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旱川开始下雨。
陈则年被迫待在公寓里,打电话让宋梓东把二虎送过来,二虎终于见到失散多年的“爸爸”,吐着舌头朝着陈则年狂奔过去。
“坐下。”
二虎临近陈则年的位置一个急刹车,脑袋撞到沙发上,笨重的身体“噗通”趴在地板上。
宋梓东:“是真的蠢。”
易竹:“挺可爱的。”
陈则年:“蠢。”
被嫌弃蠢的二虎浑然不知道自己被爸爸嫌弃了,后知后觉坐下,不到半分钟,就开始蠢蠢欲动,朝着易竹的方向跃跃欲试。
易竹盯着二虎,说了一句:“我觉得它想干坏事。”
宋梓东好奇的问:“比如呢?”
易竹从善如流指着自己被成功咬住的裤腿,她都能感受到二虎的口水打湿她的裤腿,湿淋淋贴着她皮肤的那种感觉。
陈则年揉了一把二虎的脑袋,易竹眯了眯眼睛,总觉得他摸二虎的这个动作,有点眼熟。
于是当天晚上,陈则年突然发现,易竹的脑袋不让揉了。
他第n次被易竹拍掉左手,然后一脸平静的问:“为什么不允许了?”
易竹很严肃的回答他:“我不是狗。”
陈则年放心的第n+1次把手搁上去,满足的揉了两下,成功被易竹暴躁的踹到床底下,还顺便闪了腰。
“嘶......”
易竹指着他,认真说:“分开睡。”
“错了。”
陈则年诚恳道歉:“以后只揉你的脑袋。”
易竹还是不满意,抱着毯子去睡沙发,大度的把床留给陈则年,还顺便从外面锁了门。
于是到了半夜,陈则年费劲儿的把门打开,蹑手蹑脚的去沙发,弯腰把易竹抱起来,轻手轻脚的回到卧室。
易竹对这种事乐不思蜀,她醒来发现自己睡床的时候,就明白了发生什么事。
桌上摆着早餐,是陈则年临上班前特地跑出去买的,奶油包和豆浆,热气腾腾的。
温度刚刚好,易竹拿起来吃一口,边吃边抬手看表。
这时间石富贵还没睡醒,沈瑜估计该醒了。
她想着给沈瑜提前打个电话,然后到石磊公寓去看看小家伙,顺便放松放松心情。
毕竟自己一个人待在公寓里太闷了。
陈则年到单位的时候,周健正叮嘱宋梓东不要感情用事,石磊给陈则年仔细讲了一下,才知道这次案子的受害者,是上次那个跟他相亲的女人。
据说脾气还挺凶,是宋梓东驾驭不了的女人。
宋梓东实际上对她也只限制于新奇,连感兴趣都不算,但案子里有她,就让宋梓东觉得别扭。
于是周健理所应当的把这事交给陈则年去办,让宋梓东待在局里处理别的事。
陈则年指着自己的腰,语气很平静:“昨晚扭了。”
石磊和宋梓东意味不明的看向他,周健老脸一红,试探着问:“伤可以了?”
陈则年摇头,又语出惊人:“我媳妇踹的。”
宋梓东:“......”
石磊:“......”
狗在局中坐,粮从天上来。
这事到底还是宋梓东自己去办,陈则年留下来处理别的事,说是附近抓了一堆小混混,聚众打架斗殴,闹的还挺凶。
陈则年赶过去看两眼,注意到贴墙站着的一个少年,十六七岁的年纪,目光很深,显然是这里面的带头“大哥”。
他走进去,两伙人同时抬头。
“警察叔叔,我们什么时候能走?”
陈则年问:“谁说你们能走了?”
“襙,是他们先动的手。”
那伙人也不甘示弱的顶撞回去,说什么“谁先动手谁是孙子”之类的,互相都在推卸责任。
陈则年进来时了解过情况,这些人都不是初犯,打架的地方没有监控,是个小胡同,连商铺都没有,没一个目击证人。
其中有几个受伤的,疼的哎呀咧嘴,还强撑着想要把事瞒过去。
两伙人还在闹哄哄的吵架,吵的陈则年头疼,他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直接下达命令。
“打电话让家长来接人。”
说完,站起来打算往出走。
那个带头“大哥”在听到给家长打电话的时候,终于有了点反应。
他直接走到陈则年面前,沉声说:“这是误会。”
那些人还在吵,少年不耐烦的回过头:“都他妈闭嘴。”
两伙人同时安静下来,等待着事情的转机。
这里多数都是高中生,生怕把家长找来,没个交代。也有校外的小青年,胳膊上还纹着花臂,一副不良少年的打扮,流里流气的。
只不过这里的人似乎都很给带头“大哥”的面子,他一句话所有人都安静了。
陈则年垂眸扫了眼那少年,语气更沉:“什么误会?”
少年目光平静的看着他,一字一顿:“都是同学,闹着玩拌嘴几句,被人误会成打架。”
“是吗。”
陈则年指了指那个嘴角淤青的,问:“那他们呢?”
少年皱了皱眉,说:“他们开不起玩笑,小打小闹,不至于找家长。”
或许他兜兜绕绕,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陈则年不愿意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总归没闹出什么大事,到底没有做的太过分。
“下不为例。”
这就是不计较的意思了,少年松口气,这次姿态一反常态:“谢谢。”
陈则年一摆手,转身干脆利落的走了。
两伙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应该继续骂,还是乖乖当个空气。
少年盯着陈则年离开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则年中午趁着午休时间,开车回公寓给易竹送了外卖,然后把她摁倒沙发上吻了一会,才意犹未尽的理了理衣服,尽职尽责的开车回局里。
易竹半天才缓过神来,揉了揉肚子,乖乖去厨房吃外卖。
她下午才去看沈瑜,石富贵正不配合的踢着小腿,不肯让沈瑜给穿袜子。
沈瑜逐渐没了耐心,干脆把袜子一扔,气鼓鼓的说:“爱穿不穿。”
可能是声音太大了,把石富贵给吓哭了。
婴儿的声音总是洪亮又纯粹,易竹被震得耳膜嗡嗡直响,夸赞石富贵以后是个出息的小伙子。
沈瑜一边把石富贵抱起来,一边咯咯直笑。
“你那么喜欢,不如跟阿年自己生一个?”
易竹摇摇头,说:“太早了。”
沈瑜想说点什么,又意识到易竹还没结婚呢,她思想偏传统,什么事都有个讲究,也不知道这对情侣,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归宿。
大概,也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