荻原收到了一封来信。
信上说一切顺利,都按着他的规划走了。
年前或许是杀的人不过是一般镇民与星耀宫的关系不太大,所以没能成功的挑起萧氏与星耀宫的矛盾。
亦或许再大的次要矛盾都引不起他们两派之间的矛盾。
荻原在自己的心中有了一个猜测,而且直觉这样的猜测是没有错的,他要做的就是将这个猜测引导成对他有利的走向。
黎朗清还是在那片林子练剑,他走过去的时候,他练的很认真。
黎天资照样寸步不离的守着他。
荻原有些不快道:“儿子大了总要离开娘,你这样是不是黏的太紧了,让公子都没有自己空间了?”
“他要什么空间?”黎天资眼睛一斜,心道,我才不会腾出空间来让你们挤进去呢!
“我也就罢了,公子毕竟是成亲了的人了,你一个老母亲成天跟着多不好!”荻原停顿了一下,他瞥见,黎天资这次难得的没有顶嘴,可见她多少觉得他这些话是有些受用的。
“我听说你们好多仙门中的小夫妻很多新婚都会出去玩一玩,历练一圈,你……要不要给公子申请一下?”
荻原这些年来第一次尝试和黎天资心平气和的说话。
出乎意料的是效果还不差,黎天资这回没有第一时间反驳,像是认真的思考起他的话来,陷入了沉思。
“咳,那你们慢慢练,我回去了!”
能引起她的思考目的就已经达到了,再待下去也没有意义了,也不管黎天资有没有反应,他已经开始打道回府。
“喂!”走开一小段,黎天资忽然在背后喊了一声。
“你专门过来建议,不会又憋着什么坏心眼的吧?”
无利不起早,一向是黎天资的看人对事的标杆,不管是她自己还是别人,统统如此。
五个字能看遍天下人的本质。
闻言,荻原停顿了一下,到底没转身也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弄得黎天资懵了好一会儿,他真的就是单纯来建议的?
怎么就那么难以相信呢?
不管这个荻原的出发点有多么的难以置信,但他确实说到她心里去了。
儿子和儿媳妇的关系,目前看起来并不十分融洽,抛开身上的光环和响当当的名声,她的儿媳妇确实一个温婉稳重的美人。
但也不知是不是太过稳重,她儿子似乎不是特别满意,一天到晚拉着一张黑得老长的脸。
她昨天晚上就曾跟羽西水提起过这事儿,让他打哈哈过去了,事后,两人也齐齐忘却。
这时候荻原一提起来她的心思便又活泛了起来。
晚间。
吃过晚饭,目送小两口离开后,羽西水又如常摸黑进了她的房。
“你这一天天的都不回去,林夫人没有意见么?”黎天资被他闹得也是很无语。
“她?!”羽西水含糊的说着,“她一个家门被灭的小孤女当年能嫁给我已算是福气了,如今还当上了天下七大派之一的掌门夫人还有什么不满意?”
羽西水只觉得在这种关头,一口气分散精神说那么多话实属麻烦。
自从黎朗清成亲自己住以后,他进来的越发便利,这种明目张胆又小心翼翼的‘偷情’经历十分刺激,让他一连好多天都觉得新鲜。
更像是犯了这样一种心瘾,竟是戒不下来。
黎天资在这个档口提起黎朗清两口子出去游玩的事情,他几乎是没怎么想就答应了。
翌日。
黎朗清带着妻子万鑫儿跟黎天资与羽西水一起在黎天资的院子吃的早饭。
黎朗清全程黑脸,且拉得老长。
羽西水作为这场无声对抗中的胜利者,已宽容大多许多,黎朗清的黑脸,在他看来就像是变相的投降一般。
他喝了一大口粥,放下碗,抹了嘴,心情很好的开口道:“朗清啊!你和鑫儿成亲也有十来日了……”
万鑫儿一听提到自己,赶紧放下碗,用手绢擦了擦嘴,正襟危坐的听着掌门发话。
“你们年轻人整天掬着也不好,正巧你们新婚,就出去走走逛逛,见识见识世面吧!”
黎朗清微愕,长到这么大确实没有自己单独出门的经历,到外面自由自在的游荡确实很有诱惑,而且诱惑很大。
羽西水提出来,他的第一反应又是他想要将他支走。
但是,即便他在,羽西水现在在他眼皮子下面和他的母亲勾勾搭搭还会顾忌他么?
因此芥蒂也慢慢的放下。
“尤其是鑫儿,这孩子从小到大窝在坳里,连咱们青枫坳的大门都不曾迈出去过,此番正好出去看看外面的风景!”
羽西水笑着对万鑫儿说道,在她的面前很是慈眉善目,因此在万鑫儿的印象中他也一直是个正人君子的模样。
心里跳的咚咚咚的响,比起黎朗清她更是局促。
她随自己的师傅研究医药,一向时间紧张,在茫茫医海之中忙的脚不沾地,外面的事情没想过,也没想要走出去。
现在贸然提起来,各种不安。
但是这件事情好像和他们二人的婚姻一样,两人的意见一点儿也不重要,反正长辈就是这么决定的。
一个时辰以后,夫妻俩就被扔在在了大门外。
黎朗清青筋暴跳,只觉得先前自己体内那股子戒备和恶心是没白来的。
也不等他消化,强硬的就直接塞到了嘴里。
没有一点尊重。
原本还期待激动,现在只剩下生闷气!
他们却还偏偏顶着全坳上下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出来!
真是……(此处省略无数字)
万鑫儿这段日子也已经摸清楚了黎朗清,知道他在生什么气,尽管自己多少也有些微词,但出都出来了,说什么好呢?
再说是掌门之令,他们还能违抗不成,于是安慰黎朗清道:“算了!我们就当做是长辈一片好心,好好游山玩水好了!”
黎朗清倒是没有再说什么,跟着她两人开始往坳外边儿的镇子走去。
自洞房花烛夜过后,黎朗清再也不轻易迁怒于万鑫儿了,最多就是生会儿子闷气。
远门没出过,但是这镇上黎朗清还是常来。
没什么好新鲜的。
本不愿作停留,但他余光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进了旁边的酒楼,便对万鑫儿说道:“咱们在镇上用过午饭,休整一下再出发如何?”
对于当下看什么都稀奇的万鑫儿来说,怎么都好,她一口答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