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舒把他带到监控室。
监控室里有人把守，见江天舒进来，起身喊了声“江哥”。
“那几个人怎么样？”江天舒问道。
“都挺老实的。”
沈云帆看了眼监控视频。
三个简陋的没有窗户的密闭房间，其中的两个房间里面各自关着一个穿白衬衣黑西裤的年轻男子，另外一个房间关的是唐雅晴。
三人都没有被绑起来，也都没有挣扎，很安静地坐在廉价的小沙发上。
“把声音放出来。”江天舒吩咐完手下的人，又对沈云帆道：“在这里等着，我让你出来的时候再出来。”
说完，江天舒把沈云帆留在监控室，他一个人走了出去。
很快，沈云帆便在监控视频里看到，江天舒出现在其中一个年轻男子的房间里。
年轻男子一看到江天舒，就条件反射般跳起来，想逃。
但无处可逃。
便求饶：“江哥，求求您，把我放了吧。当年我们不是什么都没干么？”
“你们当年什么都没干？”江天舒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但年轻男子却被这平静的声音吓得一抖。
男子哆嗦着解释：
“是，当年我们发现郭秦桑没有了靠山，是调戏过她两回，不是被你套麻袋胖揍了么，后面那回你腿都给我打断了，后来我就金盆洗手走上正道了，你看，现在我当房产中介，干的都是正当工作。”
“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您要是还气不过，您去找唐雅晴啊。是她一开始要我们去强奸郭秦桑，我们一开始就是鬼迷心窍才会答应，后来被你拿录音一威胁，我们立即知道错了，真知道错了。”
监控室里，沈云帆气得发抖。
他盯着另外一个房间里的唐雅晴。
当年，她居然想要找人轮奸秦桑，还让他们拍视频散播。
难怪秦桑那么恨唐雅晴。
江天舒说得没错，唐雅晴，装成秦桑的闺蜜，接近她，却是想彻底毁了她的一生。
在秦桑最难过的时候，他在干什么？
他屏蔽了关于她的一切消息，把唐雅晴当成朋友。
如果不是后来唐雅晴做了他不能容忍的事，他可能还一直把她当朋友。
上次，她闹着要跳楼，他为什么要去劝她下来？
沈云帆骄傲了这么多年，曾经以为最大的打击来自于秦桑对他的背叛，现在才知道，最大的打击，是他自己的蠢。
他真是太蠢了。
他忍着心里的悔恨，没有冲出去。
他要睁大眼睛，把江天舒给他看的这出戏看完。
江天舒最后来到关唐雅晴的房间。
唐雅晴不像前两个，看见江天舒是求饶，她的态度嚣张多了，跳起来就开吼：
“你居然把我关在这种破地方，吴崇江，你是不是改了名字之后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上次威胁我，这次把我非法监禁。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什么身份？！”
“我把你关起来，是在救你的命。”江天舒气定神闲地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
“什么意思？”
“沈云帆已经知道你当年的所作所为了，包括你一开始的计划，正在到处找你。”
唐雅晴的脸刷地一下白了。
她冲过去，想要掐江天舒的脖子。
江天舒一只手就把她两只手给控制住了。
“是不是你告诉他的？是不是？”唐雅晴尖叫：“你告诉他真相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不是想把林秦桑从他身边抢过来？你告诉他真相，他只会加倍对林秦桑好！你是不是蠢？”
“我教训了当初欺负秦桑的所有人，除了你，你该不会以为我是害怕你才放过你吧？”江天舒道。
“你什么意思？”
“我放过你，是因为我知道，秦桑想要亲自收拾你。而我，会协助她。至于为什么把真相告诉沈云帆，因为他如果不知道真相，到时候帮着你来跟我们作对，我们会很麻烦。”
江天舒看了眼监控的位置，既像是对唐雅晴说，又像是对沈云帆说：“现在，你懂了？”
沈云帆知道，江天舒这句话并不是对唐雅晴说的，而是对他说的。
就好像那时候，他抓着秦桑的胳膊，任由她咬他，也不让唐雅晴靠近，一样。
江天舒是在告诉他，他和秦桑关系不一般，而他沈云帆，是过去式，是多余的。
沈云帆的心里突然闪过一道念头：
难不成，当初他们离开之后，孤立无援的秦桑，和帮助她的江天舒交往过？
沈云帆的心揪成一团，几乎把桌角扳断。
就算，就算当初秦桑和江天舒交往过，那又怎样？
秦桑说江天舒是她的朋友，又说，他也是她朋友。
最多，他和江天舒，现在站在同样的起跑线上。
秦桑一开始就是他的，以后，也会是他的。
贝旺走了进来：“沈总，我们江哥让我带你过去。”
沈云帆在贝旺的引导下，来到了关唐雅晴的房间。
唐雅晴还在跟江天舒吵：“你们要对付我，尽管放马过来就是，为什么要把那件事告诉云帆？你们要是把我逼死了，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江天舒毫不留情地嘲讽：“你以为我怕鬼？”
唐雅晴见吵不过，吵架也得不到任何好处，又低声下气地说道：
“我了解秦桑，她现在油盐不进，谁她都不放在眼里心里，就算是你也一样。你跟我一样，是她人生的污点。她不会轻易接受你的。不过，你要是能帮我得到云帆，我愿意帮你得到秦桑。我们再次联手，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如何？”
沈云帆便在这个时候打开门，走了进去。
唐雅晴看到突然出现的沈云帆，像见鬼一样，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沈云帆站在门口，没有往里走一步。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
他现在就算把唐雅晴杀了，也无济于事。
这会儿，他深刻了解了秦桑说的那句话：
她要把当初唐雅晴对她说过的话还给她，把她当初对她做过的事再对她做一遍。
没有任何一种方式，比这种方式更加让人解恨了。
“你当初对秦桑说的话，那句她记了很久的话，再说一遍。”沈云帆面无表情地对唐雅晴说道：“别说你忘了，我知道你记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