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墨宝非宝2022-04-27 10:2913,195

  場:1

  時:夜

  景:上海录音棚-棚外-休息区

  人:时宜、王应东、录音师、王助理

  △时宜走出工作间,到走廊的饮水机前,接了杯水,握在手里要喝不喝的,看着窗外出神。

  △电梯门打开,一个穿着时尚、眉目清秀的男人走出,手里提着大小塑料袋子,装着饮料和宵夜。

  录音师:哎呦,王应东来了。

  王应东:算准你们的时间,买了宵夜。(看到窗边的时宜)时宜?

  △时宜回头,一看到是王应东,礼貌笑笑。

  △王应东刚要和她没话找话说,沙发上的手机响起来,助理拿起,递给时宜。

  助理:时老师你电话。

  时宜:(接过)谢谢。(仔细看,是一个陌生号码,显示来电三次)

  助理:你录音时候有好几个电话打过来。

  △时宜带着困惑,走到窗边,回拨电话号码,很快有人接听。

  林叔:(VO)时小姐?

  时宜:(一愣)不好意思,可能打错了。

  △电话里,出现了另外的声音。

  周生辰:(VO)是我,周生辰。

  △时宜怔住,心跳得快了几拍。

  △忽然,又有来电的提示音,时宜看了眼,很快对他说。

  时宜:稍等我几分钟,我妈妈的电话进来了。

  周生辰:(VO)没关系。

  △时宜接通和母亲的电话,仍然想着等待的周生辰,心神飘忽。

  时宜:喂,妈?嗯,对,刚在录音。

  場:2

  時:夜

  景:车内

  人:周生辰、林叔

  △周生辰坐在车里拿着手机,耐心地等着。很快,时宜的声音就出现了。

  时宜:(VO)我好了。

  周生辰:刚刚工作结束?

  时宜:(VO)对,所以没有看见你的电话。

  周生辰:如果方便的话,一起宵夜?

  場:3

  時:夜

  景:上海录音棚-棚外-休息区

  人:时宜、王应东、录音师、王助理

  △时宜看了一眼壁钟,已经快十二点。

  时宜:我在录音棚。

  周生辰:(VO)告诉我你的地址,我来接你。

  时宜:还要补录,不能立刻走。

  周生辰:(VO)没关系,我等你。

  时宜:(心一软,柔声)宛平南路斜土路,靠近路口,有一幢三层楼,红色的,就在楼里边。

  周生辰:(VO)到了告诉你,不要提前在路边等。

  △时宜挂断电话,握着手机,不禁一笑。

  場:4

  時:夜

  景:上海录音棚-楼下

  人:时宜、周生辰

  △时宜拎着包,脚步如飞跑出来,迫不及待想见周生辰。

  △忽然,身旁一只手挡住了她。

  △时宜一惊,想要躲开,竟抬眼见到了周生辰。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又赫然发现周生辰穿着正经西装,仿佛彻底换了一个人。

  周生辰:(笑了笑)很意外?

  时宜:非常,(打量他)你……和在西安很不像。

  周生辰:(低头看自己)因为穿着西装?

  △时宜点头,忍不住再次认真看他。

  周生辰:你会让我以为,自己穿错了谁的衣服。(看自己)真这么难接受?

  时宜:(笑着道歉)不难接受,挺配你的。

  △重逢的两人,相视笑着,时宜心跳不稳,先避开了他的视线。

  时宜:(有意看看四周)为什么站在这儿等我?

  周生辰:车停的比较远,怕你找不到位置。

  时宜:这里我常来,比你要熟得多。

  周生辰:(笑)已经过了十二点,这里又只有两个保安,不怕遇到什么意外吗?

  时宜:习惯了,平时工作经常到这么晚。

  周生辰:习惯一件事,通常会让人忽略潜在的危险。(指了指车)走吧。

  △他们走过去的时候,林叔始终在车旁等候,时宜没留意,直到

  他走近,那位中年人忽然就说。

  林叔:(严肃)时小姐,你好。

  时宜:(吓了一跳)……你好。(征询看周生辰,轻声)你的车?

  △周生辰颔首,礼貌为时宜打开了车门。

  时宜:谢谢。

  △时宜坐进车里,仍难以适应,打量着轿车内部。

  时宜:(OS)这次工作的待遇挺好的,还给配车和司机。

  場:5

  時:夜

  景:上海录音棚-楼下-车内

  人:时宜、周生辰、林叔

  林叔:要喝水吗?

  周生辰:不用。

  △林叔直接启动车,驶入路面。

  △周生辰始终安静着,在看着前路,似乎还在想着心事,没有一句话。

  △时宜坐在他旁边,有一丝不安。

  时宜:(OS)要不要说点什么?

  △时宜看向周生辰。

  时宜:你这个样子,应该是刚见了很重要的人?

  周生辰:(颔首)几位长辈。

  △时宜点点头。两人继续安静着。

  时宜:(OS)怎么什么话题到他那儿,都能一句话结束,且毫无延展性。

  △时宜无奈转头,看着车窗上周生辰的影子,莞尔一笑。

  时宜:(OS)可真是个怪人。幸好,我不嫌弃你。

  場:6

  時:夜

  景:上海-中式饭店外

  人:时宜、周生辰、服务员

  △这是一座中式别院,早早有人等候着,看到两人就笑着招呼。

  服务员:周生先生?

  周生辰:是。

  服务员:请跟我来。

  △服务员带着两人,走入餐厅内。

  △时宜观赏着四周的景色,很是喜欢。

  場:7

  時:夜

  景:上海-中式饭店-包房内

  人:时宜、周生辰、服务员

  △包房内,也是古色古香的装修风格,两人坐在桌旁,一个屏风挡着包房的门。服务员就在屏风外,添香剪烛。

  时宜:(越发好奇,看屏风透过来的人影,轻声说)午夜时分,忽然来这种地方,像误入了什么幻境。

  周生辰:你说喜欢看三言二拍,我猜你应该会喜欢这种地方。

  时宜:(笑)是喜欢,不过我看三言二拍也就是当小说集看。有人喜欢读现代文体,有人喜欢古文体裁,口味不同而已。

  周生辰:(眼中有潋滟波光,凝视着她)有时候,我会发现你和我,有相似的地方。

  时宜:比如?

  周生辰:(坦言)我喜欢收集吴歌的刺绣。

  △时宜错愕,看了他一会儿,忍不住笑着,扭头继续去看屏风。

  时宜:(OS)吴歌……可是有很多艳曲和闺房密诗啊。

  △时宜被逗笑,瞄他。

  时宜:这不一样的,好不好。你的爱好……非常特别。

  △周生辰笑了笑,似乎毫不在意。

  时宜:(咳嗽,一本正经)你们平常做那些实验,会不会很辛苦?

  周生辰:还好,要看是什么方向。有些方向比较辛苦,需要卖体力。

  买过来的原料都是一麻袋一麻袋装的,都靠学生自己搬进实验室。

  时宜:(被逗笑)这么惨?

  周生辰:(也笑了)对,我读书时候,就是这么惨,甚至比这还惨。不过……乐在其中。

  △服务员端着一样样精致的菜品上来。

  服务员:(介绍)醉蟹膏。

  △周生辰用糕点匣中的木筷子,给她夹了块醉蟹膏。

  时宜:谢谢。

  △周生辰换回自己的筷子。

  时宜:你不吃吗?这个?

  周生辰:(摇头,笑笑)以前吃,现在不吃了。

  △服务员又端来一份菜。

  △周生辰刚要换公筷,给她夹菜,被时宜拦住。

  时宜:我自己来。你只顾着给我夹菜了,自己都没吃。

  場:8

  時:夜

  景:时宜家-楼下

  人:时宜、周生辰

  △周生辰步行把时宜送到了楼下。

  周生辰:我最近三个月,都在镇江和上海往返。

  时宜:镇江?

  周生辰:听过?

  时宜:当然,我祖籍就在镇江。

  周生辰:(笑起来)很巧。

  时宜:是啊,很巧。

  △忽然,两个人都安静了。

  周生辰:你手机里的那个号码,可以随时找到我。

  时宜:(颔首)我上去了?

  周生辰:好。

  △时宜推开门,不舍地再次回头。

  时宜:(柔声)晚安。

  周生辰:晚安。

  △时宜走到电梯间,按下电梯,她有强烈的欲望,想看一眼门外。没想到,扭头看过去时,周生辰仍然站在原地,目送她。

  △时宜脸立刻热了,对他笑了笑。

  △电梯门打开,她快步走入,暗松了口气。

  場:9

  時:夜

  景:时宜家-楼下-车内

  人:周生辰、林叔

  △周生辰上了车,明显比离开周家时,要放松许多。发现林叔笑吟吟地从后视镜里,在看自己。

  林叔:没想到,你还有个红颜知己?

  周生辰:(一愣,笑了)普通朋友。

  林叔:重要的普通朋友。

  △周生辰将手肘撑在车窗边,用两根手指撑住脸,视线落在窗外

  的夜色中。过了会儿,忍不住,微微扬起了嘴角。

  場:10

  時:清晨

  景:时宜家

  人:时宜、宏晓誉

  △时宜倒了杯牛奶,宏晓誉跟进来。

  宏晓誉:半夜十一点约你,十二点吃饭,一点把你送回家?(环抱双臂)他不怕你当他流氓啊?

  时宜:换个人,我肯定不出去。他……就觉得没什么奇怪的。估计因为之前他回邮件都是半夜,我习惯了。

  △时宜喝着牛奶,思考着。

  宏晓誉:他这次来镇江,待多久?

  时宜:(摇头)没问,可能是出差吧。不过这次条件挺好的,还配了车和司机。

  宏晓誉:工作期间配的,又不是他自己的。他看年纪应该买得起车,买不买得起房就不知道了。(想想,又说)不过你有房,结婚先搬过来过渡也行,就是我要重新找房子了。

  △时宜险些呛到,不可思议看她。

  时宜:迄今为止,我和他只单独吃过一次饭。

  宏晓誉:也对。

  △宏晓誉走出去,很快又回头。

  宏晓誉:要同居了,提前给我个暗示,我赶紧找租房。

  △时宜推她出去,笑着关上房门。

  时宜:神经病……(笑着,喝完牛奶)

  場:11

  時:日

  景:镇江-周家老宅-周生辰房内

  人:周生辰、梅行

  △周生辰揉了揉眉心,看上去很是疲倦,在翻看着资料。今天的他只穿着简单的衬衫和休闲裤。

  梅行:(笑着看他)昨晚去哪儿了?早上才回来?

  周生辰:(笑了笑)吃了顿消夜。

  梅行:和女孩吃的?(笑)如果是男人,你肯定会叫上我。

  周生辰:(好不否认)对。

  梅行:(惊讶)又一个?

  周生辰:同一个。

  梅行:(惊讶)时宜。

  △周生辰笑了笑,没否认。

  △周生辰神色轻松,拿起西装外套,穿上。

  周生辰:(反而看向梅行)趁着天气好,带你看几个小工坊,我爸过去留下来的。

  △周生辰向外走,梅行拿起自己的西装外衣。

  梅行:远吗?

  周生辰:不远不近。

  梅行:(一笑)够你在路上,给我讲一遍时小姐吗?

  周生辰:恐怕不够。

  梅行:三言两语简述也可以。

  周生辰:三言两语说不完。

  △梅行笑睨了一眼周生辰。

  場:12

  時:日

  景:镇江-紫砂壶工作室-展柜前

  人:周生辰、梅行

  △周生辰带着梅行,走在展柜前。

  周生辰:这是我父亲私人留下来的。他年轻时在太湖周边买了不少手工作坊和手工场,大小都有,专门做笔、墨、纸、砚,还有苏绣,紫砂壶之类的。都是我妈妈喜欢的。

  梅行:没想到你爸这么浪漫?

  周生辰:(笑)也不全为浪漫。那时候经济刚起步,传统手工业存活艰难,他想帮这些老手艺人。他出资,占股49%,手艺人出技术,占股51%。

  梅行:49%?钱自己出,话语权给了对方,(笑)叔叔是个善人。

  △周生辰笑了笑。

  周生辰:他确实只出钱,从未过问过这些工坊和手工场的事。

  △周生辰指玻璃柜里一个个紫砂壶。

  周生辰:这些都是生壶。(拿起一个壶,给梅行看)

  梅行:生壶?什么意思?

  周生辰:没下窑,在等着书画家在上边刻字。

  △梅行点点头,看着里边一排排壶。

  △周生辰指另一个柜子里的壶。

  周生辰:这些就是刻过字的。在这行,壶因字贵,字随壶传,好壶好字才是珍品。

  △周生辰看着这些壶。

  周生辰:这些壶用的紫砂全出自同一座山,有一天山被挖没了,也就再没有原料了。(感慨)我们老祖宗的很多东西,才是真正稀有,限量的,价值远高于价格。

  場:13

  時:黄昏

  景:镇江-紫砂壶工作室-大门外

  人:周生辰、梅行、赵老师(紫砂壶工坊)、老刘(印染工场)、环境众

  △两个人并肩而行着,四周都是已经结束工作的工人们。周生辰和梅行都穿得一身妥帖的、剪裁高档的休闲装,引了普通工人回头。

  赵老师:(笑着迎上来)周生先生。

  周生辰:赵老师。

  赵老师:(上下看着周生辰)一点都没变,做学问的人都不容易老。

  周生辰:(笑了)您也一样,没有变。(对梅行介绍)这是我爸的老朋友,高级工艺美术师,赵老师,也是这里的负责人。

  △赵老师笑着介绍身边的人。

  赵老师:(对大家)这是周生辰先生,周生家的大儿子。(对周生辰)这是苏绣坊的,琴行的,还有毛笔工坊的,这个是统管印染工场的老刘。听说你刚好来,都想让我介绍认识认识。

  △周生辰和每一个人握手。

  赵老师:你家要把在江南的全部投资撤走?你知不知道?不是我们这里,都是你们投资了几十年的产业,那些大制造厂。

  △周生辰蹙眉,略一点头。

  周生辰:听说了。

  赵老师:出了什么事吗?

  △周生辰摇头。

  周生辰:我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和他们细谈。

  赵老师:(叹气)就是觉得可惜了,多少祖业啊。

  △周生辰笑笑,不答,满腹心事。

  場:14

  時:黄昏

  景:镇江-周家-大门内

  人:周生辰、梅行、陈叔、环境众(女孩子们)

  △周生辰和梅行走入大门,看到女孩们在红灯笼下,凑在一起有说有笑,大家看到周生辰和梅行来了,立刻笑着点头,算是招呼。

  △管家陈叔看到他们,笑呵呵招呼。

  陈叔:才回来啊,宾客都快入席了。

  梅行:今天你弟弟的婚宴?

  周生辰:(颔首)进去说。

  場:15

  時:日

  景:镇江-周家-周生辰房内

  人:周生辰、梅行、周文幸

  △Cut一摞文件资料放在书桌上。

  梅行:你弟弟正在谈一个海外供水公司,还有不莱梅的三栋大楼,资金数目巨大。下个月完成采购计划,你还有时间。

  △周生辰翻看着文件。

  周生辰:你是专业的。告诉我,(看梅行)要如何阻止?

  梅行:在招商会上,当众宣布周家大力投资民族工业,支持民族制造业。放出风声,周家未来十年的重心都在国内,动摇对方信心。

  周生辰:(颔首)好。

  梅行:但同时,你要结婚。

  △梅行和他对视了几秒,苦笑了一下。

  梅行:不结婚,这些都是空话。

  △周生辰愣住。

  梅行:你父亲在遗嘱里写得很清楚,所有子女,婚后拿到应有的股份。没有例外,你也一样。

  周生辰:这我知道,不用你重复。

  △周生辰坐在书桌后,看着那一摞协议。

  周生辰:结婚……(苦笑)不是一个人能解决的事。

  △梅行好笑地看着他。

  梅行:我给你算了一下时间,从今晚开始见你妈介绍的女孩,有望五月结婚。

  周生辰:你在嘲笑我这方面,天赋异禀。

  △周生辰又是苦笑。

  △梅行从资料最下方抽出一一叠资料。

  梅行:再看看这个。

  △周生辰拿起来翻看着。

  周生辰:是什么?

  梅行:周文川的违法生意。你再不阻止,有麻烦的将是你们家。

  周生辰:还有没有别的方法……

  梅行:先结婚。

  △周生辰被逗笑了,眼里满是无奈。

  梅行:(忽然想到什么)我有个提议。

  周生辰:说。

  梅行:时宜。

  △周生辰愣住。

  梅行:她喜欢你,你对她也有感觉。

  △周生辰没回答。

  梅行:不用反驳,我不是傻子。

  周生辰:……我承认,她对我来说很特别。但让我现在和她谈婚论嫁,太荒谬了。

  △梅行还想再说,周生辰已经看见门外的周文幸。

  周生辰:(低声)好了,停止讨论。

  梅行:(压低声音)刚才不是调侃,是真诚建议。

  △梅行离去。

  周文幸:(神秘兮兮)妈叫你。

  場:16

  時:黄昏

  景:镇江-周家-秦婉房内

  人:周生辰、秦婉、周生仁、女孩、众女眷

  △周生辰坐在秦婉身边,秦婉穿着一身隆重的衣服(稍后要参加周文川婚礼),和一众周家女眷坐在那。众人当中,只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同样盛装打扮。

  △周生辰走入。

  秦婉:来了?(笑着对女孩子说)这是我大儿子。(指女孩子)这是今晚的一位小客人,稍后交给你招待。

  △女孩看到他,友好笑笑。

  △周生辰略一颔首,坐下来。

  場:17

  時:黄昏

  景:镇江-周家-秦婉房外

  人:周文幸、周生仁

  △周文幸躲在外边看热闹,周生仁拎着一个资料袋走来,被周文幸拉住。

  周文幸:大哥的结婚对象来了。你等等再进去。

  △周生仁毫不理会,径自走进去,周文幸想拦没拦住,无奈一笑,转身走了。

  場:18

  時:黄昏

  景:镇江-周家-秦婉房内

  人:周生辰、秦婉、周生仁、小颂、女孩、众女眷

  △周生仁进去时,屋内正安静着。

  周生仁:母亲?

  秦婉:拿着什么?

  周生仁:学习资料,看不懂,想问大哥。

  秦婉:(淡淡一笑)那你问吧,我们去别处走走。一会儿婚宴开始,一块过来。

  △秦婉说完,和众人说笑着起身而去。

  △周生仁回头看了一眼,确认都走了,才把资料袋递给他。

  周生辰:(接过,露出笑容)什么书?

  周生仁:(低声)一个人的资料,从她在广州机场和你认识,全家就都知道了。(轻声)母亲也看过。

  △周生辰意外。

  周生辰:谁给你的?

  周生仁:我爸身边人给了我备份。你也知道,我爸就我一个儿子,我又不讲道理,要什么给什么。

  △周生辰轻叹,笑着,用资料袋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周生辰:谢谢。

  周生仁:不谢。(笑着看周生辰)她好漂亮。

  周生辰:你见过?

  周生仁:里边有照片。大哥好福气,还是个名人。

  周生辰:不要乱说话,她是我一个普通朋友。

  △小颂提着熨烫好的衬衫,走入。

  小颂:就知道你在这儿,快来换衣服。

  △周生仁被小颂拉过去。

  △周生辰则打开大信封,抽出了一叠资料,看到了时宜学生时代的青涩照片。

  場:17

  時:黄昏

  景:镇江-周家老宅-大门外

  人:周生辰、林叔、周文幸、众宾客

  △老宅大门外,停满了各种轿车,都是来参加婚宴的宾客。

  △大家有说有笑地聚在一起,都在纷纷入内,只有周生辰拿着一袋子档案资料,独自向外走。

  △周文幸看到周生辰,带着笑迎上来。

  周文幸:(低声说)妈给你介绍的女孩儿,我见过两次,人还不错。就是比我小,让我张口叫嫂子怪怪的。

  △周生辰点点头,向外走。

  周生辰:人不错,就不要耽误人家了。

  周文幸:(不满)怎么是耽误呢,你人这么好……

  △周生辰上了轿车。

  周文幸:你去哪?(眼看着车离开,傻了)

  場:18

  時:夜

  景:上海录音棚-休息区

  人:时宜、美霖

  △时宜揉着肩膀,走到休息区,疲倦地坐到了沙发上。

  美霖:(好笑)工作狂,终于舍得出来了。

  △时宜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随手拿起手机,翻看着,翻着翻着,就看到了“林叔”的电话号码。

  △时宜盯着手机,犹豫着。

  时宜:(OS)找他说什么?回请吃宵夜吗?(看了眼窗外的夜色)

  美霖:(发现她在走神)想什么呢?

  时宜:(敷衍)在想……几点能收工。

  場:19

  時:夜

  景:上海录音棚-楼下-车上

  人:周生辰、林叔

  △车内,开着一盏阅读灯。

  △周生辰坐在后排座椅上,在看着手里的资料,他从袋子里掏出了一摞照片,都是时宜从小到大的各种生活照。有穿着校服在读书时的,还有工作时的,还有穿着学士服的毕业照……

  △林叔回头,看了眼周生辰。

  林叔:不打个电话?

  周生辰:不用。

  林叔:(从后视镜看他)不饿?

  周生辰:(摇头)不饿。

  林叔:年轻人扛饿,我就不陪了。(递给他车钥匙)自己等着吧,我去找地方吃点儿东西。

  △林叔说着,下了车。

  場:20

  時:夜

  景:上海录音棚-楼下-车边

  人:周生辰、林叔

  △周生辰两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看着路上的灯光。林叔吃了饭回来,看到他,又抬头看了看楼上。

  △林叔递给周生辰一个汉堡。

  林叔:吵架了?

  周生辰:(奇怪)吵什么架?

  林叔:不吵架,你该上去,或者叫她下来。

  周生辰:(摇头,笑了)她在工作。我工作时间,最反感有人打扰。她应该也一样。

  △周生辰说完,打开汉堡,咬了一口。

  場:21

  時:夜

  景:上海录音棚-棚外-休息区

  人:时宜、美霖

  △时宜坐在休息区里,吃着盒饭,突然手机响了,是一条外卖的短消息。

  时宜:(看了眼手机)外卖到了,我去取一下。

  場:22

  時:夜

  景:上海录音棚-楼下-车旁

  人:周生辰、林叔、时宜、外卖小哥

  △周生辰看到时宜跑出来,他第一反应是向左走了两步,用树遮住了自己。

  △林叔看到周生辰的反应,再看看远处楼下的时宜,忍不住笑了。

  周生辰:她在做什么?

  林叔:(站在另一棵树后,仔细观察)叫了外卖,下来取。

  場:23

  時:夜

  景:上海录音棚-楼下

  人:周生辰、林叔、时宜、外卖小哥

  △时宜接过外卖小哥的东西,看到他膝盖摔伤了,脚腕也有伤口,关心地看了两眼。

  时宜:摔的?

  外卖小哥:是啊,路上没留神。

  时宜:快去医院吧。

  外卖小哥:(苦笑)你是最后一份,这就去。(看看四周)你们这儿有没有车库,能存摩托车的?我没法骑了,停外边儿怕丢。

  时宜:我带你去。

  外卖小哥:谢谢啊。

  △时宜看他推着费劲,把自己的外卖递给他。

  时宜:我来帮你推。

  外卖小哥:不用,不用,我行,刚就这么一路推过来的。

  时宜:没事,我来。

  場:24

  時:夜

  景:上海录音棚-楼下

  人:周生辰、林叔、外卖小哥

  △外卖小哥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大厦,掏出手机,准备叫车。林叔走到他的身边。

  林叔:是要去医院吗?

  外卖小哥:(猛地抬头,傻傻看着林叔和周生辰)啊?

  周生辰:你送他去吧。

  林叔:好。

  外卖小哥:(站在一旁,更是茫然)不了,平白无故麻烦你们,多不好意思……

  林叔:反正我没事做,助你为乐。

  外卖小哥:……叔叔您真幽默。

  林叔:(故意板起脸)上车,快。

  △周生辰笑着打开车门,林叔扶小哥上了车。

  外卖小哥:……谢谢,谢谢。(坐进后排,看车外的周生辰)叔,这车是他的吧?

  林叔:是啊。(压低声音)刚才扶你的女孩儿,是他未来的女朋友。

  外卖小哥:(恍然)难怪,俩人都好心。

  △林叔开车走了。

  △周生辰独自站在楼下,继续吃着手里的汉堡,在路边吹风。

  場:25

  時:清晨

  景:镇江-周家老宅-周生辰院子内

  人:周生辰、梅行

  △梅行走出房门,看到周生辰迎着晨光,走入院子。

  梅行:(打量他)又是一夜未归?

  △周生辰没回答,进了屋子。

  場:26

  時:清晨

  景:镇江-周家老宅-周生辰房内

  人:周生辰、梅行、连穗

  △周生辰把两个档案袋放到书桌上,脱掉西装外套。

  梅行:又去找时宜了?

  周生辰:对。

  梅行:又吃了一顿宵夜?

  周生辰:没见面。

  梅行:(更是惊讶,绕到周生辰面前)没见面,你去干什么了?总不会在人家楼下,望穿秋水吧?

  周生辰:确实在楼下。

  △梅行不敢相信地望着他,一个字都说不出。

  周生辰:(挽起衬衫袖口)我想确认,我是不是对她有好感。

  梅行:(哭笑不得)确认的方法是?

  周生辰:如果为了见她,再次往返八个小时,会不会觉得厌烦。答案是……(认真看梅行)乐此不疲。

  △梅行一愣,随即笑了。

  梅行:(颔首)你终于承认了。

  周生辰:(心情轻松,仿佛解决了一桩心事,笑着对连穗交代)帮我准备一份早餐。

  连穗:好。

  周生辰:谢谢你。

  梅行:接下来呢?要如何做?

  周生辰:(沉吟)求婚。

  場:27

  時:日

  景:时宜家

  人:时宜、宏晓誉

  △时宜收拾着一个背包,装衣服进去。

  时宜:这两天我不回来,你记得把冰箱里的牛奶喝完。不然浪费。

  宏晓誉:回镇江祭祖,找他吗?

  △时宜想了想,摇头。

  时宜:清明假期,好多人都回家了,他不一定在。

  宏晓誉:打电话问啊。

  时宜:……他留得不是自己的手机,不好问。再说是清明祭祖,又住亲戚家,不方便出去。

  △手机震动,时宜看了眼。

  时宜:我爸车来了,不说了。

  △时宜拎起包,出门。

  場:28

  時:日

  景:镇江-路上-时宜车内

  人:时宜、简从(时母)、时博今(时父)

  △时宜坐在轿车后排,跟着父母去镇江扫墓。

  △她握着手机,时不时看着“林叔”的那个电话号码。

  简从:(笑)从上海出来,你手机就没离手。为了工作?

  时宜:(摇头)有个朋友在镇江。(心虚,把玩着手机)我在想,要不要联系他。

  时博今:(边开车,边笑着答话)我们扫完墓,也没事了。你要见朋友就去吧。

  时宜:他也不一定是镇江本地人,可能回家了。

  简从:在不在这里,电话问不出吗?(笑)还是不好意思问?

  时宜:妈……

  简从:(笑着叹气)不干涉,妈不干涉你交朋友。(笑)但要有男朋友了,必须带回来给我看,我帮你审。

  时宜:越说越远了。

  时博今:(笑着接话)有时候呢,你妈妈很矛盾的。(笑著补充)既担心你眼光太高,嫁不出去,又担心你因为太漂亮,被一些有钱有势的人追求,骗了做不好的事情。

  时宜:(抿嘴笑)不会的,我不喜欢钱。那个诱惑不到我。

  △时宜发现车又堵住了,看窗外。

  时宜:今年扫墓的人这么多吗?都堵了一小时了。

  简从:(也看窗外)不像扫墓的。

  时博今:(解释)时峰说过,这十天镇江都在进出一些企业家,做什么投资项目。估计是因为这个。

  简从:(更奇怪了)这里有什么大投资项目?都没听说过。

  时博今:不是投资镇江,只是会议地点在这里,想要发展本土的制造业。(父亲是大学经济学的老师,说起来头头是道)这几年,因为人工成本升高,很多代工厂都关闭了。大批工人失业,很让人头疼。

  简从:(笑)这和堵车有什么关系?

  时博今:所以,才有人邀请各大富商来投资啊,(笑)这就是经济学的魅力,你预测到数年后的灾难,就要先想办法,在灾难未发生前,进行拯救。

  时宜:(评价)邀请的人很有远见。

  时博今:不仅要有远见,还要有实力,可以吸引更多的投资。

  时宜:嗯,还要有良心,助力民族经济。

  时博今:对,良心。

  △父女的对话,彻底把母亲逗笑了。

  简从:果然是父女俩,一个频道。

  △时宜再次看向窗外,看到几辆黑色轿车驶过,车速不快,但都很有秩序地排成一列,一看就是同一拨人。

  場:29

  時:日

  景:镇江-路上-周生辰车内

  人:林叔、周生辰、梅行

  △林叔在开车,戴着蓝牙耳机。周生辰和梅行并肩坐在后排,在闲聊着,车窗外,恰好能看到简从在另一辆车上坐着。

  △很快,车驶过,两人错过。

  梅行:(递给周生辰了一个文件夹)这里边,都是你要的协议。

  周生辰:这么快就拟好了?

  梅行:(无奈看他)我有模板。

  △林叔似乎听到蓝牙耳机里的说话,凝神听了会儿。

  林叔:(对耳机)知道了。

  林叔:(对周生辰说)时小姐来镇江了,刚过收费站。

  △周生辰惊讶了一瞬,梅行也是震惊。

  梅行:你俩的缘分,怎么说呢,注定了,逃不掉。

  △周生辰神色复杂地笑了笑,似乎因为这个消息而有了很大的心理波动,将那个文件在手里敲着。

  梅行:忐忑?怕求婚失败?

  周生辰:让你对着一个只约会过一次的女孩子求婚,你觉得,成功率有多大?

  梅行:如果是我,七成。如果是你……(一笑)一成?

  △周生辰无奈。

  周生辰:借你吉言。

  梅行:人家来了镇江,要不要当面说?

  周生辰:先回家。

  場:30

  時:日

  景:镇江-周家老宅-周生辰院内

  人:林叔、周生辰、梅行、连穗

  △周生辰站在院子里,林叔和梅行在一旁好笑地看着他。

  梅行:思考什么呢?

  周生辰:在院子里打电话,会不会太吵?

  梅行:(对连穗)把门关上。

  连穗:哦。

  △连穗去把木门关上了。

  梅行:林叔,把手机给他。

  △林叔笑吟吟地掏出手机,递到周生辰面前。

  周生辰:(盯着那手机几秒,转过身)还是在屋子里说,安静。

  △林叔和梅行对视,笑了。

  梅行:第一次看他紧张。

  林叔:是谨慎。

  場:31

  時:日

  景:镇江-时宜叔叔家-客厅内

  人:时宜、时博今、简从、时峰、小婶、众亲戚

  △众亲戚在客厅里热闹聊着。

  时峰:这次招商会,我一个老朋友的儿子也来了,借这个机会想跟着他爸学习学习。那个儿子我见过——

  小婶:(打断)兜来绕去,不说重点。(看时宜)明晚你叔叔请他们吃饭,想让你们认识一下。

  时宜:(一愣)我?(摇头)不用了。

  时峰:认识认识,做个朋友也好啊。

  △时峰拿了一份请柬,上边写着——民族产业发展推进暨招商工作会。

  时峰:研究生毕业进了自家厂子,人踏实,从销售一步步做起来,一点儿没有老板儿子的架子。(翻开,给时宜指着看)就是这个厂子,做皮包机的。不是皮包,是做生产皮包的大型机器。

  △时宜接过请柬。

  时宜:我一会儿看。(尴尬笑笑)先去看我妹。

  △时宜逃也似地进了卧室。

  場:32

  時:日

  景:镇江-时宜叔叔家-堂妹房内

  人:时宜、时园园

  △时宜一进屋,松了口气,在椅子上坐下来。

  时园园:(停下写作业的笔,轻声)别去,那男的不够帅。

  △时宜笑着,用请柬打了一下时园园的头。

  △她翻开请柬,随便看着。

  时宜:你爸去了没有?这个招商会?

  时园园:(边做作业,边答)我爸?他说这两天招待各地来的资方,等安顿好了,过两天是本地企业的介绍会。他和那个皮包机器的老板都去。

  △时宜翻看着请柬,翻到背面,发现了一个水印,是用小篆书写的“周”,禁不住多看了两眼。

  △时宜看着那个水印,想到了周生辰。

  时园园:(奇怪)看什么呢?这么仔细?

  时宜:最近见了不少姓周的人,一看到这个,就想起来了。

  △时宜还在愣神,就被时园园唤醒。

  时园园:手机,(埋头做题,头也不抬)你手机响。

  △时宜拿起来看,来电显示——林叔。

  △时宜愣住,犹豫了一下,清了清嗓子,直接接听了电话。

  林叔:(VO)时小姐,你好。

  时宜:(柔声)你好。

  周生辰:(换了周生辰的声音,VO)是我。

  △时宜听到他的声音,心就猛地跳了下,但还是努力镇定。

  时宜:我知道。

  周生辰:(VO)在镇江?

  △时宜再次愣住。

  时宜:刚到不久,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周生辰:(VO)你刚刚通过高速收费站,我就知道了,只是抽不出时间和你说几句话。

  时宜:高速收费站?

  周生辰:(VO)你应该有所耳闻,(倒是没有隐瞒)这段时间镇江很特殊,所以,往来的车辆都会有记录。

  时宜:(明白了一些)我听说了,一个招商会。

  周生辰:(VO)是。

  △时宜恍然。

  周生辰:(VO)我这里,有你及你家庭的资料,非常详细,核对往来记录后,确认是你们,(声音有些抱歉,声音更是难得的温和)具体原因,以后我会当面解释。现在,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时宜:(有些奇怪)问吧。

  △周生辰的语气,非常特别,可时宜让他说的时候,他却安静了。

  △时宜倒是不急,靠在书桌旁,拿起笔,敲了敲堂妹的额头。后者捂住头,狠狠剜了她一眼。时园园一撇嘴,继续做作业。

  場:33

  時:日

  景:镇江-周家老宅-周生辰房内

  人:周生辰、梅行

  △周生辰站在窗边,握着手机,有那么一瞬的犹豫。他不知道自己开口后,会得到什么答案……

  △房间沙发上,梅行坐在那儿,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周生辰来回走了两步,最后下定了决心。

  周生辰:(对电话里说)我现在……需要和一个人订婚。

  場:34

  時:日

  景:镇江-时宜叔叔家-堂妹房内

  人:时宜、时园园

  △出乎意料的话题。像是冷风吹过心底,时宜愣在那,没有吭声。

  △闪回(第二集)

  学生2:别乱说,我听说,周生老师是有未婚妻的。

  △闪回结束。

  △时宜心渐沉,握着手机,不知该说什么。

  时宜:(OS)所以……都是真的?他确实有一个未婚妻?

  △时宜很快就换了个姿势,靠着书桌,脸朝向窗外,避开堂妹的视线,不让妹妹察觉自己的失态。

  时宜:(OS)那还约我,算什么?

  △时宜自嘲一笑,眼睛泛红,不知该说什么。

  周生辰:(VO)时宜?

  时宜:谢谢你,特地告诉我。(维持着风度)祝你幸福。

  場:35

  時:日

  景:镇江-周家老宅-周生辰房内

  人:周生辰、梅行

  △周生辰一愣,随即笑了。

  周生辰:你误会了我的话。

  △周生辰握着手机,仿佛下了最后的决心,郑重地问她。

  周生辰:(长久停顿,郑重问)时宜,你,愿意和我订婚吗?

  場:36

  時:日

  景:镇江-时宜叔叔家-堂妹房内

  人:时宜、时园园

  △时宜以为自己听错了,愣在那儿。

  周生辰:(VO)你可以拒绝。

  △时宜不知该说什么,心疯狂跳着。

  周生辰:(VO)时宜?

  时宜:你说的……是……

  周生辰:(VO)是真话,愚人节已经过去四天。

  △时宜咬住嘴唇,再次失声。

  周生辰:(VO)这么做是有我个人的原因,我们彼此都不算是陌生人,也有一些相互的好感,或许可以尝试订婚。

  △时宜被这话逗笑。

  时宜:有好感……就订婚吗?

  周生辰:(VO)我认识的女孩子不多。如果一定要订婚,我希望是和你。

  △忽然,有椅子拖曳的声响。时园园已经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仰着身子去看她。时宜竖起食指,抵在唇边,暗示堂妹不要出声。她却带着笑,那种掩饰不住的温柔笑意。

  时宜:你这样说……换成任何一个人,我早挂电话了。

  周生辰:(VO)你可以拒绝,(第二次重申)或许你会有更好的选择。

  时宜:(脱口而出)我没有。

  △时宜说完,自己一愣,窘意上涌。

  周生辰:(VO)抱歉,应该是浪漫的一件事情,让我做的非常没有情趣,事出紧急。

  △时宜拿起一个毛绒玩具,摆弄着,试图缓解此刻的无措。

  場:37

  時:日

  景:镇江-周家老宅-周生辰房内

  人:周生辰、梅行

  △周生辰避开梅行看热闹的目光,走到门口。

  周生辰:我想你对我,或许不太讨厌。如果你发现深入接触以后,你对我好感全无,我会给这件事一个非常合理的结束方式,不会让你有任何为难。

  时宜:(VO)嗯。

  周生辰:我这个人很慢热,对一件事物的感情培养,时间会非常长,比如化学,到今年接触了十四年,却还不太确定是不是真的很喜欢。所以,如果你以后发现,不能接受这样的我,我们也可以取消婚约。

  場:38

  時:日

  景:镇江-时宜叔叔家-堂妹房内

  人:时宜、时园园

  △电话里长久安静着,周生辰似乎已经说完了全部的话。时宜放下玩具,走到窗口。

  △她纠结万分,心乱如麻,拿起什么都觉得不对劲,重新放下。电话另一端始终安静着。

  时宜:(低声)我有一个问题。

  周生辰:(VO)请说。

  时宜:你有我所有的资料,甚至还有我父母的,可是我对你,几乎是一无所知……

  周生辰:(VO)你很快就会知道。只要你感兴趣,我知无不言。

  △时宜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迟疑着。

  △窗外,是热闹的小区景象,不远处能看到一辆辆车穿行在路上,还有鸣笛声,都是最平凡的街道马路景象。

  周生辰:(VO)请说。

  时宜:……好吧。

  △时园园睁大眼睛,望着她。

  时宜:我答应。

  場:39

  時:日

  景:镇江-周家老宅-周生辰房内

  人:周生辰、梅行

  △周生辰几欲开口,竟失了语。

  时宜:(VO)为什么不说话?

  周生辰:没想到,你能答应。

  場:40

  時:日

  景:镇江-时宜叔叔家-堂妹房内

  人:时宜、时园园

  △时宜忍不住笑,摸着自己的脸,烫得吓人。她知道自己做了一个极其疯狂的决定。

  时宜:(笑)现在后悔来得及吗?

  周生辰:(VO)来得及。

  △时宜又笑了。

  时宜:你真不是在玩笑?

  周生辰:(VO)不是。

  △时宜平稳着自己的心情。

  时宜:好吧……(轻声)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周生辰沉默片刻。

  周生辰:(VO)是否方便,告诉我你的身材尺寸?可能需要给你准备一些衣服。

  时宜:(低声说)92,62,90。

  周生辰:(VO)嗯,这是……

  时宜:女孩子的三围。

  △时宜尽量压低声音,无奈周生辰问得太详细。时园园的表情,一秒几变。

  周生辰:(VO)嗯,我知道了,你稍等。

  △时宜觉得脸在发烫,捂着额头。她禁不住笑,像在梦里。

  时宜:(OS)竟然答应了……

  △时园园再无心思算题,不断在她面前手舞足蹈。

  时园园:(轻声,急切)什么情况啊?和谁订婚啊?

  △时宜指门,时园园非常听话,咔嗒一声落了锁。

  周生辰:(VO)还需要颈围,手臂上部、小臂、腕部,大腿、小腿和脚腕的尺寸。

  时宜:等等。(捂住手机)去找皮尺。

  場:41

  時:日

  景:镇江-周家老宅-周生辰房内

  人:周生辰、梅行

  △通话已经结束,周生辰握着手机,还在走神。

  △梅行佩服地看着他。

  梅行:心服口服。

  周生辰:感觉在强人所难。

  梅行:不,相信我。一个女孩肯答应你的求婚,一定是因为心里有你。(盯着周生辰)

  △周生辰长出了一口气,在沙发上坐下来,其实自己也没回过神。

  梅行:(感叹)第一次电话吃消夜,第二次电话求婚。你的人生和你的实验一样,有效率。

  △周生辰笑了笑,其实内心也是忐忑不安。他两手交握着,在思考接下来做什么。略沉默后,他拿起书桌上的那张纸,还有衣架上挂着的休闲西装,向外走。

  梅行:去哪?

  周生辰:准备明天的上门礼。

  場:42

  時:日

  景:镇江-时宜叔叔家-堂妹房内

  人:时宜、时园园

  △时宜坐在床上,不敢相信自己答应了。

  时园园:时宜美人,(按住她的肩膀,凑过来)这一定是个天大的八卦,我还没听,就已经热血沸腾了。

  时宜:(摆手)让我静静。

  时园园:要不说,我可开门宣布喜讯了!

  △时园园起身就开门,被时宜一把拉住。

  时宜:(压低声音)我爸妈还不知道呢。

  时园园:迟早要知道啊,你难道还私奔啊?

  时宜:(低声)他们不知道我有男朋友。

  时园园:啊?(压低声音)太刺激了,直接跳级,从见女朋友爸妈,成了见未婚妻爸妈?

  △时宜缓缓坐下。

  时宜:让我想想怎么和他们解释……

  —全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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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世(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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