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说些什么，他再次扣住她下巴，阴狠狠的杜绝她说话的机会。
“你不信，我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
童羽一点也不想和他立下flag，只能暂时保持沉默。
千重歌又开始疯狂谴责模式了；“你是谁都好，真正的天羽老祖失意，还是另一个人穿了天羽老祖的皮囊，
我认识的是你，我要的也只是你，从一开始，我就已经决定好了，所以关于你，我是骗了你很多，却始终没有欺骗你的感情，
我只是厌倦对姬青雪的那种方式，不想在你的问题上，再去听天由命罢了，
所以你讨厌的欺骗也好，虚假的伪装也好，只要可以得到你，什么手段我不在乎，可是你呢？”
“……”
他再次将那个册子甩在她面前，忍不住愤怒道；“你在拿着这个东西，你在意图改变我所努力到现在的一切，掌控这个世界的一切，将一切推向原来的轨道。”
“……”
“我可以理解成，你所有的努力，都是对易千云的得天独厚的偏爱，我可以理解，你所做的这些，都有你的理由，就像我要活着，同样可以清理掉挡着我的任何人一样。”
童羽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有些急的摇头，想解释，张口喉咙发疼，无法出声。
再出声已经错失开口的最佳机会。
他又噼里啪啦继续道；“可你在偏爱他，保护所有人的时候，能不能同样也想想我？”
“……”
“你将一切推回原样，你还让我怎么活？”
童羽摇头，想表示她并没有再舍弃他的意思，可他好像看不到，亦或者又误会她的肢体语言，只当她是本能的否认，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又道；“继续沦为易千云的陪衬？继续成为他成功路上的垫脚石？”
“……”
“曾经，我所经历的这些，有一天恍然惊觉，不过是别人笔尖下，勾略的种种布置，舍弃，陪衬，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吗？”
“……”
“我的人生，凭什么要沦为他人辉煌路上的垫脚石？
我原本认了的一切不公，错失，灾难，不过是他人博取眼泪的一种手段？
你知道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什么吗？”
“……”
“笑话，一个无药可救的笑话！”
“……”
“可就是这样一个笑话，在被崩落的巨石砸的粉碎后，有了重新来过的机会，
我重新拥有了健康的身体，拥有一切重来的机会，我还遇到了你，拥有了你，
只要将那些阻碍我的人清理掉，千魔宫也好，缥缈山也好，都可以算我的清静之地。”
“……”
“我不必跑，不必逃，不必再为难，依然能够来往于明暗两界，可你却要将我即将到手的这一切夺走？我原本是那么希望，你能在我的手心里，不必看到我这幅样子，不必如今如你我现在这般，
可最不希望的一切还是发生了……”
“……”
“你说，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刚才的一瞬间她还想告诉他，可此时此刻，她已经没有这样的动摇了。
固然是不忍心，心疼他的。
可这个人这么坚决，他不会放弃任何可以赢的机会。
书灵说的没错，他不会伤害她，却会利用她的信息，更彻底的去完成他的目的。
童羽深呼吸。
她不能让他这么做，哪怕，让他怨她，恨她，将她当成与那些阻止他的人一样，再也不会另眼相待。
“我知道。”
童羽声音微弱道；“你受过的任何苦痛，就算遇到你后的一切开始不知道了，你曾经遭遇的一切，也是都清楚的，没有人能比我，更清楚。”
她重重的喘了一声，试图调整一下憋闷的心跳。
又道；“可是……千重歌，我不能让你那么做。”
下巴下的手又重几分了，童羽坚持着，将想说的话说完。
“你若不能退让，我不能告诉你，一句都不能告诉你，关于我的存在。”
千重歌给她的固执逼到了绝望，忍不住颤音的问她；“你知道你若不和我统一阵线，你将面对的会是什么吗？”
童羽苦笑，声音更难发出了。
眼角有湿润滑出，她困难的说；“我……知道。”
千重歌有这一瞬间，想放弃了。
算了！什么一心一意的人，可能他注定是得不到的。
那个在他时候，看的清清楚楚的女人，他重生见到，若要得到轻而易举，可他已经不屑一顾。
面前这个，他得到了，却无法真正的拥有，一切撞破，还是什么都留不住，或许他本身就是天煞孤星的命？
心爱的女人，要么不爱他，要么站在他的对立面。
或许能拥有的只有通天塔里被封禁的真相？
杀了她，再也不会有人能动摇他的信念了。
没了她，世界之大，再也无人能够真正威胁到他。
手上犹疑的加大力道，这个一届神体，如今弱到只有少女之姿的小女人，颈子在他手中那么纤弱。
只要他一用力，他不信她可以比他更快的重新复活，阻止她复活，他不是没办法……
“作者君，快想想办法，他好像起了杀心了。”
书灵空间里，书灵着急的提醒。
可童羽此刻，虚弱的根本没有别的心思，她应他三个字，这口气喘到现在，颈间更难呼吸了，她只来得急道出闷在她心里，已经到嘴边的话来；
“我原以为……我来这里，是因为……我需要对这里负责，今天才知道，我来这里……是因为你。”
“……”
“作者君！”
书灵着急，千重歌怔然，手上的动作僵住。
童羽看着他，无论他此刻对她做着什么，都是一副温柔包容的样子。
又道；“千重歌，很抱歉……让你受了这么多苦，如果，我也可以……重来，如果……我再一次遇见你，我一定，比你对我好。”
“……”
“无论原来……年少无垢……的你，还是现在……的你。”
虚弱的话音落，她毫不反抗的闭上眼睛。
眼角的泪低落倒他手腕上，黑面红衬的衣袖没有遮住的地方，手腕内侧是一道红红的羽毛形状的胎记。
她的泪滚到他腕上的伤疤上，像是触动了身体里的什么禁忌的开关，千重歌赫然感到她泪划过的皮肤，滚烫滚烫。
“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