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最开始的不知所措,大脑的一片空白,到现在逐渐透不过气的窒息感,让她醒过来神。
她使劲的挥着拳头捶着师九曜,终于在他的疯狂慢慢趋于平复放开了她。
萧楚音弯着腰轻轻喘气,黑暗中感觉到了师九曜身上不同于正常的高温。
“我对你不好吗?”黑暗中他的声音嘶哑,满是隐忍的压抑。
“为什么还要想着这个东西?”
“是打算我死了,再逍遥的回萧氏?”
师九曜喉头哽咽,说话中还带着颤抖。
一通话说的萧楚音一头雾水,她还是觉得要为自己解释一下,“我……我不是故意的”
“刚才、刚才追着一个人进来,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这里……”
“我、我、不知为何,接触到里面的东西,就像失控了一样……我……”
“撒谎!”师九曜轻蔑的笑了一声,“不知道、失控了一般、就失手打碎了本派秘宝?欲带走本门秘笈?”
他的声音很轻甚至还带着笑,萧楚音却听出来了浓浓的讽刺意味。
“呵!萧楚音我蠢吗?”
他双手落到她的双肩上,随后说出了一句令她震惊不已的话。
“你本来的任务不就是为了它?”
他怎么知道?萧楚音心里闪过一丝的慌乱,颤抖着扬起脸:“九曜,你听我说……我……”
“说啊!怎么?编不下去了?”师九曜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嘲笑道:“怪不得你嫁给我这么久,不情不愿,原是给自己留够了后路?”
手指捏着她的下巴,渐渐的收紧,听到她那些近乎承认的话和欲盖弥彰都不肯下功夫的掩饰,犹如百爪挠心一般。话说出来,都觉得那不是自己的声音一般。
强大的落差和满乘的怒气被生生压在心里,压的师九曜浑身都发着颤抖。
艰难的闭上眼睛又缓缓的睁开,压下所有的情绪,轻轻在她耳边道:
“我以为,你心里是有我的。至少,这段时间能稍微焐热一颗冰冷的心,呵,是我太天真了!”
“我……九曜……”萧楚音百味陈杂,她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听到这里,觉得是有些不对劲,师傅给的找秘籍的任务是最近才给的,况且一本秘籍,如何能危及他乃至星耀宫的生死?
而他似乎至此认定,从自己一开始嫁过来就抱着要弄垮他们然后再回萧氏的想法。
这一切就像一个巨大的谜团,将萧楚音笼罩了起来,她想理清,想解释,正如师九曜所说,她的那些解释何其可笑?
倏然他一个转身,丢下怔愣的萧楚音喊道“来人!”
密道中立刻响起了脚步声,而后传来他冷漠的声音:“带走!押进地牢!”
“得罪了!少夫人!”弟子们手中的铁链哗哗作响,萧楚音怔怔的由他们锁住手腕。
直到被拉出密道,在门口听到师九曜查问的声音,萧楚音都是一阵恍惚。
他们之间究竟怎本一步步就变成了这样?
她以为不久的将来或许会像父亲和母亲一样成为真正的家人,而他们也都在朝着那条路上努力着。
又或许她听进去了云霓的话,自己生来残缺,师傅于她的任务她已查明,往后也没有必要再掺和进那些复杂的事情里,简单的做着自己就好,做着他的妻子就好。
而后想到今天,自己不过是追一个奸细走岔了道,或许弄坏了很重要的东西,以至于让他生气的从头到尾的否定她这个人和她的出现吗?
萧楚音不禁红了眼眶,一股泪意涌上心头,走到师九曜身边就自然而然的停了下来。
她很想转身告诉他,她是做好了打算认真和他过后余生的每一天的,他还会信吗?
“查清楚了吗?这边可有缺东西?”
“回少主,未曾少东西,而且……所有物件摆放如初,地面上洒的粉末来看,没有人进去”
萧楚音站在身后将二人的话听得很清楚,下意识的就反驳道:“没有人?不可能!”
她明明是撵着那人而来。
师九曜没有理她,继续问道:“细细说说当时的情况!”
萧楚音逼回了眼泪,满是羞愤的在一旁听着,忽然有个不好的预感浮现在心头。
怪不得才出门就能遇见,那样的巧。
巧的就像有人在专程等着她这只猎物一步步落入陷中。
听了守门弟子的说法,师九曜心里已经有了判断。
他冷冷问道:“这么说其实只有她一个人看见是两个人进来,并且追了进去?”
言语中有一种果然如此的笃定。
弟子答道:“……是!”
萧楚音的脸刷的白了,并且感觉到师九曜那种和声音一样冰冷陌生的视线也落到了她的身上,只不过,将她此刻脸上的苍白解读成了心虚的表现。
“哼!”师九曜一声冷哼,“好一个监守自盗!倒是方便了自己行事!”
果然,她的心一沉,低下了头,眼泪浸湿了睫羽。
这时从外面涌进了些许杂乱的脚步声,听声音是来了很多人。
师伯言老远看见书房门口围了一堆人,刚走进便看见徒弟黑着一张脸震怒的样子和徒弟媳妇低着头,脸上还泛着泪花,顿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以往每次见都是萧氏一脸的平静和风轻云淡,自己的徒弟小心翼翼赔笑的样子,头一次见到他振了一次夫纲,便先入为主又理所当然的认为是小两口绊了嘴。
自动忽略了他们为什么拌嘴地点选在了他的书房门口这种满布秘密的地方。
装作一副‘我是来做和事佬的样子’开口问道:
“九曜,发生了什么事?”
师九曜气压很低直接忽视了他师傅的这一问,朝着身后的川柏吼道:“川柏,愣着做什么!赶快将她给我关押下去!”
川柏不敢再耽搁下去,拖着铁链往地牢走去。
这一通吼吓了个师伯言没脸,讪讪收回刚才的八卦脸,稍稍正了正神色,就见萧氏手上居然还捆有铁链。
好家伙,拌嘴拌到这种程度,他这徒弟也是有种。
萧楚音一言不发从师九曜面前走过,令人窒息的钝痛瞬间布满全身,师九曜以为自己的胸口裂开了一个动,怀疑的低头看了一眼。
深蓝色的衣袍干净整洁的连一丝褶皱都没有,何来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