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落因为太着急了,以至于嗓子不适地干咳。
"咳……"
瞬间面红耳赤,她用扎着针的手拉过手绢掩唇。
“抱歉,能帮我倒杯水吗?嗓子突然干得厉害。”
这话未说完,一口血吐出来。
拿起手帕一看,鲜红的血。羽落脸色骤变,煞白一片。
"血?我该不会要死了吧?”
左长安也是吓得够呛,一个箭步冲上前,抓起放在桌子上的水杯送到羽落嘴边:"快,喝口水压压。”
仔细地会发现,他那端着水杯的手都在颤抖。
他着急给羽落放平在了床榻上,满脸恐慌,漆黑的眸子瞬间充满凌乱,人也乱了。
“有,有没有觉得舒服一些?”
喂了羽落一口水,结果她在手里的手帕,回望那触目惊心的血色,心骤然提起,揪扯地疼。
羽落泪眼迷离,哭了:“左长安,你说我会不会要死了?我好害怕,我不要就这样死去。”
阎王殿她已经走过一遭了,不想这么快再经历一遍!
羽落泣不可抑,豆大的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滚落。
左长安的心啊,碎了,碎成了豆腐渣。
他满脸心疼,颤抖的手想要抚摸上她发丝,牙齿在嘴巴里不停打战。
可他不敢,几次就要挨上了,几次放弃,手僵持在半空中,终是没能触摸她一下。
心痛极了。
真想给她抱在怀里,告诉她:“别怕,只要有我在这里,又不可能让你再有危险。”
“可……”
他就是冲不开心头的那道德底线。
每次接近羽落,他都愧疚心十足,每接近一次,他就觉得对不起司南平一次。
总觉得,是他深深破坏了司南平跟羽落,他们两人才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一对,而他左长安,不过是夹在他们中间的‘三儿’。
左长安矛盾不已,痛苦之下大声冲门口喊去:
“快,二公主吐血了,快找关老前辈跟长欢郡主过来!”
脚步声起,外头变得一片凌乱。
羽落痛哭着抓住左长安袖子,仰头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问。
"左长安,我都这样了,你就不能给我一句实话?我知道你心里头有我,我也知道你跟司南平兄弟情深,我不奢求你能为了我放弃你们之间的兄弟情谊,但你可不可以跟我说一句真心话,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哪怕是喜欢的一瞬间。
“左长安……”
羽落扑闪着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就一句,有没有喜欢过?”
左长安忍不住了,下意识别过脸去不敢看她:“有。”
“呵啊呵."羽落咯咯地笑,松开了左长安的袖子:“有你这句话心满意足了,就算今日我死了,我也……"
"不许胡说。"左长安一把捂上羽落嘴巴,滚烫的泪滴答下来。
滴答到羽落脸上,烫得她浑身一颤。
痛苦煎熬的心仿佛被烫开了个口子,疼且幸福着。
他的手是那样温暖,他是那样着急,她一下子不怕了。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两个人就那样看着彼此,两两相望,安静的就只有两人落泪的声音。
左长安泣不成声,他看着眼前这个让他爱而不得的女人,好无助。
“对不起。”
“傻瓜,你又没做错什么,为何要道歉?应该道歉的是我,是我让你在你的好兄弟面前难做人的。”
羽落好像不那么难受了,抬起手来,轻轻为他拭去眼角泪水,强迫自己扯出一抹笑来。
“傻瓜!”
她的手软软的,仿佛杨柳,抚摸他的脸,揉平了他心底所有冲不破的防线。
左长安眼神一空,骨节分明的大掌向下一拦,抱住了羽落。
他单膝趴在床榻上,弓着身子,两只手臂紧紧抱住她,脸颊紧紧贴在她脸上。
羽落只觉大脑嗡的一下,什么心思炸了。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我们俩,我们……
他这是拥抱了我?
男人的力道好大,她单薄的身子骨被他有点儿疼,小眉头皱了皱,又不忍心打扰他,生怕,这一松手就是永别。
时间再一次定格,都安静了。
羽落耳边清楚地听到男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滚烫的气息顺着她脖子往下灌,给她的心烫了一个洞,一个幸福的洞。
心里头百感交集,幸福的眼泪顺着眼角流淌下来。眼泪流进他嘴巴,咸咸的。
感觉她哭了,他这才松开了她一些,不过,没有彻底放开她。
他单手撑住脑袋,一只手依然搭在她腰上。
"傻丫头!”
他突然笑着点了点她小鼻子,嗤笑:"服了,彻底服了,本公子到底是蛰伏在了你的石榴裙下,这下你说怎么办?”
上一会冷酷无情,转眼的甜言蜜语张口就来。
羽落脑袋成了一坨浆糊,跟做梦一样,分不清是现实是梦幻。
忘记了疼痛,她扑闪着两只大眼睛看他。
“左长安,你这是在向我表白吗?”
呵呵……
“你觉着呢?"左长安勾了勾唇,呵呵地笑,眉眼舒展仿佛浩瀚天空漆黑的眸子熠熠生辉。
他本表面生的吊儿郎当,众人嘴里纨绔公子哥一枚。现在又笑的那般耐人寻味,羽落一愣一愣,眼睛瞪得更大了。
“我哪里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羽落不好意思再看他眼睛,想要偏过头去不看他。却被他伸出手来摁住,他挑了挑眉,魅惑一笑:"把人家魂儿都勾来了,才想着要逃?来得及吗?”
他歪头,故意往她身上靠。“嗯?来得及吗?”
他的唇几乎贴上她脸了,羽落紧张的四肢绷紧,小心脏怦怦直跳如小鹿乱撞。
滚烫的气息吹得她好乱,小脸通红一片。
见她不说话,左长安越发靠近她,薄唇直接上了她眉心,落下轻轻一-吻。
羽落蹭一下瞪大眼睛,可是她的初吻,天,他居然.
好害羞,怎么办?好害羞啊!
羽落面红耳热,连同脖子红了个彻底,红到了她四肢,感觉整个人都变得滚烫,身体上的每一个组织每一个细胞都不停向她呐喊欢呼。
羽落啊羽落,你长本事了,居然让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