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姜姒学着眼前人的动作也悄然找了个蒲团和念珠学着姜王氏的模样小心翼翼的念着什么。
只是这般念叨了大半天，依旧没有什么结果。
反倒是姜姒感觉这姜王氏念得佛语有些像是大悲咒，很是有种被催眠超度的感觉就是了。
等到她终于回神时，姜王氏也终于放下了手上的念珠开始立地成佛了。
“囡囡，你今天来找祖母是何事？”
姜王氏说着，将手上所有的物件归于原位。
然后一个脑瓜崩弹着姜姒的额头。
微微一怔之间，倒是兴致极好的样子。
姜姒正好被姜王氏抓到自己偷懒睡着的样子，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遂之，好半天没有想到要说什么或者说是要做什么。
但被姜王氏这么一点，才发现自己似乎是真的有事来找她来着。
赶紧乖巧的一笑，遂之慵慵懒懒的朝着边上人望了过去。
“祖母说的什么话呢，囡囡就是惦记您了。”
姜姒说着，身子一个歪斜压了几分力道在姜王氏身上。
姜王氏一听，倒是笑得开怀。
好半晌，都直不起腰杆子来。
等到回神之时，姜姒已然像块狗皮膏药似的死死黏在了姜王氏身上。
“呦，那我可得看看囡囡是不是说谎了。快伸出舌头看看，说谎的小丫头可得烂舌头。”
姜王氏说着，板着一张脸一副正色的神情看了过去。
等到回过神之时，姜姒便乖巧又俏皮的做了个鬼脸示意。
舌头自然是没有烂的，姜王氏也只是跟眼前的姜姒开了个玩笑。
只是姜姒这般好笑的反应和神情，着实是让她意外就是了。
“囡囡怎么敢骗祖母呢。”
“祖母对囡囡最好了。”
姜姒说着，又是一副撒娇的模样凑到了姜王氏跟前。
姜王氏本就最为心疼姜姒，一瞅这副小模样更是觉得心疼的不行。
那双眼珠子转了转，愣是半天没说什么。
一把又是将她抱紧护在怀里，生怕冻着了。
到底天寒地冻的，看姜姒穿的少有些心疼了。
“怎么不好好穿衣服，看着我心疼。”
姜王氏说着，将身上的大麾给姜姒披上。
姜姒可没敢接过，只是摇了摇头示意后者坐下。
“祖母别担心，囡囡不会受冻的。”
“衣服都在阿叶手上呢，祖母别多想。”
姜姒说着，将自己的手从袖子里伸出来。
姜王氏接过姜姒的手捂在身前，确定是暖的这才放了心。
“囡囡怎么突然过来了？这么天寒地冻的，待久了可得冻着。”
姜王氏说着，又将姜姒的手放在手心里再次暖了暖。
“囡囡有一件事情一直放心不下，故而才来找祖母的。”
“只是到了您跟前，囡囡却不知道该不该说了。”
姜姒说着，脸上露出几分为难的小表情来。
姜王氏一见姜姒这番胆小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且放心说了就是。”
“我看这个府上，谁敢做你的主。”
“有祖母护着你，有想法只管放心说就是了。”
“天塌下来。祖母都想法子给你顶着。”
“囡囡不愿意的事情，祖母怎么也想法子给你避了。”
姜王氏的话说的坚定，让姜姒不止一次想到若是没有祖母她都不知道以后该如何。
但眼下做个被心疼的孩子，不也是挺好的？
“是，囡囡明白。”
“囡囡知道，祖母最是心疼我了。”
姜姒一向都知道，姜王氏是个极为双标的人。
而当下，她好像是更加双标了。
或许是因为真切的感受到了姜王氏对自己的特殊性，她越发觉得自己之前好像是太过于提防姜王氏了。
居然会以为，姜王氏对自己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心思？
“那你倒是说啊。”
“是不是周茹她们母女又跟你说什么了？”
“还是，你父亲他…”
姜王氏顿了顿，似乎是有些紧张的思绪一闪而过。
但不一会儿，这样的情绪便再次消失不见。
如果是周茹跟姜绾绾，姜王氏有的是法子治他们。
保管让她们之后看到姜姒，都得绕道走。
但若是姜德元，她倒是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了。
毕竟姜德元处事有自己的法子，更不会轻而易举的被什么想法给击败击垮。
姜姒顿了顿，没有直接回答姜王氏的这个问题。
其实说起来，她眼下倒是不太想用姜绾绾或者说是周茹给自己当什么借口。
眼下的她，更想着从自己本身的想法出发来做些什么。
“祖母不要多想了，是囡囡自己想来找祖母罢了。”
“毕竟祖母也知道，囡囡一向胆小怕事。”
“但眼下二娘怀上了孩子，委实是一件喜事。”
“囡囡也算是打心底里高兴。”
“只是，这府上的人似乎不太待见囡囡。”
姜姒说着，眉心再次不知觉的一皱。
姜王氏见到姜姒这副模样，唇舌下意识的压了压。
正要开口责问什么，却想到或许问了也问不出什么来。
有她在姜姒在府上故而不会受人欺负，却也不曾建立真正的威严。
若是之后她不在了，姜姒又要靠什么在这尚书府上真正的当个主子？
姜绾绾尚且有周茹当做后盾，即便是庶女却也是有个明面上的二夫人罩着。
可姜姒，若是没有了她的庇护在这府上怕是又要吃苦。
姜王氏这么想着，又思考起姜姒口中不被府上下人待见的话。
心里，登时有那么几分的难受。
“囡囡，是祖母没本事啊。”
“若是祖母能够早日想到这一点，就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姜姒还未继续说什么，姜王氏却又是将她一把抱起。
姜姒神色怔怔的朝着边上的人望了一眼过去，被她这么一抱倒是本来想说什么都忘了。
“祖母，您别多想。囡囡只是担心二娘的孩子，听妹妹说她近日没睡好故而才打算到您这里讨一副东西给我院子里时常供奉着呢。”
“她没睡好？我看她，倒是吃嘛嘛香的。”
“哪有一点像个怀了孕的女人样子。”
姜王氏对此倒是颇为不以为意，想来是因为素日里就不太待见周茹的缘故。
故而当下听姜姒说起，也是没有什么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