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滨极地海洋馆，全年开放。
年关将至，旅客不在少数。
沈瑜兴致冲冲拉着易竹四处奔波，遇上感兴趣的海洋生物，就停下来拍几张照片。
“竹子，你帮我拍两张。”
易竹拍照的技术并不娴熟，实际上她从来没有因为兴致主动拍过照，相册里仅有几张凭空出现的海报广告。
海洋馆里禁止吸烟，宋梓东憋的难受，努力想要找事情做，企图分散点注意力。
“阿年。”
他凑过去，低声问：“你昨天跟竹子去哪儿了？”
陈则年舔了舔牙齿，吐出三个字。
“冰雪城。”
宋梓东贼兮兮的笑，体内恶趣味因子四处扩散到全身。
“你最近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啊？”
陈则年睨他一眼，哼笑：“管这么宽？”
宋梓东想了想，说：“阿年，我可真没见过你这样。当初跟善宁信，你都从来没主动过，怎么，看上了？”
“我看上你了。”
“......”
前面两个女生仗着体型小，不管不顾的扎进人堆里，横冲直撞。
易竹被沈瑜拽着往前挤，脸蛋红扑扑的。
宋梓东好不容易赶上她们，喘着气说：“就不能慢点。”
沈瑜翻了个白眼，“你虚。”
“我襙，你再说一遍？”
“说你虚。”
“我让你看看到底虚不虚？”
“想得美。”
陈则年上去踹他一脚，催促道：“发什么骚？别浪费时间。”
宋梓东举手投降。
成，都是祖宗。
易竹和沈瑜打成一片，她们之间热闹异常的气氛，全靠沈瑜自己硬撑。
沈瑜说，易竹听。
偶尔插上几句话，单调的字符，或者极少数的短句。
难得没有冷场。
中午有小企鹅表演，沈瑜对海洋生物有一种偏执的喜欢，她盯着对岸那群小企鹅，直冒星星眼。
“我的天，这也太可爱了吧？”
人越来越多，互相推搡。
他们被夹在人群中，举步难行。
宋梓东在前面开路，边走边说：“都怪你，偏要看什么小企鹅。”
“你找死啊！”
易竹头发乱糟糟的，有种凌乱的美感。
很少有女生留短头发像她这么耐看，长相很有欺骗性，那双眼睛懵懵懂懂，很是无辜。
如果相信，就大错特错。
陈则年回忆起他初次看见易竹时，她眼中的世界与现在截然不同。
时间，改变了很多。
包括人心。
从极地海洋馆出来，四人直奔索菲亚教堂。
距离目的地大概需要半个小时。
易竹昨晚没睡好，这会儿正犯困。
她头抵在车窗上，半眯着眼睛。
沈瑜调整好摄像头，微微凑过去。
咔嚓。
画面定格。
照片里的女生，留深栗色短发，头发生来带颜色的人不在少数，本来颜色要比人工染发的颜色更自然一点。
易竹耳朵很小，也很漂亮。
她平日里不喜欢打扮，天生丽质，素颜也能撑起半边天。
沈瑜欣赏自己的杰作，手臂伸到副驾驶。
“陈哥，好不好看？”
“丑。”
“你眼瞎了，竹子明明就很好看。”
“我说你。”
沈瑜：“......”
宋梓东笑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车里闹腾的厉害，易竹索性也睡不着，干脆低头玩游戏。
沈瑜有点惊讶，“竹子，你玩什么游戏？”
“王者。”
宋梓东眼睛锃亮，指着陈则年说：“你们俩solo一场，看谁厉害。”
易竹摇头，语气平静：“我不怎么会玩。”
“你就是谦虚。”
......
一天时间，匆匆而过。
从早玩到晚，几人打道回府。
旺夫旅馆的老板娘是个四十多岁的寡妇，儿子今年20，跟陈则年同岁。
他们回去的时候，老板娘不在，吧台坐着个娃娃脸小帅哥。
“开房吗？”
前面两个字被他咬的很重，颇有些耐人寻味的意思。
沈瑜冷着脸，问：“多少钱一宿？”
“八十。”
“这么便宜？”
小帅哥不正经的笑，眼珠子一个劲儿往沈瑜胸口瞄两眼。
“便宜还不好？”
宋梓东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小帅哥一脸疑惑：“哥们，你笑什么？”
宋梓东摆手，说：“没事儿。”
小帅哥后知后觉意识到，他这是被人拐弯抹角暗示自己是出来卖的。
“我靠，你阴我啊。”
沈瑜干脆点头，半点不犹豫：“阴的就是你。”
等四人把身份证掏出来，小帅哥才知道他们是二楼新入住的客人。
“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不闹不相识啊。看你们年纪跟我差不多，在哪儿念书的？”
沈瑜把身份证收回来，歪着头：“旱川知道吗？”
他刚拿了几人的身份证，怎么可能不知道。
陈则年懒得听他们bb叨叨，直接拐角处上楼了。
先前他和宋梓东人高马大，把身后易竹遮挡的严严实实。
小帅哥正饶有兴趣的跟沈瑜搭话，措不及防对上一双迷雾般的眼眸，睡眼朦胧的泛着水光。
可爱。
真他妈可爱。
小帅哥彻底被转移了注意力，扬起笑脸：“嗨，美少女。”
易竹面无表情点头。
沈瑜搂着易竹肩膀，说：“走吧，回去好好休息，累死了。”
背对着易竹，沈瑜冲小帅哥比了个中指。
想勾搭易竹？
那也要先问问陈则年答不答应。
小帅哥也不生气，笑眯眯的目送两个女生上楼，转眼间就没了踪影。
易竹困的厉害，回去后倒头就睡。
时间还早，她这一觉睡到后半夜，是被饿醒的。
手机提示电量不足，有两个未接来电。
一个备注是李璨。
另一个没有备注，陌生号码。
易竹直觉这是个熟人，回拨过去。
对方秒接。
“喂？”
听声音有点耳熟，易竹沉默着不说话。
“醒了就出来吃饭。”
果然是他。
易竹挂断电话，拎着钥匙就往出走。
她头发乱糟糟的，凌乱的有点过分。
一楼吧台小帅哥正在打游戏，听见楼梯口有脚步声，分神抬头。
“呦，美少女出去觅食啊？”
易竹看他一眼，低低“嗯”了声。
小帅哥咧着嘴笑，“还真是啊。”
他家这小店，头一次见这么可爱的妹子。
真带劲。
也不知道有没有男朋友。
有的话，应该也不介意再多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