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萧楚音便不自觉的挪了挪,挪出了他手臂能圈起来的范围。
“这么说,你也有不想对我的说的事?”
师九矅无心回答,黑暗中,伸手将她揽进怀中。
他确实困了,这一天都在高速的运转,心和身体都已陷入疲倦,他需要好好睡上一觉。
“哼!”萧楚音踹了他一脚,翻身背对着睡。
师九曜:“???”
固执的重新将人揽进怀里,牢牢禁锢住才满意的合上眼。
萧楚音挣扎也挣扎不开,最后也只得任他抱着。
翌日。
师九曜起了一个大早,晨练回来看了陆商发回来的信,捏了捏眉心。
已经是第三次了。
陆商信上说,他手下的人折损的很严重。
从碰上无垢岛交了几场手后,双方停战交换了一下信息,握手言和后,在那不知名的山村遇到了一大波低阶的养尸,和部分中高阶养尸,并和养尸人爆发了冲突。
一来一去,就折损了三分之一。
后来养尸人藏匿身形逃走了,在追击的路上,又遇到了传说中作乱的‘人形妖兽’,信上将妖兽如何如何严重大说特说,总之就是人有折损了三分之一。
师九曜将信上的信息进行了整合、分析。
这么说那妖道还不是唯一喜欢养凶尸的?师九曜屈指敲击着桌面,一面思考。
陆商心上说,妖道和不知名的养尸人是一伙人,但不知名的养尸人显然身份和级别更高,养的尸竟比妖道养的于珊还要更加灵活,攻击力更强。
于珊只能算是妖道开的小灶,养了个半废品。
“这么说来,很多事情就能说通了!”
还有就是,无垢岛对青枫坳嗤之以鼻,对临近萧氏那个小山村里的一切更是深恶痛绝,但对系出同宗的,传说中作乱的两个‘人形妖兽’又似乎比较宽容。
师九曜将这个疑点特意圈出来放在了心上,回信中要陆商格外注意。
“少主,副堂主有好消息传回来?”苏木见师九曜神色稍霁,忍不住问道。
师九曜认命陆商是新惩戒堂副堂主,特意为他加了一个副职。
苏木知道陆商对于师九曜的作用很大,比起自己和川柏的工作,似乎还要重大许多,当初对陆商的那些小九九早已消失不见。
“啧!”师九曜撇嘴,兀自考虑着自己的问题,上哪儿给陆商找补充的人?
有一说一,旧惩戒堂的核心成员,实力都不低,出去遇上狠角色竟然折损的那么快。
一面又在考虑,是不是这么多年他们星耀宫太故步自封了,出去的实战能力怎么感觉不是特别强呢?
这时,叶宁从门外进来,微微颔首道:“少主,事情办妥了!那贼人已经顺利逃出去了,咱们的人也跟上了。”
“嗯!”师九曜颔首,“没被发现吧?”
“没有!玉衡宫那边明面上的人也已经撤回来了,剩下的就是暗中盯着的人!”
“好!一定要将背叛的人捉住,捉人拿脏可明白?”
师九曜吩咐晚叶宁,那头称是,忽然他眼里精光迸发,冒出了一个绝佳的想法。
终于找到合适的人去填补陆商的坑了!
……
萧楚音一觉睡醒,一日上三竿,整间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响动。
冬日里不如春日热闹,也每个鸟叫蛙鸣。
她已决定不再去理会外面那些事情,来做些什么打发时间就是个问题了。
‘吱呀’一声门开了,于此同时响起了云霓的声音:“小姐醒了?”
“云姨,有没有瞎子也能绣的花?”
实际上她是想学做衣服,话本中的深闺妇人在家无事就给自己的丈夫亲手做衣服,丈夫穿着自己夫人亲手做的衣服,想想是多么甜蜜的事情啊!
她想做一个平凡的人,拥有平凡的生活,也要拥有平凡的幸福。
但这些话她却不好意思说出口,改成了绣花,反正也差的不多,都是使针的。
“没有!”云霓果断拒绝,“刺绣是个细致活,眼神不好都不成”
孩子的自尊心是一回事,异想天开是另外一回事。
这方面云霓倒是不惯着。
“说起来,您这药快喝完了”
萧楚音下意识的反应,“这么快?”
掰起指头算起了日子来,惊奇的发现其实也不算快了,她居然从镇上回来已经有十一日了。
“那……那我去问问他,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掀开被子准备起身。
治好了眼睛,便能使针线了,那平凡的幸福又回来了。
萧楚音觉得又充满了期盼。
宫里随意走动她自由了,但是出入星耀宫是一个问题,况且仙缘镇上的乱子不知道平息了没有。
出去一趟必须要师九曜出面带着她才能去。
另一边师九曜点了一下面前这些人,只有两百出头。
他没有紧皱,心里开始清算人数。
旧惩戒堂上下加起来足足六百多号人,除却巡逻小队和陈绍的嫡传弟子加起来的百八十人,怎么也还剩下个整五百。
整个天权宫三千多人,但凡有一点冒头不服的也陆陆续续的进了子律戒,算是填了巡逻小队和那些弟子的坑,也才三个月多一点的时间,怎么就剩下这么点儿了?
这两百多号人,破衣烂衫,浑身上下脏污不堪,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目光灼灼的看着左右溜达的师九曜。
他们的眼神中有不屈、不甘和愤怒,也有不知名的恐惧,更有看不见希望所致的绝望,更有背水一战的狠决。
唯一抹掉的一点,怕就是当初对陈绍的衷心。
子律戒中的磨难,不知是否让他们记起了星耀宫真正的主人是谁。
“我这里有两条路你们可以选”
师九曜睥睨众人冷冷开口道:“第一,吃了我面前的这药,自此从子律戒里出来,到外面的广阔天地里去,也省的在宫里受排挤、守铁律宫规的约束,正正真真像个人一样活着”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有些懵,竟还有这样的好事?
和身边的同伴相互交换了眼神,似乎在确定真实性,有些人是掐掐你再掐掐我,极端一点的就是互扇巴掌。
经过各种尝试,似乎确定听见的并非幻听后,这些人和最开始的心如死灰相比开始有些不同了。
“少主,有什么条件?”
有大胆的提出了问题。
这么诱人的条件,若说不求回报,那他们还真不敢相信。
哪怕代价大一点,这里头的人怕都会忍不住前仆后继。
而怕就怕,即便是要他们付出代价,这些付出代价的名额也是有限的。
他躬身上前,对师九曜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恭敬溢于言表。
他要争的就是一个先。
师九矅却无视了他的问题,冷漠问道:“你们不想听听第二个选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