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灏吃惊的看着南宫舜的动作,一时之间顿住了半天没有说话。
而这巴掌的力道也是用的极大,直接让他半边脸都成了绛红色。
硬生生脑袋都往边上偏了偏,随即愣住。
南宫灏知道舜帝愤怒的原因,但眼下对于他的大打出手还是很意外。
在印象中,南宫舜就没真正意义上打过他。
这是他第一次被南宫舜打。
而且,被打的如此之重。
南宫灏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被这巴掌震得嗡嗡的,半天说不出几个字。
甚至于连周围的声响也都模模糊糊的听不太清。
只能从他们的唇形中看出,舜帝下令要把他带到什么地方。
而后,便有一个侍卫把他从地上拖起来往什么地方带去。
意识迷迷糊糊的,导致出了未央宫的门后他就神志不清了。
再次醒来时,他人已经躺在了刑狱司的一间牢房里。
身上的一福凌乱不堪,似乎是有被拖拽的痕迹。
南宫灏吃力的气的很,遂之淡淡的将目光投向了边上。
神色微怔之间,倒是将目光再次投向了边上的一人。
这人是他的父亲,南宫舜。
隔着一道铁栅栏,父子相对相望。
虽然对于他而言这个场景很是陌生,但是却觉得自己早晚有一天会出现在这里跟眼前人相对无言。
毕竟对于她而言,这些人或者事儿都是意外的窜在。
但是意外也并不意味着真的陌生,反而只是看上去陌生奇怪罢了。
在南宫灏的潜意识里头,真的觉得这样的场景事上早有一天会发生。
甚至于,这个早有一天还是个并不意外的答案。
“父皇。”
南宫舜闻言,脸上的神情似乎是有一瞬之间的失神。
从将南宫灏关押在这里到真正意义上等他醒来开口,
南宫舜想了很多次他开口后堆自己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但当听到的是这两个字后,他一愣。,
对于他而言,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听到眼前人这般开口说什么了,
对于跟南宫灏之间时隔多日的又一次见面居然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他的心中,很是惊愕。
但是惊愕之后,却又是一瞬之间自问。
“我,真的要对自己的儿子这么狠?”
“或许,这一切并非是陈箬说的那般结果,”
但是若不是这样的结果,那么这个人究竟是谁呢。
南宫舜自问着自己,但是思索了良久之后却没能找到答案,
最后,就只能带着几分微愣神的的语气疑惑不解的开口道。
“灏儿,你糊涂啊。”
南宫舜对于南宫灏故而是溺爱的,但是却也不会完全无视皇后陈箬说的话。
因为她是当事人,是第一个见证的人。
尽管当时的那一巴掌也算是自己意气用事。
但事后想了想,却觉得自己当时的行为不过是真的生了大气。
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没了。
换做是谁,都会生气。
他好不容易再次有了一个自己的孩子,可就这么一眨眼的就没了。
好像一瞬之间就成了如梦般的泡影。
他能不气?
自然是不能。
无论是身为皇上舜帝的威严,还是身为皇后的丈夫,
亦或者说,身为这个国家的君主。
这个孩子的意义都不仅仅只是一个孩子。
自己气急攻心下手重了些,也是没办法的。
南宫舜想要跟自己的行为做些解释,随即便伸出手打算触碰眼前南宫灏那张红肿的脸。
此时的样子,说被打成了猪头也不算过分,
而且刚才的自己,大抵是真的下手重了些。
对眼前人于自己置之不理的态度,南宫舜充分理解。
甚至于对于自己被避开的那只手,最后都只能讪讪的不敢说话。
“父皇,这件事情跟儿臣无关。”
“儿臣明白,您对这个孩子十分爱戴,”
“又怎么会,非得针对这个孩子不可?”
南宫灏知道自己跟眼前人的解释或许是没有什么用的。
但是他还是觉得自己应该说,
更是觉得自己必须要说此事。
尽管知道,南宫舜应该是不会理解自己的。
但是他想说出口,也希望冷静下来的南宫舜能够自己好好的想想为什么这件事情对于自己而言去做没有太大的意义。
而且,让南宫舜好好想想为什么自己非要对这个孩子下手呢?
完全就是,没有必要。
南宫舜本来想说什么反驳的话,但当下却觉得自己的反驳去而并非是有效的。
甚至于,这个行为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
对于眼前的南宫灏,他心中其实已经是有了决断的。
只是这个决断,尚未道出口而已。
但是未道出并不等于不存在,反而显得这个事情和这个情况越发重要。
无论是他的哪个儿子有这样的想法,都是厉害得很。
“你先在这里反省悔过吧。”
南宫舜不耐烦的撂下这么一句话后,便起身离开。
南宫灏看着南宫舜渐渐在视野中消失,心下忧虑更甚。
尽管他已经暂时沦为了阶下囚。
但是南宫舜清楚他的脾气秉性,知道这件事情应该不会是他做的。
至于三哥那边,他现在只能是祈祷皇后娘娘一口咬定这个人就是自己了。
不然,这件事情之后怕是难以收场。
而不出意外的,陈箬心中也是这般的想法。
尽管她知道,南宫舜可能会问自己关于孩子没了的具体细节。
但是她只要一口咬定这个孩子的死就是跟南宫灏脱不开干系。
即便是舜帝心中再有其他的想法,也只能缓缓在摇篮里给扼杀了。
至于她的儿子南宫璟轩,陈箬觉得他应该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的。
陈箬这么想着,悠闲的摇摆着半拉大的折扇给自己扇风。
等到回过神许久,这才隐隐感到腹痛。
扇风了一阵,似乎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这个脚步声由远及近,似乎是朝着她的殿宇而来。
是皇上?
陈箬一想到这个可能,赶紧斜躺在卧榻之上。
一只手拿着帕子抽泣,另一只手则拉拽遮掩着小腹。
“皇后,你可好些了?”
南宫舜说着,在距离陈箬几步位置悄然停下。
随后,心疼的看了她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