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怎么这样稀奇,你竟舍得让人捆了?这又是要带到哪里去啊?”副宫主师伯文来的稍微迟了些,听说这里出了大事,待到的时候已经只能看见萧楚音的背影了。
莫名的他也有些好奇了。
但知情的弟子,哪里敢多说半个字?因为宫里最顶尖的几个人的到来而逐渐散开。
师九曜一撩袍角,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师傅,养魂球……碎了!”
师伯言倒吸一口凉气,“你!你说什么?!”
当即顾不上什么八卦不八卦,只觉得一口老血堵在了胸口,二话不说转头跑进密室,而后传来大惊大叫之声。
师伯文也敛了笑,嘲弄的勾了下唇,“怪不得你舍得锁了那女人!哼!到底也知道这个东西对于我们星耀宫有多重要!我是不是该感到很欣慰?”
师九曜几乎要无地自容,俯身磕了下去,“弟子知错!”
“哼!”师伯文扭头踏进密室。
供着的天帝之像已经歪斜,香案歪歪斜斜,香炉倒在地上,洒了一地的香灰,和碎掉的琉璃夹杂在一起。
“里面的东西没有了……”他喃喃道,面上一片灰暗,目光已到票周围,上下翻了一圈大骇,“古籍呢?!”
“孽徒!还不滚进来!”师伯言沉声怒吼。
师九曜进了密室,一样跪下,从怀中将古籍哪里出来捧在手上,“师傅,弟子已经及时将古籍拿在手上了!”
“她怎么回事?!”师伯言气急了,“你不是信誓旦旦说没有问题吗?”
“早就跟你过,你的子嗣没从她肚子里爬出来之前都不可信,不能放任她出来,你就是不信!”
“好了!别发疯了!”师伯文看不过去师徒两在他面前假惺惺的发难。
百分之百是给他表演的。
“你没带脑子吗?”他不客气的说师伯言道:“我们同萧氏什么关系,还用再讲?”
“亏你也没脑子的讲这事儿也怪到她头上去!”
闻言,师九矅抬起头将目光投向了师伯文。
就听他接着说道:“此前,师叔怀疑萧氏我不曾吭声,便是以为他们想自己掌握这个方法,毕竟自己有个烫手山芋,有这个想法倒是情有可原。可事情发展至今,还这么认为便是有些天真了,大哥,你就没想过,这几十年的事情有些奇怪吗?”
“二十年前在你和萧羽凡身上的事情如今显然是换了个配方在你徒弟和你徒弟娶的媳妇儿身上了”
沉默半晌,师伯言没好气的道:“有话快说!卖什么关子,你时间很多还是我时间很多?”
“哈!”师伯文又气又恨,牙齿咬的咯咯响,自己脑子里没装货好意思对别人这么凶?
不知道有一个词叫做谦虚吗?
闭眼吐纳,按下火气,渐渐冷静下来才道:“难道咱们这事儿就没别人知道?如果有心之人察觉了我们两家之间的这点儿破事,你猜会不会动这样的心思:自己拿着可以操众那东西的秘法,将那个东西占位己有,去为自己而战达到某种目的?”
师九曜歪头看着师伯文,眼神已由平淡渐渐变成纠结。
师伯言确实一头雾水:“啥????”
“怎么可能!”
“相安无事几千年了!要有这事儿早就有了!”
“大哥是忘记了渠芙茗玥是不是?”师伯文闭眼,似乎早已想到他会这个反应一样。
师伯言愣住,立刻闭了口,他知道他弟弟说的没有错。他又无数次回忆过去那些令他的后悔的事情,其中不乏没去救黎天资这一件。
可回想过去,多少是有些察觉,自己也不是一步步便成放浪形骸的。
浑浑噩噩的过了大半辈子,若是没有渠芙茗玥是不是又是另外一番光景呢?
“渠芙茗玥是做什么的,不用我再给你普及吧?它存在短短三十多年,令几大派闻风丧胆,便是消失灭迹这二十年来哪一派提到不是浑身哆嗦?”
“况且,那三十年间,他们反复试探伸手到星耀宫也是不争的事实!”
师伯文喋喋不休的说着,师伯言也从最开始的受教、反思道现在逐渐有些生厌了,莫不是又说他说上瘾了???
“副宫主的意思是……”师九曜若有所思,“她极有可能是被人利用?”
忽地,想起萧楚音在密道里的一通辩驳, 苍白的一张小脸很着急,说出来的话却全是一些将自己推脱干净的苍白字眼。
那时候他怒上心头,觉得她连费心编一个可信点的借口都懒得去想。
现在看来莫不是,她说的是真的?
师伯文:“且等等吧!反正你已经将她关着了,她找的方向很准,若真是利用,守株待兔即可!”
“你也回去!今日之事看起来突发,实则预谋已久,早晚会发生!只是……”
他触着眉,眉宇间是浓浓的化不开的焦虑。
思量间,亲手将跪在地上的师九曜拉了起来。
师九曜道:“副宫主可是想说,养魂球已丢,怕是远在萧氏的那个东西会不安稳了?”
“没错!哎!”他叹了口气,“你不知道,二十年前,那时候你才刚出生不久,萧氏的那个东西差一点儿就暴走,我当时跟随前任宫主曾驻扎在萧氏,好生的惊险……”
“说道这里,九曜,古籍上的秘术你要勤加练习,正好皆你媳妇的便,今年过完年你陪她回一次娘家,与萧宗主商议商议,找机会见上一面,介是探探情况!”
师九曜:“是!弟子向副宫主请教,它、它是……”
似乎知道他要问什么,师伯文道:“你记住,它栖息在人身上!这个人一定是萧氏嫡系”
“嫡系……”师九曜喃喃道,思绪已飘向很远。
想起了那个有两个人格,且另一个人格比平常的自己强大太多又嗜血残暴。
会不会就在他身上呢?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无形之中便将师伯言隔离开了。
师伯言跟着两个人出了门,想插一句话,半天插不进去,兀自郁闷许久。
守着东苑的弟子都是师伯言嫡系,跟在身边多年,嘴也是最严的,因此发生在这边的事用不着担心会传出去。
但消息守得太死,就等不到兔子了。
因此师九曜刻意下令让那些在场的人有意无意的将消息传播出去。
挑人越多越杂的时候。
果然当天晚上就有了反应。