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有什么法子?”
姜德元闻言,不屑的抬起头往姜姒身上看了两眼。
对于姜姒说的话,眼下并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让他都觉得异常棘手的事情,才不过十三岁的姜姒又能有什么主意?
姜德元没有把姜姒的话上心,故而听到这样的话后只是默默的摇了摇头。
“你还是回院子去吧。”
姜德元说着,便匆忙起身离开。
姜姒正要再次开口说什么,却见姜德元已然关上了门。
她知道,想让父亲相信自己有本事做好这件事情是很难的。
但这回,她确实是想试试看。
因为,她总觉得自己有一种奇怪的不安。
如果这回的事情让父亲来做,或许会给姜家带来不好的消息。
“可是,小姒想试试。”
姜姒低头,有些委委屈屈的冲着已然合上的门喃喃低语。
阿时正好到厨房帮忙,见到姜姒站在门口。
顿了顿,起身扯两下袖子。
“小姐,咱们回去吧。”
“阿时~”
“小姐,外头风大。”
阿时说着,便扯着有些恋恋不舍的姜姒离开了书房门口。
姜姒一直到回了院子,都在想这件事情。
“阿时,父亲为什么不相信我?”
“如果…我真有法子能够将六皇子南宫灏的生辰办的漂漂亮亮的,不就是解了父亲的麻烦?”
“小姐,可那样的事情不是您应该想的啊。如今,还是应该做好您身为姜府嫡女该做的事情。”
阿时看着眼前人,内心复杂的保持沉默是金。
记得在她的印象中,姜姒似乎并不是那种对于很多跟自己无关的事情特别上心的人。
是什么改变了她家小姐呢?
阿时不知道,不过心中的疑惑已然是因为最近的这些事儿而与日俱增。
“身为嫡女该做的事情?你的意思是,女红刺绣、琴棋书画?”
姜姒顿了顿,有些不耐烦的看向边上人。
这些东西中,她就没有什么事情是特别感兴趣的。
本就不感兴趣的东西和事情,又怎么可能提起兴致来研习?
对于阿时的话,只是觉得烦得很。
但是怎么才能让姜德元相信自己有这个本事呢?
这,似乎也是个极大的难题。
姜姒这么想着,又再次皱起了眉头。
正当她打算细想之前的记忆之时,却突然感到脑袋有一阵晕眩。
下一刻,有些体力不支的晕了过去。
姜姒的这副模样可把阿时吓唬的不轻,还以为是发烧呢便赶紧将眼前人小心搀扶着进入屋子,
正想着探探额头的温度,却没想到姜姒突然间睁了眼。
随即,眸色略过一丝淡漠的神色。
而后,却是从床上起身端坐起来。
“阿时,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小姐,你说…”
阿时顿了顿,将手上的湿面巾拿在手里细细端详一阵。
“阿时。我其实,不是姜姒。”
姜姒看着眼前的阿时,带着几分度定却又有那么几分不确定的语气开口。
“小姐,这个您之前就说过的。只是阿时一直以为,现在的小姐就是小姐。”
阿时闻声一怔,随即更加坚定的开口道。
姜姒看着眼前的阿时,微一愣神。
遂之却没有继续开口的意思了。
眯着眼睛,似乎是在假寐。
但过了不一会儿,阿时却真的听到了姜姒轻而浅的呼吸声。
遂之,放下了手上的面巾蓦然从屋子里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
而等阿时彻底退出屋子,乃至于脚步声都消失了后。
姜姒这才再次从床上起来,蹬着小胳膊小腿儿往屋子正中的桌子走去。
费劲巴拉似的,好不容易才拿起毛笔。
正要落笔时,却感到一阵大风吹进屋子。
颤抖着抱紧身子,却见是窗台吹来的。
但她正要蹦跶着从椅子上跳下来,却听到外头似乎有什么人经过。
一个灵活的闪身,便从椅子上下来到了窗台边上。
窗台边上此时正好走过两个丫鬟,见到姜姒的屋子开着窗户倒是合上了。
随后,似乎是在讨论着什么。
姜姒将脑袋探向边上的缝隙,慢慢悠悠的起身望向眼前人。
只觉得,有些奇怪的样子。
“听说了吗?大小姐今天又是跪拜又是求的,要让老爷给她什么东西呢。”
“可不是,整个府上都传遍了。”
“听说,大小姐是哭着回到自己院子里的。”
“不过想来也是,老爷不是一向不喜欢大小姐吗?”
“是呢,也难怪。”
姜姒听着两个丫鬟之间的对话,默默摇了摇脑袋。
虽说他们的话有夸张的成分,但不可否认确实是姜德元不喜欢她。
姜姒想过很多次询问姜德元的可能,但是没有一次问出口。
不过,她不过是在书房门口等待了许久而已。
怎么在丫鬟下人的口中,倒是给自己加了不少有趣的故事?
不过,她不在意这个。
毕竟,想多了也不会改变事实。
但是,她或许可以想办法放进姜德元的奏折里。
姜姒这么想着,再次回到桌前拿起毛笔一笔一划缓慢画着什么。
一笔一划下去,物体线条的大致轮廓被缓缓临摹出来。
不多时,一个看着精致华丽的宫灯便跃然纸上。
姜姒借着月光,缓缓的将这盏宫灯描绘临摹出了个大概。
她要拿给父亲看看,向父亲姜德元证明——自己是能做到的。
只是刚画好宫灯,她便疲劳的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然是日上三竿。
外头闹闹哄哄的,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
姜姒迷迷糊糊的揉着眼,感觉困得很。
可是在发现桌上昨夜半梦半醒临摹的纸张不翼而飞的时候,当即受到极大惊吓一般从桌子上起来。
“阿时,阿时~”
姜姒发现东西不翼而飞后,赶紧出声叫唤。
“小姐,怎么了?”
“阿时,你看到我桌上的画没有?”
“小姐说的是什么画?阿时,未曾看到。”
阿时虽然每日都会打扫姜姒的屋子,但确实是不记得她屋子的桌上有一幅什么画。
“阿时,那你今早可进过我屋子?还是说,有看到谁进入过屋子?”
姜姒不安的开口,紧张的拽住来人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