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1
時:日
景:周家-大门外
人:梅行、周生辰、林叔
△林叔帮周生辰把行李搬上车。
周生辰:(对梅行交待)你有我全部的私人印章,急事不必问我。(笑)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梅行:(笑)错了。现在是王在外,将在家。(指自己)
△两位好友相视一笑。
周生辰:(感慨)我尽快回来。
梅行:是要尽快回来,尽快结婚。
周生辰:有史以来,催婚最急的律师,非你莫属。
梅行:因为这个律师,需要你的一张结婚证,开展接下来的所有工作。
△周生辰无奈一笑,打开车门,想了想还是进行了补充。
周生辰:我求婚,并不是完全功利的。
梅行:(一笑)我知道。(轻叹)那我换种说法,不把结婚的事早早落实,小心未婚妻被人追走。
△周生辰更是无奈,上了车。
場:2
時:日
景:上海-时宜家
人:时宜、宏晓誉
△时宜换了居家运动衣,走到宏晓誉身边。
时宜:我回来一小时了,你为什么不理我。
宏晓誉:(抬头)你不是收拾东西,洗澡,刚忙完吗?
时宜:有件事,要告诉你。
宏晓誉:哦,说吧。
时宜:去镇江前,我不是和你说过,周生辰在那边吗?
宏晓誉:(恍悟)你俩见面了?在镇江见的?
时宜:(点头)见面了。
△宏晓誉惊喜。
宏晓誉:发展顺利啊。(笑)他约你,你约他?
时宜:他约我。
宏晓誉:开窍了,完全开窍了。在西安还是榆木疙瘩呢。(来了兴致)接着说,约了干什么?吃饭?看电影?
△时宜不知该如何说,纠结着。
宏晓誉:(观察她)不好说啊?不会是……(轻声)抱了?
时宜:(立刻否认)没有!
宏晓誉:我也想,没这么快。周生辰那个人,虽然我和他见得不多,但看得出来,是个保守的人。
△时宜双手按住宏晓誉的肩。
时宜:他,(轻声)和我求婚了。
宏晓誉:(睁大眼睛)什么?求婚?等等,等等……(拨开时宜的手,按住她的双肩)开玩笑吗?
时宜:(摇头)不是,真求婚。
宏晓誉:……你们俩,为什么啊?(哭笑不得)你们俩在一起了吗?还没正式在一起吧?怎么忽然求婚了?
时宜:他家里人催他,然后他就问我,能不能订婚。
△宏晓誉捂住嘴,捂住脸,比时宜还无措。
宏晓誉:我的妈啊。你答应了?
时宜:答应了。
宏晓誉:我的妈啊……
△宏晓誉两手捂住脸。
宏晓誉:让我冷静冷静。
△时宜看她这样子,笑个不停,靠在沙发上。
时宜:你干嘛啊,比我还激动。
宏晓誉:(松开手)上星期你还单身呢,现在要订婚了,我能不激动吗?时宜你想清楚了吗?啊?
时宜:(摇头)糊里糊涂的。(笑)脑子空的,做梦一样。
△时宜靠在那儿,想想就笑。
宏晓誉:(看着她的笑容,也被感染)说实在的,我能感觉你喜欢他。从你广州回来就有感觉,可……(无奈笑)跳跃太大,不谈恋爱直接结婚,感觉不是你做的事。
时宜:(望着天花板上的灯,笑着说)也就是对他吧。他只要看着我,我就觉得……能相信他。
場:3
時:日
景:不莱梅-实验室-办公室内
人:周生辰、弗兰克、德国男同事
△不莱梅空镜。
△周生辰穿着实验室的白大褂,坐在沙发上,休息着,喝着水。
△几个德国同事坐在一旁,吃着三明治,在闲聊着。
弗兰克:(问周生辰,德语)这一次来行程格外紧。为什么急着回去?家里有事?
周生辰:(笑,德语)陪未婚妻。
△几个男人同时瞪大眼睛,看向周生辰。
同事2:(德语)未婚妻?
弗兰克:(德语)我们都认为你……(玩笑)把自己献身科学了。
周生辰:(德语,笑)是吗?原来你们对我都是这种印象。(沉吟)不过我在这方面确实经验不足,还在学。
場:4
時:日
景:上海-录音棚
人:时宜、前台
△时宜走入录音棚,看到一大捧鲜花摆在茶几上。
时宜:(心情愉悦,顺口夸)好漂亮。
前台:这是你的啊。
时宜:我的?
△时宜接过花,从里边抽出一张卡片,上边什么都没写,只印着一个极小的印章,上边是“周生”。
前台:追求者?
时宜:(摇头)男朋友。
前台:啊?你竟然被人追走了?谁啊?
时宜:(压低声音)帮我把花藏起来,下班我带走。
場:5
時:夜
景:上海-录音棚内
人:时宜、男配音、录音师
△时宜走入录音棚,里边是一个男配音。
男配音:(笑着招呼)晚上好啊,时老师。
时宜:(点头一笑)又是熬夜的一天。
△录音师在玻璃窗外,按下对话键。
录音师:(VO)时老师,今天工作量挺大的,这几天要全录完,下部就算收尾了。你要没问题,我们立刻开始。
△时宜戴上耳机,拿起稿子,翻看到需要录的一页。
时宜:我先来一段,开开嗓子。
录音师:(VO)没问题。
△时宜举着稿子,看向了屏幕。
△录音棚里的屏幕上,是洛阳城墙,崔时宜穿着锦绣华,背影一步步走上艳阳高照的城楼,日光刺目,无人能看清她的脸。
△画面转换。
△时宜戴着耳机,看着屏幕,举着稿子读着(不见屏幕内容),眼睛已经渐渐泛红……
时宜:(含泪,缓缓道)女儿知道,娘想以自己的命,换我一命。但女儿无法逃。我不能让娘替我死,更不能连累清河郡的上千族人。
△时宜的眼泪已经涌出来,投入了这场戏。
时宜:我自入王府,得师父教诲,得同门爱护,从未有过分毫回报,
今日师父蒙冤惨死,同门惨遭屠戮,仇人近在咫尺,却不能杀,已是痛苦至极,绝无可能再与其成婚。
△时宜眼里的泪已满,几欲坠落……
时宜:(哽咽,决绝)今日女儿不孝,叩谢娘的养育之恩,请娘恩准我放弃崔姓,自族谱除名,自此,崔氏再无不孝女,时宜只是南辰王府的十一。
△时宜读完,情绪来不及收,长久地握紧手里的纸。
場:6
時:夜
景:上海-录音棚内
人:时宜、男配音、王应东、录音师、前台
△时宜和男配音走出来,抽出餐巾纸要擦眼泪。手边递来一块热毛巾,她一抬头,是王应东。
△王应东凝视着时宜。
王应东:在外边看你哭了好几场。
时宜:(接了毛巾,按住眼睛和脸,笑)这电影哭戏特别多。
录音师:叫宵夜啊大家,王导今天在,他做东。
王应东:(笑了)好啊,你们点,我买单。
△王应东话音未落,前台已经跑进来。
前台:时宜家属点了夜宵。全员有份。
場:7
時:夜
景:上海-录音棚-休息室
人:时宜、男配音、王应东、录音师、前台、环境众
△茶几上堆满了宵夜的盒子,一看就是极高档的餐厅外卖,外边几个工作人员都在拆盒子。正是那晚,时宜陪他去吃过的那个中式别院做出来的东西,不过分奢侈外露,全是一小份一小份的精致糕点。
△时宜看着醉蟹,想到和周生辰一起吃蟹的场景,不禁温柔一笑。
男配音:专门请人做的吧,一看就是堂吃的东西。
录音师:而且不是附近餐厅的,这附近能送过来的东西,我倒背如流。
△大家围坐在一起,开心不已。
前台:谢谢时宜家属!
男配音:沾光了,沾光了。
时宜:(不好意思笑笑)大家……随便吃。随便吃。
△王应东在一旁看着,虽也在笑,却有着不甘。
王应东:没听你说过男朋友的事,大家认识吗?
时宜:(笑笑)圈外人。
王应东:只送东西,不露面?
录音师:对啊,追走了我们鼎鼎有名的时老师,该上门给大家审审。
时宜:(笑)出差了,没在上海。
△时宜拿起水杯,去前台饮水机,接热水。
△王应东看着她的背影,目光难移。
場:9
時:日
景:不莱梅-公寓
人:周生辰、佟佳人、弗兰克(德国人)
△出租房内,周生辰进了房间,竟然看到佟佳人在开放厨房里,炒着扬州炒饭,弗兰克回头,看到他。
弗兰克:佳人的扬州炒饭,吃不吃?
周生辰:你们自便。
△佟佳人把炒饭盛到盘子里。
弗兰克:那我不客气了。
△弗兰克笑着,端着炒饭走了。
△佟佳人这才看向周生辰。
佟佳人:他想吃扬州炒饭,我正好在等你,就顺手做了。(指炒锅里的)还有,要吗?
周生辰:(摇头)不用。
佟佳人:今天走?不多留几天吗?(笑)难得回来,我们还有好多同学问你的消息,想聚一下。
周生辰:(摇头)我赶飞机。
場:10
時:夜
景:上海-录音棚内
人:时宜、美霖
△录音棚外,空镜。
美霖:(笑着揶揄她)听说录音棚日日有下午茶和宵夜,还是人人一份,大家都说,受你福泽了。
△时宜笑笑不答,向外走,美霖跟着出去。
場:11
時:夜
景:上海-录音棚-休息室
人:时宜、美霖
△时宜拿起自己的保温杯,接热水,里边是胖大海和菊花。
时宜:这部戏哭戏多,嗓子受不了了都。要休息一星期缓缓。
美霖:是为了养嗓子,还是要偷偷约会?
时宜:(哭笑不得)先说工作。
美霖:安排好了,下星期你休假,只有一个广告配音,三十秒和十五秒版本,最多三小时。
时宜:嗯。
美霖:能说私事了?
时宜:(终于无奈,轻声)就是周生辰,和你说过。
美霖:真是他啊?
△美霖摇头,不太相信地笑著。
时宜:(轻声)而且,我们马上订婚了。
美霖:(足足怔了五六秒,拍了拍她的手腕,长长地,呼出口气)幸好是订婚,否则,我真是要被吓死了。订婚这种事,都是富家公子常玩的伎俩,切忌,不要太当真。
时宜:(没理会美霖的调侃,反倒是认真问她)你觉得,如果一个人什么都不缺,送他什么比较好?我说的是订婚礼物。
美霖:(立刻抓住了重点)什么都不缺?
时宜:(想想)应该说,他这个人,看起来对什么都不太感兴趣。
美霖:一个化学教授,什么都不感兴趣……(无能为力)我对化学一窍不通,你男朋友对我来说,和外星人没差别。
时宜:算了,不问你了。
美霖:(感慨)我先消化一下。(忽然想起什么)还有啊,恭喜你,你获奖了。
△时宜错愕了一瞬。
美霖:准确说,是提名。不过大家都说,这次你十拿九稳了。
时宜:(笑)那也不一定。
△手机震动,是闹钟,上边写着“晚间通话”。她立刻拧上茶杯,放到茶几上。
时宜:我先等个电话。
美霖:谁的电话?还要提前上闹钟?
△时宜抿嘴一笑,推开玻璃门,把自己关在了阳台上。
△美霖摇头笑。
場:12
時:夜
景:上海-录音棚-阳台/楼下马路
人:时宜、周生辰
△工作室的露台下是步行街道。春夏交接的季节,梧桐树已经开始郁郁葱葱地,绽出大蓬的绿叶,有清新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
△时宜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从11:29跳到11:30,忽然就有来电显示,周生辰三个字闪烁着,在漆黑的夜色里,格外的醒目。
时宜:(会心一笑,接通电话)喂?
周生辰:(VO)是我。
时宜:嗯。
周生辰:(VO)今天几点开工的?
时宜:下午一点。
周生辰:(VO)宵夜合不合胃口?
时宜:嗯。
周生辰:(VO)大概几点收工?
时宜:结束了,算收工了。
△两人一问一答结束,忽然都静下来。
时宜:(忍不住笑著,问他)是不是每天,你都要问我这些问题?
△周生辰也笑,一时词乏。
时宜:听你的声音,好像很累?还是生病了?
周生辰:(VO)昨晚受了些凉。
时宜:吃药了?
周生辰:(VO)还没有。
时宜:那不说了,(有些心疼)去吃药。
周生辰:(VO)现在?
时宜:是啊。
周生辰:(VO)手边没有药。
时宜:(有些埋怨)家里没有常备的药吗?
△忽然,远处有消防车开过,时宜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却发现,在电话的那端,也有同样的声音由强至弱,直到彻底安静。
△时宜像猜到什么,突然往楼下看,透过梧桐树枝叶的缝隙,看到街角处有辆车,而有个人就站在车边。
时宜:(惊喜)你在楼下?
周生辰:(带着些淡淡的鼻音)嗯。
△时宜一时觉得感动,一时又觉得好笑。
时宜:等我,十分钟。
周生辰:(VO)好。
場:13
時:夜
景:上海-录音棚-休息室内
人:时宜、美霖
△时宜难掩急切,拿起自己的背包和外衣,匆匆和美霖告别。
美霖:你获奖的事我还没说完呢……
△时宜急着走,可又知道此事重要,在原地踌躇了半秒。
时宜:电话说吧。电话。
△时宜跑走了。
美霖:(好笑)这急的,人家又不会跑了。
場:14
時:夜
景:上海-电梯间内/外
人:时宜、周生辰
△时宜跑入电梯,轻轻喘气。下降的速度太快,让心有些稍许不舒服。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因为失重。
△就在电梯门打开时,时宜一步跨出去,险些就撞到了一个人。
有双手,稳稳扶住她。
周生辰:别跑了,我就在这里。
△太突然的出现,时宜有些傻,看近在咫尺的周生辰。
周生辰:(解释自己的突然出现)我猜你会跑下来,怕你穿马路太着急,就先走过来接你。
△时宜还在喘着气,盯着周生辰看。
时宜:(脱口而出)你今晚,还走吗?
周生辰:(嘴角微动,像是在笑)走去哪里?
时宜:我是说,你今晚就留在上海?
△周生辰颔首。
△时宜掩不住的好心情,在夜幕里对他笑。
周生辰:先送你回家。
时宜:(点头)嗯。
△周生辰松开她,和她并肩走出去,两人距离很近,但还都矜持着,没有更亲密的举动。
場:15
時:夜
景:上海-路边-车内/车外
人:时宜、周生辰、林叔
△时宜看到林叔的车,留意到不远处停靠的四辆轿车,多看了两眼。手机拼命震动起来,打断她的思路,是美霖的电话。
美霖:(VO)我看到你了,还有你的化学教授。
△时宜仰头看,果然见美霖在窗口挥手。
美霖:(VO)不过十层楼太高了,怎么看,都只能看到他比你高很多。
时宜:(仓促说)下次见面说,晚安。
△时宜很快就收了线。
周生辰:(替她打开一侧车门)这么晚,还有工作?
时宜:(笑笑)没有,美霖和我说晚安。
△时宜坐到车内,对着前排的林叔打招呼。
时宜:林叔。
林叔:(严肃)你好,时宜小姐。
△车开动后,时宜轻声问周生辰。
时宜:总是见面,还不知道林叔的大名。
周生辰:周林。
时宜:(惊讶)也姓周?那他侄子不是叫林飞吗?
周生辰:其实是周林飞。(简单解释)我家的一些老资历的管家,都姓周,多少都有远亲的关系。但一大家子全用“周”这个姓,会乱,所以习惯叫名字里的字。
时宜:(颔首)人多,这样是好区分。
場:16
時:夜
景:上海-时宜家-门外
人:时宜、周生辰
△周生辰手臂里搭着衬衫,送时宜到门外。
△时宜打开门,犹豫着看他。
时宜:(试探问)到我家里坐坐?
周生辰:会不会太晚?
时宜:我想给你泡杯驱寒的药,(低声说着,声音在空旷的楼梯间里,仍旧听得清晰)大概二十分钟,最多半小时。
周生辰:(笑了笑)我只是掌握不好分寸,因为,从没单独进过女孩子家里。
△很坦然,坦然的让人想笑。
时宜:(轻声嘲笑他)你不是说,你很喜欢吴歌的刺绣?怎么会,这么——
周生辰:(了然)这么无趣?
时宜:有一点儿,(想到他的试验派理论)我想问个问题。
周生辰:问吧。
时宜:你说,我们……嗯……是你的一个研究方向,(看着他)如果,研究方向是错的怎么办?
周生辰:你有了个概念性错误。
时宜:什么概念性错误?
周生辰:研究方向本身,没有对错的分别。
△时宜颔首,示意他继续说。
周生辰:只有试验方法会出错。
时宜:那……如果试验方法错了呢?
周生辰:方法错了,就换其它方法,但是,研究方向不会改变。
时宜:(思考着)听上去,很有说服力。
周生辰:(颔首)我们在一起的事实,不会改变。如果有任何差错,那就换一种方式相处。
△时宜心头一软。
时宜:(轻声)科学技术不止是第一生产力,也是最好的……语言。
△时宜转动钥匙,终于打开门。
时宜:(柔声)请进。
場:17
時:夜
景:上海-时宜家-客厅
人:时宜、周生辰
△时宜打开客厅的灯,周生辰打量着室内的陈设。
时宜:我自己买的房子,宏晓誉付租金,住那间。(指宏晓誉的房间)
△时宜指沙发。
时宜:你先坐,我给你去泡药。
△周生辰听话地坐在沙发上。他因为感冒的疲累感,背靠着沙发,坐的略显随意。手臂搭在一侧,手指碰到了毛绒绒长型抱枕。
△周生辰看着这个抱枕,觉得可爱有趣,又特地、认真地摸了摸。
△时宜给他泡了驱寒的中药包,端过来。
时宜:一直摸它干什么?
周生辰:触感……很特别。
△时宜忍俊不禁。
时宜:春捂秋冻,(拉过来一个更加毛绒绒矮坐,类似于小凳子模样的东西,坐在他面前)春天不要这么急着穿薄衣服,这十天天气反复的厉害,很容易感冒。
△时宜说的很认真。周生辰真的穿的不多,只有单薄的衬衫和长裤。这么深的夜晚,衬衫的袖口还挽到了手肘,根本就不像个病人。
周生辰:(低头,喝了小半口药汤)只是感冒,吃不吃药都会好。
时宜:这是驱寒的草药包,如果是寒症,到明天你就会好转了。
周生辰:(扬眉)这么好?
时宜:当然。(看他半信半疑,忍不住笑)你是不是想,我是找借口让你进来的?
周生辰:我的话,并不是拒绝,(声音因为感冒,有些微微泛哑,倒更让人觉得好听起来)是慎重。对于订婚的要求,是我做的太唐突,所以想要慢一些相处。
△时宜没想到他忽然认真。
时宜:我在开玩笑,你解释这么认真干什么。
周生辰:(笑)想不想听句实话。
△时宜被吊起好奇心,点点头。
周生辰:(盯着她,轻声说)其实,我很想进来。
△时宜哑然,两人对视着,目光交缠在一起。
△竟然是周生辰先不好意思,低头,避开她的目光,继续喝着那烫手、烫嘴的药汤。
△时宜好笑地观察他。
时宜:(OS)是不好意思了?
△时宜仔细看他的侧脸。
时宜:(OS)求婚时候说得波澜不惊,现在倒不好意思了?
△周生辰后知后觉,发现时宜在打量自己。他抬眼,疑惑看她。时宜收敛目光,若无其事。
时宜:下次你想进来,直接说。
△周生辰笑着点点头。
場:18
時:夜
景:上海-时宜家-电梯间
人:时宜、周生辰
△时宜穿着拖鞋,送周生辰到电梯间。
△周生辰左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另外的手,去按电梯。在电梯门打开时,他却忽然想起什么,用手背抵住电梯门。
周生辰:(看她)我这次回来,是因为你入围了提名奖项。
时宜:(笑)你知道的好快,我经纪人刚告诉我……
周生辰:(颔首)恭喜你。
时宜:所以,你是来看颁奖的?
周生辰:差不多,(抽出左手,替她把披着的外衣拢在一起)剩下的时间,用来准备订婚仪式。
△忽然亲近的动作,却做的自然。时宜还在为近在咫尺的“订婚”而神游,他的手已经松开。
周生辰:我先回镇江,颁奖那天过来。具体时间说不准。
时宜:没关系,哪怕不来也没事。工作要紧。
周生辰:(笑着,轻拍了拍她的手臂)快回去。
場:19
時:夜
景:上海-时宜家-楼下
人:周生辰、林叔
△周生辰走到时宜家楼下,看了看腕表,抬头找时宜家的窗户。
周生辰:(OS)十二层。这个位置是洗手间,像取暖灯的光,应该在洗澡?
林叔:(在一旁抽抽鼻子,诧异)中药味道?
周生辰:嗯。
林叔:你喝中药了?
△周生辰点头。
林叔:你不是从小讨厌这个味道吗?
周生辰:(笑了笑)不想让她失望,一碗汤药而已。
△林叔诧异打量周生辰。
周生辰:你还没问过,我们如何认识的。
林叔:在等你自己说。
周生辰:(轻声)是在白云机场,她追上我……(笑)要我的联系方式。
林叔:能喜欢上你的,果然是和你一样的怪人。
周生辰:我很幸运。(望着楼上)从没想到,能被这样一个女孩喜欢。
△楼上,时宜家的取暖灯光灭了,很快,隔壁卧室的灯亮起来。
△周生辰抬腕,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
周生辰:(OS)25分钟。原来她洗澡需要这么久。
△周生辰仿佛解惑,打开车门,轻松上了车。
場:20
時:夜
景:镇江-周家老宅-大门外
人:周生辰、林叔、林飞
△林叔开车停在周家老宅外,跟随的四辆轿车也依次停下。
林叔:(解开安全带)到了。
△林叔回头一看,周生辰已经疲倦地靠在那,睡着了。
△林叔悄然打开车门,下了车。
林叔:(轻声和林飞低语)生病赶回来的,累得睡着了。
林飞:(看表)五点吃早饭的话,还能睡半小时。
林叔:你去拿干净衣服,稍后在这里换。
場:21
時:夜
景:镇江-周家老宅-秦婉家
人:周文幸、周生仁、众亲戚
△周文幸打着哈欠,困顿着落座。
△周生仁已经换上一身衬衫马甲,坐在那喝热茶。
周文幸:本来六点吃早饭,我就要起不来了……还改成了五点。
周生仁:(耳语)大哥回来了。
周文幸:(立刻笑了)什么时候?
周生仁:(轻声)昨晚,先去上海看了大嫂,连夜开车回来的,没睡觉,在车里睡了会儿。
周文幸:(羡慕)嫂子真幸福……
△周文幸越想越羡慕。
場:22
時:夜
景:镇江-周家老宅-大门外
人:周生辰、林叔、林飞
△周生辰在车内,接过林叔递来的热毛巾,按住脸,让自己清醒了片刻。他把毛巾还给林叔,下了车。
△周生辰穿上了一件熨烫好的西装外衣,打着领带,下了车。
林叔:(严肃提醒)花最近开了,你不是花粉过敏吗?
△周生辰反应过来,掏出灰色格子手帕,按住口鼻,走入院子。
林飞:(轻声)您怎么管他,跟管儿子一样。
林叔:在我心里,他就是。
場:23
時:清晨
景:镇江-周家老宅-饭厅
人:周生辰、秦婉、周生行、周生仁、周文幸、佟佳人、众周家亲眷
△待到正厅,十几桌人,老老小小都差不多到了。
△周生辰走到主桌上坐下来,身边是两鬓雪白的周生行和秦婉,周文幸一见到他就笑了,
周文幸:(轻声)大哥,小别胜新婚吧?
△周生辰笑笑,不答。
△秦婉严肃看了周文幸一眼,周文幸讪讪,闭嘴。
場:24
時:清晨
景:镇江-周家老宅-偏厅
人:周生辰、周生仁、周生行、秦婉
△周生仁靠在周生辰身边的椅子上,看书,突然把书推给他。
周生仁:(VO)随便写点什么,这样你可以少和他们交流。
△周生辰微笑着,随手写了一个公式。
周生仁:(接过,写,VO)这是什么?
周生辰:(接过,写,VO)你大学要学的。
△周生行看向周生辰,如同慈祥的长辈,嘘寒问暖。
周生行:昨晚睡的如何?
周生辰:(把书推回去,给周生仁)昨晚在上海,还没有时间睡过。
周生行:我和你母亲商量过,决定把你未婚妻接来镇江,让她跟着你母亲学三年生意上的事。
周生辰:时宜?(略微沉吟)她不需要。
秦婉:既然要结婚,就需要。
周生辰:她不适合。
秦婉:你也不适合,但也要接手,(柔声)如果你已经发觉她不适合,还来得及再考虑。
周生辰:(摇头)不用考虑,她很适合我。
△周生仁故意出声打断他们的争执。
周生仁:(不悦看周文幸)你又吃我的东西?
周文幸:(吓一跳,茫然)没有啊,这是我……
△周生仁眼神暗示她。
周生仁:(OS)给大哥救场。
周文幸:(OS)也不给个暗示,吓我一跳。
△周文幸看懂了,立刻也装作不悦。
周文幸:(故作不悦)你刚才也吃了我的,怎么不说。别以为年纪小,就要被让着。
△周生辰被两人惹笑了。
△周生仁推书过来。周生辰以为又是什么题,扫了眼,龙飞凤舞的几个字:
周生仁:(VO)你的那个时宜,很喜欢你。这个,我倒是看得出。
△周生辰不禁微微笑着,曲指敲了敲周生仁的额头。
場:25
時:日
景:镇江-周家老宅-周生辰院-二楼
人:周生辰、林飞
△周生辰穿上西装,林飞在一旁磨磨唧唧,欲言又止。
林飞:她们不好意思问你……(故意停顿)
△周生辰望向林飞。
林飞:(指双人床)这床要不要换新的?
周生辰:(没理解)为什么换?
林飞:就是……人家时宜小姐要进咱们家的门,和你……对吧,要睡这里的。怎么都是新媳妇进门,床好歹先换一张。
△周生辰被问住,看向那张床,迟疑着。
林飞:(试探)怎么说?
周生辰:这床,一直是我自己睡。不知道——(停住)
△林飞盯着周生辰,等着他说。
周生辰:(语气正经)承重会不会有问题。
林飞:那换?
△周生辰神色不太自然,没回答,快步下了楼。
場:26
時:日
景:镇江-周生辰院-院内
人:周生辰、林飞、林叔、连穗
△周生辰走到院内,突然驻足。
周生辰:还是换吧。
△林叔茫然,完全没听懂。
林飞:(转身,对连穗招呼)下午换床,换最大的。
△周生辰目光中微能看到窘意,但佯作无事,向外而去。
林叔:(低声)你们说什么呢?
林飞:您操心这个干什么?
△周生辰忽然又停住。
周生辰:顺便把二楼客房收拾好,我住那里。
△林飞和连穗对视了一眼。
连穗:(轻声)分房睡啊?
林飞:(轻声)估计就是第一天装装样子。男人嘛。
△连穗做出一副恍然的样子。
場:27
時:日
景:上海-时宜家
人:时宜、简从
△时宜把颁奖典礼的门票递给母亲。
时宜:正装出席。
简从:你爸爸退休以后,最怕穿正装。
时宜:要不然,你们就在家看直播吧。去现场,前后左右没有认识的人,也无聊。
简从:(笑)他呢?
时宜:他……我给留票了。
△时宜拆开了一大包快递,全是书,其中十几本都是关于南北朝历史的。简从拿起一本,翻看着。
简从:那天和你爸聊南北朝,还没聊够啊?
时宜:主要工作要用,补补知识。(翻开一本书)本来想查一个历史上的人,以为很好找,后来发现那个时代的历史极其复杂。(翻开一页,感叹)这上边每一页都有十几个皇子,几十个将军。好多都是一两句话就写完了。
△时宜随手翻着几页书。
时宜:(感慨)一生风华,不过短短几行字。
場:28
時:日
景:上海-录音棚内
人:时宜、录音师
△时宜戴着耳机,坐在棚里,翻到最后两页剧本。
△录音师在玻璃墙外,按下对话键。
录音师:最后一段,今天就收工了。
△时宜比了一个“OK”的手势,举起剧本,投入到了旁白的情绪当中——
时宜:(轻声)小南辰王一生无妻无子,却与储君之妃屡传隐秘情事。小南辰王死后,储君之妃命殒。有传闻她是从王府十丈高楼自缢,亦有传闻她是自长安城墙一跃而下,众说纷纭,终无定论。唯有王府藏书楼内,储君之妃手书整首《上林赋》为证,流传后世,渐成美谈。他一生风华,尽在寥寥数语中,深埋于世。
場:29
時:日
景:上海-录音棚内
人:时宜、录音师、王应东
△时宜从录音棚出来,录音师笑着鼓掌。
录音师:恭喜时老师,又拿下一城。
王应东:(笑)辛苦,完美收工。
时宜:(笑着点头)王老师也辛苦了,这两天盯在这里。
△时宜看了一下表。
时宜:今天终于早收工了。
录音师:不敢不收,(笑)美霖提前打招呼了,你明天去颁奖礼,今天必须早收。怎么,想提前庆祝?
时宜:(纠正)去借礼服。
录音师:干嘛借?买啊。
时宜:一件礼服多贵你知道吗?
王应东:(笑着,替她补充)参加这种活动,很少有人买的,都是和品牌方借。
时宜:(笑)我不是艺人,没品牌借我。美霖的朋友自己开店的,正好有两件小礼服,叫我去看看。
△时宜拿起背包。
时宜:再见。
△时宜离去。
△王应东若有所思,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
王应东:喂,我王应东。(走到窗边)我有个朋友,明天上颁奖礼,有没有什么品牌能借礼服的?不是明星,是配音演员,内地最有名几个女配音演员之一,对,明天肯定拿奖。
場:30
時:日
景:上海-设计店内
人:时宜、美霖、设计师
△时宜换上了一个简单的小礼服。
时宜:就这个吧。
设计师:(摇头,内疚)我的衣服配不上你的脸和身材。(思考)其实你长得古典婉约,反而可以试试红色的礼服。
时宜:(摇头)我不喜欢红色。
设计师:为什么?红色衬人,尤其衬美人。
时宜:(迟疑)说不好……从小我妈让我穿红,我就不高兴。(笑)可能颜色太艳了。
美霖:那你结婚怎么办?
设计师:你要结婚了?恭喜恭喜。
△时宜笑笑。
时宜:我先换下来。(进了试衣间,隔着布帘)明天颁奖前我再换上,活动结束就换下来,美霖,你帮我找个最好的干洗店。
△美霖手机响起来,她拿着离开。
△很快,时宜走出试衣间,美霖也回来了。
美霖:猜谁找我?
时宜:谁?
美霖:王应东。他帮你借到礼服了,让我带你去店里试。
时宜:(一愣,摇头)不用,已经挑好了。(拿起换下来的裙子,仔细套上衣服袋,对设计师)谢谢。
美霖:(好笑)王应东同学,再次吃了闭门羹,可怜他三秒。
设计师:(问时宜)你男朋友要西装吗?我这里也有几套。
时宜:(想了想)他自己有。
場:31
時:日
景:镇江-秦老太太家-院内
人:周文川、王曼、秦老太太(周生辰外婆)
△古朴的小院子,收拾的干净利落,屋外有一排排花架,摆着一个个盆景。虽是精致的江南小院儿,但和周家的宅院完全无法比。
△一个年近百岁的老太太坐在摇椅里,在院子里晒太阳。一个妙龄女孩(王曼)趴在老太太身旁。
△周文川拿着一盘洗好的葡萄出来,递给王曼。
周文川:知道你嫌外人洗的不干净,我洗的。
△王曼没有接,拿起背包。
王曼:外婆,我还要回家,先走了。下次再来看您。
△王曼说完,看都没看周文川,快步而去。周文川匆忙放下葡萄,追了出去。
場:32
時:日
景:镇江-秦老太太家-大门外
人:周文川、王曼、周生辰、林叔
△周文川一把拉住王曼。
周文川:我送你回家。这么晚,你叫车,我不放心。
王曼:你的车,我不方便坐。
周文川:为什么?
王曼:你已经结婚了。
△周文川握紧王曼的手腕,想要解释。
△身后,一个声音打断他们。
周生辰:你们也在。
△周文川一抬眼,见到周生辰和林叔,收敛眼底的波动,重新戴上了一副绅士的假面具。
周文川:她说要来看外婆,我送她。(松开王曼)
王曼:(笑着对周生辰说)你要的订婚礼物送去上海了。今晚能到。
周生辰:(颔首)多谢。
△王曼颔首道别,仓促而去。
周文川:(指院子)外婆在晒太阳,你进去了,和她说一声,我接下来还有事情要办,先走了。
△周生辰微颔首。
△周文川大步流星,追着王曼而去。
△周生辰一眼看穿两人关系,没想揭穿,不欲理会,进了院子。
場:33
時:日
景:镇江-秦老太太家-院内
人:周生辰、林叔、秦老太太
△周生辰见到外婆,换上了最温柔的笑容。
周生辰:(俯身)外婆。
秦老太太:(笑眯眯)来啦?小曼和小川刚走啊。
周生辰:见到了。
秦老太太:(奇怪)这俩孩子我记得感情很好啊,怎么还不结婚?你是哥哥,要替弟弟多操操心。
△林叔刚要说话,被周生辰目光阻止。
周生辰:(岔开话题)你陪着外婆,我上楼看看。
林叔:(无奈颔首)好。
場:34
時:日
景:镇江-秦老太太院子-屋内
人:周生辰、中年保姆
△周生辰一进屋,脱掉西装,就开始检查屋子各处。从电线开始检查,保姆在身后笑着招呼。
保姆:(明显熟络)来啦。
周生辰:嗯。
保姆:来了歇歇,这些都好的,我们定期检查。
周生辰:(笑笑)自己看一遍才放心。
△周生辰挨个打开空调,听着声音,发现茶几换了新的。
周生辰:茶几换了?
保姆:对。上周有孩子来,闹腾,给砸坏了。新换的。
△周生辰点点头,离开房间。
△没多会儿,他拿着海绵胶带,开始给茶几贴边缘。
保姆:(恍然)我说呢,总觉得少干了一件事。
周生辰:我在实验室习惯了,总盯着小事情。(善意笑笑)您别嫌我麻烦。
保姆:不会,怎么会。你孝顺,我看得出。
場:35
時:日
景:镇江-秦老太太院子-屋外
人:周生辰、秦老太太、林叔
△周生辰走到院子外,挽着衬衫袖子,在用酒精棉布擦拭着手,
进行消毒。他把消毒后的酒精棉布扔到一个垃圾袋里,递给林叔。
△周生辰俯身,看到外婆昏昏欲睡。
周生辰:(柔声)困了?
秦老太太:(疲倦)想和你说多会儿话。
△周生辰轻掀开毯子,扶起瘦弱的外婆,回到屋子里。
周生辰:今晚我不走。
場:36
時:夜
景:镇江-秦老太太院子-屋内
人:周生辰、林叔、秦老太太
△外婆抱着一个精致的用来盛放零食的篮筐,里边有各种小袋包装的零食。她对待周生辰,像对待一个小孩,给他认真挑着零食。
秦老太太:(掏出来一包麦丽素)来,来,找到了。
△周生辰一看到麦丽素,低头一笑。
林叔:只有老太太,能记得你小时候爱吃什么。
△周生辰心中怅然,接过麦丽素。
秦老太太:你老婆,什么时候来看我啊?
周生辰:(微微一愣)我还没告诉您,您听谁说的?
秦老太太:下午,你们说订婚礼物。我听得懂。(笑吟吟看周生辰)不高兴告诉外婆啊?
△周生辰又是低头一笑,拆开麦丽素,递给林叔。
林叔:(不屑)小孩子吃的东西。
△周生辰吃到嘴里。
周生辰:今天来,就是和您说这件事情,没找到开口的机会。
秦老太太:谈朋友多久了?
周生辰:先订婚,后恋爱。
秦老太太:(惊讶)现在年轻人,流行这样了啊?
周生辰:(被逗笑,轻摇头)不是,我和她——(想了想)和别人不一样。
場:37
時:夜
景:时宜家-大门外
人:时宜、女裁缝X2
△时宜打开门,认出是曾见过的两个女裁缝,其中一个手里提着两个大衣套。
时宜:是你,(笑)有什么事吗?
女裁缝:(笑)林叔和我们家订了六套订婚礼服,留了这里的地址。两套先做好了,他让今晚送过来。
时宜:(恍然明白,让开来)快请进。这么晚让你们特地送过来,不好意思啊。
場:38
時:夜
景:镇江-秦老太太院子-屋外
人:周生辰、林叔、
△屋外,屋檐下,有一片花架上摆着一个个盆景。
△细看盆景上,有陶瓷所制的微型桥梁、亭台楼阁,周生辰从里边拿出来的一个小桥,用一旁塑料盒里的酒精棉,擦拭着。
林叔:心不静?
周生辰:(矢口否认)什么?
林叔:你小时候,心里有事,就喜欢不停擦东西。
△周生辰摆好那个小陶瓷摆件,看着盆景。
周生辰:怕她不喜欢,来不及再做新的。有点儿后悔,应该带她去买,又怕她当着我的面,只挑便宜的,不挑合适的。
△周生辰笑笑,看林叔。
周生辰:顾虑太多?
林叔:确实瞻前顾后。
△口袋里有微信通知。
△周生辰掏出手机,是时宜。
时宜:(VO)你虽然没问,但我想告诉你,都喜欢。喜欢到挑不出穿哪一件好。
△周生辰如释重负,笑了。
时宜:(VO)明晚的门票在我这儿,给你和林叔一人准备了一张,寄到哪里?
場:39
時:夜
景:时宜家-卧室内
人:时宜、宏晓誉
△时宜靠在墙边,收到了周生辰的回复。
周生辰:林叔不喜欢热闹,一张足够。我让人去取。
△时宜放下手机,看着面前挂着的两条裙子。
宏晓誉:这两个颜色都是你喜欢的,你告诉他的?
△时宜摇摇头。
△闪回。广州机场初相遇的一幕,时宜穿着的衣服颜色,恰好就是这两个颜色……
△时宜视线落在那件月青色礼服上,撩起裙摆,笑容漾开。
場:40
時:夜
景:镇江-秦老太太院子-屋外
人:周生辰、林叔
周生辰:(忽然说)陪我去湖边。
林叔:现在?
周生辰:对。
△周生辰仿佛有什么急事,迫不及待走出院子。
林叔:搞什么名堂。
場:41
時:夜
景:镇江-湖边
人:周生辰、林叔
△周生辰坐到驾驶座上,系上安全带。
周生辰:这几年没开过车,您陪我熟悉熟悉。
林叔:临时抱佛脚,这可不是你的风范。
周生辰:(一笑)人生,有时候也需要改变。
△周生辰镇定自若,启动汽车。
林叔:交规还记得吗?
周生辰:刚才趁着吃饭,看了一遍交规,(强调)最新修订版。
林叔:看完了?
周生辰:(点头)对,都记住了。
林叔:全部?
周生辰:(点头)全部。
△周生辰开始启动汽车,沿着湖边开了起来。
林叔:上海有不少单行道,你不熟悉路也麻烦。不过有导航倒不怕——(猛刹车,林叔险些撞上前方)……怎么了?
周生辰:(指林叔)你没系安全带。
△林叔窘然,讪讪拉过安全带,系好。
—全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