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祁瘫沙发上打了个饱嗝，“这比外卖吃得饱，早知道会这样就不煮饭了，光土豆都能吃饱了，还不贵。”
“少他妈开嘲讽，我哪知道这玩意儿切成丝儿之后会这么多，”步衡在他脚上踢了踢，“你说买菜的时候我说打119那真不是开玩笑的，不过你挺让我惊讶的哈，这一大锅炒出来居然没糊。”
“我学习能力 一直挺强的。”杭祁诚恳的说。
“靠。”步衡推了他一把，主动起身把碗捡进了厨房。
“扔碗槽里吧，”杭祁对着厨房的方向喊了一声，“明儿家政阿姨过来了会洗的。”
步衡没搭理他，自己从碗柜底层找了瓶洗洁精出来把碗洗了，他虽然没正儿八经的掂过勺炒过菜，但碗可没少洗，这个还是挺在行的。
再说了，他能感觉到杭祁并不是真的想在家做顿饭吃，只是想用一件事儿来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无所事事。
步衡把碗洗干净后准备出去的时候看到角落里放着一个黑色的袋子，出于好奇他打开看了一下，然后整个人都不怎么好了。
“哎，你怎么还买鱼了？”步衡站厨房门口一脸无语的盯着杭祁，“买了也不叫师傅给杀一下。”
“我买鱼了吗？”杭祁正盯着电视换台呢，听了步衡的话怔了两秒，一拍大腿，“好像是买了吧，去的时候顺手在网上搜了一下清蒸鲈鱼就买了，那鱼师傅还管杀吗？”
步衡是彻底没脾气了，转身又所进了厨房。
“哎，我是真不知道，”杭祁丢下遥控跟进来，看步衡拿了把刀已经开始刮鱼鳞了，“你干嘛？”
“瞎吗？”步衡白了他一眼，手上动作不停，左手把鱼翻了个个儿右手开始刮另一边了，“有蒸鱼的盘子吗？拿一个出来。”
“哦，”杭祁在碗柜里翻了半天还真叫他给翻到一个，“我看你这动作挺麻利呀，没想到你还会这个。”
“没想到的事儿多着呢，”步衡接过盘子冲了冲水放到一边备用，“我妈喜欢吃鱼，每次买的时候都没让师傅给杀，说是卖鱼的地儿太脏了，她不喜欢站那儿等，我就学着杀呗，这也算是熟能生巧了。”
“厉害，”杭祁冲他竖了竖大拇指，像是怕他不信，又补充道：“真心的。”
“我厉不厉害我自个儿知道，用不着你夸，”步衡剖开鱼肚子把里面的东西挖出来扔进垃圾桶，“你就百个度就直接把鱼给买回来了，要不会整那不是浪费了。”
“只要有步骤，我肯定会，”杭祁自信满满的说，“我都吃饱了，一会儿蒸熟了也吃不下了。”
“明天吃呗，”步衡把剖好的鱼放水龙头下面冲着，“一会儿拿保鲜膜包着放冰箱里搁着，明天吃应该坏不了，你这鱼都死了，不杀了搁条死鱼放这儿我心里膈应。”
杭祁靠灶台上哎哟了一声，“你这杀生的还怕见着条死鱼膈应呢。”
步衡瞪了他一眼，杭祁笑了笑，“你弄着，我去洗澡，这菜炒得身上一股味儿。”
“假讲究。”步衡啧了声，在屋里翻箱倒柜的找保鲜膜，杭祁以前除了偶尔煮个粥喝一喝基本没有做菜的经历，保鲜膜这种东西还不一定有。
想到这人有把烟冻冰箱的习惯，步衡抱着一丝儿希望拉开了冰箱的门，还真在底下隔层里找到一卷儿连专封都没拆的保鲜膜出来。
“你有电话，”刚把封口撕开，杭祁的声音从客厅传进来，“响半天了都。”
步衡手上都是刚剖鱼的水，便冲外吼了一声，“你帮我接一下先，问问有没急事儿。”
杭祁应了声，看了眼来显把电话接通了。
“你好。”
电话那头的卓南一愣，“你是？”
杭祁倒是被对方这耳朵的灵敏程度给怔了一下，笑道，“我是步衡的朋友，你要有急事儿我就拿给他，没事儿的话一会儿我让他给你回过来吧。”
“行。”卓南简单明了的挂断了电话。
杭祁挑了挑眉，把手机放回茶几上后往厨房看了一眼，步衡正撕开保鲜膜往盘子上蒙，杭祁拿起沙发上的衣服进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步衡已经没在厨房了，正斜靠在阳台的栏杆上，一条腿微曲着，另一条腿伸直了撑在地上，左手胳膊肘撑着栏杆，右手拿着电话，侧脸笑意明显。
杭祁擦了擦头发，在沙发和茶几里找了一圈儿才想起来下午的时候自己把手机给扔江里了。
“靠。”他烦躁的把头上的毛巾往沙发扶手上一搭，起身进了卧室。
步衡往客厅看了一眼，别过脸看向缀着星星的夜空，笑了笑冲电话那头的卓南说，“真不缺，要真缺我肯定跟你开口了，你上次借我的钱我可能得年底才能还上了……也不是跟你客气，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暂时住朋友这儿的，过段时间有合适的房源了再搬吧……过来的时候打电话吧，我过去找你们，行，晚安。”
挂断电话后步衡对着夜空长长的舒了口气，他最近心里跟憋着股气儿撒不出来似的难受，今晚卓南的这个电话打过来倒让他觉得浑身都轻松了不少，把最近家里发生的那些破事儿一股脑儿的跟倒垃圾似的倒了出去，原以为这样心里憋着的那股气儿就没了，没想到倒干净之后心里却有点儿空落落的。
拿了衣服进浴室的时候，步衡犹豫了一下，往杭祁门口靠了过去。
杭祁卧室的门虚掩着留了个一指宽的缝，步衡在门上敲了两下把门推开一些，“要上厕所吗？”
“请我？”杭祁靠床头柜上玩儿平板，听到声音后抬脸看了他一眼。
“操，”步衡郁闷的啧了声，“我洗澡去，你要上厕所的话……”
“不上，”杭祁一手戳着平板脸也没抬的说，“去洗吧，衣服扔洗衣机里就成，洗衣液倒好了，直接拧开关就成。”
“嗯。”步衡拉过门转身进浴室，想了想又退了回去，“你……没事儿吧？”
杭祁戳平板的动作顿了顿，扯了扯嘴角，“明儿陪我去买个手机吧。”
“行，”步衡点头，“不过得上午，下午得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