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圈在怀里,无处遁逃。
那句荤话震得她脑袋发晕,周围都虚化,唯有他搁在她颈后的手,触感尤为真实。
“嗯?”
他鼻腔里哼出一声,甭提多坏了。
易竹横着他,说:“你走不走?”
“给我亲一口。”
“不给。”
“给不给?”
她咬着嘴唇,不想理他。
陈则年俯身,拿鼻尖剐蹭她脸蛋,又滑又嫩,跟块儿豆腐似的。
他想,豆腐都没她嫩。
易竹伸手推他,小声说:“你走吧,我困了。”
陈则年见好就收,到底没敢把人给惹急了,在她唇上浅浅嘬一口。
“晚安。”
她红着脸,“晚安。”
一夜好梦,太阳东升。
窗外公鸡打鸣,比闹钟都管用。
易竹睁开眼,记忆逐渐回笼,耳根红透。
她没急着起来,懒在被窝里拖延一会儿,等听见外面有人到井里打水的声音,才掀开被爬起来。
门一开,宋梓东乐了。
“竹子,起这么早?”
易竹端着盆过去,说:“帮我打盆水,谢谢。”
宋梓东毛巾搭在肩膀上,手里捏着香皂盒,嘴里牙刷沫还在,穿着老式拖鞋,光着膀子。
他给易竹打桶水,问:“阿年还没起来?”
“我不知道。”
她完全不上当。
宋梓东嘿嘿傻乐,说:“竹子,阿年快走了,你可得好好珍惜剩下的时间。”
“你和石磊不走?”
“我们不走。”
易竹低头捧一把水,泼了泼脸。
“他跟你们的工作不一样?”
“呃......”
宋梓东挠挠头,说:“他能耐大,说的通俗易懂点,就是打游戏你战斗力高,输出就比别人多,是一个道理。”
易竹说:“输出高不是坦克,不用当炮灰。”
宋梓东“嘿呦”一声,笑着说:“你还挺懂行,炮灰就太严重了,不过危险倒是有。”
“讲讲?”
她对熟人是另一种状态,整个人都放松下来,那种拒人千里的冷漠感,随着熟络冲淡。
宋梓东目光有些散,几秒后,左右看两眼。
他凑到易竹身旁,压低声音:“电视剧看过吗?里面有个特定的角色,是至关重要的......”
“干什么呢?”
宋梓东一个激灵,连忙抬头:“给竹子讲你黑历史呢,那么大声干嘛,吓我一跳。”
他故意随便扯了个谎,想要把事情糊弄过去,见陈则年根本没往他这看,逐渐放下心来。
要是真听见了,不该是这个反应。
陈则年问:“你还有事?”
宋梓东愣了半天,连忙说:“没事儿没事儿,我能有什么事,你们俩聊,我就先回屋了。”
石磊不在,一大早就出去了,屋里没人,宋梓东干脆掏手机打游戏。
易竹低头洗脸,揉一堆泡沫,平整的铺在脸上。
她闭着眼睛,指腹轻轻搓两下鼻翼,从额头到眉心,顺着鼻骨到脸颊,洗的特别专注。
他盯着她动作,等她把脸上的泡沫洗干净,脸蛋白白嫩嫩的,像剥了壳的鸡蛋。
他忍不住伸手,指腹贴上去。
她没躲,一脸迷茫的看着他:“怎么了?”
陈则年眸子闪了闪,四下无人,他开始变得轻佻又放肆。
“想亲你。”
实际上易竹和他亲近的次数不多,她今年二十三,早就过了单纯如白纸的年龄,知道男人有些时候需要一点需求,憋久了对身体不好。
但他嘴上荤话说得勤,却不见有什么真正的动作,最多也就是亲亲她,手上却极有分寸。
易竹不是矫情的女人,她跟陈则年走到这一步不容易,他对她的感情没什么可怀疑的,只是联想到宋梓东的话,她总感觉到不安。
像是他走了以后,很久都不会回来。
易竹不知道自己出于一种什么心思,她安安静静的刷完牙,见陈则年还站在原地,主动牵住他的手。
他诧异的扬起眉。
易竹说:“你来。”
她把他带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指着床说:“坐。”
陈则年心跳不可抑制的加快,他盯着她的眼睛,想要看出点什么。但她神情太正常了,没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事出反常必有妖。
陈则年紧绷着神经,不想承认他在此时,竟然有一丝丝期待。
易竹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
“现在可以了。”
陈则年屏息一瞬,没有犹豫的伸出手,勾着她的腰把人扯过来,顺势往后躺。
她脸颊贴着他胸膛,感受剧烈跳动的心脏,莫名觉得心安。
陈则年扣着她脑袋,问:“害怕了?”
他能感受到她强烈的不安,驱使着她做出这种不切实际的事情,哪怕她眼底有渴望,他却不想就这么草率的伤了她。
这一辈子她过得太辛苦了,他得对她好一点,才对得起她曾经遭过的罪。
易竹没什么隐瞒的点头。
“你这次要做的事,是不是有危险?”
他摸着她头发,笑了声:“能有什么危险,现在是法治社会。”
偏她不信,勾着他脖子往上爬,一双灵动的眼眸微微眯着,学他惯性动作。
他在她唇角偷个香,笑得异常满足。
易竹问:“你负责什么的?”
“搜集证据。”
她很聪明,一瞬间想到他要去做的事,眼眶有点红:“陈则年,你想当演员吗?”
她思维逻辑跳脱的太快,他有点跟不上她的思路。
“什么?”
“你在拍电影吗?为什么这种东西现实中也有?”
她竟然猜到了。
陈则年惊叹她的智商,又有点心疼:“别怕,这次结束我就回来陪你。”
易竹摇头,拿脸颊蹭他。
她这么乖的样子,陈则年抵挡不了,托着她下巴,唇覆上去,舌尖敲开她齿贝,趁她分神,手顺领口莽撞探进去,不轻不重掐了一把。
易竹浑身紧绷,整个人失重,趴在他身上,微微喘息着。
陈则年也不好受,头上汗水密布,理智和冲动并存,左右摇摆不定。
易竹心跳如鼓,她暂且还算清醒,知道这是大白天,窗帘没拉,真要做点什么,等同于现场直播。
他目光往下挪,忽地停住。
易竹撑着他胸膛,缓缓往旁边躲,最后站定。
“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