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野愕然。
就这你和说是摔死的，确定不是在忽悠人。
背后老张一改刚才态度，笑道：“陈掌柜来都来了，不打算小酌一杯再走。”
陈野知道躲不过，硬着头皮坐到了桌旁。
“这不是看三位聊得正开心，怕打扰你们雅兴。”
已经从地上爬起的老瞎子嘿嘿笑道：“陈掌柜这是开了银行，成了大老板，看不起咱老哥几个了？”
按照往常。
陈野只要是来这。
哪一次不是走桌串巷，不捞点好处不罢休。
陈野暗骂这老家伙话里有话。
大手一挥，朗声说：“老板，给咱哥几个先来四个大腰子！”
周围客人被陈野的说话声吸引，纷纷侧目。
瞧见点菜竟然是他陈掌柜。
一个个瞪大了眼睛。
陈野扫了眼众人，撇嘴说：“都看什么看，小爷请几位老哥吃点烤串有那么稀奇吗？”
王老五跟着瞪眼。
那凶神恶煞的样子让众人赶紧收回视线。
老张直接将老瞎子那酒碗推到陈野面前，
拿过老瞎子那个包浆瓦亮的酒葫芦给他倒酒。
“陈掌柜豪气，今晚可得喝高兴了。”
陈野摆了摆手，“就这喝起来和水一样的酒，你们也好意思拿出来招待人。”
说着，又让老板赶紧上酒，挑最好的上。
店老板听见这话。
刚放在烧烤架上最小的四个猪腰子差点没拿稳。
卧槽！
还他妈吃最好的酒，你陈掌柜是想让老子亏死吗？
一旁小工也很纠结，小声问说：“老板，上不上？”
老板想了想，说：“上，多掺点水，就算那小子到时候付不起钱，也不至于亏太多。”
不一会儿。
小工便将一个历史气息十足的酒坛子搬上了陈野那桌。
老瞎子瞧见了竟然是店老板私藏的陈年佳酿，止不住地咽口水。
老张和王老五眼冒精光，一个劲夸赞他陈掌柜。
陈野一副高傲模样。
拿过四个大碗。
抱起酒坛，就往大碗里腾腾倒酒。
老瞎子皱眉，“这酒咋没酒气？”
老张沾了一手指舔了舔，“吗的，淡出个鸟来。”
王老五不信，抬碗喝了一大口。
“我尼玛，这卖的是假酒啊。”
陈野瞥了眼哥仨，“你们怕是没喝过好酒，小爷单闻这气味就已经上头了。”
说着，自己也抬碗喝一口。
入口柔，一线喉。
陈野满意打了酒嗝，“真他妈爽！”
哥仨个面面相觑。
陈掌柜脸皮可真是一如既往的厚。
陈野瞪眼哥仨，“喝不喝，不喝，我让老板退了？”
哥仨忙点头，各自抬碗。
虽然是假酒，可白喝的，就算是水，也有滋味。
见酒喝的差不多。
陈野开说正事，将三张银行卡交给哥仨。
拿过银行卡，王老五又踹了老瞎子一脚，说：“老子还以为你今天终于算准一回，想不到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老瞎子反问：“就问你陈掌柜是不是咱们的贵人？”
王老五：“再抬杠，把你这对招子也给挖了。”
陈野劝道：“少哔哔，赶紧的再来一碗，小爷就撤了。”
说着陈野抬起酒碗对着哥仨。
哥仨与他撞碗，咕咚咚将碗中酒水喝完，大呼过瘾。
陈野心中冷笑。
喝凉水都这么过瘾，装给谁看呢。
喝了酒水。
陈野装作摇摇晃晃起身去结账。
老张在身后喊道：“陈掌柜别忘了问一问老板，咱哥几个的大腰子是不是被他偷吃了。”
“他妈的，都喝迷糊了，差点忘了还有大腰子没吃…”
陈野骂骂咧咧往店门口烧烤架而去。
那左摇右晃的模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醉了。
到了烧烤架前。
陈野大声问道：“老板，我大腰子呢？”
老板斜瞥他一眼，随即视线落在烤架一旁的餐盒上。
陈野会意。
走过去，拿了餐盒就跑。
门外传来陈野远去的声音。
“酒钱和腰子钱算在里面那三位身上。”
老板摇摇头。
还好亏得不多。
店里哥仨都呆若木鸡。
老瞎子忽而被一脚踹飞出去。
这一脚王老五完全使了全部力气，被踹飞的老瞎子在店里滚了一圈。
撞翻旁边一张桌子，悄然在桌上顺了几串烧烤，滚了几圈，拔腿就跑。
王老五气得破口大骂，起身拄着拐杖就追。
却被那桌客人团团围住，讨要说法。
王老五一脸讪笑，向老张求助。
喊了几声，老张没半点回应。
扭头一看，只有一扇大开的窗户。
更可恶的是，桌上酒坛和酒碗已经没了踪影。
王老五差点气晕过去。
心思急转，一口老血喷出，倒在地上抽搐不停。
几人瞧见他这幅模样，还讨要鸡儿的说法。
纷纷跑出烧烤店。
其他几桌客人也跟着离开，谁都不想惹祸上身。
店老板呆呆坐在门口。
今晚算是白干了。
……
回到家。
门口那辆车已经开走。
开门上楼。
二女正在客厅里敷面膜看电视。
陈野装作没看见，悄悄往自己房而去。
“这么晚才回来，是和哪个狐狸精幽会去了？”
客厅里响起陈小暖的问话声。
陈野转而走入客厅，将餐盒放到二女面前。
陈小暖将餐盒打开。
瞧见里面四个大拇指粗细的腰子烤串。
一脸嫌弃说：“就这你小子也拿得出手。”
陈野有些尴尬。
没想到烧烤店老板竟然和自己玩阴的。
白了眼陈小暖，说：“又不是买给你的，你激动个毛线。”
说着，拿起一串，喂到丽雅嘴边，“来，尝尝我排了几个小时队给你买的正宗大腰子。”
丽雅不敢拒绝，咬了一口。
陈野柔声问：“怎么样，好不好吃？”
丽雅点头。
陈野将丽雅咬了一口的烤腰子递给祂，说：“好吃那就多吃点。”
丽雅咽下嘴里烧焦的腰子肉，说：“老板，这么好吃，您也吃点。”
说着，将烤串喂到陈野嘴边，满眼小星星。
陈野斜视陈小暖，咬了一口，很是享受。
陈小暖酸得不行，起身就走。
却被陈野一把拉住，将剩下三个腰子全部喂到了祂嘴边说：“姐，您就别生气了，我喂你。”
陈小暖笑骂道：“还算你小子有点良心。”
说着又问丽雅是不是真的好吃。
见丽雅眼神认真，祂直接咬了一个。
腰子入口，苦涩入喉。
陈小暖却吃得津津有味。
拿过另外两个，一左一右喂给陈野和丽雅。
“这么好吃，姐姐怎么可能一人独占，来你们多吃点。”
丽雅：“我这面膜该洗了，你们先吃着。”
陈野摸着肚子，摆手说：“太撑吃不下了。”
陈小暖拽住陈野，“你不吃，我就硬塞。”
陈野含泪吞下苦果。
心里咒骂烧烤店明天就倒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