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秒钟过去了,夏淮肖没有等到我的答案,他应该是自嘲地笑了笑,摇摇头离开了。
我又没抓住他。
回去的时候南叶以显得很紧张,他难得有些失态,无措得向我道歉。
“没事。”我主动凑向他。
我想要确定一件事情。
快要触碰到他的嘴唇的时候,我扭头顿住了。
我看到南叶以早有预料般地笑了笑。
不是谁都可以。
他不是夏淮肖。我做不到。
可是我找不到夏淮肖了。
我打不通他的电话,不能离开病房楼的我找遍了一整栋楼也没有看到他的身影,我逢人都问有没有看到他去了什么方向,却没有人知道。
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南叶以还在。
“你很喜欢他?”
他坐在沙发上,手指敲着茶几,不像平日里那么温和,语气却和以前一样。
“是。”
他轻轻笑了一下:“你们真是很会互相折磨。”
“什么?”
他一定知道些我不知道的。
“天快亮了,先睡吧,等睡醒再说。”
我怎么肯睡。
“快带我去找他,求你。”
夏淮肖离开的时候有多失望,现在的我就有多慌张,我很怕再也见不到他。
(七)
“不要着急,小暄。”
我把南叶以看成我的救命稻草,当他笑着走向我的时候,我丝毫没有意识到不对劲。
直到他给我注射了镇定剂。
半梦半醒间,我听到他的低喃。
“小暄,不要离开我。”
醒来的时候是在一辆牧马人的后座上。
开车的人是南叶以。
“醒了?”他透过后视镜望向我。
“我们……这是去哪儿?”
昨晚他给我注射药物时的场景我没有忘,我心中警铃大作。
“别害怕,昨天答应了你的,我带你去见夏淮肖。”
他的声音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我却觉得不舒服地皱了皱眉,“你最好别骗我。”
“我怎么会骗你。”南叶以笑得宠溺,“饿了吗,我给你带了牛奶。”
我看着他一手递给我牛奶,单手开车,担心自己的安全,只好伸手接过。
看我接过,他扭头看向我,方向盘打偏了他也不管,对面驶来的车狂按喇叭,他像是在和我商量,却大有我如果不答应,就要和他同归于尽的意思。
“还早,到了我叫你,你把牛奶喝掉。”
他隐藏的太好了,我根本不知道他会这么疯。
我猜测牛奶里加了东西,可我还是喝下了,我不想死。
“真乖。”他转回了头,好好开车。
牛奶里加了安眠药,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手脚被捆在床头和床位。身边坐着一个我看不到脸的男人。
黄色药丸的药劲过去了,我又回到了我的世界。
“你醒了,小暄。”是南叶以的声音。
我心道不妙。
“我们……这是在……哪里?为什么绑着我……”
我装作很害怕的样子,以此来降低南叶以的提防心。
他显然被我的样子取悦到了,摸摸我的头回答我:“小暄,你别怕,我是南叶以,我不会伤害你的。”
手脚动不了,我只能侧过头,想要躲开他的触碰。
“你绑着我干什么,你不是说,要带我去找夏淮肖。”
听到我念出的名字,他的手微微顿了顿,下一秒,抚上了我的脖子摩挲着,“小暄,你不乖,总是想着去找别的人。”
他的拇指轻轻按压我的脖子,我有点难受,他继续说:“我很不高兴的。”
之后的挣扎和反抗都无效,他缠着我,一遍遍地告诉我他有多爱我。
“小暄,你不知道接到你这份工作的时候我有多开心,很早前我就爱上你了,那时你在电视里,从那个时候起啊,我就布置好了这里,我知道,有一天你会和我一起住进来。”
“在医院的时候我们过得多开心啊,你听话,我们就还可以像那些日子一样。”
“我很爱你。”
我只觉得恶心。
恰巧这时他来了电话,出去接了电话后,他便没再回来。
我松了一口气,可又无限惶恐,这是哪里,我什么时候能离开,夏淮肖……他还好吗……
一时无限思绪涌向我,我还没来得及思考,就又昏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南叶以给我带了吃的,我倔强着扭过头,他却捏着我的下巴强逼我吃下。
“放我走,我不爱你,放我走啊,求求你放我走,我的房子钱车都可以给你,你放我走啊……”
我的情绪崩溃了,哀求他放我离开,南叶以看着我的眼泪,却笑得更加变态。
(八)
“你乖,我们是要结婚的,小暄。”
他说出的话令我毛骨悚然。
就这样,我被绑在了不知在何处的屋子里。
夏淮肖,我好想你。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的身上失去了力气,想要动一动手指,我却无论如何都使不上力。
我愤怒地看向南叶以。
他伸手盖住了我的眼睛:“小暄,我是为了你好,你看,这样子的话,你就只能留在我身边了。”
我挣扎不开,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我恨,恨自己过于天真,恨自己一次次地想要退开夏淮肖,恨自己一身狼狈。
“求求你,放我走,我不会供出你的,放我走。”
“小暄,不要再说这样的话好不好。我不介意,让你的声音也没有了的。”
南叶以的语气,仿佛是在和我商量中午吃日料好还是吃牛排好。
我知道南叶以会说到做到,我没再开口,眼神里都是绝望。
时间在一点点地流逝,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期盼外界的人可以发现我不见了,期盼有一个人可以来带我离开这里。
“小暄,今天我们来接吻好不好?”南叶以笑着俯下身,一点一点地靠近我,“我们早就该接吻了,都怪那个扫兴的家伙。”
他吻了上来,我躲不开,只能死死地咬紧牙关。
他掐住我的脖子,想要我难以呼吸之后张开嘴,方便他的深入。
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门铃响了。
一遍又一遍。
南叶以骂骂咧咧地走向房门,我的眼泪无声地浸湿了枕套。
救救我。
屋外的人说是要进来查水表,南叶以透过猫眼检查了他的所有证件后终于放他进门。
我听到了一阵喧哗,听到人被制服住的声音,听到南叶以刺耳的冷笑声。
下一秒,夏淮肖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他穿着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衣服,脸颊还带着一道疤,眼神里是快要溢出来的心疼。
外面吵吵嚷嚷的,可我的世界里寂静无声,只留下夏淮肖靠近我时的心跳。
我哭着望向他,他小心地把我抱进怀里。
“对不起,我来晚了。”
“姐姐,别怕。”
我重新被夏淮肖的味道包围。
一种叫安心的东西熨烫着我,我止不住自己的眼泪。
这些天不停的被南叶以注射乱七八糟的药物,我的身体很脆弱,承受不住这极大的情绪波动,再一次晕倒在了夏淮肖的怀里。
醒来的时候是在市医院的病房里,旁边坐着妈妈。
“小暄,你醒了,怎么样,我去叫医生。”妈妈的脸上带着泪痕,慌忙站起身出了病房。
我动了动手指,我恢复力气了。
“姐姐,你还好吗……”
夏淮肖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我艰难回过头,看向站在光里的夏淮肖。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他真好看。
“你怎么,受伤了……”我缓缓抬起手,想要触碰他的疤痕。
“医生医生,快来看看,我女儿她醒了,醒了。”
妈妈催促医生进门,打破了我和夏淮肖之间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