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集
墨宝非宝2022-04-27 10:2912,725

  場:1

  時:日

  景:乌镇-西栅客栈-时宜房内

  人:时宜、周生辰

  △时宜不可思议,望着照片。

  时宜:什么时候照的?

  周生辰:取证件那天。

  时宜:……照它干什么?

  周生辰:留作纪念。

  △时宜心一软。

  时宜:我又不是……不给你原件。

  周生辰:原件每天带着,丢的风险大。这样比较安全。

  △时宜脸一热。

  时宜:手机掉了,不是信息掉了吗?

  周生辰:这张照片上了锁,要密码打开。

  △时宜更觉不可思议。

  时宜:你想得……好周到。

  周生辰:……习惯。

  場:2

  時:日

  景:乌镇-西栅客栈-院子内

  人:时宜、周生辰、美霖、王应东、众配音演员

  △时宜和周生辰出了房间,周生辰扭了下门把手,检查门是否锁好了。

  时宜:屋里没贵重东西。

  周生辰:习惯。

  △周生辰一转身,像看到什么,忽然拉起时宜的手,握住了。时宜被吓了一跳,没反应过来。

  美霖:我以为你们俩被困在哪儿了,原来早回来了?

  △时宜看向楼下,才发现美霖和王应东等人都回来了。

  时宜:正好下雨前回来的。

  美霖:命好。我们在岸边躲到现在。

  △周生辰跟着时宜下了楼。

  △众人看到周生辰,都笑着点头。

  同事1:中午没来得及问,美霖也说不清楚。时宜,你该正式介绍下你老公的。

  △时宜回头,笑着看周生辰。

  周生辰:这里是时宜的主场,大家只要知道,我是时宜的老公可以了。

  美霖:(玩笑)听到没有,这是时宜背后的男人。

  △众人笑起来。

  △王应东情不自禁地打量着周生辰,周生辰坦然回视。

  美霖:我们晚上包车回上海,你安排如何?要和我们一起回去吗?还是和你老公……

  时宜:(摇头)正好周末,多住一晚。

  美霖:(语气诙谐)那我就把你老婆,托付给你了。

  △周生辰笑了。

  周生辰:(玩笑)定不辱命。

  △大家都笑了。

  △时宜戳了戳周生辰的手臂。

  时宜:(柔声)走吧。

  △周生辰略一点头,搂住时宜的肩,走了出去。

  場:3

  時:日

  景:乌镇-西栅客栈-院子外

  人:时宜、周生辰、众游客

  △到了院子外,恰好有几个游客迎面走来。

  △周生辰恢复了矜持,收回手,继续做回了平日那个一本正经的化学教授模样。

  △时宜好笑瞥他,周生辰察觉了,略有尴尬解释。

  周生辰:这里人多。

  时宜:(轻声)刚才里边人不多吗?

  △周生辰眼中有笑,被揶揄的无话可说。

  場:4

  時:日

  景:乌镇-西栅客栈-小巷子

  人:时宜、周生辰

  △时宜倒背着手,和周生辰在小巷子里走着。

  时宜:你的行李在小仁的房间?

  周生辰:对。

  时宜:就自己回来的?

  周生辰:(笑)其实除了每次回家,在外边我都是一个人。

  △时宜笑。

  时宜:还不如你的代表律师,人家好歹还有几个助理。

  周生辰:在实验室当然有助理。实验室之外,助理用来干什么?帮我吃饭?帮我喝水,还是帮我睡觉?(笑)

  △时宜倒着走,在无人的石板路上,看着面前悠哉散步的周生辰。

  △周生辰看她。

  周生辰:有什么问题?

  △她解释给他。

  时宜:(摇头)我在想,你和别人相同的地方,想不到太多。连看电视剧这种事都做的奇奇怪怪的,把寻秦记看七十九遍的人实在不多。

  △他兀自笑着。

  周生辰:是真的,消遣的时候看。不想再费精力去找别的电视剧,就重复来看,当看到上一个场景,能立刻想象出下一个的场景和台词也挺有趣的。

  时宜:(笑)可能也只有你觉得有趣。

  周生辰:(颔首)这点我承认。

  △时宜笑,险些因为倒着走被绊倒,被周生辰扶住手臂。

  周生辰:好好走路。

  时宜:(可爱一笑)哦。

  周生辰:(解释)石板路不平,而且你鞋有跟,容易绊倒。

  时宜:知道啦~

  △时宜忍着笑,悄悄看他。

  时宜:(OS)过去怎么没发现,可爱得要命……

  場:5

  時:日

  景:乌镇-西栅-水榭内

  人:时宜、周生辰、宏晓誉、杜风、琴师、女孩、服务生

  △水榭内,一个个白纱帘隔开了一桌桌的客人。有琴师在当中抚琴,吟唱,还有一旁的一个女孩子拿着玉筷,为抚琴人击打着。

  △时宜看到宏晓誉,笑着掀起纱帘,走过去。

  △周生辰一抬眼,看到杜风。两人对视的一霎,杜风怔了怔。

  △周生辰并不认识他,只是礼貌笑了。

  宏晓誉:这是时宜老公,周生辰。这是杜风,我朋友。

  周生辰:你好。

  △杜风跟着宏晓誉,坐在了他们对面。

  杜风:你好。

  △杜风倒了酒,推一杯给周生辰。

  时宜:(先好奇问)是什么?

  宏晓誉:花雕酒。这里只有酒。

  周生辰:抱歉,不喝酒。

  杜风:意思意思,抿一口。

  宏晓誉:男人认识,都要多少喝一些的。

  △周生辰略微思考了会儿,拿起酒杯,可马上就被时宜拿过去。

  时宜:(对宏晓誉)不许逼他喝酒。

  宏晓誉:哪里有逼。只劝了一句,就一句,我的大小姐。

  △时宜拿起酒杯,凑鼻子口闻了闻。

  时宜:酒精含量不低呢。

  △她话里的意思非常明显,宏晓誉真是被她这种维护周生辰的态度气死,轻轻用筷子敲了敲她的杯子。

  宏晓誉:你这是护犊子吗?过分了啊——初次吃饭,(问周生辰)对

  吧?第一次?

  周生辰:(笑)对。

  杜风:这样吧,我们就放过你老公,不过……

  △时宜怕他们再说什么话,让周生辰为难,竟然没等杜风说完,

  就自己一仰头全干了。

  △周生辰意外,看着时宜放下酒杯。

  时宜:你们说的对,初次吃饭,他应该喝的。这杯我替喝了,不能再

  提要求了。

  宏晓誉:(看周生辰)她才是滴酒不沾啊……这才是真爱,绝对真爱。

  杜风:(笑)结婚了,还不是真爱吗?

  宏晓誉:也是,说到底他们是一家人了,我才是外人。

  时宜:快吃吧。

  △时宜又倒了一杯茶水,喝着水,压下让不舒服的酒精味道。

  △她搭椅子边沿的手,有温热覆上来,周生辰握住她的那只手,她偏过头看他。感觉的到,他正把自己的手攥他的手心里。

  周生辰:(低声)下次不用替我挡。

  时宜:(抿嘴笑笑,耳语)我乐意。

  △时宜亮晶晶的一双眼,望着周生辰。

  △周生辰被她眼中的情意烫到,视线一时挪不开,反而是时宜脸

  热了,用手在一旁扇着风。

  时宜:好像有点儿热。

  △周生辰被她难得喝酒的“可爱”逗笑。

  場:6

  時:日

  景:乌镇-西栅-水榭内

  人:周生辰、杜风、服务员

  △周生辰接过服务员递来的刷卡单,签了名字。杜风走到他身后。

  杜风:被你抢先了。

  △周生辰一回头,看到杜风,礼貌一笑。

  △杜风打量他。

  杜风:周生先生是镇江人?

  周生辰:对。

  杜风:刚才晓誉说,你是做研究的。

  周生辰:(颔首)实验室的研究员。

  △周生辰其实早知道杜风对自己的暗中打量,平静看他。

  周生辰:你呢?一直没说自己的职业?

  杜风:(沉默半晌)公职人员。

  △周生辰恍然点头。

  △宏晓誉挽着时宜的手臂,走出来。两个男人默契地不再交谈。

  宏晓誉:我把你老婆,交给你了。

  周生辰:(笑了)今天,第二个人对我说这句话。

  △宏晓誉松开时宜。

  宏晓誉:(轻声)我今晚回去把最后一箱衣服拿走,从此就是你们的二人世界啦。

  时宜:(笑)不用着急。

  宏晓誉:怎么不急。(耳语)老公终于归国,赶紧正常过日子。

  △时宜被揶揄的脸红,宏晓誉挥挥手,和杜风走了。

  △时宜回身,发现周生辰看着自己。

  时宜:看我干什么?

  周生辰:(微笑)怕你醉倒。

  时宜:一杯酒,才不会。

  場:7

  時:日

  景:乌镇-西栅-小巷子内

  人:宏晓誉、杜风

  △宏晓誉倒背着手,和杜风并肩走着。

  杜风:(感慨)没想到这里挺有意思,要走了,舍不得。

  宏晓誉:(奇怪)你不是来过吗?

  △杜风被问住。

  杜风:(含糊其辞)对……上次半公差,没留意风土人情。(岔开话题)你刚说要搬走?

  宏晓誉:是啊,人家老公回来了,我当然要搬走。

  杜风:找到住的地方了吗?

  宏晓誉:过年前买了房子。

  杜风:在哪?

  △宏晓誉好笑,打量他。

  宏晓誉:问这么清楚干什么?

  △杜风再次被问住。

  宏晓誉:(暗笑)在……另一个区,离你不近。想偶遇是难了。

  △杜风沉默着,不知该如何接话。

  宏晓誉:不过,可以随时联系,又不是离开上海了。对吧?

  △宏晓誉笑吟吟看杜风,杜风如释重负,点了下头。

  場:8

  時:日

  景:乌镇-西栅-剧场

  人:周生辰、时宜、戏曲老师X2

  △时宜和周生辰走入剧场,露天的剧场里,只有台上的几个人在说笑着休息,台下一排排的长椅几乎都是空着的。

  △时宜拉着周生辰,走到最后一排坐下来,起先靠在他肩上。

  时宜:(撒娇)有点儿晕。

  △时宜坐直,望着他。

  △周生辰笑了,向后靠,拍了拍自己的腿。时宜借着几分酒意,慢慢滑下来,躺在了他的腿上。就这么仰头看着他,百看不厌。

  时宜:(嘟囔)你离近点儿,看不清。

  周生辰:想看清什么?

  时宜:(莞尔一笑,醉醺醺地说)你。

  △周生辰笑,手臂搭在前座的靠背上,额头抵着手臂,低头去看她。

  周生辰:看吧。

  △时宜仰头,抬头摸摸他的下巴。

  时宜:(语气可爱)今天上午,这里还有些……嗯,新长出来的。

  周生辰:是不是上午扎到你了?

  时宜:(脸一红,嘟囔)不和你说这个了。

  △时宜收回手。

  △恰好,台上有人哼唱起了一首曲子,正是《锁麟囊》。是唱评弹的人在休息,自顾自在哼着。

  △时宜凝神听了会儿,跟着人家刚唱完的一句,重复念着。

  时宜:(轻声)这也是老天爷一番教训,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周生辰不禁一笑。

  时宜:笑什么?(奇怪)你知道这戏唱的什么?

  周生辰:唱的是一个女人在感叹荣华转瞬即逝,要早悟人生无常。

  时宜:所以你以为,我也在感叹这个?

  △时宜笑着,摇头。

  时宜:你想错了,周生辰,想错了我要说的。

  周生辰:是吗?

  时宜:我知道你不喜欢做生意,只喜欢实验室里的人和事。我想的是,既然人生无常,就不要耽搁了,等你把要做的事情做完,放下这里的所有,以后你只需要每天去研究你的金星,余下的都交给我。

  △时宜望着他,眼睛亮晶晶地、憧憬地看着他,像看着最珍惜的

  东西。

  时宜:(柔声)我给你做饭、泡茶,妥善照顾,以后有我,我就是你的倚靠,你的至亲。

  △周生辰回视她,被她的话震动着。

  时宜:(抿嘴一笑)你不喜欢镇江,就多住上海。上海才是家。

  △周生辰笑着,抬起头,看向戏台。

  △唱戏的人,仍然在唱着。

  △露天戏院外,一阵阵风吹着树枝,沙沙作响。

  △时宜看不到他的脸,奇怪,拽他的袖子。周生辰低下头,眼睛微微泛着红。

  时宜:我说的是真心的,酒后吐真言。

  周生辰:(笑,用手背碰了碰她的脸)你脸很红。

  时宜:真的?(马上两手捂住自己的脸,感觉自己脸颊的微热温度)我不能喝酒,一沾就醉——

  周生辰:不过,这么红着,也很好看。

  △时宜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周生辰:(笑)真的。

  △或许因为酒精的刺激,她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只觉得自己鼻子酸酸的,很快就要流出眼泪了,忙侧过身子,用双手环住他的腰,脸埋在他一侧大腿上。

  周生辰:怎么了?

  时宜:头有点儿晕……

  △周生辰笑容敛去,担心问。

  周生辰:如果难受,我们先回房间?

  时宜:不用……让我抱一会儿就好,现在走,反而会更晕。

  △时宜她脸贴着他的裤子布料,小声回答着,心情说不出的好。

  △戏台上的人哼唱结束,整个戏院归入安静。

  △周生辰不再说话,用手轻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哄她睡觉的样子。

  場:9

  時:日

  景:乌镇-西栅-水岸边

  人:周生仁、连穗

  △周生仁坐在水边的台阶上,看着水面,一点儿都不想走。连穗走到他身边,坐下来。

  连穗:你好奇怪,不走,也不找他们?

  周生仁:不想打扰他们。(苦笑)也不想回家。

  △周生仁泄气地,两手撑在身后,仰头看着天。

  周生仁:这个家,我最喜欢的就是大哥和姐姐。每次盼着他们回家,可又想他们不要回去。我大哥不适合那里。

  △连穗看着周生仁少年老成的样子,好笑地递给他一根冰棍。

  连穗:要不要吃一口,排解忧愁啊?

  △周生仁瞥了一眼连穗。

  周生仁:幼稚。

  连穗:你不吃我吃。

  △连穗佯作要吃,被周生仁抢走,他拿着冰棍起身,离开。

  周生仁:回家。

  場:10

  時:日

  景:镇江-时宜叔叔家-楼下

  人:时园园、周生仁

  △时园园跑出楼门,看到周生仁。

  时园园:(关心问)怎么了?考试考坏了?

  周生仁:我像成绩不好的人吗?

  时园园:马有失蹄嘛。姐姐请你喝奶茶?

  周生仁:上车。

  时园园:我要给爷爷买茶叶去呢,没空走太远。

  周生仁:(打开车门,自己坐进去)我送你去。

  場:11

  時:日

  景:镇江-时宜叔叔家-楼下-车上

  人:时园园、周生仁、连穗

  △时园园不情不愿坐上车。

  连穗:(笑着回头)他不想回家,可在外边也没什么好朋友。所以才来打扰你的。不好意思啊,园园。

  △时园园摇头。

  时园园:没事儿,谁让他叫我一声姐呢。

  △周生仁瞥了一眼时园园。

  場:12

  時:日

  景:镇江-茶叶工厂-厂房内

  人:周生仁、连穗、时园园

  △工厂大门外,空镜。

  △周生仁在厂房外,在给时园园做介绍。

  周生仁:这家工厂最早是火柴厂,1920年开办的,我看祖父留下的当时的账目,光是机器就有50多台,700多工人,了解一下过去,很有意思。(笑)现在是茶叶工厂。

  时园园:一个旧行业倒下了,千万个新行业站起来……(不解)我想买茶叶,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周生仁不答,进了厂区,这是一个晒茶叶的工作间,长长的厂房内,有新采摘下的茶叶,放眼望去,让人心旷神怡。

  时园园:(问连穗)他到底怎么了?

  连穗:(笑)他喜欢你们家人,但不好意思说。

  时园园:(好笑)都是亲戚了,(轻声)以后他想来我家,你提前说,我让我妈给他烧好吃的。

  △周生仁忽然停住脚步。

  周生仁:(捡起几枚茶叶)这是刚采摘的,在等着杀青工序。(笑着递给时园园)这是碧螺春。

  △时园园接过来。

  时园园:我真不能陪你多逛了,这里能直接买茶叶吗?也省得我再去茶庄了。

  周生仁:这是我家的厂子,你想要多少,我让他们送过去。

  △时园园怔住,反应过来。

  时园园:(笑着嘟囔)小破孩,跟我面前炫富。

  周生仁:(脚步又停下)不过这厂子,现在是你姐姐的了。

  △时园园彻底懵了。

  △时园园环顾四周。

  时园园:我姐?

  周生仁:她还没来过。

  △周生仁走出厂房。

  △时园园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满眼的茶叶。

  周生仁:(继续往前走)一会儿再去挑茶壶。

  时园园:……我妈就让我出来买半斤茶叶,用不着什么都买回去吧?

  周生仁:不拿白不拿,都是你姐姐的,我是说工坊都是你姐的。

  △时园园被唬住。

  时园园:你哥,还送了多少东西给我姐?

  周生仁:具体没问过。梅律师说,大概是太湖沿岸的产业都给了。还有些我没去过,比如做古琴、古筝,那些乐器的工坊,我不懂弹琴,就没去。

  △时园园再被唬住。

  周生仁:你不高兴去拿的话,我让他们送过来几套,你带回去。上边有名师题过字,好多人现在都收山了,这种是拿一套少一套。

  时园园:……哦。

  周生仁:虽然我这算是借花献佛,用姐姐的东西送你家人。(想了想,又说)但还是想请你帮我和家里人多说几句大哥的好话,其实……

  △周生仁认真看时园园。

  周生仁:他挺可怜的,能找到姐姐不容易。

  时园园:(再次愣住)……他可怜,我恐怕更可怜……

  周生仁:你不懂。

  △周生仁向外走。

  周生仁:我们家,每个人都想从他那儿得到什么,而他,却想在想法设法护着这些人。

  場:13

  時:夜

  景:乌镇-西栅-剧场

  人:周生辰、时宜、工作人员

  △夜已经深了,周生辰还坐在最后一排,腿上躺着的时宜已经完全睡着了。

  △周生辰丝毫没有耐烦,用手机在看着学生的论文……

  △一个工作人员走入,检查着各处,准备关上观众席的灯,看到周生辰很是诧异,走过来。

  工作人员:关门时间了,今天没节目了。

  周生辰:知道了,马上走。

  △工作人员走近,看到他腿上躺着的时宜,明白过来。

  工作人员:(轻声)走时候,帮我关下灯。

  △工作人员感激作揖,周生辰笑着点头。

  △工作人员离开后,周生辰拍了拍时宜的胳膊。

  周生辰:时宜?

  △时宜毫无动静,周生辰换了个地方,拍她的后背,时宜被拍醒了。翻了个身,坐起来,迷迷糊糊地看着周生辰,像看着一个不可能出现的人……

  时宜:你……回来了?

  △周生辰一愣。

  △时宜温柔地望着他。

  时宜:(轻声,带着浓重的鼻音,开心笑了)周生辰,你终于回来了。

  △周生辰和她对视着,心中隐痛。

  周生辰:我在不莱梅——

  △时宜摇头打断他,迷糊笑着,满足地两只胳膊搂上他的肩,头挨着他的侧脸,温柔地磨蹭着,恋恋不舍……

  △周生辰从未见过如此依赖自己、如此可爱的时宜,一时不知该如何做。

  周生辰:(轻声)我一直想回来,早回来。

  △剧场外,惊雷乍起,一阵风吹着雨落下来。

  △闪回1。

  △广州机场,两人相遇,时宜追上去,周生辰回头驻足的一幕。

  △闪回2。

  △西安泡馍店,两人重逢,时宜抬头,看到周生辰在自己面前坐下的一幕。

  △时宜搂紧周生辰,笑得十分满足。

  △周生辰被深深触动,搂紧了她。

  場:14

  時:夜/雨

  景:乌镇-西栅-剧场外

  人:无

  △剧场外,从大雨倾盆到小雨绵绵,暖黄的灯光下,连绵的雨温柔落下来,没有停歇的迹象。

  場:15

  時:夜

  景:乌镇-西栅-剧场

  人:周生辰、时宜、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穿着雨披走进来,惊讶看着周生辰,他走近。

  工作人员:还没走啊?哎呦,你可真有耐心……抱了好几个小时了。

  周生辰:等雨停,等到现在。她喝醉了。

  工作人员:这要下一夜了。

  △工作人员想了想,脱下雨披。

  工作人员:给她盖上,背回去吧。

  周生辰:不用。

  工作人员:这儿有备用伞。(从一旁找出一把伞)赶紧回去吧,别等停啦。要不你受罪,她这么睡着更受罪。

  △周生辰想想也对,把雨披给时宜盖好,一把将她横抱起来,走出剧院。工作人员在他身后,关上了灯。

  工作人员:小伙子对女朋友真好啊……(感慨)我送你回去。

  場:16

  時:夜

  景:乌镇-西栅-客栈院子

  人:周生辰、时宜、老板、工作人员

  △周生辰横抱着时宜,时宜身上盖着雨披,自己衬衫一半淋湿了,另一半在工作人员伞下遮着,好一些。

  工作人员:就这儿吧?

  周生辰:对,谢谢你。

  工作人员:上楼吧,快上去。

  △周生辰抱着时宜,上了楼。

  △老板惊讶,披着衣服出来,站在工作人员身边。

  老板:(压低声音)汪总,您干嘛来了。

  工作人员:(压低声音)这小男女大半夜在剧院待着,我还以为要干什么坏事呢,就在一旁蹲着,等着抓现行。结果你猜怎么着?这男的人真不错,让女朋友靠着自己睡,拿手给她挡窗边的雨,赶飞蚊子,哎呦,看得我都不忍心了,帮着送回来了。

  老板:你一景区大老板,真有闲情逸致。

  工作人员:可不是呢。

  場:17

  時:夜

  景:乌镇-西栅客栈-房间内

  人:时宜、周生辰

  △时宜换了身睡衣,躺在床上,还在酒醉的状态里,笑眯眯地,看着周生辰给自己拿来热毛巾,想抱他。

  周生辰:衬衫湿的,别抱。

  △周生辰躲开她,想给她擦脸。

  周生辰:脸抬起来。

  △时宜抬起脸,看着他。

  △周生辰刚要给她擦,就被她两手拉住了衬衫领口,拽了过去。他险险扑到她身上,两手马上撑住,撑在时宜身体两侧。

  △时宜眼波流转,盯着他。

  时宜:(轻声)这一个月,有没有和佟佳人说话?

  △周生辰先是一愣,随即笑了。

  周生辰:有。不过都是工作。

  时宜:(不满)借口……

  周生辰:不是借口。

  △时宜审视地看着他,带着几分委屈,几分醋意,还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时宜:你们过去,有没有……

  周生辰:(斩钉截铁)没有。

  时宜:你知道我问的什么?

  周生辰:知道。

  时宜:那以后,也不许有。

  周生辰:是,以后也不会有。

  时宜:和任何人都不许。

  周生辰:是,绝不会。

  △时宜满意笑了,松开他,闭上眼,扬起脸等着他给自己擦脸。

  时宜:(轻声)如果我先走了,委屈你一下,下辈子我再补偿你。

  △周生辰笑了。

  周生辰:补偿什么?

  △时宜醉眼惺忪,睁眼看他。

  时宜:(嘟囔)还做你老婆啊。(一笑)下辈子。

  △周生辰哭笑不得。

  时宜:知道你是唯物主义者,不乐意答应我……

  周生辰:(低声)我答应你。

  △时宜惊讶,眼里有着喜悦。

  时宜:再说一遍。

  周生辰:(郑重其事)我答应你。

  △时宜抿着嘴,笑得极其开心,满意地闭上眼,继续享受周生辰给自己擦脸。

  △擦完,她惬意地躺回到床上,带着笑睡了。

  △周生辰看她睡着的样子,觉得新鲜,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看到她头发后边,还是被绑着的。

  周生辰:(OS)这么睡?翻身不是要不舒服?

  △周生辰尝试着,把缠绕着头发的发绳解下来,因为不熟练,扯到了时宜的头发。

  △她一皱眉,抬头,看他。

  △周生辰静在那儿,不敢动,也没出声。

  时宜:(想了想)拽我头发干什么……

  △周生辰想解释。

  △时宜已经一把拽下来发绳,翻了个身,躺得更舒服了。

  时宜:(喃喃)关灯。

  △周生辰把被她丢在手边的发绳拿起来,理了理,平放在了桌子上,随手关上了台灯。

  △他在黑暗里,拿起短袖短裤,进了洗手间。再出来换好了衣服,挨着时宜刚要躺下来,枕头一把被时宜拽走。

  △周生辰躺了个空,笑着看时宜,时宜抱着枕头睡得高兴。他毫

  不在意,从衣柜里摘下一件外套,叠成枕头,重新躺了上去。

  △院子内,空镜。

  △主人养的一只猫儿也闭上眼,打起了瞌睡。

  △突然,一只手拍到周生辰胸膛,他被惊醒,睁开眼,看了一眼身边的时宜。

  △周生辰慢慢抬起她的手,翻身,面朝着她。又慢慢,把她的手放回到自己身上。

  △时宜在睡梦中,什么都不知道。

  时宜:上次买的石榴还有吗……

  △周生辰想了想,刚要起身,被时宜一把按住。

  时宜:(抱怨)别动。

  △周生辰不敢再动,怕吵醒她,只能继续躺在那儿。

  場:18

  時:清晨

  景:乌镇-西栅客栈-院子内

  人:周生辰、老板

  △天蒙蒙亮,老板在水池子里刷牙,看到周生辰下了楼。

  老板:噶早啊?

  周生辰:您知道,附近哪里有卖石榴的?

  老板:这么早……(困惑)应该没地方能买吧?除非那种二十四小时的超市,说不准有。

  △周生辰点点头,想了想。

  周生辰:您有车吗?

  老板:我的车?(打量周生辰)你开不了吧?

  場:19

  時:清晨

  景:乌镇-西栅客栈-小巷子里

  人:周生辰、老板、老板娘

  △老板和周生辰坐在一辆老旧小面包车上,老板教他怎么操作。

  老板:钥匙往右边是点火,往左边是熄火,这是打方向灯的……这是手刹。

  周生辰:明白了。

  老板:记住了?

  周生辰:记住了。

  △老板再仔细打量了他一下,下了车。

  △老板在大门口,看着周生辰一本正经地开着面包车走了。

  老板:(嘟囔)大清早买石榴,图什么……

  老板娘:(跟着出来)没准儿是人家老婆害口了,想吃呢。我怀孕时候,你还不是大半夜出去给我买荔枝啊。

  老板:也对啊。难怪……五点多起床去买。

  場:20

  時:日

  景:乌镇-西栅客栈-时宜房内

  人:周生辰、时宜

  △时宜从洗手间出来,把毛巾收进塑料袋里,奇怪地拿起手机,给周生辰打电话。

  △电话铃音从门外传入,周生辰打开门。

  时宜:去哪了?我东西收拾完了,随时能回家。

  △周生辰手里拿了个碗,里边装着剥好的石榴。

  时宜:(惊讶)这里还有卖石榴的。

  周生辰:(含糊)嗯,碰巧遇上。

  △周生辰把碗放下来。

  △时宜拿着勺子吃了口,更是惊喜,对他笑。

  △周生辰看她高兴的样子,心里也高兴。

  时宜:我从小爱吃石榴,就是嫌剥起来费劲。

  △闪回。

  △周生辰坐在院子里,认真严谨地剥着石榴,谨防弄破了,一点点往碗里装。

  老板:(在一旁看着,摇头)吃这个真要耐心。

  周生辰:对。(笑)我从小嫌剥着麻烦,很少吃。

  △周生辰说着,捻起一颗放进嘴里,抿了抿,笑了。

  △闪回结束。

  △时宜吃着石榴。

  时宜:你在不莱梅的东西都运回来了吗?周生辰)

  周生辰:是,宿舍。

  时宜:已婚人士占用宿舍……你们研究所没意见吗?

  △周生辰被问住。

  △时宜继续慢悠悠吃着石榴。

  时宜:宿舍不容易,你都结婚了,占着人家的名额不好吧?

  周生辰:(颔首)下午让他们送家里。

  时宜:(瞥他)哪个家?

  周生辰:……我们家。

  △时宜满意一笑,接着有滋有味吃起了石榴。

  場:21

  時:日

  景:上海-时宜家-客厅内

  人:时宜、周生辰

  △上海公寓外,空镜。

  △时宜推开家门,带着周生辰走入,周生辰拉着一个行李箱,跟在她身后。

  △时宜打开鞋柜,拿出了两双拖鞋,扔到他脚下,一看就是新买的情侣拖鞋。

  △周生辰觉得新鲜,低头看着拖鞋。

  时宜:(仓促换了鞋)看什么?先换了,进屋。

  △周生辰点头,换了拖鞋。

  △时宜指宏晓誉住过的屋子。

  时宜:已经改成书房了。

  △周生辰点点头,拉着行李箱就要进书房。

  时宜:(拉住他)去书房干什么?

  周生辰:(一愣)不是说我回来,先睡书房?

  △时宜反应了下,抿嘴笑了。

  时宜:是啊,我都忘了。忘给你买床了。

  △周生辰想了想,指沙发。

  周生辰:没关系,先睡这里,明天让他们送一张床过来。

  △时宜忍着笑,故作正经。

  时宜:等晚上,我给你找被子和枕头。

  △周生辰颔首,一本正经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像一个客人。

  △时宜好笑打量他。

  时宜:就算睡沙发,也要把箱子打开,收拾一下吧?

  △周生辰看了一眼箱子。

  周生辰:杂物比较多,想等你收拾完,再自己慢慢整理。

  时宜:可你自己没法整理。什么东西放在哪儿,只有我知道。

  △周生辰觉得时宜说得对,起身,在客厅最空旷的地方,打开了箱子,里边其实东西并不复杂,除了几身衣物就是书,还有随身用的一些小东西。

  时宜:就这些?

  周生辰:衣服还在路上,这两天到。

  △时宜弯腰,抱起他的衣服,进了卧室。

  时宜:我先帮你挂衣服。

  △时宜指衣柜左侧,那里是空着的,早为他收拾好了,挂着一排空衣架。

  时宜:左边的衣柜是你的,我都收拾出来了,右边的是我的。

  △周生辰抱起书,进了书房。

  場:22

  時:日

  景:上海-时宜家-书房内

  人:时宜、周生辰

  △周生辰看到书架也空了一半给自己,眼中有笑,把自己带来的几本书,摆在书架上。

  △时宜靠在门边。

  时宜:书也在路上?

  周生辰:对。

  时宜:书架够用吗?不够我再买一个?

  周生辰:(看四周)应该够。

  △周生辰把书放进书架,离开书房。

  △时宜把他的两个笔记本电脑抱进来,放在桌上。

  时宜:你这两个电脑,会同时打开吗?

  △周生辰在客厅回答。

  周生辰:会。

  时宜:那插座好像不够了。你先坐一会儿,我下楼去便利店买个大一些的。

  △周生辰走到书房门口,问她。

  周生辰:楼下便利店?

  时宜:嗯,要不然就不够插台灯了……

  周生辰:好,知道了。

  △周生辰说着,已经转身而出,打开大门,走了。

  △时宜愣在那……随即一笑。

  △她离开书房,很快拿着两个笔记本(用来写小南辰王故事的笔记本,前场乌镇出现过)进来,打开书柜最底下的柜子,里边装着许多的历史书,都和《清河崔氏》,还有《南北朝》有关。她把两个笔记本放在那些书上面,小心关上了玻璃柜门。

  場:23

  時:日

  景:上海-时宜家-楼下

  人:周生辰、保安

  △周生辰走到楼下,礼貌问大堂保安。

  周生辰:请问。

  △保安一抬头,看到周生辰笑了。

  保安:我认识你。

  周生辰:(茫然)认识?

  保安:(轻声)我们楼里就一个名人,那个特有名的配音演员,你追过她。好几次你们俩在门口,我都值班的。

  △周生辰听得笑了。

  周生辰:是吗?

  保安:(八卦看电梯)从楼上下来?发展不错?

  周生辰:(颔首)发展的十分顺利。

  保安:加油啊。

  周生辰:谢谢。

  保安:你刚要问什么?

  周生辰:最近的超市在哪?有卖日用品的那种大型超市。

  保安:出楼门左转,从小区门出去再右转,有个家乐福。

  周生辰:大概步行多久?

  保安:十来分钟。

  周生辰:谢谢。

  場:24

  時:日

  景:上海-时宜家-超市内

  人:周生辰、促销员

  △周生辰独自推着车,在超市里逛着,他像一个第一次进入超市的人,什么都带着一点好奇心,拿起这个看看,拿起那个看看。

  △一个促销员拿着一大罐营养品,给他推销。

  促销员:要西洋参吗?买一送一。

  △周生辰摇摇头。

  △周生辰站在了售卖蛋奶星星的货架前,认出来这是时宜给自己吃过的东西,他拿起一盒仔细看。

  促销员:(笑吟吟)给家里小孩吃啊。

  △周生辰一愣,还没说话。

  促销员:买三赠一啊,这个吃得快,多拿点儿。

  場:25

  時:日

  景:上海-时宜家-楼下

  人:周生辰、保安

  △周生辰一手拿着个接线板,另一只手提着两大袋子的蛋奶星走到楼下,保安看到,惊讶打量了两眼。

  △周生辰礼貌对保安笑了笑,进了电梯间。

  △保安探头看了眼。

  保安:这追名人,也要别出心裁啊。

  場:26

  時:日

  景:上海-厨房内

  人:时宜

  △时宜打开冰箱,只有黄瓜西红柿之类的东西,她懊恼了一下。

  时宜:(翻看着冰箱里所剩无几的黄瓜、西红柿)晚上怎么吃啊。

  △门被敲响,她跑出去。

  場:27

  時:日

  景:上海-客厅内

  人:时宜、周生辰

  △时宜打开门,看到周生辰手里的东西,愣了。

  时宜:买这么多?

  周生辰:……我只是停下来多看了两眼,那个老阿姨说了二十分钟。她工作挺辛苦的,我就把货架上的都买回来了。

  △时宜接过来。

  时宜:……你提回来,不重吗?

  △周生辰笑了笑,晃晃手里的插线板。

  周生辰:我去给你装上。

  时宜:(关上门)家里没菜了,给你做葱油拌面,拌几个凉菜?

  周生辰:嗯。

  △周生辰拿着插线板,进了书房。

  △时宜探头看了眼,发现周生辰没太在意这个话题,猫腰在书房下,开始摆弄插线板。

  △时宜看着手里这一堆蛋奶星星,暗笑周生辰的可爱。

  場:28

  時:夜

  景:上海-时宜家-卧室内

  人:时宜、宏晓誉

  △公寓外,空镜。

  △时宜坐在卧室里的书桌前,戴着耳机,在电脑上和宏晓誉视频。

  宏晓誉:新婚第一晚,吃了什么大餐啊?

  时宜:葱油拌面,拌黄瓜,白糖西红柿……还有拌海蜇皮。

  △宏晓誉不敢相信。

  宏晓誉:就吃这个?

  时宜:家里没别的东西,而且到饭点儿了,他还着急开会。(看了一眼门外,轻声)从晚饭后进书房,到现在十一点了,还没出来。

  宏晓誉:平平无奇的化学教授,平平无奇的新婚第一夜。

  △时宜忽然看到书房门被打开。

  时宜:(轻声)出来了,明天说。

  △时宜关上视频,抬头,又看了眼,发现周生辰不见了。时宜想了想,起身,出了卧室。

  場:29

  時:夜

  景:上海-时宜家-厨房内

  人:时宜、周生辰

  △周生辰在厨房,拿着杯子转了一圈,像在找什么。

  △时宜靠在门边上。

  时宜:找什么?

  △周生辰略有尴尬,举了举自己的空杯子。

  周生辰:找能喝的水。

  时宜:热水?冰水?

  周生辰:都可以。

  △时宜打开冰箱,给他看里边的大桶矿泉水。

  时宜:冰水在这里。

  △时宜打开厨房的一个玻璃柜,指里边的电热水壶。

  时宜:热水在这里。

  △时宜又拉开柜子,里边还有大桶矿泉水。

  时宜:常温的在这里。

  △周生辰恍然,点点头。

  △他最后拿出冰箱里的,给自己倒了一杯。

  时宜:(抿嘴笑)吃完晚饭就没喝过水,你渴了不能出来问我吗?

  周生辰:刚才看你在书桌后边,就没叫你。我工作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你应该也一样。

  △时宜忍着笑。

  时宜:叫一句怎么了?你就说,我渴啦,水在哪,我不就过来了吗?

  △周生辰喝了口水,点点头。

  周生辰:(指书房)我继续?

  时宜:去吧。

  場:30

  時:夜

  景:镇江-周家老宅-客房内

  人:梅行、周文幸、连穗、小颂、女孩子们

  △小颂和连穗一起进了屋子。

  △梅行坐直身子,脸上恢复了素有的亲和笑容,起身。

  梅行:你们俩怎么来了?

  周文幸:(笑吟吟走入)跟我来的啊。

  连穗:顺便,送吃的。

  小颂:再顺便,送用的。

  △梅行笑起来。

  周文幸:陈叔说这屋子夏天那阵闹虫子,彻底翻新了一遍,因为不住人了,所以东西准备的不多。怕你半夜饿了渴了,找不到东西吃喝。

  小颂:(笑)还怕你见到虫子,束手无策。

  △梅行笑着看她们。

  梅行:你们不怕吗?闹虫子?

  连穗:我们天天住山里,如果怕这个,早吓死几百回了。

  △小颂和连穗把吃的和用的放在各处,开始收拾起了客房,把带来的东西铺上、摆上,往冰箱里塞满了吃的。

  △梅行笑着看大家忙活,感激不尽。

  梅行:诸位,我一个常年在外的人,没你们想的讲究,差不多就去休息吧。

  周文幸:你嫌我们打扰你啊?

  梅行:(好笑,指四周)就我一个,有什么好打扰的?

  周文幸:那着急赶我们走做什么?

  △梅行拿起笔记本电脑,坐到沙发上。

  梅行:我错了,你们随意。

  △众人笑起来。

  △小颂给连穗打眼色,连穗心领神会,故意问。

  连穗:梅律师没女朋友吗?

  梅行:孤家寡人。

  小颂:是眼光高,还是受过情伤?

  梅行:(笑)眼光不算高,就是没碰上过合适的女孩子。

  △周文幸拿起一个果子,吃了口,佯作不经意地跟着问。

  周文幸:通常眼光高的人,都用这个说辞。

  梅行:(笑,抬头看周文幸)你该知道我。

  周文幸:(故意摇头)我不知道。

  梅行:这可辜负我带你长大的情谊了。

  周文幸:只有两年,你带我两年,没多久。

  梅行:却是你最难搞的两年。

  △周文幸郁闷,啃了口果子。

  周文幸:转移话题。

  连穗:就是啊,在说你的找女朋友的标准呢,怎么拐这么远?

  △梅行一笑。

  梅行:我没什么标准,只要投缘。

  周文幸:何为投缘?

  △周文幸话音一落,女孩子们都看向梅行,等着他解答。梅行淡淡一笑,打开文档,随手敲下了一行字。

  梅行:比如说,能对上这个,就是我的理想型。至少是一路人。

  △周文幸心中一跳,跟着众人围过去,看着电脑屏幕。

  小颂:(嘴里念念有词,没有念出声)……这都是词牌名吧?

  连穗:好像是,我见过好几个。

  周文幸:(喃喃)就算发给我哥,他都不一定能对得上。

  場:31

  時:夜

  景:上海-时宜家-书房外

  人:时宜、周生辰

  △时宜用瓷盘装了些点心和牛奶,凝神听里边声音,很安静。

  时宜:(OS)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她敲了两下门,慢慢推开。

  場:32

  時:夜

  景:上海-时宜家-书房外

  人:时宜、周生辰

  △周生辰似乎是习惯了一个人,回头看了她几秒,这才从工作中回神过来。

  周生辰:困了?

  时宜:没有。

  △她走进去,把点心和一杯热牛奶放在他面前。

  时宜:我怕你饿,如果饿就吃一些,不饿就喝了牛奶?

  △他把杯子拿起来,喝了口牛奶,把身边空着的椅子拖过来。

  周生辰:(笑)第一天过来,一晚上没理你。抱歉。

  时宜:我又不是小孩,要人陪。

  △周生辰靠在椅背上,看着四周。

  周生辰:其实是在适应环境。我这个人有一点不太好,喜欢在固有的环境里,要不然工作效率会低。

  时宜:差不多。(笑)我也喜欢去经常去的录音棚,都一样。

  △周生辰随手打开了自己的私人邮箱,整理的非常整齐。

  △她看到十几个人名字里,有专门的文件夹叫“时宜”,立刻就想到了曾经那些和他邮件来去的日子。

  时宜:你还留着?(指自己名字的文件夹)

  △周生辰一笑。

  周生辰:不莱梅收到的十一封,西安收到的两封,都在。

  —全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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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世(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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