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洛长欢从嘴巴里吐出两个字。
她脚步依旧,秋风刮来吹乱了她三千青丝,白衣飘飘,明明童话里的天使,却冷得仿佛行走中的冰棍。
牡丹脚步僵持,吃了屎的难受。
不对,仿佛一坨屎不小心卡在了嗓子眼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难受极了.
洛长欢独自到了前面相对较大的集中营,看到左长安,紧皱的眉头稍微松了松。
她并没有着急查看呕吐的患者,反而是站在门口用眼神给左长安喊了出来。
两个人到了院子里的枇杷树下,秋风沙沙作响,累累硕果喷香无比,一下子把初秋过渡到了深秋。
洛长欢背靠在墙上的芭蕉树下,低头看着跌落在脚下熟透了的芭蕉,用脚蹭了蹭。
“忙吗?”
“怎么了你说?"左长安嘴里啃着芭蕉。
这人向来没个正形,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衣服也不好好穿,少了腰带的衬托,淡紫色官袍被他穿得不伦不类的。
好在洛长欢习以为常了。
抬起头来拿掉了戴在脸上的口罩,她说:“你要是有时间话,找个人给我盯紧了西侧那里头的胖婶子。”
大家都是聪明人,一点就通。
左长安吃芭蕉的动作稍微放慢了些。“然后呢?这就完了?”
芭蕉树的太透了,腻得慌,他嫌腻,偏过头去又把吃在嘴里面的吐在了地上。
“这玩意儿也太他奶奶的腻人了。”
这话让洛长欢突然想到了某天,某人抱着她说过的话。
洛长欢,你就是个折磨人的小狐狸,本来还对你腻得不要不要的。
洛长欢哑然一笑。
回看左长安,饶有兴趣地开了一句笑话。“能有二公主腻?”
她继而挑眉,明显地不怀好意。
左长安被她突如其来的玩笑话吓了一跳,兀然指着洛长欢大笑。
操,一个晚上这就学坏了?啧啧啧,真是太他妈不要脸!
左长安张口就来的脏话,更是逗得洛长欢呵呵直乐。
眉梢飞扬,白嫩嫩的包子脸像极了倒挂在树上的水蜜桃,水汪汪的,左长安真想伸出手去掐上一把。
但是,他有这个心没那个胆。
跟着坏笑:“洛长欢,你个坏丫头,你就在这得意吧我没告诉你,你家那口子一大早就带人去瓜州了,我看得清清楚楚的,那家伙身上的伤口撕开了,血渗出来一大块,看得都疼。”
“那是他自找的,疼死活该!”
洛长欢倏然止住了笑,已满脸冷漠,扔下一句话,甩手而去。
“别忘了我说给你的事儿,给我盯紧了。”
看着她那劲儿劲儿的样儿,左长安'操'了一声。
“坏丫头,翻脸不认人,欠收拾,看来小侯爷昨晚收拾得轻了。”
“嘴里头叽里咕噜地说啥呢?”
就在这时,二公主羽落走了过来。
左长安一听,立马眉开眼笑,俨然变得一副狗腿子样儿。
“你怎么来了?这地方多晦气啊,要是给你传染上了可要怎么办?
他伸手过去就要拉羽落的手,被羽落无情躲开。
“左长安,你干什么?我告诉你啊,光天化日的别给我动手动脚。”
左长安一僵,愣是没能当着这丫头的面骂个脏字出来。
被人家无情拒绝,他脸上还是贱飕飕地笑,嘴里的话可就不正经多了。
“亲都亲过了,拉个手怕什么?我又不是不对你负责?”
他故意往羽落的身上靠去,挑眉逗她,一脸的坏样。
气得羽落直跺脚:“你,你讨厌啦,你胡说八道什么羞死人了。”
她连忙用手帕堵在脸上,小脸羞得红扑扑的,不敢再看左长安。
果然是古代,小丫头还挺矜持。
左长安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人,习惯了现代人的随便,比较下,就越发对眼前这人儿心生欢喜。
小侯爷带着大帮人忙修渠架桥的事儿去了,留下不多的人各忙各的,加上集中营的患者又出现了呕吐现象,大家伙儿早就忙成了一片,没有几个人有心思看他们。
自打上次在山上,两个人表明心迹的相拥相吻后,左长安这厮就私底下时不时地拉羽落到怀里亲一亲。
热恋中的人,还是能理解的。
他左右看了看,拉着羽落到了一处相对安静的葡萄藤下。
洪水过后,虽然已到深秋,可葡萄樱子长得越发茂盛。
两个人隐约在里面,要是不仔细地看,根本察觉不到。
左长安拉着羽落亲了又亲,嘴巴时刻都不想分开,一个绵长的吻后,这才稍微松开了她一些。
不过,她半个身子还是挂在他腿上。
男人的手,总是能在很快放到他应该到的地方。
羽落羞得很,低着嗓音:“你讨厌啦,快放开我,都快要羞死啦。”
这要是让人看见,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左长安的嘴巴在她发丝上游走,不以为然,反而变本加厉。
"男未婚女未嫁,谈情说爱你情我愿的事,别人看见又怎样?我们光明正大,就算在太阳底下让他们看见了又如何?等这次回去了,我就亲自向陛下求娶你,所以说,皇甫羽落,你这辈子都休想逃开我左长安的五指山。”
薄唇滑下,堵住羽落嘴巴的同时,尽吞她所有话语。
这个吻又长又深。
羽落大脑缺氧,直觉喘不过气来,葱白的双手本能攀上他脖子,逼仄的空间里,他们呼吸着彼此的呼吸,爱情在这一刻升华。
开始的单恋,到两人明白装糊涂的暗恋,再到撕心裂肺的矛盾折磨期,终于,风雨过后,经历了雨水冲刷的爱情见到的太阳,等来了属于他们的光泽。
他们的爱情种在彼此的心田里,扎根发芽,长出一株绿油油的苗,汲取营养,用彼此的爱灌溉,小苗茁壮成长,开花结果。
却不知,在他们撕心裂肺的这段爱情里,伤害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心。
拿唯心主义论来说,有人欢笑有人忧,也是,人生来就是受苦的,哪有一帆风顺的,又哪来的十全十美?
距离赣州城五十公里以外的瓜州。
司南平灰头土脸地过来,一屁股坐在满是泥巴的地上。
“爷,按照您图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