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集
墨宝非宝2022-04-27 10:2912,772

  場:1

  時:夜

  景:上海-时宜家-书房内

  人:时宜、周生辰

  △时宜看到梅行和周文幸、还有周生仁的名字。

  时宜:你和家里人也用邮件?

  周生辰:嗯。我大部分时间在会议上,或者实验室,不方便接电话。邮件交流的话,回复时间可以自主选择,如果有要紧事也不会漏掉。处理起来更有效率。

  △时宜点头。

  △周生辰指着打开的一封邮件,忽然问她。

  周生辰:看到这行字,你能不能找到类似的。

  △时宜看了眼他的电脑,word上只有一行字:

  时宜:(OS)一萼红,二色莲,三步乐,四园竹,五更令,六幺令,七娘子,八拍蛮,九张机,十月桃,百宜娇,千年调。

  △她了然,笑起来。

  时宜:这是词牌名,不过列出这个的人也挺有趣的。

  周生辰:想出什么类似的没有?

  △时宜略微想了会儿,中药里倒是有些。

  时宜:一点红,二叶律,三角草,四季青,五敛子,六和曲……七叶莲,八角枫,九里香,十灰散……(迟疑半晌)百草霜,千日红。

  周生辰:全是中药?

  时宜:(点头)对的上吧?

  周生辰:不止对得上,而且对得妙。

  △周生辰敲打着键盘,把她的答案写下来,黏贴在邮件回复里。很快又敲下一行字:

  周生辰:(OS)这是时宜给的答案。

  时宜:发给谁?

  周生辰:梅行。(笑)他总喜欢群发这种东西,当作娱乐。

  場:2

  時:夜

  景:镇江-周家老宅-客房内

  人:梅行、周文幸、连穗、小颂、女孩子们

  △梅行打开邮件,看着这一行字,完全怔住……

  连穗:(惊喜)对的真好。是吧?(看周文幸)

  周文幸:嗯。

  △周文幸看到这行字,也是恍然,竟然可以这样对上。她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

  △梅行忽然扣上电脑屏幕,笑着站起身。

  梅行:好了,玩笑结束。大家忙得差不多就回去吧,我时差还没倒过来,困得头疼,真不能再陪你们了。

  周文幸:(紧张起来)要紧吗?头疼?

  梅行:(安慰笑笑)没关系,倒时差常这样。明天再见,就恢复正常了。

  △周文幸点头,还是不放心。

  周文幸:还是给你把个脉吧。(伸手,要握他的脉)

  △梅行不动声色,避开来。

  梅行:你一个病人深夜不睡,给我问诊,你妈要知道了非把我赶出去不可。

  △梅行按住周文幸双肩,强行让她转身。

  梅行:晚安。

  △周文幸也不好再说。

  周文幸:我叫他们明天别送早餐?你醒了再问厨房要?

  梅行:没问题。

  △周文幸带着女孩子们走了。

  △梅行两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想到时宜的回复,心中隐隐刺痛。他既心动,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强行压抑着。

  △梅行走到柜子前,打开,随便找了一瓶酒,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杯,他一不留神,酒就溢了出来,郁闷笑笑,放下了瓶子。

  場:3

  時:夜

  景:镇江-周家老宅-水榭

  人:周文幸、小颂

  △周文幸坐在水榭里,看着水池里倒影的月亮,出着神。小颂给她披上一件衣服。

  周文幸:(笑笑)你坐,挨着我。我有点儿冷,借借你体温。

  △小颂挨着周文幸并肩坐下来,搂住她。

  小颂:冷还不回去?

  周文幸:每天回一个地方,觉得无聊。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周文幸静了没多会儿,忽然想到梅行,还算不放心。

  周文幸:明天煮点儿燕窝给梅行,他喜欢芒果燕窝。

  小颂:记下啦,你这个哥哥,我们可都不敢怠慢,知道你紧张他。

  周文幸:(笑,心虚解释)小时候没少折磨他,长大了,知恩图报,也要对他好点儿啊。

  小颂:你妈也常说,梅行对你,比亲哥哥对你好多了。

  △周文幸想到过去,眼里有着不一样的光。

  周文幸:是啊。那两年我去做手术,住他们家。刚到的几个月不习惯,每天哭,早上睡醒哭,中午哭,晚上哭。(忍不住笑)现在想起来,简直太气人了。他竟然忍得了,没对我发过脾气。最常说的就是“周文幸你再哭,我骂人了”,天天说,天天吓唬我,却没真凶过我……

  △周文幸又笑起来,带着几分怀恋。

  場:4

  時:夜

  景:上海-时宜家-厨房内

  人:时宜、周生辰

  △周生辰站在水池边,喝完最后一口牛奶。他打开水龙头,开始认真洗起了杯子,比一般人都洗得认真。

  时宜:你这么洗,感觉我这个不是玻璃杯,是水晶杯……你要有空,把柜子里的杯子都重新洗一遍吧?

  周生辰:没问题。(笑)我刚进实验室那年,做得最多的工作就是洗各种瓶子。后来成了消遣,每次高兴了洗瓶子,不高兴也洗。

  △时宜点头。

  时宜:能不能拓展业务到洗衣服?我找个地方给你屯着,你高兴了洗两件,不高兴洗两件?

  周生辰:(想了想)可以试试。

  △时宜笑了。

  时宜:说好了,不许耍赖。

  △周生辰点头,洗完看了看水池下。

  周生辰:过两天装一个消毒柜。

  时宜:哦,你做主。(故意提醒)我先回房了。

  周生辰:(颔首)晚安。

  △时宜更是觉得他这个回答奇奇怪怪的,转身走了。

  場:5

  時:夜

  景:上海-时宜家-卧室内

  人:时宜、周生辰

  △时宜拿出两套睡衣,一套男人的,一套女人的。她放在床上,期待着周生辰进来。

  △忽然,客厅的灯被关上了。

  △她下意识紧张起来,等了一会儿,发现周生辰没进来,奇怪走出去找他。

  場:6

  時:夜

  景:上海-时宜家-客厅内

  人:时宜、周生辰

  △时宜发现,周生辰躺在了沙发上……

  时宜:你干嘛?

  △周生辰翻身坐起来。

  周生辰:……睡觉。

  △时宜被气笑,转身进了卧室,声音从卧室传出来。

  时宜:进来。

  △周生辰重新穿好拖鞋,走向卧室,带着一丝不解。

  場:7

  時:夜

  景:上海-时宜家-卧室内

  人:时宜、周生辰

  △时宜好气又好笑,立在那儿,指床上的睡衣。

  时宜:你平时喜欢穿睡衣?还是……随便一点儿睡?

  △周生辰默了几秒,拿着睡衣,出去了。

  △时空过。

  △时宜换上睡衣,躺在了床上,周生辰穿着素色的睡衣,走入,没了刚才的自在,略有不适地关上了房间的灯。

  △在黑暗里,他走到床边,躺下来。

  △两人一开始齐齐平躺着,时宜终于忍不住翻了个身,面朝着他。

  时宜:第一次看你穿睡衣。

  周生辰:我也是第一次穿。

  时宜:不习惯?

  周生辰:慢慢就好。(清了清喉咙,说)给我些时间。

  时宜:我还给你买了居家服,你没穿过的样子。

  周生辰:……嗯。(想了想)明天穿给你看。

  △时宜满意笑着,闭上眼睡了。

  △深夜。

  △周生辰老老实实睡得正沉,突然被时宜胳膊砸到了胸口,被惊醒。他困顿着,偏过头去看,时宜睡得香甜,完全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周生辰慢慢抬起时宜的胳膊,从自己胸口往下挪了一下,舒服了点儿,继续闭上眼睡了。

  場:8

  時:清晨

  景:上海-时宜家-卧室内

  人:时宜、周生辰

  △清晨的光,照在时宜的脸上。

  △周生辰尽量让自己轻手轻脚下床,落地穿上拖鞋,终于松了口气。他看到床边的椅子上放着一套簇新的居家服,拿了出去。

  場:9

  時:清晨

  景:上海-时宜家-客厅内

  人:周生辰、时宜、时园园、时爷爷、时奶奶

  △周生辰换了居家服,就是一套运动衣,只不过上半身是帽衫……确实是他从没穿过的款式。

  △他不太自在地理了理后边的帽子,就听见大门被敲响。

  VO:开门,开门,你们家漏水啦,开门!

  △周生辰在急促的敲门声里,打开了大门。

  △时园园和爷爷奶奶站在大门外,本来是笑呵呵看着时园园假扮

  物业敲门,在看到周生辰后,都愣住。

  △周生辰的一身装扮,加上光着脚穿着拖鞋……一看就是前晚住在这里的样子……

  △时宜困顿着,穿着睡衣从卧室走出来,正中大家猜测。

  时园园:(尴尬笑着)你们……刚醒啊?

  △周生辰是第一个被惊醒的人,他恢复了礼貌,让开身子。

  周生辰:快请进。

  △时宜尴尬地招呼着大家进门。

  时宜:先进来吧……爷爷奶奶先进来。

  △大家鱼贯入内,格外安静,神色各异地坐在了沙发上。

  时宜:他要去研究所了,(对周生辰)对吧?还不快走?要迟到了。

  △周生辰反应过来,点了下头,从书房拿了笔记本电脑就走了。

  他再次礼貌地对大家笑了笑。

  周生辰:诸位慢坐,我先去研究所了。

  △周生辰开门而出。

  △时宜看到书桌上留下来的手机,拿起来,追了出去。

  場:10

  時:清晨

  景:上海-时宜家-大门外

  人:周生辰、时宜

  △时宜追出来,虚掩上门。

  时宜:(轻声叮嘱)上海的路你不熟,我就不给你车钥匙了。林叔在吗?

  周生辰:他在镇江。

  时宜:你自己打个车去研究所吧,等晚上快下班的时候告诉我,我开车去接你。

  △周生辰点了点头。

  周生辰:我自己可以回来。

  时宜:我接你去爸妈家,(回头看屋内)他们都撞见了,必须要和我爸妈当面解释了。

  △周生辰再次点头。

  周生辰:需要我和他们解释吗?

  时宜:(轻声)你先走。咱俩没对过口供,怕说错,我自己解决更简单。

  △周生辰点点头。

  △时宜缓缓呼出一口气,推开门,回了家。

  場:11

  時:清晨

  景:上海-时宜家-大门外

  人:周生辰、时园园、时爷爷、时奶奶

  △时宜回到房间里,看着爷爷和奶奶,还有时园园。

  时宜:我和他……

  时爷爷:同居这种事情,虽然是你自己的事情。但要和爸妈说一声。

  △时宜嘴巴张了张,刚要说话。

  时爷爷:(严肃)主要是对方家人连见一面都没答应,你要想好,你爸爸妈妈的心情。

  △时宜轻点头。

  时宜:嗯。

  △时园园看姐姐可怜,笑着打圆场。

  时园园:爷爷您茶白喝了,就不能替我未来姐夫说句话啊?那天的茶壶,好几个,名师题字的。还有后来送来的毛笔,墨,您都放进柜子里就忘了是谁送的了?

  时爷爷:好,好,不说,我不说。(笑)我这不是为了你姐姐好吗?

  时园园:好什么啊,人家是情比金坚,无奈家长阻挠。人家家长不懂事,您也不懂事儿啊?

  时奶奶:我倒是觉得园园说得对。

  时园园:对吧。(给时宜了一个“得意”的眼色,又对爷爷控诉)您看看我未来姐夫,被你们吓得一句话不敢多说,就跑了。多可怜啊。

  △时爷爷说不过,起身。

  时爷爷:我们也没说什么,他就跑了啊。不说了,不说,(指螃蟹)这螃蟹不错啊。

  △时爷爷走过去看。

  时奶奶:(笑着对时宜解释)我们啊,过来体检来了,上午检查项目做完,等着下午接着做。就顺路来看看你。

  时宜:那中午在家吃吧?

  时奶奶:好啊,不用多做,我们老人吃得少。你们姐妹俩喜欢吃什么,做什么。

  △时宜对时园园招手。

  場:12

  時:清晨

  景:上海-时宜家-书房内

  人:时宜、时园园

  △时宜关上书房的门。

  时宜:谁送的?你说的那些东西?

  时园园:周生辰的弟弟。

  △时宜错愕了一霎。

  时园园:(压低声音)你和我未来姐夫,怎么回事?偶尔过来住一晚?

  时宜:(耳语)领证了。

  △时园园睁大眼。

  时园园:姐,你胆子变大了啊,自己偷偷就把证领了?

  时宜:事出有因……

  时园园:告诉你妈没?

  时宜:他刚回来,准备这两天回家说呢。

  时园园:(压低声)我爸前两天给你爸打电话,还劝分呢。说姐夫他们家根本不认你这个女朋友,以后肯定受气。而且,你爸妈,(怕门外听见,声更轻了)和我爸说,还是介意上次没见面的事儿。我虽然不懂具体礼节啊,可结婚前双方父母见面是应该的吧,又不是隔得远不方便?你现在证都领了,他妈还不肯见咱家人,你爸妈不气死啊?

  △时宜也是郁闷。

  时宜:就是因为这个,我没想好怎么开口说。

  时园园:姐夫怎么说的?

  时宜:没具体聊过。

  場:13

  時:清晨

  景:上海-时宜家-楼下

  人:周生辰、保安

  △周生辰抱着电脑,从大堂往出走,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还在担心楼上的情况,被保安叫住。

  保安:等等,等等。

  △周生辰站住。

  保安:你……(看他脚下)

  △周生辰一低头,自己竟然还光着脚,穿着拖鞋。他下意识回头,看电梯,犹豫了一下。

  周生辰:请问,最近的购物中心在哪里?

  場:14

  時:日

  景:上海-研究所-楼下

  人:周生辰、同事

  △周生辰穿着一身运动衣,穿着运动鞋,抱着一个笔记本电脑,一本正经走向研究所大楼。

  同事:周生老师。

  △周生辰含笑点头,一如往常,走入。

  △同事完全没见过这样的他,诧异回头,再次打量。

  同事:换风格了?

  場:15

  時:日

  景:上海-研究所-实验室内

  人:周生辰、杜预(助理研究员)、于谨(助理研究员)

  △周生辰推开实验的门。

  △杜预戴着一个耳机,哼唱着说唱歌曲,正在试验台前,看着里边的情况。他感觉到身后有人走过,回头看了眼,是周生辰。

  杜预:老师回来了?

  周生辰:嗯。

  △杜预回过头去,继续看实验台,忽然觉得不对劲,猛回头看周生辰的装扮……

  △于谨也惊讶,悄悄在周生辰身后,想拉起他帽衫的帽子,仔细看看,被周生辰发现。

  △周生辰回头,于谨忙收回手。

  于谨:老师早。

  周生辰:(严肃)嗯。

  場:16

  時:日

  景:上海-研究所-实验室内/外

  人:所长、周生辰、老教授X2

  △所长带着两个老教授,走向周生辰的实验室。

  所长:这个实验室是我们这里的重点实验室,负责人今天刚好在。(推门,看到于谨)周生老师在吗?

  △于谨在桌子后,抬头。

  于谨:在。老师有人找。

  △一个身影从实验室走出来,周生辰穿着白大褂,里边是运动衣,让院长和一众教授都看得惊讶之余,笑了。

  所长:(对老教授)这就是周生辰。你们学校来请过他。

  老教授1:对,客座教授,我记得。周生老师,年轻有为啊。(上下看周生辰)有……二十五六?

  周生辰:二十八岁。

  所以:(笑)这次回来,变样了?越来越年轻。

  周生辰:(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淡然笑笑)我太太,喜欢这个风格。偶尔换个风格,换个心情。

  △老教授笑着颔首。

  老教授:重视太太的男人,责任心必然重。(礼貌看实验室内)方便进去参观吗?

  △周生辰礼貌让开身子。

  周生辰:请进。

  場:17

  時:日

  景:上海-研究所-实验室内

  人:所长、周生辰、老教授X2、杜预、于谨

  △周生辰叫过来两个助手。

  周生辰:这两个是助理研究员,杜预,于谨。

  老教授:(笑着问)有没有兴趣,和我们学校合作一个实验室啊?

  周生辰:(微笑,礼貌拒绝)已经没精力了。其实这里这个实验室,主要是他们两个负责,我已经在筹建一个新实验室。

  △老教授惊讶,看所长。

  老教授:老李,你留不住人才啊。

  所长:(笑)我至少能说服他在这里挂牌一个实验室,老金啊,你连说服他的机会都没有。

  △老教授好笑,指所长。

  老教授:抢人才,我是比不过你。(问周生辰)新实验室在哪?

  周生辰:西安。

  所长:你看,我也抢不过,他说什么都要去西安。

  老教授:(笑着问)为什么?父母在那儿?

  周生辰:(摇头笑)刚好那边谈的项目是我的方向。而且,我太太喜欢那里。

  場:18

  時:日

  景:镇江-周家老宅-秦婉房内

  人:周文幸、王安起(王家大哥)、王曼、小颂

  △王安起在给周文幸量尺寸。

  王安起:又瘦了?(皱眉)是不是在减肥?

  周文幸:没有。

  王曼:你现在有一个初中生重吗?知道身体不好,不多吃点儿。

  周文幸:每次盼着你们换季来,有人陪我说话。来了吧,又怕你们,兄妹俩一唱一和数落我。

  △王安起收起皮尺,摇头一叹,坐下来。

  周文幸:我想订几套西装,不是给我家里人。

  王曼:我家西装的手艺,全在大哥这里。不过他做得慢,你订,肯定是为了要紧的朋友,他徒弟们还不够格……(看王安起)你怎么不说话?

  王安起:你不是都说了吗?(看王曼)给谁?

  周文幸:给谁你不用管,要什么尺寸,写给我,我给你量。

  △王安起好笑。

  王安起:我做西装,目测量身,你把人带来。或约个时间,我自己上门。

  周文幸:不能例外吗?

  王安起:(摇头)从无例外。你找我徒弟可以,我不可以。

  王曼:他没骗你。我们家西装起家,全手工定制,客人固定,都要留资料下来,免得有人招摇撞骗,或是故意拿我们家的东西出去,拆了学手艺。

  △周文幸讪讪,摇头。

  周文幸:那算了。他……倒也没这么讲究,我只是想不到送什么生日礼物给他。

  △小颂走到门口。

  小颂:叫你们都过去呢,来客人了。

  王曼:我们?不是文幸吗?

  小颂:都去。

  場:19

  時:日

  景:镇江-周家老宅-水榭内

  人:秦婉(周母)、梅东林(梅父)、梅行、佟佳人、周生仁、周文幸、王安起、王曼

  △周文幸跟着王安起走向水榭,远远听见里边笑声连连,王曼似乎不愿意进去,跟在两人身后,最后进了水榭。

  △秦婉身边坐着一个眉目严肃的男人,正是梅行的父亲。和梅行的风流倜傥不同,他的父亲显得格外严肃。

  △周文幸进去时,梅东林正放下茶杯,感叹着过去。

  梅东林:过去我们这几家关系多好。(看佟佳人)还有你爷爷奶奶,也一样。

  佟佳人:(笑着点头)我爸妈常提起梅叔叔。

  周文幸:(看到梅东林)梅叔叔。

  △梅东林笑着颔首。

  △梅行特地拉开椅子,让文幸坐下。

  文幸:(耳语)你爸怎么来了?

  梅行:(耳语)为了你大哥。

  梅东林:小辰爸爸在时,(看秦婉)大家常走动走动,现在孩子大了,都清闲了,反而疏远了。

  秦婉:(笑)不常走动的只有你一个,我们可没断过联系。

  △秦婉指刚进来的王安起、王曼。

  秦婉:这两个就是王家的长孙和小孙女,王安起,王曼。

  梅东林:(笑)你们婆婆身子可好?

  王安起:挺好的。

  秦婉:(对王安起和王曼介绍)不知道你们婆婆提过没有,王家有个世交,祖辈做律师的,抗战年代,帮周家和王家打过不少官司。

  王安起:说过,还说梅家一个爷爷,给当年的好多义士打官司,都是免费的。

  △王曼也是惊讶,看梅行。

  王曼:我刚知道,你是这个梅家。

  △梅行笑笑。

  △大家纷纷落座,周生仁反倒起身。

  周生仁:我去看书了。

  △秦婉点点头,目送周生仁走了。

  梅东林:这是你小儿子?

  秦婉:(摇头)周生行的儿子,从小没妈妈照顾,过继到我这里了。

  △梅东林颔首。

  梅东林:(颔首,看四周)没看见大儿子?

  秦婉:(看梅行)我也不是很清楚。小辰和你一起回国的?

  梅行:(含糊说)对……不过不是一个航班,也许先回上海了。他在不莱梅好几个月,上海实验室这里也堆了不少事。

  △秦婉略一颔首。

  秦婉:(看文幸)一会儿你叔叔回来,想见你。还有梅行,一起来。

  場:20

  時:日

  景:镇江-周家老宅-秦婉房外

  人:梅行、周文幸、周生行

  △梅行被周文幸拉住。

  周文幸:(轻声)该不是要问大哥和大嫂的事吧?我有什么不该说的吗?你先打个底。

  梅行:(摇头)少说,等我应付。

  △周生行从远处走来。

  周文幸:叔叔。

  周生行:嗯。

  場:21

  時:日

  景:镇江-周家老宅-秦婉房内

  人:秦婉(周母)、梅东林(梅父)、梅行、周生行、周文幸

  △梅行和周文幸让到一旁,让周生行先进了屋子。

  周生行:还是老样子,没变。

  △周生行和梅东林相视一笑。

  梅东林:上次见,你大哥还在。(感慨)你操持周家这些年,辛苦啊。

  △场面忽然静下来,大家都知道周生行不喜欢被这么说,神色各异地静默着。

  周生行:(一笑)是啊,终于交给小辰了。子承父业,我这个做叔叔的可以卸下重任,享清福了。

  △众人落座。

  △梅行和周文幸坐在一旁。

  秦婉:梅行身边,有没有准备结婚的女朋友?

  △梅行被问得一愣,未料话题到了自己身上。

  梅行:还没有,我短期内,没这种想法。

  △秦婉笑笑,看向周生行。

  周生行:(了然一笑,看梅行和文幸)文幸小时候在你们家住过两年,和你的关系比她两个哥哥都亲。你看,每次你来,她必定去大门口接,一次没漏过,你们两个如果身边都没合适的人,不如相处看看。

  △梅行再次怔住。

  周文幸:妈,这种事,你应该先问我……

  秦婉:(笑)这不是问了吗?

  △周文幸有些着急。

  周文幸:可你们误会了,这样当面说,让我们两个多尴尬。

  △周文幸站起身。

  周文幸:我和大哥、二哥不一样,他们都有自己结婚的理由。我没有,所以妈,你不能像要求他们一样要求我。

  秦婉:妈妈不是要求你……

  周文幸:我知道您觉得对不起我,觉得我的病是你没生好我,想补偿我。可……我不喜欢这样,如果有一天我结婚,一定是跟自己喜欢的人,而不是你们喜欢谁,我就要嫁给谁。

  △周文幸说得有些着急了,反而是梅东林先笑着,解了围。

  梅东林:梅行啊,看来你在感情方面,还要走一段很长的路啊。和你从小长大的人,都不敢下嫁。

  周文幸:……梅叔叔,我不是这个意思。

  △梅行笑着,轻拉住周文幸的手腕,暗示她不要再说了。

  梅行:是啊,爸,我配不上文幸,她太好了。

  △周文幸回头看梅行。

  梅行:(看着文幸,认真说)我也希望,她能遇到真正喜欢的人,对她好,守着她、照顾她。

  場:22

  時:日

  景:镇江-周家老宅-宅子内

  人:梅行、周文幸、王安起、王曼

  △梅行和周文幸并肩走着,两人都因为刚才的谈话,有些尴尬。

  周文幸:(轻声)我根本不知道,我妈和叔叔忽然说这个。对不起。

  梅行:(笑)对不起什么?我一个大男人,脸皮厚。

  △王安起和王曼正在不远处,周文幸看到他们,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主动招呼。

  周文幸:这就走吗?

  王安起:(颔首)是啊。(想想)你刚才说的那件事——

  周文幸:(立刻打断)不留下吃饭吗?

  △王安起被问得一愣。

  王安起:你们家……吃饭太麻烦了,一大家子。还是我们家好,和徒弟们一起吃轻松。

  周文幸:留下吧,我让厨房给你做点儿爱吃的。

  △王安起又是一愣。

  △梅行笑了笑。

  梅行:你们聊,我还有事儿。(对王安起礼貌点头后,离去)

  △王安起看着梅行的背影,若有所思。

  王安起:是他吗?

  周文幸:……不是,别乱猜。

  王安起:如果是他,我已经目测好尺寸了,你想订做,随时说。

  △周文幸犹豫了一霎,被王安起看在眼里。王安起揶揄笑笑。

  王安起:我时间排满的,但你的事儿可以插队。但要提前三个月说。

  周文幸:……真不是他。

  王安起:那算了。

  △王安起再次看远处的梅行,被周文幸挡住。

  周文幸:能不能别看了?

  王安起:(笑)好,不看。(奇怪)你大哥呢?

  周文幸:在上海吧?时宜姐在上海,他肯定去那儿了。

  王安起:不回来住吗?你看你二哥二嫂从结婚,就住家里了。

  周文幸:我妈喜欢二嫂,不喜欢时宜姐,到现在还不让我们当面叫嫂子。大哥肯定不想让她回来住,怕她受委屈。

  場:23

  時:日

  景:上海-研究所-大门外

  人:时宜、周生辰、杜预、于谨、环境众

  △时宜站在车外,等着周生辰。

  △周生辰抱着笔记本电脑,拿着手机走出来。杜预和于谨跟在身边,看到时宜都开心笑着招手。

  杜预:师娘!

  △这一喊,从研究所出来的几个人都看过来,时宜被看得窘。周生辰坦然走到她面前。

  时宜:(轻声)你走了,我才发现你穿拖鞋跑的。(看他脚下的鞋)实验室换的?还是宿舍的?

  周生辰:临时买的。

  △时宜忍着笑,看运动鞋。

  时宜:偶尔看你穿,还挺新鲜的。

  △时宜打开副驾驶座。

  时宜:上车吧,我爸妈今晚都回家吃饭,说好了。

  △周生辰犹豫了一下。

  周生辰:先去个地方。

  △时宜诧异。

  时宜:去哪?

  △周生辰指副驾驶座,示意时宜上车。

  时宜:你开车可以吗?

  周生辰:(颔首)在德国练了三个月,熟练多了。

  时宜:(奇怪)不莱梅不是有司机吗?什么时候练的?

  周生辰:每天固定时间练。

  △时宜上了车。

  △周生辰绕到了驾驶座,上了车,启动,开走。

  場:24

  時:日

  景:上海-周生辰家-院子内

  人:时宜、周生辰、园丁X2

  △周生辰推开院子的门,两个园丁正在修剪着院子里的植物,看到周生辰和时宜走入,惊讶对视。

  园丁1:什么时候回来的?

  园丁2:(摇头)不知道。

  △周生辰推开客厅的门,带着时宜进去了。

  場:25

  時:日

  景:上海-周生辰家-客厅内

  人:时宜、周生辰

  △周生辰指沙发。

  周生辰:等我十分钟。

  △时宜点点头。

  △周生辰直接穿着运动服,上了楼。

  場:26

  時:日

  景:上海-周生辰家-衣帽间内

  人:周生辰

  △以下,画面拼接。

  △周生辰推开了更衣室的大门。

  △他脚步匆匆,但又显得从容不迫,他一手打开衣柜,没有任何思考,从一柜子的衬衫里抽出了一件。

  △周生辰已经换上衬衫,拉开了书房的领带抽屉,里边林林总总上百条领带,他抽出来一条。

  △周生辰最后从衣柜里取下一件西装外衣,穿上后,大步走出了更衣室。

  場:27

  時:日

  景:上海-周生辰家-客厅内

  人:时宜、周生辰

  △时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周生辰穿着身簇新西装,从书房走到客厅。周生辰打好领带,站在时宜面前。

  周生辰:可以走了。

  △时宜刚站起来,周生辰的目光落在了阳台的玻璃上,上边贴着一个“囍”。

  △时宜回头,看到那个,脸一热。

  时宜:外婆剪的,我贴一个试试样子。

  △周生辰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

  时宜:(推着他走)别看了,要迟到了。

  場:28

  時:日

  景:上海-路边-车内

  人:时宜、周生辰

  △周生辰坐在驾驶座上,时宜正要下车,被周生辰拉住手腕。

  周生辰:上去之前,先谈三分钟。

  △周生辰说完,习惯性看了眼腕表,算好时间。

  周生辰:我们六点十五分上楼。

  时宜:嗯。(猜测)你紧张?

  周生辰:(摇头)还好。

  时宜:谈什么?

  △周生辰沉吟片刻。

  周生辰:预演一遍怎么说,不容易出错。

  时宜:……我其实自己都没好准备,刚才想着一鼓作气上楼说完,拉着你就跑。(笑)免得你被我爸妈打。

  △周生辰笑了。

  △两人安静了半分钟。

  时宜:(忽然说)我有一个想法。这两天怕你介意,没和你聊过。

  周生辰:我不介意。

  时宜:我还没说,你就不介意了?没原则。(笑着,解释)我是觉得,在两家见面前,先不要说领证的事。你就委屈一下,先用男朋友身份面对我家人……等你和家里缓和了,定了结婚日子,再告诉我爸妈。

  △周生辰思考着。

  时宜:这样循序渐进,我爸妈更容易接受。就是对你不太公平,好像我不愿意承认和你的合法关系。(笑)

  周生辰:(点头,玩笑)幸好,我还有法律保障。

  时宜:(也玩笑)你放心,我的车有你一半,房子也有你一半。不会耍赖的。

  △两人对视,笑了。

  △周生辰再看一眼腕表,准时六点十五分。

  周生辰:正好到时间了,走吧。

  △两人先后下了车。

  △时宜从身边拉住他的手,把结婚戒指撸下来。

  时宜:小心露出马脚。

  △时宜把戒指放进他的西裤口袋。

  場:29

  時:日

  景:上海-时宜父母家-洗手间

  人:时宜、周生辰、简从(时母)、时博今(时父)

  △时宜和母亲,在洗手间悄悄说话。

  时宜:(轻声)他表态了,不管家人什么态度,都要和我在一起。我同意了。

  母亲:他表态没用。他家里人终归是他的亲人,你们两个都要面对,躲不开。

  时宜:他会解决。

  △时母看时宜坚定的样子,笑了。

  时母:女大不中留啊。幸好,小周看起来还算是个老实可靠的孩子,否则我真是——

  △时宜拿了木制梳子,梳着头发。

  时宜:我也觉得他老实……可靠。

  时母:可两个人光是两情相悦是不够的,还需要合法的保障。

  △母亲接过她手里的梳子,替她梳起一个马尾,简单扎好。

  时母:还有,不要太早同居。

  △时宜意外没吭声。

  △母亲察觉出异样,看她表情有些别扭,马上就明白了。

  △用手拍了拍她的后脑,蹙眉。

  时母:算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和我们那代不同了。

  时宜:反正,我这辈子就和他一起,不会变的。

  时母:一辈子?一辈子长的很——

  △时母点点头,看着虚掩的门缝里看了一眼在下棋的周生辰和时父,关上了门。

  場:30

  時:日

  景:上海-时宜父母家-客厅内

  人:周生辰、时博今

  △周生辰注意力始终在洗手间那边,时博今察觉了,隐隐作笑。

  場:31

  時:日

  景:上海-时宜父母家-洗手间内

  人:时宜、简从

  △时母轻声问时宜。

  时母:他对你究竟如何?

  时宜:挺好的。

  时母:具体点儿,妈妈是过来人,知道怎么看男人。男人是不是在乎你,在细节。

  △时宜想了想。

  时宜:他过去不喜欢打电话,认识我以后,每天电话会按我要求,聊每天做了什么,见了谁。(回忆)主要是耐心,只要我提出来的要求,他没反驳过,全尽量去学。

  △时母听得点头。

  时宜:还有,他对我完全能做到坦诚。他在不莱梅自己买了一个戒指戴,代表订婚的意思,后来戒指丢了,又买了个新的。全部过程我都不知道,到不莱梅那天,我就看了一眼他手指上的戒指。他马上老老实实告诉我,先买了一个,丢了,手上戴着的是第二个。

  場:32

  時:日

  景:上海-时宜父母家-客厅内

  人:周生辰、时博今

  △时宜的声音,继续从厨房传出来。

  时宜:(VO)从认识到现在,他从没和我红过脸,板着脸的时候都没有。不高兴的时候,就自己躲着,不愿意影响我的心情。

  △时博今听得笑,周生辰听得很不自在。

  时博今:(轻声)我们家厨房不隔音,她们不知道,每次都在那儿说悄悄话。

  时宜:(VO,声音更轻)还有……我能感觉出来,他之前没交过女朋友。我俩每发展多一步,都要靠我推一下,他从来都是规规矩矩的。

  △周生辰越发不自在。

  △时博今咳嗽了声,起身。

  时博今:来,咱们俩换主场。

  △周生辰没多说,直接脱下西装外衣,对着叠了一下,搭在沙发扶手上,跟着时博今进了厨房。

  場:33

  時:日

  景:上海-时宜父母家-厨房内

  人:周生辰、时宜、时博今

  △时宜走出洗手间时,发现周生辰和父亲在厨房间。

  △时宜走到门口,看到周生辰刚洗完一把剥好的小葱。

  △时宜对他抿嘴笑笑。

  时宜:你出去吧,我来帮忙就好。

  △他看她,用右手手背,碰了碰她绑起来的马尾辫子。

  周生辰:没关系。

  △第一次见到她这么梳头发,就自然多看了两眼。

  △两个人在做饭的老人家身后,对视两眼,时宜被他看得有些脸红,伸手把他衬衫的袖口挽高了一些。然后趁着无人发现,她悄无声息地掂起脚,在周生辰脸上亲了亲。

  △在父亲转身的瞬间,时宜立刻退后了两步,佯作什么都没做。

  时宜:我出去了,你好好表现。

  时博今:小周啊,来,把葱给我。

  △周生辰还握着那把葱,反应慢了半拍,还在看着离开的时宜……

  △时博今奇怪周生辰没回应,回头看了眼。周生辰这才反应过来,仓促递出了手里的小葱。

  場:34

  時:日

  景:上海-时宜父母家

  人:周生辰、时宜、时博今、简从

  △简从问时宜。

  简从:你爸的车坏了,你开车来了吗?今晚借我用一下,我要去你外婆家,有事儿。

  △时宜从包里掏出车钥匙,给简从。

  时宜:就在楼下车位。

  简从:(接了钥匙,对周生辰抱歉笑笑)因为要帮时宜的二阿姨家拉东西,不方便打车。只能麻烦你们自己打车回去了。

  周生辰:阿姨您不用客气,应该的。

  △时宜看了眼腕表。

  时宜:妈我们走了?晚上他有工作。

  △时宜拿起背包,拉住周生辰的手。周生辰又是一愣,难得见时宜如此情感外露。

  △简从和时博今送他们出了门,关上后,和时博今感叹。

  简从:你女儿从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样子,这次,倒对一个人认真了。

  时博今:你也看出来了?

  简从:我女儿我难道不了解?她拉人家的手出门,这是告诉我们,这个人是她挑的,她很满意,不许我们欺负他呢。

  場:35

  時:日

  景:上海-时宜父母家-楼下

  人:周生辰、时宜、小狗主人

  △到了楼下,时宜自然放开周生辰手。她发现周生辰若有所思看自己。

  时宜:(奇怪)怎么了?

  周生辰:很难得,你在父母面前这么外露。

  △时宜恍然,抿嘴一笑,倒背着手看他。

  时宜:在我家,当然我护着你。

  △两人并肩往小区外走。

  时宜:你小时候,不是在你妈妈身边长大的?

  周生辰:算是,也不算是。

  时宜:刚才你叫我妈阿姨,我脑补了一下,你以后直接叫妈的样子。然后又想到去你家……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妈呢。你说我见她,叫什么?阿姨?还是妈?你平时叫什么?

  周生辰:我和她见面不多,通常和小仁一样叫她母亲。文川和文幸是她亲生的,叫妈妈的时候比较多。

  △时宜轻点头。

  时宜:我觉得你和你弟弟……关系很远的样子。

  △他倒没否认。

  周生辰:的确不太熟,早年我们几兄妹分开住,被自己乳母带着长大。后来我开始读书,住外婆家居多,不常回去。(笑笑)我离家太早,到今年才算和他接触的多一些。

  时宜:文幸呢?

  周生辰:文幸一开始读书不好,经常去外婆家找我补课。其实对她来说,只是个借口,她从小在院子里太闷了,想尽办法找机会出门,而找我补课,是难得合理的借口。

  △时宜正要再说话,忽然有两只小狗绕着她转,忽然就狂吠起来。狗的身上还有两根牵狗绳。

  △周生辰忙伸手,一把把时宜搂在怀里护着,直到狗的主人很快冲上来,喝斥住它们。

  主人:不好意思啊,我牵着绳呢,忽然拽不住了。对不起,太对不起了。

  时宜:(笑笑)没关系。

  △周生辰仍然握住她的手,还在紧张她。

  时宜:我没有那么怕狗。

  周生辰:我怕。

  时宜:啊?

  △时宜看他。他很冷静地看着她,过了几秒后,却忽地笑了,摸摸她的马尾辫子。

  周生辰:怕它们咬你。

  △淡淡的,亲昵感。

  △就是如此,她就已经心都软了下来,伸手握住他的手。

  时宜:从小就这样,猫狗一见我就情绪不定,早习惯了。

  周生辰:(奇怪)为什么?

  时宜:(摇头,笑)有个算命先生和我妈说,我恐怕不该出生,才会这样。

  △周生辰一愣。

  时宜:(噗嗤笑了)逗你的。

  場:36

  時:夜

  景:上海-时宜家-书房内

  人:周生辰、时宜

  △时宜在喂着螃蟹,周生辰站在她身后。

  周生辰:接下来几个月,我可能要两地跑了。

  △时宜反应过来。

  时宜:我最近工作排得满,只有周末有空陪你回家。

  周生辰:(摇头)我回去,你不用。两地跑太耗精力,我们逢年过节回镇江。余下时间,我自己两地住。

  △时宜点点头。

  时宜:(笑)总感觉,我们像私奔。我把你拐到上海结婚了。

  △周生辰一笑,摸摸她的头发。

  場:37

  時:夜

  景:上海-时宜家-厨房内

  人:周生辰、时宜

  △公寓楼外,空镜。

  △凌晨三点半。

  △时宜打着哈欠,在厨房里,对着豆浆机打着瞌睡。周生辰也刚起床,穿着运动衣和拖鞋,走到门外。

  周生辰:(奇怪)在干什么?

  时宜:(喃喃)你们半夜开车几个小时回去,空着肚子难受。(困顿说)给你们弄点儿热乎的东西吃。怪可怜的。

  △时宜虚掩着口。

  时宜:几辆车过去啊?这次?

  周生辰:三辆。

  时宜:每辆车多少人?

  周生辰:两个。

  时宜:哦。你去刷牙洗脸吧,不用管我。

  場:38

  時:夜

  景:上海-时宜家-楼下

  人:周生辰、林叔、司机X2

  △周生辰把几个盖着盖子的纸杯,递给林叔,还有几袋子的手工三明治,热腾腾的,全都递给了林叔。

  周生辰:时宜做的,分给大家吧。

  △林叔接过来。

  林叔:(感叹)跟着你来回两地跑,头一次路上有东西吃。

  △林叔把食物分给后边两辆车的人,大家纷纷笑起来。

  場:39

  時:夜

  景:上海-车上

  人:周生辰、林叔

  △周生辰穿着西装,却画面诙谐地拿着一个纸杯,用吸管喝着豆浆。林叔从后视镜里看他。

  林叔:新婚生活,感觉如何?

  △周生辰点点头,松开吸管,回忆着。

  周生辰:比想象得更好。

  △周生辰继续喝着豆浆。

  林叔:什么时候考虑要孩子?

  △周生辰猛被呛到,仓促从身边抽出了一张纸巾,掩住口,咳嗽着。林叔从后视镜看他。

  林叔:喝口豆浆都能被呛到,不知道你平时怎么带学生的。(叹气)

  —全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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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世(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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