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番外二,王爷X琴师(上)
鱼无双2021-03-15 14:364,135

  京城雪压了三重,街上有官兵在清扫积雪,一辆马车行至京城城下,马车庞大,前后压着两队侍卫,上面刻着镇南王府的记号,气势逼人。

   

  “镇南王回京,速开城门!”为首的侍卫在马上高呼。

   

  行直京城大街,一队吊儿郎当的年轻人迎了上来,个个穿金戴银,行事风流。

   

  打头阵的官亦霆对马车里的人说道:“巧了,咱哥几个正好要去好好喝一顿,碰上沈王爷回京,许久未见,不如一同去徽韵楼,顺便给沈王爷接风洗尘。”

   

  旁边的宋飞附和道:“徽韵楼是近来京城新开的一家乐馆,人美酒香……”

   

  夸赞的语言未落,马车里沈放探头出来,帘下的人面容俊俏,鼻挺如峰,他对那徽韵楼饶有兴致,生性享乐的他怎么能不来凑个时兴呢,他对两位好友说:“带路。”

   

  徽韵楼在京城出现不过数月,便引得京中的纨绔子弟流连忘返,几个月不着家。

   

  里面的姑娘勾得男人爱,女人恨,恨不得冲上去划伤勾引自家男人的人的脸。

   

  几人抵达徽韵楼,一行单看着就身价不菲的公子说着笑着走到门口,老鸨的眼睛瞬间黏上,扣都扣不下来,连忙迎上去,亲自带他们到二楼视野最好的看台。

   

  大家落座,边观赏楼下的戏台的歌舞边喝酒。

   

  “我一定要夺得今晚的花魁,大家都别和我抢啊。”

   

  “不抢,我已经点了翠儿姑娘来了。”

   

  “我听说这徽韵楼中有一出了名的公子,平日里只弹琴,连小曲儿都不唱,有人砸黄金要点他过夜,你们见过他么?那男子真那么好看,能把众姑娘比下去?”

   

  “我见过,他着实长的好看,比姑娘还水灵,上次就是王昌何砸了上百两黄金,也没能让这公子出面,那公子,姓夏,单名一个至字。”

   

  “来了来了,花魁出来了。”

   

  大家言语间,一直沉默的沈放捻着喝空的酒杯,若有所思。

   

  楼下的戏台上,花魁随着乐曲的旋律起舞,惹得周遭男人不断喝彩,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花魁身上,唯独沈放的目光向着角落的几名乐师,犀利的目光瞬间锁定一名弹古筝的白衣男子。

   

  男子腰肢笔挺,腰带束着的细腰盈盈一握,他微微低头,后颈如天鹅般傲雅,那双纤细的手指不失力道,在琴弦间游走,弦音忽而高亢急促,忽而优柔缥缈,余音绕梁。

   

  想必那就是砸重金也买不来的夏至。

   

  沈放的盯着看了许久,喉咙越发干燥,举起酒杯闷了一口酒,还是不得劲儿。

   

  楼下已经开始为花魁豪掷银票,这边厢房里的好友更是激动,沈放一手撑着脑袋看戏,视线一直黏在夏至身上。

   

  好友最终夺得花魁的一夜相伴,这时有人大喊:“我出二百两,买夏公子一夜。”

   

  随之有人跟着喊:“我出三百两。”

   

  “我出五百两。”

   

  “六百两。”

   

  “……”

   

  五六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的富商老爷不要钱似的喊,老鸨喊停都喊不住,她倒是想做成这笔生意,奈何他们点的人是琴师,还是男的,徽韵楼不做男人皮肉的生意。

   

  这时一道清朗的嗓音铿锵落下,“一千两,黄金。”

   

  在场所有人纷纷哗然,朝喊出这话的方向看去,不知是哪位有钱的老爷,当看到那人是今天才回京的镇南王沈王爷,大家就明了了,没有人敢继续喊价下去,一来财力不够,就算财力够了,没人敢跟镇南王作对,怕脑袋不保。

   

  夏至抬头看向二楼看台,对上沈放的视线,周遭一片沉寂,大家都在等他作何回应,都以为他会跟以前一样矜持拒绝,随着夏至冁然而笑,点了头,然后回身退出戏台。

   

  大家都看傻眼了,夏公子竟然让沈王爷用一千两黄金请走了。

   

  有小厮前来恭请沈放移步。

   

  沈放得意地跟众好友道别后,跟着小厮到了一间厢房,推门进去便看见夏至正在泡茶,他指着对面的空位说:“王爷,请坐。”

   

  鼻息间是茶香味,沈放心情甚好,他落了座,夏至添一杯新茶在他面前,他端起茶杯泯了一口,“碧螺春,夏公子不仅琴技了得,泡茶也有一手。”

   

  夏至往他的茶杯中又添了新茶,“一些糊口的小手艺罢了,听闻王爷南下数月,今日才回京,不知王爷是否有听说过我们徽韵楼只是玩乐的地方,不做皮肉生意,所以你那一千两……”

   

  “夏公子莫慌。”沈放说:“一千两黄金只是碎银而已,本王只是喜好音律,碰巧今日遇上你,今夜主要是想听夏公子抚琴几首,没别的目的。”

   

  “感谢王爷抬爱了。”夏至起身走到古筝前坐下,抚了抚琴弦,“王爷想要听什么曲子?”

   

  “随意,好听就成。”沈放打了个哈欠,放松身姿,一手撑着脑袋,听着悠扬的乐声,安定了他这这半月赶路回京而烦躁的心,困意来了,他闭上眼睛,幽幽说道:“可否唱首曲子?”

   

  夏至忽地弹重了一个音,乐声停了下来,说了一句‘不行’,然后继续刚才的曲子。

   

  从没有人拒绝过镇南王,沈放却不觉得生气,追问道:“为何?是我的黄金还不到位?”

   

  “不是钱的问题,是我真的不会唱曲儿。”

   

  “无妨,尽管唱一首便是。”沈放还不死心。

   

  夏至有点为难,最后才转了轻快的曲风,勉强唱了几句童谣,音律还是不准的那种,引得沈放开怀大笑,“外人传你不肯唱曲儿并不是摆谱,而是真不会唱,哈哈哈,童谣挺好听的,如果音律准一些的话会更好听,你应该还没唱完吧,继续。”

   

  夏至的瞳仁突然暗了下去,“继续不了了,这首童谣是年少时候娘亲教的,只学了前部分,后部分……还没教,娘亲就去世了。”

   

  两人沉默片刻后,沈放珍重地说了句抱歉。

   

  “无事。”夏至继续奏曲,神色明显要比刚才抑郁了些。

   

  沈放这些天赶路回京,身心俱疲,嫌坐着不舒服,便走到床上躺了下来,意识昏沉,快要入睡了。

   

  一个时辰后,琴声停了下来,夏至抬头看床上睡得正香的沈放,他的眼神忽然从和善转为凌厉,他走到床边坐下,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刀锋闪着寒光。

   

  琴师只是他伪装的身份,夏至真正的身份是邻国派来杀镇南王的刺客,原本还在苦恼着要怎么混进镇南王府,没想到刚回京的镇南王乖乖地躺在床上等死,这次的任务真够容易的。

   

  就在匕首准备落下,沈放在睡梦中转了身,夏至扑了个空,因为惯性而趴在床上,原本转身过去的沈放却转回来,将夏至紧抱在怀里,双手抓住他的两只手腕。

   

  夏至的手里的匕首掉落在地上,他被用后抱的姿势禁锢着,动弹不得,而后听到身后的人在耳边说梦话。

   

  “乖,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今夜就让我抱着你睡吧。”

   

  满怀的拥抱真舒服,那一刻夏至心软了,他心安地缓缓闭上眼睛入睡,呼吸渐渐平缓下来,而身后的沈放却睁开眼睛,盯着夏至的后脑勺看了许久,这才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清晨,夏至醒来后发现床上只有自己,沈放的位置已经没了温度,想必是离去已久。

   

  夏至用力锤了锤被子,骂自己不争气,竟然错过这么好的刺杀机会。

   

  自从那一夜之后,沈放就再没有来过徽韵楼。

   

  夏至最近的情绪不是很高涨,弹的曲子总是悲情向的,像是被负心汉抛弃的苦命人。

   

  这些天徽韵楼比以往更热闹,更多的是来一睹深受镇南王豪掷千金这待遇的琴师的风采,更有甚者也想花一千两黄金换夏公子相伴一夜,奈何夏公子见谁都拒绝,连奏乐都没有兴致。

   

  另一边沈放却不知自己搅乱了一池春水就撒手不管。

   

  他一回京城就受到各大高官设宴相邀,单是应酬都要忙不过来,这天王尚书宅邸设宴,特地邀请的沈放。

   

  宴会当然少不了莺歌燕舞,舞姬们扭得水蛇腰都快要断了,沈放愣是没看过一眼,反而注意到远处的乐队里那道熟悉的身影,神色复杂。

   

  那天晚上他是知道夏至拿匕首对着他,但是他不想拆穿,竟破天荒地抱着他睡了一夜,要是放在以前遇到刺客,定让他还没拔刀脖子就被抹了。

   

  王尚书边吃着酒边炫耀自己特地从徽韵楼请来的舞姬们,周边的各位官员一个个看得眼睛都直了。

   

  夏至抚着琴,对上沈放投来的视线,见沈放举起酒杯向这边递了一下,然后干了杯,他莞儿一笑算是回应。

   

  宴会差不多结束,沈放便提前离席准备打道回府,经过花园的时候听到一阵争执声,他循声而去,看到王尚书的儿子揽住夏至的去路。

   

  “小美人别走啊,难怪之前不肯陪我,原来是钱财不够,只要你今晚从了我,莫说一千两黄金,就算是一万两本少爷也能拿得出手。”

   

  夏至不想跟他浪费时间,侧身要走,却再次被拦住了,而且那咸猪手还抓着夏至的手。

   

  “你都陪过男人了,算是个二手的,我能出一千两黄金算抬举你了,出来卖的别给脸不要脸,乖乖跟我走,不然就在这花园里也可以,只是你要受罪咯。”

   

  这位王尚书的儿子就是之前花了五百两黄金要夏至陪一夜却遭到拒绝的王昌何,出了名男女不忌,只要长得漂亮就成,玩过了就扔,这会儿见到夏至在自家府邸里,更眼睛发绿,缠着人不放。

   

  沈放知道夏至这个人不简单,可以应对王昌何的粗蛮,却终是看不过眼,抬腿往那边走,“王公子,买卖讲求你情我愿,你这样强行逼迫,还真是有损京中诸位贵公子之名。”

   

  “谁啊,哪儿轮到你说……”王昌何看清楚对方后,吓得连忙跪下磕头,“沈王爷,小的不只是您,还请恕罪。”

   

  沈放越过地上的人,到夏至面前,“夏公子,本王前阵子南下淘了一套琴谱,又不太懂音律,好物赠有缘人,便想赠与夏公子,可否随我回一趟府里去取,晚些时候再派人送你回徽韵楼?”

   

  夏至从方才就盯着沈放看出了神,还以为这些天念想过头魔怔里。

   

  沈放见他愣神,又问一遍,“可否?”

   

  夏至这才回过神来,“是,王爷,那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王昌何恨得咬牙切齿。

   

  夏至上了沈放的马车,说道:“多谢王爷帮在下解围,麻烦在前面放下我便可。”

   

  沈放忽然向夏至挪,倾身靠近他,低沉的嗓音有些玩味地说:“夏公子,说好的要赠你乐谱,怎么转个身你就不要了呢?是觉得本王的东西太廉价,不屑要是吗?”

   

  由于对方靠得太近,说话的时候呼气打在夏至的脸上,他从未如此紧张过,放在大腿上的手拽紧了衣衫,瞳孔微微睁大,心里小鹿乱撞,却不知道自己已经完全沦陷在男人的挑逗中。

   

  夏至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是真的。

   

  而沈放看他紧张得大气不敢出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玩。

   

  这真的是刺客吗?怎么逗一逗就这副慌乱的样子。

   

  夏至第一次进镇南王府,其实他早已经看过镇南王府的图纸,知道里面的路线,但是真正进入后又是一番景象。

   

  不愧是轻松就能砸一千两黄金的镇南王,府内每一处尽显奢靡贵气,屋顶上的双龙戏珠都是金子和翡翠。

   

  沈放直接领夏至进到书房里坐,小厮端了茶点进来摆上桌就退出去了。

   

  屋外寒风瑟瑟,沈放关上书房的门,随后去了书架那边找乐谱,在这个空档里,夏至摸了摸藏在腰间的匕首,脑子里在计划稍后的逃跑路线。

   

  “找到了。”沈放拿着乐谱递给夏至。

   

  夏至接过乐谱翻开看,不禁大惊喜色道:“这是……南国一位有名乐师的乐谱,去世后乐谱便遗失了,原来在王爷手里。”

   

  “嗯。”沈放坐下喝了口茶,见夏至开心,自己也愉悦,“我前阵子南下的时候在杂市里淘的。”

   

  “多谢王爷,改天到徽韵楼,我请你喝茶,顺便奏曲给你听。”夏至说着,此时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像是一个人,他立刻警惕起来,手向腰间的匕首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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