家-门外

  人:时宜、周生辰、小婶

  △周生辰刚要叩门,被时宜拉住手腕。

  时宜:(担心,轻声叮嘱)我叔叔脾气急,万一说不好听的,你千万忍住。

  △门突然被打开,小婶笑吟吟看她们。

  小婶:刚在阳台看见你们了,等半天不进来。在门口说什么悄悄话呢?

  时宜:没有。

  △小婶一拽时宜的手腕。

  小婶:进来吧。

  △周生辰跟着走入。

  場:4

  時:日

  景:镇江-时宜叔叔家-客厅

  人:时宜、周生辰、小婶、时峰、时博今、简从、时爷爷、时奶奶、时园园

  △客厅里,热热闹闹的,一大家子见到时宜和周生辰都格外热情,全都站了起来。

  时爷爷:让我看看未来的外孙女婿。

  △周生辰忙几步上前,恭恭敬敬站在时爷爷面前。

  周生辰:爷爷,您好。

  △时爷爷端详周生辰。

  时爷爷:眼睛亮,好孩子。

  时园园:爷爷,您要求这么低啊?大街上只要抓过来,眼睛亮的,就能当您外孙女婿?

  时爷爷:老人啊,会看眼睛。这是心干净的孩子啊。

  △简从端着果盘走出来。

  简从:都别站着,坐。

  △众人纷纷坐下来。

  △周生辰挑了个茶几前的椅子,面朝着沙发上的长辈们。时宜忙拉了个椅子,挨着他坐下来。

  小婶:(笑着点破)看时宜有没有护犊子的架势?(对时峰)你当初到我家,怕被我爸妈审,我也是对你寸步不离的。

  △时宜心虚笑了笑。

  时宜:(想替周生辰说)其实我们今天来——

  △周生辰按住她的手。

  周生辰:我来说。

  △时宜担心看他。

  周生辰:我家里这两天出了一些事,一位表嫂早产,大出血抢救,现在人在医院,一直没醒。

  △众人闻言,都很是诧异。

  周生辰:现在家里一团乱,所以我母亲想推迟订婚宴。(诚恳看长辈们,起身)临时改变日期,是我们家的问题。今天来,主要为了说明此事,顺便向各位长辈致歉。

  时博今:(先开口)家里人出事,也不是你们自己想的。小辰啊,不用说得这么严重。

  简从:是啊,谁家都不想出这种事。

  △时奶奶笑着,拉住周生辰的手,让他重新坐下来。

  时奶奶:我们家没订婚的规矩,时宜她爸爸说的时候,我和你爷爷啊,也当是来镇江散心,顺便凑个热闹的。照我看,两家大人吃个饭就行了。

  时爷爷:对,吃个饭。

  △周生辰一时无言,不知如何开口。

  简从:(笑)我和你时叔叔请了四天的假,看你妈妈什么时候方便,我们跟着她的时间走。

  △时宜也看向周生辰。

  周生辰:她……(迟疑要如何说)

  △室内安静下来,全都等着周生辰的答复。

  △周生辰的手机忽然震动,他拿出来,按掉。

  △时峰(小叔)先猜到什么,打量周生辰。

  时峰:你妈妈该不是,不想见我们吧?

  △周生辰无话可说,抱歉一笑。

  小婶:(诧异)她对我们家有意见?那还订婚干什么?

  时峰:你们订婚前,两家父母就该见面。我哥哥、嫂子看着两家隔得远,没计较。现在又因为你们家的事,取消了,于情于理都该你爸妈亲自定了饭店,向我们说明、道歉,而不是叫你一个人上门了事。

  时宜:小叔,不是这样,他们家挺复杂的。

  小婶:谁家没有自己的麻烦,可对未来亲家,该有的礼貌不能少。

  时宜:等一会儿,我单独和你们说。

  小婶:我们以后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当面说的。

  △简从按住小婶的手,暗示地摇摇头。

  △周生辰手机再次震动,他再挂断。

  周生辰:(内疚)叔叔阿姨,对不起。母亲不是对你们有意见,是对我,所有的矛盾都源自于我和她。

  △周生辰再次起身。

  周生辰:对不起。

  △时峰不悦,直接起身,进了卧室。

  △客厅内,异常安静。

  △时宜忽然起身。

  时宜:你先下楼,我和我爸妈说两句。

  △周生辰摇头。

  时宜:(压低声音,严肃说)没订婚宴我不生气,你不下楼,我真生气了。

  周生辰:这是我该处理的。

  时宜:(低声)一定要分你我吗?

  △时宜趁着周生辰没回答,打开大门,不由分说把他推出去,关上了门。

  場:5

  時:日

  景:镇江-时宜叔叔家-大门外

  人:周生辰

  △周生辰接听电话。

  何善:(VO,兴奋)周生老师!我论文发了!

  △周生辰心上阴霾,被扫去了一些,由衷笑了。

  周生辰:恭喜你。

  何善:(VO)大家让我做东,我寻思着,包辆车,去镇江参加你的订婚宴。你和师娘从认识到现在,我可是全程围观,订婚、结婚都不能错过啊。

  △周生辰苦笑。

  周生辰:订婚宴取消了。

  場:6

  時:日

  景:上海-实验室内

  人:何善、杜预(助理研究员)、于谨(助理研究员)

  △何善本来开着免提,大家热热闹闹围着听着。他一下子把手机拿起来,对大家摆摆手。

  何善:为什么?(压低声音)时宜反悔了?

  場:7

  時:日

  景:镇江-时宜叔叔家-大门外

  人:周生辰

  △周生辰苦笑。

  周生辰:老师的私事,追问不好吧?

  何善:(VO)我和别人不一样。我是看着你们从认识到……

  周生辰:我和你师娘,发展顺利,感情毫无问题。

  何善:(VO)那就好。不过你马上出差了,这时候取消,走得不踏实啊。

  周生辰:我非常踏实。

  場:8

  時:日

  景:镇江-时宜叔叔家-园园房内

  人:时宜、简从

  △时宜和母亲在园园卧室,单独谈话。

  简从:(轻叹)其实他们家出了这种事,可以理解。你叔叔生气,都是为你,他怕你嫁过去受气。

  时宜:(低声)我明白,他和他妈妈有矛盾。所以……请不动他妈妈来见你们。

  简从:时宜。(心疼看她)妈妈并不需要你嫁的多好,那样的家庭,如果你觉得不适应还来得及。说实话,你们这些年轻人,结婚离婚都像儿戏,何况订婚,你还有很多机会考虑清楚。虽然我挺喜欢那孩子的,但也不想你处处要比人低一等。

  时宜:知道了,(玩笑说)我会慢慢树立我的地位,女权至上。

  简从:(被逗笑,叮嘱)不要亏了礼数,探望下早产的亲戚。

  时宜:(颔首)嗯。

  場:9

  時:日

  景:镇江-时宜叔叔家-楼道内

  人:时宜、周生辰

  △周生辰背靠在楼道墙,心情低落地等着时宜。大门被打开,他忽然抬眼看过去,时宜对她一笑。

  时宜:(压低声音)我妈让我不要你了。

  周生辰:……

  时宜:(笑)怕了吧?早说我自己来,你非跟着。没事儿了,走吧。

  △周生辰还在迟疑,时宜已经按下电梯。

  时宜:下楼吧,大教授。

  場:10

  時:日

  景:镇江-时宜叔叔家-楼下-车内外

  人:时宜、周生辰

  △周生辰刚要打开驾驶座一侧的门,被时宜拉住,她俏皮地给周生辰打了个眼色,自己先上了车。

  △周生辰忍俊不禁,从车头绕到另一边,坐上了副驾驶座。

  时宜:你现在最想干什么?(认真看他)我想哄你高兴。

  周生辰:取消订婚的是我们家,为什么你要哄我?

  时宜:因为你比我更难过。

  △周生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时宜:上次山路有一条最陡的,你没让我走。

  △时宜说完,启动汽车。

  时宜:(笑)带你兜风。

  場:11

  時:日

  景:镇江-山路

  人:时宜、周生辰

  △时宜开车带着周生辰在山路上,沉稳而又帅气地打着方向盘。她笑着斜了一眼周生辰,打开了两扇车窗。

  △山风吹进车里,吹得她长发飞起,美得让人难以移开视线。周生辰看着她。

  时宜:开心吗?

  △周生辰笑着看向车窗外,被时宜这种温柔而又可爱的“男友力”扫去了全部的坏心情。

  时宜:带你去象山吃海鲜,好不好?

  周生辰:(无奈笑着,点头)好。

  时宜:(故意,在风声里大声问)什么?

  周生辰:(也抬高声音)我说,好。

  場:12

  時:日

  景:路边-海鲜小店内

  人:时宜、周生辰、环境众

  △时宜带周生辰走入海鲜小店,只有两桌人在吃饭,看到时宜都情不自禁回头看。

  食客1:(轻声)明星吧?

  △时宜拉着周生辰走到海鲜冰柜前,拿起一个挑拣的小框子。

  时宜:小时候我妈带队来这里集训,刚好暑假,就把我带过来了。她忙的看不到人,每天给我留饭钱,我就天天来吃海鲜面。(笑)吃了足足两个月,都没腻过。

  △周生辰看着面前一盘盘的各种海鲜,眼花缭乱。

  时宜:喜欢吃什么?

  周生辰:我没经验……吃你喜欢的。(强调)我想吃你喜欢的。

  △时宜脸一热。

  时宜:(嘀咕)忽然会说话了。

  周生辰:(没听清)什么?

  时宜:没什么。

  △时宜拿起一个空着的篮子,塞给他,自己抱着另一个,用银色的金属夹子,自己一样,他一样,如此添加了不少。

  时宜:这个我不喜欢,不过很多人爱吃。(犹豫,指着一样)

  周生辰:(摇头)你不喜欢,我就不吃了。

  △时宜脸更热了,瞥了他一眼。

  △时宜夹着,他认真看着,一个个记着。特写一份份海鲜。(为日后留下伏笔)

  △她放下夹子,拿过来周生辰抱着的一份菜,加上自己的,放到柜台上。

  老板:要萝卜团吗?刚做的。

  时宜:要。

  老板:一共79。

  △周生辰掏出钱包,时宜已经打开微信支付。

  老板:(嫌弃看周生辰)小伙子请客没诚意啊,没有微信支付?没支付宝?(边说着,边用机器扫描时宜手机,收了钱)

  △周生辰窘迫地收起钱包。

  △时宜好笑地拉着他,找了个角落坐下。很快,老板端着两碗面,放到两人面前。

  △时宜拿起筷子,递给他一双。

  时宜:感觉回到了西安,我们吃羊肉泡馍那次。(感慨)那时候,我还以为你就是个化学教授,两袖清风,一门心思科研。

  周生辰:我也想这样。其实,我对经商一窍不通。

  △周生辰用筷子搅着面,自嘲笑笑。

  时宜:肉骨高汤,山珍海胥,还不够你高兴的?我今天可是做东的人,你要欢欢喜喜地来,欢欢喜喜地吃。那些有的没的,不许想。

  △时宜把碗里的蛏子都拣到他碗里。

  时宜:这个好吃,早知道给你要两份了。

  △周生辰看着时宜把最好吃的东西分给自己,感动不已。

  时宜:(见他没动筷,奇怪)我还没开始吃,筷子干净的,没用过。

  △周生辰忽而一笑。

  时宜:真的。(更奇怪)笑什么?

  周生辰:我们的关系,不用计较筷子用没用过。

  △时宜反应过来,下意识抿起嘴角,眼里都是笑意。

  場:13

  時:日

  景:小镇-露天戏院

  人:时宜、周生辰

  △露天的戏院里,没有人。

  △时宜迎着阳光,带周生辰从大门走入。

  时宜:我爷爷过去喜欢听戏,我小时候也跟着听。

  △周生辰停在墙边,看着一个演出宣传单(上边有时间表)。

  时宜:(奇怪)在看什么?

  周生辰:这上边有演出时间。(抬腕看表)全结束了。

  时宜:(笑)不是带你看演出的。(指前方)带你看个东西。

  △时宜带着周生辰走到戏台下,愣了一霎,发现两边的牌匾不见了,空空如也。

  时宜:(尴尬笑)好久没来,牌匾没了。本来想让你看那上边的字。

  周生辰:(看着牌匾空着的地方)写得什么?

  时宜:(轻声)天下事,无非是戏,世上人,何必认真。

  △周生辰默念着,点头。

  周生辰:说得好。

  时宜:就知道你会喜欢。

  周生辰:应该说是欣赏,欣赏这句话,欣赏写这句话的人。(轻声感慨)但他的人生态度,并不适合我。

  △周生辰说完,看向时宜,像在说给她听。

  周生辰:我是个过于认真的人,有时候,甚至认真到不近人情。

  場:14

  時:黄昏

  景:镇江-秦老太太家-巷子外

  人:时宜、周生辰、赵老师

  △时宜和周生辰走到巷子口的小超市门口。

  时宜:等等。

  △周生辰刚要跟她进去,被时宜制止。

  时宜:在这儿等着。

  △时宜独自走进去,没多会儿,提着满满两大袋零食出来。

  时宜:今晚的口粮。

  △周生辰笑,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老板走出来,仔细看周生辰。

  赵老师:周生辰?你是周生辰?

  周生辰:(错愕,辨认对方)赵……老师?

  赵老师:是,是我。(感慨上前)毕业多少年了啊?我都记不得了。

  周生辰:十几年了。您……把这里买下来了?

  赵老师:是啊,退休了,在家闲得慌。(笑着看时宜)这是你的?

  周生辰:未婚妻。

  △老板惊喜。

  赵老师:眼光好。(感慨对时宜介绍)这小子,是我带过最聪明的学生。数理化,满分常有的,全国竞赛,拿了不知道多少个第一。你刚一说“周生”,我就想到他了,没想到真是他。

  △时宜羡慕地用手臂撞他。

  时宜:(轻声)学霸的优势,十几年没见老师都记得你。

  場:15

  時:夜

  景:镇江-秦老太太家

  人:时宜、周生辰、秦老太太、保姆

  △Cut外婆坐在摇椅里,在屋檐的灯下,骄傲地回忆周生辰小时候的成绩。

  外婆:他初中毕业那年,两个重点高中的校长啊,来我们家,就在这院子里,和我谈了几个小时啊,想抢他。后来他初中校长急了,大晚上过来和我讲道理,早给了直升名额,不能走啊。

  △周生辰走出来,塞了一盘洗好的葡萄给她。

  时宜:(耳语问)都抢你?给你什么好处吗?奖学金?

  周生辰:(点头)嗯。

  △时宜摘下一粒葡萄,嫉妒地吃着,凝视着周生辰。

  周生辰:看我做什么?

  时宜:我觉得,我这种从小全班前三的,够骄傲的了。没想到,碰到你了。你怎么学的?

  周生辰:没什么特别的……(实话实说)智商高吧。

  △时宜哭笑不得。

  时宜:(奇怪)既然校长们来找你,为什么后来都没去?

  周生辰:和家里闹了不愉快,决定离开镇江。

  时宜:没想到,你还叛逆过。这算离家出走吧?

  △周生辰笑笑。

  △外婆笑吟吟看着他们,越看越喜欢。

  外婆:(拉住时宜的手)今晚留下来吧。(说完,回头对保姆商量)房间有没有啊?

  保姆:有。

  外婆:(握着时宜的手)好吗?留下来?

  时宜:(心一软)好。

  場:16

  時:夜

  景:镇江-秦老太太家-卧室内

  人:时宜、周生辰、保姆

  △周生辰带时宜走入卧室,只有一张单人床,时宜盯着那床,已经发现不妥。

  时宜:这里……只有一间客房?

  周生辰:还有一间,做了杂物间。

  △时宜点点头。

  △保姆抱了一床空调被进来。

  保姆:你外婆念叨半天,非说晚上凉,让我给找出一床空调被。(笑)不过你俩挤一张单人床,肯定不冷。

  △保姆放下被子,就出去了。

  △时宜尴尬地看着单人床,周生辰已经转身,走向卧室门。他径自走出去。

  周生辰:(低声)晚安。

  △门咔哒一声落了锁。

  場:17

  時:夜

  景:镇江-秦老太太家-客厅内

  人:周生辰

  △周生辰走到客厅,坐到了长沙发里。他取下衣架上的西装外衣,想要盖着凑合一晚上。

  △忽然,周生辰手机响起来,是一条短信。

  时宜:(VO)你睡客厅,像和我吵架了一样,外婆会乱猜吧?

  △周生辰在黑暗里,看着手机屏幕微笑着,两手一起捧着手机,认真回复短信。

  周生辰:(VO)我就说……我惹你不高兴了,主动出来的。

  △周生辰点击“发送”,刚才躺下,盖上西装外衣,客房门忽然被打开。

  △时宜在黑暗里,对他招手。

  △周生辰不敢耽搁,立刻离开沙发,走过去。

  周生辰:(轻声)口渴,还是?

  △时宜捂住他的嘴,把他一把拉进了屋子。

  場:18

  時:夜/清晨

  景:镇江-秦老太太家-客房内

  人:时宜、周生辰

  △周生辰来不及反应,被她拉到屋里,时宜轻轻关上了,在黑暗里埋怨看他。

  时宜:(轻声)你故意毁坏我形象。

  周生辰:……我没这个意思。

  时宜:(轻声)你说惹我不高兴了,不就是投诉我脾气大吗?

  周生辰:外婆……应该不会这么想。

  △时宜不满,在黑暗中,指了指床。

  时宜:(轻声)我睡里边,你睡外边,背靠着背。

  △时宜说完,先上了床,她躺下来,面朝着墙壁,眼睛却睁着,紧张地听着身后的动静。

  △周生辰站在原地,迟疑着。

  △时宜背对着他,拍了拍身后的半张床。

  △周生辰纠结了片刻,缓缓走来,拿起床角的空调被,打开,给她轻盖上。随后,他背靠着时宜,躺在了边沿。

  △两人背靠着背,都睁着眼,没出声。

  时宜:这是你读书睡的床吗?

  周生辰:是。

  时宜:那时候,就你和外婆,一人一间卧室?

  周生辰:是。

  时宜:很小住过来的吧?

  周生辰:对。

  时宜:那外婆送你上下学也挺辛苦的。

  周生辰:嗯。

  △时宜无奈。

  时宜:周生辰。

  周生辰:嗯。

  时宜:你除了“是”,“对”,“嗯”,还有别的回答吗?

  △周生辰一愣,背对着她笑了。

  △时宜暗叹口气,翻了个身,盯着他的后背,伸出食指戳了戳。

  时宜:平时你给我打电话,我就发现了。都是我问,你答,我不问,你就不说话。

  周生辰:(苦笑)掌握不好和你聊什么。或者说,因为……之前不太熟,摸不清你感兴趣什么。

  △时宜哭笑不得,忽然坐起来。

  △周生辰因为她坐起来,也起了身,直接下了床。

  时宜:(轻声)你下床做什么?

  周生辰:(低声)以为你要下床,想给你让个地方。

  △时宜看着周生辰,沉默半晌,拍拍床。

  时宜:(轻声)上来。

  周生辰:……是想坐着聊,还是躺着?

  △时宜靠在墙上。

  时宜:坐着吧,还能面对面。

  △周生辰坐下来。

  时宜:那平时你都和学生们说什么?或者读书的时候,在食堂吃饭,你们吃饭要说话吧?

  周生辰:我不太说。

  时宜:(停下,认真看他)你再这么聊下去,就把天聊死了。

  △周生辰沉默半晌。

  周生辰:我吃饭……确实不喜欢说话。不过,爱听他们聊,每次去各个地方做交流,最喜欢吃饭时间,聚在一起的老师各有自己的研究领域,一顿饭的时间就所获颇丰。

  △时宜听他说着,心柔软下来。

  周生辰:我过去生活单调,每天在实验室十五六个小时,凌晨回公寓,早晨再去实验室。就这样习惯了。和你聊工作,怕你听着无聊,聊别的……我确实了解不多。

  时宜:(轻声)可以说闲话。

  周生辰:比如?

  时宜:其实你可以说身边的小事。比如你今天吃了些什么?或者是哪里不舒服,或者天气,都随便,这样我会多些话题,多了解你。(想想)比如,今天保姆做得菜有点咸,我喝了好多水。

  △周生辰回忆。

  周生辰:是有一些。吃太咸对血管不好,明天提醒她一下。

  时宜:(好奇)为什么不好?

  周生辰:吃过多盐,阻碍血管扩张能力。(用手指比划着“柔软”)当身体有足够的一氧化氮,血管就会柔软,放松,血流顺畅。食盐阻碍一氧化氮释放,血管不软了,扩张能力不就弱了吗?

  时宜:(认真思考)老人本来身体就比我们差,更该注意了。(忽然醒悟,笑了)说着说着就严肃了,真的很难和你聊家长里短。

  △周生辰也笑了,他看到窗外下了雨,想去关窗。

  时宜:(拉住他)别关,听着雨声睡觉挺好的。

  周生辰:容易着凉。

  时宜:不是有被子……和你吗?

  △时宜说完,面朝里边,躺了下去。

  △周生辰看着时宜的背影,在出神。

  时宜:帮我盖被子。

  △周生辰重新给她盖上被子。

  时宜:你自己不盖?

  周生辰:不冷。

  △时宜不说话了,刚要闭上眼。

  周生辰:(低声)谢谢。

  时宜:谢什么?

  周生辰:该我想办法让你高兴,今天却一直是你在努力。

  时宜:(忍着笑)你有时候,老实的要命。

  △周生辰沉默。

  时宜:为什么不说了?

  周生辰:我也有不老实的一面。

  △时宜怔住,心开始不规则地跳起来。

  △在片刻安静后,周生辰隔着被子,搂住了她。时宜再不敢动。

  △周生辰把她又搂紧了一些。

  周生辰:(低声)睡吧。

  △时空过。

  △清晨,时宜已经不知不觉面朝外,睡得香甜。周生辰半蹲在床边,看着她的睡颜。

  △他视线滑到时宜握着的拳头上,不禁一笑,慢慢地把她握成拳的手指打开。他从未认真看过女孩子的手,此刻觉得有趣,仔细看着,食指在她掌心划过。

  △时宜在梦中觉得痒,皱着眉头,又握起拳头。

  △周生辰更是起了玩心,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钱硬币,再轻轻掰开时宜的手指,把硬币放进去。

  △时宜在梦中如同被打扰,皱着眉,一下子握紧拳头,翻了个身,面朝里边睡过去了。

  △周生辰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少年,隐隐笑着,悄悄开门而去。

  場:19

  時:清晨

  景:镇江-秦老太太家-客厅内

  人:周生辰、秦老太太

  △秦老太太举着一个小收音机,放在耳边,听着京剧,声音调得很轻很轻。周生辰走出来,外婆惊讶放下收音机。

  秦老太太:吵醒你啦?

  △周生辰轻摇摇头,挨着外婆坐下来。

  周生辰:平时早起习惯了。(轻声)想请您帮我办件事。

  秦老太太:什么啊?你说吧,外婆能办的都给你办。

  △周生辰轻声说了句话,外婆又惊又喜。

  秦老太太:好,好。

  場:20

  時:清晨

  景:镇江-秦老太太-客房内

  人:时宜

  △时宜睡醒,坐起来,竟发现自己攥着一块钱。她不明所以,反复看着手里硬币,又检查了一下床铺。

  时宜:(OS)哪来的?(看四周)

  場:21

  時:清晨

  景:镇江-秦老太太家-客厅内

  人:时宜、周生辰、秦老太太

  △时宜走出客房,看到刚洗漱完的周生辰,他拿着一条毛巾,在擦着下巴上的水。

  秦老太太:(数落他)全是褶子,这衬衫爱起褶,睡觉脱下来时候,

  挂好才行。(扯着周生辰的衬衫下摆,想给他扯平)搭椅背上都好啊,你看看,这怎么出门?

  周生辰:(含糊)扔在床角,忘了。

  △时宜忍着笑,进了洗手间,顺便悄悄对他招手。

  場:22

  時:清晨

  景:镇江-秦老太太家-洗手间内

  人:时宜、周生辰

  △周生辰靠在洗手间门口,笑着递给她新的牙刷。

  时宜:(接了,轻声问)你昨晚睡觉,翻身掉钱了吧?床上有钱。

  △周生辰佯作惊讶,摸了摸裤子口袋。

  周生辰:(掏出两个)真少了一个硬币。

  △时宜小得意,塞还给他一块钱硬币。

  时宜:给。

  周生辰:(忍着笑)怎么找到的?

  时宜:(含糊)叠被子时候,抖出来的。

  △周生辰眼中笑意浓郁,却不拆穿她。时宜不觉异样,拆着牙刷的外包装。

  时宜:有开水没有?我冲一下。(晃了晃牙刷)

  周生辰:等着。

  △周生辰转身而出,很快,拿着一个袖珍的小提壶回来(茶具)

  周生辰:刚烧开,准备泡茶。

  △周生辰耐心地给她冲洗牙刷。

  周生辰:你的户口,在父母那里,还是在自己的房子?

  时宜:在我这儿,买公寓之后迁过来的。

  △周生辰沉思片刻,点点头,走了。

  △时宜莫名所以,在牙刷上挤着牙膏,还是觉得奇怪,探头看了他一眼。

  时宜:(OS)奇奇怪怪的。

  場:23

  時:日

  景:镇江-秦老太太家-院子内

  人:时宜、周生辰、秦老太太、林叔

  △时宜走出院子,深深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略微做着舒展运动,左右转动着腰部。

  △周生辰扶着外婆走出来,让她坐到躺椅上,为外婆膝盖盖上了毯子。他面朝时宜,忽然变得神色郑重。

  周生辰:时宜,今天当着外婆的面,想问你一句话。

  △时宜停住动作,困惑看他。

  时宜:问吧。

  周生辰:我想和你先注册结婚,再补办订婚仪式、结婚仪式。不知道你怎么想?

  △时宜傻住。

  △林叔脚步匆匆走入。

  林叔:预约好时间了——(发现时宜还傻在那儿)还没商量好?

  △林叔略有尴尬,看看四周,最后还是一转身,出去了。

  △时宜仍旧傻站在那儿。

  时宜:你……今天想注册?

  周生辰:(颔首)是。

  时宜:是不是……太快了?(无措)我是说,刚取消订婚,我们家……我怎么和我爸妈说?

  周生辰:我马上要出差,怕这期间会出什么意外。(立刻更正)我的意思是,怕出差错,再出现订婚取消的类似情况。

  △周生辰全部说完,等着她回答。

  △时宜完全不知该说什么,她几次要开口,都停住了。最后一转身,进了屋子。

  时宜:让我……想想。(轻声)我想想。

  場:24

  時:日

  景:镇江-秦老太太家-屋内

  人:时宜

  △时宜在沙发上坐下,慢慢让自己冷静。她咬住下唇,陷入了混乱的思绪里……很快,又觉得不可思议。

  場:25

  時:日

  景:镇江-秦老太太家-院子内

  人:周生辰、林叔、秦老太太

  △林叔探头,看了一眼院子内,发现时宜没在,重新走了进来,对周生辰指了指自己的腕表。

  林叔:时间紧迫。

  周生辰:她在考虑。

  △外婆笑呵呵看林叔。

  秦老太太:小林啊,你也是毛躁,多大岁数了,还怕过了今天,我这个外孙媳妇就跑了吗?

  林叔:我不急,他急。(眼神指周生辰)

  △时宜慢慢走出来。

  △所有人静默,齐齐看她。

  △时宜递给林叔一把钥匙,钥匙上挂着张门卡。

  时宜:(轻声)门卡进小区,还有电梯。钥匙……是我家大门的。户口簿在卧室的床头柜下,第二个抽屉。

  △林叔接了钥匙,立刻走了。

  林叔:(扔下一句话)下午见。

  △时宜等林叔走了,瞥了一眼周生辰。

  时宜:穿成这样去?

  △周生辰低头,看自己身上皱皱巴巴的衬衫。

  周生辰:(抬头)衣服已经送过来了。

  場:26

  時:日

  景:镇江-秦老太太家-卧室内/客厅内

  人:周生辰、时宜、秦老太太、林飞

  △时宜在卧室内,已经换上了一身新连衣裙。她打开门,周生辰正在系着衬衫纽扣,林飞在他身后,为他套上西装上衣。

  △时宜靠在门框边,看着他。

  場:27

  時:日

  景:镇江-民政局外

  人:周生辰、时宜、林叔、林飞

  △车停在路边,林飞站在车外,等着林叔回来。

  △车内,周生辰和时宜并排坐在后排。气氛诡异而又暧昧,时宜只觉得不真实,隔着玻璃,看向民政局的大门。

  △周生辰抬起手腕,看着时间。

  △隔着车窗,只见林叔的车迎面而来,停在一旁。林叔面带笑容,笑着下了车,对他们晃了晃手里的户口本。

  △周生辰果然打开车门,自己先下车,绕到了时宜那一边,替她打开了车门。

  △时宜看着车门外的他,下定决心,把手交给了他。

  場:28

  時:日

  景:镇江-酒店-酒店房间内

  人:梅行、律师

  △梅行打开了一罐可乐,喝了口,由衷一笑。

  梅行:我还以为,这次又是白忙活了。终于啊,这位科学家开窍,知道先斩后奏了。

  律师:(笑着在一旁问)我们要准备贺礼吗?

  △梅行继续灌了一大口可乐。

  梅行:准备,当然准备。

  △梅行从书桌上拿起合同,递给律师。

  梅行:早准备好了——结婚协议。

  場:29

  時:日

  景:镇江-周家-院内

  人:连穗、林飞

  △连穗惊喜地睁大眼。

  连穗:领证了?

  △林飞竖起一根手指,压在唇上,抬眼看楼上。

  连穗:(压低声)背着所有人领证,仅次于私奔啊。(呆了几秒,把手里的托盘塞给他)我去厨房烧点好吃的给他们,新婚要吃点儿好的。(雀跃不已,转身走)

  林飞:(拉住她)用不着你。

  △连穗不解。

  连穗:不在家吃吗?

  林飞:(压低声音)老太太过来了,这可是大事。今晚上肯定厨房做,而且必然是大宴。

  △连穗一脸震惊,像听到了一件天大的事。

  場:30

  時:日

  景:镇江-周家老宅-周母房内

  人:秦婉、周文幸、小颂

  △小颂脚步匆匆,走入。

  小颂:老太太来了。(惊喜)已经进大门了。

  △秦婉惊讶,慢慢放下茶杯,眼中有着不敢相信的喜悦。

  △周文幸开心笑了,立刻站起身。

  周文幸:(笑着看秦婉)妈,你看大嫂是个福星吧,她一来咱家,外婆都愿意进这个家了。

  場:31

  時:日

  景:镇江-周外老宅-大门外

  人:周生辰、时宜、秦老太太、林叔、众司机

  △外婆在时宜的搀扶下,下车,抬头看向周家大门。她目光复杂,想起了过往种种的遗憾。

  秦老太太:当初我没护住他妈妈,再不肯来这里。

  △外婆长叹口气,被时宜扶着,走向大门。

  △门口一众司机看向他们。

  司机1:那是谁啊?

  司机2:(轻声)这家辈分最高的一位,秦家老太太。

  場:32

  時:日

  景:镇江-周家老宅-周生辰院内-一楼客厅

  人:周生辰、时宜、秦老太太、林叔、律师

  △外婆坐于当中,旁边还有两个律师。

  △两人坐在客厅里,周生辰打开一个文件夹,里边是一份文件。他递到时宜面前。

  周生辰:这里涉及我的全部婚前财产,我自愿按婚后财产分配,签了这个,他们去做公证。

  △时宜接过那份文件。

  場:33

  時:日

  景:镇江-周家老宅-周母房内

  人:秦婉、周文幸、小颂

  △秦婉望着门外,一动不动,心中情绪万千。

  周文幸:(轻声)妈?

  △秦婉对她摆摆手。

  秦婉:让厨房准备晚饭,你如果不知道外婆喜欢吃什么,打电话回去问舅舅。还有,收拾客房……不,不要客房,(顿了一顿,起身)让人收拾我的卧室出来,给你外婆住。

  △秦婉说完,看向小颂。

  秦婉:去告诉小辰的叔叔,老太太来了。

  場:34

  時:日

  景:镇江-周家老宅-周生辰院内-一楼客厅

  人:周生辰、时宜、秦老太太、林叔、律师

  △周生辰和时宜分别在一份文件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最后交换了另一份文件,再次签名。

  △周生辰放下笔,时宜也放下了笔。

  △周生辰把两份合约收好,递给律师。

  周生辰:剩下交给你了。

  律师:(笑)老板让我恭喜周生先生。他还说,这两天山里边必然热闹,他就不参与了,望您保重。

  △周生辰笑了笑。

  場:35

  時:夜

  景:镇江-周家-时宜房内

  人:周生辰、时宜、连穗

  △连穗把床上用品都换成了大红色,喜不自禁地往床单下撒着花生桂圆……

  时宜:……你这样,我晚上怎么睡?

  连穗:晚上不睡啊?(理所当然)谁新婚夜要睡觉啊?

  △时宜无语。

  △时空过。

  △时宜趴在躺椅上,看着结婚证上两人合照,仍觉得一切都是幻境,快得让人无法相信。

  △门被叩响,她忙收起结婚证,仓促放到了身后。周生辰推开门,走进来,照例,坐在了躺椅前的茶几上,面朝着她。

  时宜:外婆睡了?

  周生辰:睡了。

  △他余光扫到结婚证,没点破。

  △时宜点点头。

  周生辰:(思考着如何说)我这次回镇江,和家人闹得不愉快,牵连了你。但是,(略微瞧了她一眼)时宜,我不会做任何对你不好的事情。

  时宜:我知道。

  周生辰:你知道?

  时宜:我是说,我相信你。

  周生辰:哪怕我不能告诉你全部真相,也相信我?

  △周生辰看她纤细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背上,轻轻攥住自己。有种陌生的情绪,悄然流淌在两人之间。

  △周生辰抬起眼睛看她。

  时宜:(回视他,轻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既然在一起了,我就会无条件相信你。

  周生辰:时宜,(有些动容,用右手,轻拍了拍她攥住自己的手)你对我来说,一直是个意外。我好像总把握不好,怎么和你相处,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你的问题,(略微沉吟,声音有些低下来)谢谢你,相信我。

  时宜:(忍俊不禁)你说这话,像标准的感谢邮件。(抽回手,往躺椅上一靠,颇有种怒气不争的感觉,低声笑着)真是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周生辰:(笑)说错了,没什么沟渠。你是我的合法妻子。

  时宜:噢。

  △时宜笑着,蜷缩着腿,脸贴在藤椅上,刚刚落下去的心又飘了起来。

  时宜:(叫他)周生辰。

  周生辰:嗯?

  时宜:(换了个声音叫他)周生辰。

  周生辰:(看出她的意图)嗯。

  时宜:(坚持又叫了一遍)周生辰。

  周生辰:(笑,配合她的小心思)嗯。

  △时宜又笑着,看他。

  时宜:(OS)竟然真结婚了。

  周生辰:是5月11日。

  时宜:(不懂)是什么?

  周生辰:以后的结婚纪念日,取了你名字的谐音,很好记。

  时宜:(有些恍惚,觉得好不真实)好记?难道你会记不住?

  周生辰:不会,我对数字很敏感,况且,(顿了会儿,认真)总有几个重要的日子,必须要记住。

  △时宜被感动。

  时宜:难怪你坚持在今天,像逼婚。

  周生辰:幸好我有理由,否则,确实不像话。

  △周生辰看着她,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时宜停住,和他对视着。

  周生辰似乎想做什么,但忽然就没了兴趣一样,收回了手。

  周生辰:累了,我先去睡。你也早点儿睡。

  △时宜没反应过来,周生辰已经走了,时宜不解,完全不懂发生了什么。

  时宜:(OS)就这么走了?

  場:36

  時:夜

  景:镇江-周家-时宜房外

  人:周生辰

  △周生辰关上时宜的房门,握着门扶手,忽而一笑,仿佛有什么小计谋得逞了。

  場:37

  時:夜

  景:镇江-周家-时宜房内

  人:周生辰、时宜

  △时宜不解为什么周生辰忽然走了。她想下躺椅,意外发现狐狸毛皮下有一个古旧的雕紫檀蟠龙木盒。

  △闪回镜头——

  △周生辰一只手摸着她的头发,吸引她的主意力,另一只悄悄塞了木盒进狐狸毛皮下。时宜完全没察觉。

  △闪回结束。

  △时宜回想完,明白了这个木盒的来历。她猜到此物贵重,慎重放到两腿上,小心打开木盒,里边竟然并列摆了两枚戒指。祖母绿戒指,还有一个非常简约的黄钻戒指。

  △盒子的盖子上,别着张纸。

  △时宜坐下,打开纸条,是他的字迹,简单写着:

  周生辰:(VO)祖母绿是订婚戒指,尊重家族传统。黄钻是结婚戒指,方便平时佩戴,希望你喜欢。

  △最后,他竟还龙飞凤舞地写了四个字:新婚快乐。

  时宜:(OS)这样的方式送戒指,还有祝自己合法妻子新婚快乐的男人,或许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他做的出来。

  △时宜思考了很久,把那个黄钻戒指戴上了。

  时宜:(OS)对这种实验室在自己面前爆炸后,还能冷静转移材料,继续到其它实验室工作的男人,也不能有太多要求。

  △时宜转着戒指,像听到周生辰在耳边解释这日期的含义。

  周生辰:(VO)5月11日,511,我的时宜。

  —全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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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世(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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