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咏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苏云秀和此人必有猫腻。
苏云秀怏怏的,无精打采的躺在沙发上,每次见厉泽琛,她的精神都像是被吸走了一样。
柴咏想安慰她,结果手机里响起了短信提示音。
“戚锦巷于两小时之前在沙漠遇险,人已经昏迷。这是他昏迷之前发的求救短信,同学群已经炸了。”柴咏看着平时死气沉沉现在消息已经999+的同学群,脑袋一一片空白,下一秒泪如泉涌,拖着苏云秀狂奔机场。
一路上,柴咏的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珠子,流个不停。苏云秀安慰,但无济于事,她的脑子只要想到戚锦巷若有什么三长两短,全身就控制不住的发抖。
她们感到戚锦巷所在的位置时,戚锦巷已经被救起,此刻躺在医院里,昏迷着。
柴咏宛如脱缰的野马,一张脸哭花了妆容,眼睛肿得像核桃,头发凌乱得像鸡窝头,衣服也皱皱巴巴不成样子。
医院里,柴咏在门口站了许久,不敢进去,甚至还想逃跑。苏云秀拉住她,将她塞进病房再反锁了门。
她能帮她的,只有这一招了。柴咏这些年一直把对戚锦巷的思念藏在心里,她需要一个出口,否则会憋坏的。
戚锦巷倒是还记得她,这让她有点出乎意料,本来还以为他早就把自己忘记了。
“怎么这副样子?”戚锦巷看着她凌乱的头发,柴咏不敢告诉他,听到他出事后,她的世界只剩下悲伤。
和戚锦巷见面后,并没有像她以往担心的那样,反倒很轻松。
他被晒黑了些,但并不影响他好看的五官,他带着笑脸和柴咏谈笑风生,眼睛里却笼罩着化不开的痛苦。
过去那些年,他和别的女孩谈情说爱,可就是不肯和她说一句“我喜欢你”,柴咏该明白的,戚锦巷的心里没有她,她该放下他。可他在心里的位置,总是无法动摇。
柴咏想告诉他,他在她心里独一无二,可话到了嘴边又被她吞下去。
另一个女生满头大汗出现在戚锦巷的病房时,柴咏才如梦初醒,刚才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可笑。
女生正是戚锦巷前任,他爱她爱骨子里,因为和她分手,萎靡不振跑到这荒无人烟的沙漠。
柴咏看着床上的戚锦巷在看到女生这一刻时熠熠生辉的眼神,心一点一点的沉下去。
再没有多逗留的必要,柴咏和苏云秀立即买了回程的机票。诺大的候机室里,柴咏眼神木木的,苏云秀看不下去,这折腾了一天,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也许就没有那么伤悲了,如此想着,她跑去周边买食物去了。
回来的时候,柴咏似乎是再也绷不住了,蜷缩着身子哭声不止,周围人来往匆匆,她显得那么渺小。
“柴咏……”苏云秀心疼地跑过去,拥住她。“你哭吧,哭出来就好多了。”
“云秀,我再也不要喜欢他了。”柴咏的头埋在苏云秀的肩膀上,瓮声瓮气地说。
“你是女神,什么样的男子找不到?咱们不要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后面还有一大片森林呢。”
“对。”柴咏伸手狠狠擦拭掉眼泪,再抬头,眼中的悲伤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酷。
几天之后。柴咏神神秘秘的带着苏云秀来到了某酒吧。
没有了感情的束缚,柴咏过得如鱼得水,男朋友换衣服一样勤快,朋友圈里每天都是不同的男生,随便一个都是有钱有脸的人物。
倒是没有想到她会跑到某酒店,与那里的一位服务生纠缠不清。苏云秀在看到柴咏挽着改男子的手笑容灿烂时,就明白了,这个人的模样有三分神似戚锦巷。
柴咏劝她:“每个人都会遇到困境,不管大小,多么丢人,都不应该以指责自己为主。”柴咏的意思是,不要因为过往的失误,而在未来惩罚自己。
可现在她正在以这样的方式来对待自己。因为一个戚锦巷,就把她的自尊心毁灭,一朵美丽的玫瑰枯萎了。
“唉,家的吃腻了,偶尔的泡面一顿泡面也不错啊。”柴咏拉着她到了市中心某豪华酒吧。在这里,她算是涨知识了。
这里的小哥哥都长得不错,懂礼貌、温柔得很。苏云秀和柴咏坐在角落里,柴咏说今晚有舞台表演,待会尽情的玩耍就是了。苏云秀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内心忐忑。等了等了大概十几分钟后,表演开始了,并不是苏云秀脑海中不可描述的那般,小伙子们的表演很正经,就是跳跳街舞和唱唱歌,并没我有破格表演,现场气氛很轻松。苏云秀喝过一口果汁,抬头,却与一双冷漠异常的眼神给吸引,接下来,周围再怎么好看的男人都无法夺走她的目光。
苏云秀看着台上那个冷着脸唱歌的男人,他眼神倔强,目光扫过台下,带着点鄙视,但转瞬即逝。他的脸和厉泽琛有几分相似。
“生活所迫。”他留在这里的理由。苏云秀觉得更有趣了,特意留下了他。
“你很需要钱?”苏云秀红唇轻启。
男人倒是爽快的点了头。
苏云秀笑了,从包包里掏出一打现金,笑得颠倒众生:“给你。”这样的场景,让她想起自己落魄时,厉泽琛也是那样嫌弃的眼神。
她有一种报复后的快感,不知不觉把面前这个男人当成了厉泽琛,“把我哄高兴了,这钱就是你的了。”又是一个晚上,苏云秀指着桌子上的包包,里面是一笔该男人半年的薪水,只要一晚,这些钱就是他的。
男人却犹豫着,不肯说半句话。
苏云秀生气了,这钱就在眼前,他还在犹豫什么?“嫌不够?”
男人摇头。
“那是因为什么?”苏云秀的眼神变得有些可怕。
男人不说话,也没有拿她的钱,就那样走了。苏云秀觉得受到了奇耻大辱,在店里上窜下跳,蹦哒得欢。
柴咏也没有想到她反应竟如此之大,扯了扯她的衣袖,苏云秀却依旧在闹,疯狂地砸酒瓶,老板都止不住,她是那样不顾一切,尖叫连连。柴咏抬头去看,苏云秀的眼眶已经红得吓人,眼泪像关不住的洪水,冲破了栅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