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期待的神色也只是简简单单的维持了一瞬,良久之后这才慢慢悠悠的看向眼前人。
视线微微一怔,似乎是在想什么。
丹青对于南宫靖的决定一向是言听计从的,既然他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自己身为属下,自然是没有去做出相悖决定的必要。
不过,对于眼前的一些事情他觉得自己或许还是应该想法子去规避风险的。
尽管他心里也确实是知道,南宫靖不在乎这个。
但,防患于未然不是也很好吗?
丹青没有细想南宫靖话中的具体含义,只是觉得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无形间又再次增加了不少。
南宫靖之所以不忌惮,自然也不仅仅是因为他眼下想的一切理由。
更因为,他想的是如果能够跟南宫灏之间有些交集之后。
或许之后,会有些其他的变数也不一定。
“公子,公子?”
丹青见南宫靖还是有几分欲言又止的神色,当即再次开口道。
神色庄重之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开口道,随即一凛。
“没事。按照我说的就是了。”
南宫靖并不愿意对此时的南宫灏下什么狠手,到底还是兄弟之间。
眼下的他还是希望二人是好兄弟的,但之后就不一定了。
不过事实上,有些事情或许确实是不可预料的。
起码对于他而言是如此,但这样也好。
适当的给自己找点事情干,也是极为有趣的不是吗?
南宫靖这么想着,漫不经心的端起手边的一个白瓷杯。
里头是晶莹剔透的酒液,澄净透亮。
而与之交相辉映的,是那随着微微激荡而蔓延出的淡淡酒香。
酒香清淡醇厚,意外厚重。
南宫靖细细品味一瞬之间,眼前的丹青早已离开。
等那酒液越发浓重起来。眼前的人已然有些迷醉。
还好,这里是小院。
南宫靖这么想着,带着几分歪歪斜斜的姿势看向另一边。
再次合上门之后,又是另一番沉醉美男的光景。
而彼时的姜府上,姜姒还在思考着眼前人之前跟自己说的话。
虽然如今已是月半的时节,但心中不免有几分疑惑的神色显现。
对于姜姒而言,那日的事情属实是匪夷所思。
尽管这样的匪夷所是对于其他人而言,而并非是她自己。
因为如果是对于她自己而言,这样的事情似乎是并不反常的。
姜姒意外复生,还再次回到过去。
任凭谁这么去想去思考都会觉得是个无比荒唐且荒谬的事情。
但是当这件事情真正的发生在自己身上之时,姜姒还是不免得承认某些事确实是有一点她难以想通亦或者说想明白的神奇逻辑。
这两日的府上依旧跟往常相比没有什么过于大的区别,然而唯一的区别大概只是眼下的姜府看上去特别的安静吧。
是不同一般的啊安静,让人觉得十分反常。
但是反常之中,却又带着几分奇怪的逻辑。
好像,这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又或者应该说,一切的一切都在按照事情原本行径的轨距移动。
“阿时,你在做什么呢?”
这两日闲来无事之时,姜姒也会观察阿时身上的变化。
不过好在,除了看上去有些呆呆的意外想来心智应该是并未受损。
尽管不知道那天的事情她一点都不记得是否跟钦天监以及跟那个看上去老不死的有戒有关。
不过,八成是有点干系。
姜姒感觉自己=还得再去找一次有戒,因为她或许还有其他更为好奇的事情想要或者说是希望得到答案。
“没什么呢小姐,阿时在看蚂蚁。”
阿时说着,指着地上的一圈黑色蚂蚁开口道。
蚂蚁正啃咬这一个糖块,看上去漫不经心的似乎在走神。
听到了阿时的话后,赶紧努力的从那个不大的糖块里头分走一点。
姜姒跟着阿时的目光看了过去,不多时便成了主仆二人的独特兴致。
夕阳西下之时,他们才终于围观着蚂蚁将糖块搬走。
姜姒看着边上的小丫头,不禁露出几分怜爱的神色。
尽管事情似乎是还有两年,但她心中总是觉得有那么几分的不安。
这样的不安不断蔓延,最终险些将她吞噬。
掐着日子算起来,她觉得自己很快又该看一场大戏了。
不过,这场大戏上谁又才是真正的主角呢?
紫禁城里一向戒备森严,但近来却不知道传出了什么消息说这紫禁城里有什么脏东西。
舜帝自然是不相信的,但有钦天监的那位有戒大师在好像一切问题又都迎刃而解了。
似乎这一切本机是空巢来风,但因为此时的主角变了故而这场博弈变得更加有趣。
没人知道这一出戏谁是最终的主导者,但可以清楚的是所有人都发现在这么一场莫名其妙的仪式之后钦天监那位也就真正的成为了国师。
是的,国师。
这一刻,那位有戒大师也成了老百姓心中想要供奉的有些比肩于神的存在。
这一刻,所有的荣光加身。
尽管对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意义。
但最终,也算是让朝臣有些忌惮了。
每个人都想拉拢那位大师,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够真正的知道大师是否愿意见他。
于是到了最后,所有人都被有戒拒之门外。
但是所有人不敢抱怨,也不想抱怨。
因为,这是大师的傲骨。
所有人都维持着大师的这一份清高,不敢亵渎。
从夏天开始到夏季结束入秋,短短的姜府上又发生了几件让姜姒觉得不痛不痒的小事情。
姜绾绾没有再落得什么好,但姜姒也没有过分欺辱人的心思。
姜绾绾若是学乖了,其实她还是很乐意对眼前人多展现出自己像个姐姐的一面。
但这,还是要取决于姜绾绾的态度。
一两个月的光景说快也快,似乎只是一眨眼的时间。
梁伯说自己有事要离开京城一段时间,故而将那份手札给她之后便没有再出现在姜府。
于是当姜姒再次见到祖母之时,就感觉到心底闪过一丝莫名的不安。
可能是因为梁伯的离去让祖母有些不开心,下意识的缓慢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