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吃饭吗？”杭祁又问了一遍，“你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失恋了呢。”
“啧，”步衡叹了口气，下床趿上拖鞋，“你就说吧，你是有多希望我失个恋，我考虑一下满足满足你的好奇心。”
“要不，你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先恋一个吧，”杭祁笑了笑转身往外走，“要实在没全适的，我给你介绍也行。”
步衡原本以为他纯粹就是心情不佳挤兑挤兑他寻个乐的，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后半句，顿时来了不少兴趣，“你要给我介绍什么样儿的呀？”说完又摇了摇头，“我喜欢好看的，身材也好的。”
“包管好看。”杭祁一边进卧室一边拉开衣柜的门拿了件干净T恤出来换上了。
步衡一脸嫌弃：“我对你的审美怎么这么没信心呢。”
要知道，杭祁不喜欢姑娘这事儿他可是知道的，对于杭祁嘴里的‘好看’二字，步衡实在是不怎么敢恭维的，连杨沁那样的搁跟前儿晃悠都能跟眼瞎似的，能指望他介绍个多好看的？
“是真好看，”杭祁确定的说，像是怕步衡不信，又补充道，“咱们学校见过的男的女的都说过好看。”
“卧槽！”步衡喝水的动作一顿，“咱们学校还有比你还优秀的风云人物？是我太孤陋寡闻了吗？”
“嗯，大概……”杭祁拉开门往外走，“跟我一样优秀吧。”
步衡看他往外走，把冰箱门关上了问，“要出去？”
“不是吃饭么，”杭祁跺了跺脚把鞋蹬进去了，“走吧，差不多也快到点儿了。”
“不是，出去吃啊？”
“不然呢？”杭祁耸肩，“冰箱里有快捷米饭，那个也行。”
“懒得动，”步衡粗蹙了蹙眉，“我以为你顶多有心情点个外卖，还得是我去门口拿的那种。”
杭祁笑了笑，“别把我想得跟弱鸡子似的，多大点儿事儿啊，你要真不想出去吃也行，会弄饭么？”
“几个意思？”步衡坐沙发上问。
“我去买菜，咱就家里吃吧，”杭祁说着摸出钱包看了看钱，“厨房柜子底下有个桶，里面有米，放电饭堡里加水煮就行了，会吧？”
步衡仿佛受到了惊讶般从沙发上蹦起来，“你要做饭？”
“是你做，”杭祁声明，“淘米下锅加水插电煮，会吧？”
步衡咬牙，“会。”
“那就行了，”杭祁说，“顺便看看那米生虫了没，买挺久了，生虫了就打我电话，我顺便带点儿回来。”
“不是，”步衡在杭祁关门的时候三两步奔到门口，“你清醒么？确定是要自己做？我要不要先打个119让人在楼下等着先。”
“淘你的米去吧。”杭祁摆了摆手进了电梯，没给他再确定一次的机会。
杭祁动手能力一向还不错，虽然进厨房的次数少得可怜，也对做菜什么的基本没兴趣，但好歹每周日还有个家庭聚会日，虽然挂羊头卖了这么多年狗肉，但他好歹也跟着老妈看会了几样菜，做起来应该不算难。
步衡理解的没错，他的确没什么心情，别说是出去吃了，点外卖都懒得伸胳膊掏手机，但就这么在屋子里闷着他又实在是觉得憋得慌，总感觉胸口里有股劲儿怎么也使不出来，去市场转一圈儿买个菜回来研究研究兴许一忙碌那股憋劲儿就自己撒出来了。
事实证明也的确如此，杭祁提着菜回来的时候步衡正坐沙发上百度各类菜的一百种做法。
“有收获么？”杭祁把菜递了递，示意他过来拿。
“买这么多？”步衡收起手机两步过去接了菜，“什么？”
“也不是一顿就吃完了，”杭祁换了鞋往厨房走，“你不是在看做菜大全么？”
“靠，你千里眼吧你这是。”步衡把他买回来的菜都放案板上说。
杭祁洗了手，把菜一样一样往外拿，“不，我这种级别的得是透视眼才行。”
“哎哟，可吓死我了。”步衡双手抱胸做出往后躲的动作。
杭祁丢了两个蒜给他，顺便白了他一眼，“遮胸没用，我看的是你家小小步。”
“我操你……”步衡把手里的蒜捏得咔咔响，“节操呢。”
“这年头贞操都不算什么了，节操又不能管饭。”杭祁从口袋里摸了俩土豆出来，“吃片儿还是丝儿啊？或者……”他翻了翻里面买的肉，“烧肉？”
“我只听过烧排骨，”步衡蹲垃圾桶旁边剥蒜，“丝儿……算了，你搁那儿我来吧。”
杭祁像是听到了大新闻，一扭头，“你？”
“我怎么了？”步衡切了声，“我虽然没炒过菜，好歹也给我妈打过不少回下手，切菜什么的还是会的。”
杭祁把土豆洗净拿了刀开始削皮，边削边叹气，“哎，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你一样优秀啊。”
“向天再借个五百年吧。”步衡把剥好的蒜找了个小盘儿装着，“五百年后你应该能赶上我十分之二吧。”
“傻逼，”杭祁被他逗乐了，削皮的刀都有些拿不稳，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那叫五分之一。”
步衡白了他一眼抽出菜刀冲他比划了两下，恶狠狠的说：“闭嘴。”
杭祁递了个削好的土豆给他，看他把土豆搁菜板上换了好几个方向都没下刀，啧了声，“你行吗？”
“男人不能不行，也不能随便说男人不行。”步衡一锉牙，抓着土豆切了一片下来，举着给他看，“这厚薄合适吧还。”
“你不说切丝儿么。”杭祁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应该比我切的强。”
“您得先切成片儿了才能有丝儿，”步衡把切好的片儿放一边，开始切后面的，“鸡都没有哪来的蛋。”
杭祁又削了一个入他手边，“你这比喻不行，鸡还是蛋来的呢，哎，”说着他自己倒先叹了口气，“我忘了你语文成绩差了。”
“滚蛋，”步衡把刀切得咔咔响，“你是不是逮着个事儿都能往我成绩上扯呀？”
“也不是，”杭祁还真挺仔细的想了一下，然后才问，“关键你不光语文，数学也不敢恭维呀，十分之二这种话是怎么说出口的，下学期考试堪忧啊……”
“闭嘴吧你，”步衡瞪他一眼，“削你的土豆。”
结果就是，杭祁买回来的其它菜压根儿没用武之地，光切的土豆丝儿一个锅都翻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