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芳华心中一暖:“阿爹放心吧!”
宋芳华走后,宋青山一面写折子去请罪,一面私底下联系了郑桓。
郑桓接到信,大惊,他知道此事非比寻常,若是瑞王真的死于非命,他也免不了责罚。
当即让人叫了薛昭过来。
“将军,您找我?”
“薛昭,你过来,来看看这个。”
郑桓将手上的信递给他,薛昭接了过来,飞快的看了一遍,受到的惊吓不比他小。
与郑桓不同的是,他担心的是宋家。
“将军,末将曾经见过瑞王殿下,就让末将去助宋将军一臂之力!”
“我也正有此意,此事不可声张,你切记不要走漏了风声。”
“属下明白!”
三日后兵部收到了宋青山递来的八百里加急文书,陆学敏打开一看,大吃一惊,随即又喜上眉梢。
他将那折子拿在手中掂了掂,喃喃自语:“宋青山啊宋青山,这回你不死也得脱层皮!”
将折子塞进怀里,他乐颠颠的进宫去了。
朝会上,陆学敏急不可耐的出列道:“陛下,臣有本奏。”
“准!”
陆学敏将折子举起,李福躬身接过,小碎步挪到上首,将折子呈了上去。
梁帝漫不经心的翻开折子,待看清上书内容,惊的差点没坐稳,待看到瑞王下落不明时,怒拍龙案。
“真是岂有此理,何人如此胆大包天,竟敢行刺皇亲国戚!”
陆学敏忙上前道:“陛下,臣以为,宋青山身边边关守将,管理边关一边事宜,竟叫瑞王返京之路线泄露,致殿下下落不明。臣以为,此乃重罪,当严惩!”
此话一出,云里雾里的群臣总算明白出了什么事,像是油锅中滴入了一滴沸水,顷刻炸开了锅。
有人出列道:“陛下,臣以为陆大人所言极是,臣请陛下将其缉拿入京!”
“不错,臣附议!”
“宋将军无视皇族生死,其罪重大,臣请陛下令其归京自辩!”
见这么多人赞同自己的提议,陆学敏得意的牵起了嘴角。
这时永定候薛怀仁出列朗声道:“陛下,臣认为不妥,宋将军为我大梁戍守边疆多年,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应如此重罚。”
陆学敏一梗,心里暗骂一声老匹夫。
文臣中,秦太师一步迈出。
“陛下,臣以为,宋将军虽有罪,却罪不至死,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瑞王殿下,不如让宋将军戴罪立功,尽快寻回王爷。”
秦太师这话却是说到了皇帝心里,梁帝对这个瘸了脚的弟弟十分看重。
“此事容朕想想。”
下了朝,梁帝径直去了昭阳殿,每当他有什么难以决断的事,总喜欢去皇后那里坐坐。
昭阳殿中,大皇子容玺下了早课,正在给薛皇后请安。
“儿臣参见母后,母后万福金安!”
皇后面露微笑:“玺儿快过来,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功课都做完了吗?”
容玺笑道:“回母后的话,都做完了!”
说完转头看了看四周,问道:“姐姐们呢?怎么不见,莫不是还没起吧?”
“你个促狭的,你姐姐她们可不是那样惫懒的人,她们啊,看书上说什么清晨荷叶上的露水用来泡茶十分清雅,别有一番风味,领着宫人们去御花园接露水去了!”
薛皇后看着他,双眼含笑,正准备同他说几句贴心话却听殿外响起内侍尖细的声音。
“陛下驾到!”
听到宫人通报,薛皇后忙领着儿子去迎。
“臣妾参见陛下。”
“儿臣参见父皇!”
梁帝上前两步一把扶起她:“皇后不必多礼,玺儿也在啊,你也起来吧!”
容玺规规矩矩的站了起来,跟着帝后二人进了殿内。
看着自己的大儿子,梁帝想起今日还没考校他的功课,想起早上朝堂上的事,便心血来潮将此事拿来考考他。
“玺儿,今日孤得到消息,你皇叔在小苍山遇刺,下落不明。”
“什么?皇叔遇刺了?是谁干的?”容玺大惊失色。
“现在还不知,今日朝堂上有人主张严惩宋将军,吾儿怎么看?”
容玺正了正衣襟,肃色道:“父皇,不知是谁提出要严惩宋将军的,儿臣以为此人其心可诛!”
“噢?何出此言?”梁帝抿了一口茶,不动声色道。
容玺则道:“父皇,秦太师如何说?”
“太师建议让宋将军戴罪立功,寻回你皇叔。”
容玺听完点点头:“父皇,儿臣也赞同太师的意见。”
“说说你的理由。”梁帝微微点头。
容玺边想边缓缓道:“父皇,宋青山此人骁勇善战,戍边多年,令梁国边境不被他国侵犯,劳苦功高,不宜重罚。”
“那就不罚了吗?”
“不,”容玺微微一笑:“不是不罚,父皇,皇叔遇刺一事,同宋将军其实并无多大干系,皇叔此行带了不少护卫,都是个中好手,您都知道的,宋将军的人总不能比皇叔的那些护卫还厉害吧!”
“再则,您想想,宋将军的功劳大家都是看得见的,边关的将士和百姓更不用说,若是重罚了宋将军,岂不是会寒了将士们的心,日后谁还会为我大梁抛头颅洒热血?”
“嗯,你说的有理。”梁帝点头。
薛皇后在一旁,静静听着他们父子俩的对话,不发一言。
“那你认为该如何决断?”梁帝又问道。
容玺想了想,道:“此时当以救为人主,待瑞王叔有了消息,再去商议问罪的事,而且儿臣觉得,小苍山在宋将军管辖之内,对于镇守那里多年的将军来说,没有人比宋将军更清楚那里的地形,且这场刺杀也并非宋将军所为,现在皇叔生死不明,还指望着宋将军出人出力,现在把人拿回来,皇叔岂不是更加难寻?”
“哈哈哈,我儿果然长大了,皇后,你把咱们的儿子教的很好!”梁帝一扫早朝时的郁闷,开怀大笑,果然,选择来皇后这里是正确的。
薛皇后赞许的看了儿子一眼,谦虚道:“陛下说笑了,臣妾并未出什么力,都是您和太傅们教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