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千寒再也没了耐心,眉梢吊了吊,一字一句:”若想活着出去,最好跟本候如实交代。”
他的话犹如魔咒,深深悸动陈永峰的心。
皇甫喏的心,也随之咯噔一下,当即沉到谷底。因为他知道,陈永峰靠不住。
尽管他第一时间试图组织陈永峰,可还是慢了一步!
陈永峰不加思索,张口就道:“小人交代,小人什么的交代。“
"陈永峰!”
皇甫喏面如死灰,发出狮子吼叫,他恨透了。反过来说,也是怕极了。
然,陈永峰管不了那么多。
他挣扎着从冰冷的水里爬起来,一步步向南笙千寒……那个王者爬去。
“小侯爷救命,小人什么都交代反手指皇甫喏的说。”
“是他,是恒王偷了您的防洪图,且已经上报给了陛下,他说只要陛下看到他呈上去的防洪图,必……
“够了!”
“让他说下去。”
南笙千寒冷肃打断咆哮的皇甫喏。
皇甫喏疯了,气的在水里胡乱拍打,真正死的心都有了。
如果说,他以前对南笙千寒做的那些偷鸡摸狗的事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可凭借他这两片嘴胡邹邹,在父皇面前蒙混过关。
但偷防洪图……且已经上揍,用来为自己夺得功名,可是欺君之罪。
一旦闹到父皇那头,人证物证俱在,他便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怒急之下,心生歹毒,眼神一闪。皇甫喏机不可查的对视了下白于。
白于心口一紧。
可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皇甫喏拾剑而起。
他猛地一个跺脚,纵跃而上,拔高三四米之有。
"陈永峰,本王宰了你。”
白于一看,紧着拔剑。
主仆俩霎时双剑合一,冷剑'歎欻欻'直冲陈永峰后面。
这一幕来的太快了,南笙千寒跟左长安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
皇甫喏跟白丁的剑上了陈永峰的背。
‘蹭'的一下。
陈永峰当即吐了一口血,都来不及回头看一下,脑袋一歪,瘫在了冰冷的水里。
浑浊的水面刹那间变成血的海洋,蒙蒙细雨从天而降,泛起漪涟,红的刺眼。
皇甫喏狠毒至极,就这还不满意,咬牙准备再补一刀。
“让你胡说,本王让你……"
南笙千寒大袖一挥,下腰俯身,敏捷一个扫堂腿。
直直绊倒皇甫喏的同时,冷肃一击大掌,直中白丁胸口。
白丁直觉心口破裂,咔嚓—声,五脏六腑碎了。
‘哇'的一口鲜血奔涌而出,摇摇晃晃的下,一头栽进水中,冒了几个泡泡,再也没见上来。
皇甫喏傻了眼,大喊大叫:“白丁……"
吼声惊天动地,震耳欲聋。
惊起无数鸟雀,野兽,周遭山体相互碰撞传来阵阵回声。
"白丁……”
皇甫喏惨叫。
上下也就两秒钟的事情,都不用左长安出手,南笙千寒……这个王者般存在的人物,就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主仆收拾的服服帖帖。
白丁死了,皇甫喏崩溃在水里,捶胸顿足仰头长啸:“南笙千寒,本王跟你势不两立,今日你杀了白于,明日,我让你血债血偿。”
哼!
南笙千寒冷冷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是吗?那本候拭目以待。”
说罢,收回视线的同时,沉声:“左副将,带陈大人回营。”
陈永峰还留有一口气在。
"那本王呢?”皇甫喏急了。
自私自利的东西!
南笙千寒垂眸看他,极轻极轻的笑:“呵,呵呵,呵呵呵。”
他笑的皇甫喏魂飞魄散,满身的鸡皮疙瘩。
良久。
才听见王者冷冷道:“左副将听令,务必把这胆大包天之徒押回营部,等待候审。”
左长安拱手:“卑职遵命。”
回头,已见王者顺水背手而去。
而随着他离开,来了几条官船,掌舵的是几个人高马大的魁梧士兵。
左长安抻脖的问:“小侯爷,我们回去了,您干嘛去?”
回应他的是,一曲悠悠笛声。
王者驾一竹藤,一袭白衣,发丝飘飘,着一只玉笛。
两面环山,碧水悠悠,一曲断魂诉尽悲凉。走得远远的了,传来一声尾音。
“司南平带人去林子里找你了,本候过去喊他回来……
玄奘寺。
里里外外都是人,为了保证所有人被传染,洛长欢找来寺庙主持方丈。
“方丈,如此下去不是个办法,您看您能不能帮忙让老百姓们分成两个区?”
方丈四五十岁的样子,慈眉善目的,很平易近人。
"怎么个分法,还请女施主详述一二。”
听见他肯帮忙,洛长欢紧绷的心情放松了好多,紧紧皱起的眉头也舒展开来,露出一抹天真。
她扶了扶眉头的说。
"是这样,主寺里面躺的都是伤风感冒的病患,而左侧所有厢房住的都是天花患者,纵然右侧留出一两个可以歇脚的地方,但危险性极大。”
“我是这样想的,方丈您能不能先让昨夜迁移上来的百姓,主动按照自己的身体情况分成两个区,哦,不,三个区。”
"身体无恙的为一区,伤风感冒的一区,高烧不退好几天或者身上已出现红疹子的再为一区,如此一来,我才能对症下药,方便早日让百姓们脱离病患。
洛长欢把自己的想法一口气说了出来。
方丈听后,马上找来好几个弟子,在弟子们的帮助下,纷纷行动起来。
因为左长安不见的消息,羽落一病不起。
以为她就是太伤心了,一时接受不了的倒了下去。没想,牡丹慌里慌张的跑来说。
“姑娘,您快回去看看吧,二公主好像不太对劲,身体烫的厉害,连说话都口齿不清,奴婢咋看着像感染上了天花。”
什么?
洛长欢水眸一凛,二话不说,扔下所有风风火火的朝营部方向跑去。
彼时,皇甫竹阳也躺在床上痛苦不已。
她冷的厉害,纵然盖了好几床被子,还是一个劲儿的哆嗦。
"紫竹,快,我冷,再加被子。”紫竹担心的大哭。
“公主,我们没被子了,该用的不该用的,奴婢都用了,连您的狐狸毛披风都盖了上去,您怎还觉着冷呢?该不会是,该不会……”
什么话到底没敢说出来。
竹阳脸色苍白。
煞白,白纸一样,两只手不停发着抖,额头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