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对于这句话没有用疑问的语气,反而用的是叙述。
对于这个事实,她是心知肚明的。
只是无论任何的事实,她都觉得需要知道真正的真相。
而真相,除了用去其他证据来佐证之外更重要的是需要当事人的点头。
姜姒神色微微一动之间,再次将目光瞥向了边上的人。
对于这件事情,她认为自己需要得到眼前人的承认。
或者应该说,她觉得阿叶的承认是很重要的一环。
以至于,对于这一环的结果她是笃定的必须要澄清。
“阿叶知道,小姐对于一切都洞若观火。”
“所以奴婢的一切,都在小姐的眼中。”
阿叶没有直接承认自己的身份。
但这么一说,也算是对姜姒对自己身份的猜测坐实了。
至于她为什么会保护姜姒又为什么要去保护的原因,眼下似乎也并不是很重要的。
只是,对于这个事实他们都需要努力的去做到就是了。
姜姒深知自己已经得到了答案,当下也就没有了继续追问的心思。
阿叶以为姜姒本来会怀疑自己为什么会保护她,当即便准备脱口而出。
但是对于眼前人居然没有提起此事,倒是直接放弃了道出口的心思。
不过,对于眼前人于自己的怀疑心中倒真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的就是了。
她,真的这么明显吗?
阿叶无奈的敲敲脑袋,怪不得公子说她不适合的当卧底。
当下,算是彻底明白了原因。
姜姒得到了答案之后,便消失不见了。
阿叶看着姜姒缓缓消失的身影,想到自己方才的道出口。
心中,有一丝异样的情绪缓缓的划过眼底。
不知道怎么的,尽管自己的身份已经算是对姜姒道出了。
但心中,却莫名的有那么几分的焦虑。
而这样的焦虑过后,就是更甚几分的担忧。
是什么事情呢?
她不知道。
但隐隐觉得,好像很快要发生一些事情。
而这个事情,对于自己而言可能是有些倒霉的事儿。
究竟原因是什么?
阿叶不知道,只是静静的到了院子一角。
然后拿起根树枝,在地上做画画右戳戳的。
良久后,地上出现了几个圆圈圈。
还伴随着,一些叉叉的图案。
而造出它们的阿叶,则拽拉着头发丝看着很是辛苦疲劳累的模样。
和此时在姜府上下一团和气的情况不同的是,此时的皇宫。
若说是乱成了一锅粥,似乎还不足以形容这件事儿。
因为,这锅粥是还是稀的。
未央宫
陈氏看着不远处帘子外的众位太医,冷汗淋漓。
她确实是怀孕不假,但是这个孕期却不对。
若是被太医诊断出来了。可就完了。
陈氏这么想着,越发紧张的不敢伸手让太医诊断。
扭扭捏捏的怎么都不肯将手腕伸出来放在玉枕之上。
一副,很是不情不愿的模样。
“娘娘,您不诊脉吗?”
“这外头的太医,可等了您半个多时辰呢。”
陈氏正要唤人到近侧传话,却见外头的奴婢突然急匆匆的跑进来开口说道。
陈氏闻言,死死的瞪了眼前的宫女一眼。
遂之,似乎是无奈的准备开口解释什么。
但还未等她开口说起,却见边上的宫女倒是先一步开口道:“娘娘如今凤体不适,见不得那些个八字相冲的。”
“快去将太医院的汪慎太医请来。”
陈氏意外的看向边上的人,似乎是在疑惑她口中这个所谓的汪慎太医是什么人。
良久后,这才想到这个汪家似乎是跟自己的一个远房亲戚交好。
算起来。也是跟自己有点亲戚关系。
至于这个汪慎,似乎是远远的见过一面。
至于人,倒是顶机灵的?
听人说起,是这样的。
至于事实如何,还得看等下他的表现了。
陈氏一听这话,算是突然之间放了心。
而此话一出,原本在外头候着的太医全部脸色铁青。
其中一个甚为德高望重的,甚至于还当场气得拂袖而去。
几个胆子小的虽然没有离开或者说是因为怕得罪皇后娘娘不敢离开,但当下在此处却也是等着看戏了。
至于几个真正可以算的上是资历浅的,眼下听到皇后娘娘居然想要请汪慎。
心中还挺不服气的,但是也不敢走。
于是想要看热闹的心思之外,还有一层如坐针毯的体会。
约估摸一盏茶的功夫,那个所谓的汪慎总算是被请到了未央宫门口。
汪慎素日里倒是也算是在太医院低调谦逊的人,因而这次见到了众人还是保持着后生的态度十分之恭敬的开口道。
“晚辈汪慎,见过各位前辈。”
在得到了一众人等的或者点头或者致意,或者说是保持沉默后。
汪慎起身跟着边上的宫女进入了未央宫里皇后的住处。
见到是汪慎来了,皇后陈氏将原本不情不愿的手重新放在了枕席之上。
遂之,默默地将视线投向了眼前这个人。
汪慎长得倒是还不错,只是却是旁亲。
这么一点,倒是可惜得很了。
陈氏这么想着,越发开始编排起眼前人来。
在汪慎诊脉的时候,一边想着他是否已经有所婚配自己是否应该给他指个婚事。
一边又在想着这个汪慎到底是说实话还是说假话?
若是说真话,可别坑害了自己啊。
陈氏心中怀揣着这样的想法,心中更是有那么几分百感交集的意思了。
眸色微微一顿,对于即将被汪慎得出来的结论有些觉得担心。
而汪慎看上去,似乎也确实是在极为认真的诊脉。
只是诊脉不过一瞬后,却又猛地将目光投向了边上的人。
对于宫女于自己的频频注视,有些不太适应。
“启禀皇后娘娘,臣有一个不情之请。”
“臣希望,娘娘的宫女能够出去。”
“人多,不便听诊。”
汪慎顿了顿,再次开口。
遂之,目光似乎是偏了偏看向边上。
陈氏闻言,似乎是极为紧张的将边上人都赶了出去。
只留一个亲近的贴身宫女和汪慎在屋子里。
陈氏盍眼,等着汪慎的听脉结果。
但是还没等汪慎道出脉象,却听边上传来一阵“啪嗒”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